第20章 面对痛苦
“让你在公司附近租一套房子你不乐意，非得跑到那么偏远的地方去。”
“那边不是郊区，便宜嘛。”我小声地争辩，感觉下一刻对面的人就要发火了，急急忙忙端正自己的态度。“放心放心，等有空我换一套房子好吧。乖乖吃中午饭，等你出差回来我们去吃火锅！”
“这还差不多，先说好，安慰刚单身的我！你请客！”说起火锅，林玲芬明显地激动了几分。
“好好好，我请！”我在这边信誓旦旦地说着，提前为我的悲惨的钱包给默哀两秒。再过一个星期就会发工资了，应该能坚持到那个时候吧。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相隔千里我都能从电话中听出她的喜悦来。
“哦，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在这边出差帮你物色了个……”林玲芬的声音突然中断，我疑惑地把手机拿到身前一看，电量不足，寿终正寝了。
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但愿林玲芬不会怪我吧。把手机揣入斜挎包中，刚好就等来了自己一直盼望的六路公交车。
已经是正午了，整个公交车除了我和司机就没有别人了。一瞬间，自己也是由专车接送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小姑娘，这么晚了才回家，工作辛苦啊。”司机大叔耐不住寂寞，开始和我话家常来着。
“嗯，都是为了生活嘛。大叔你也不是没吃午饭。”我看到司机放在驾驶位旁的盒饭，暗叹社会底层的小员工都是辛苦的。
“这生活嘛，总得有苦有甜，现在多做点，以后肯定就轻松点了。开完这趟，我就在总站吃饭，然后休息一会儿，等着下午开工咯。”
“嗯！”和他们待在一起的时候，完全没有那些上层人士所带来的压迫感。我是一个挺随和的人，别人敬我一分，我必然回他十分。
终于在一点之前赶回了家，急急忙忙把手机插上充电线，迫不及待地开机。果不其然，乒呤乓啷，一大串短信铃声接连不断地奏乐——全部都是林玲芬一个人发来的。
第一封是“安好，你竟然挂我电话！”
第二封是“我去，还关机了？怎么回事？”
第三封是十分钟以后的了“怎么还不开机？死哪儿去了！”
第四封是开机的前不久发的“开机后自己给我打电话，不然，等我回去后！你就惨了！”我透过这一封封短信，我嗅到了沉重的血腥的气息。
我可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林玲芬的眉头，万一她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直接把自己给分尸了可怎么办。
我拽着手机，给林玲芬回过去电话。然后打开了免提，我开始拿出冰箱里的速冻食品，打算给自己煮个饺子或者混沌什么的。从装着众多蔬果的冰箱中艰难地取出白菜，随意地撇下几片叶子扔进水池子里泡着。
“嘟——嘟——嘟——”漫长地等待之后，我都拿汤锅把水给烧开了，林玲芬终于接起了电话。
“喂，要死啊，这种时候午休的最佳时间！你竟然打电话吵我睡觉，乔安好，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你就完了！”怒火仿佛要突破手机屏障，把我直接给烧成一堆废碳。
“抱歉。”我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我小心翼翼地解释道，“那个，不是你让我一开机就马上给你打电话的嘛……”我也很委屈啊，不打肯定不对，可打了也不对。
“哦，好像确实是我。那好吧，饶你不死。”林玲芬似乎从被打扰好梦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整个人语气都柔和了不少。
可算是解决了这位大小姐的起床气，我觉得自己快累到虚脱了。
“玲芬，你之前要说什么？”我在厨房守着锅炉，只能通过喊的把声音传递出去。
“你为什么挂断我的电话还关机！”对面的人说得理直气壮。我无奈了，我要问的并不是这个啊！好吧，还是乖乖解释一番吧，否则到时候她又揪着不放，可就苦了我了。
“手机不是忘充电了嘛，一不小心关机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啊。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吧。”我眨眨眼睛，等待着她的下文。
“安好啊，不是我说你，不充电就算了，出门还不带充电宝。你说我这要是找不到你，该有多着急啊！”
着急？着急你还直接跑去睡觉了……我在心底默默地诽谤。我才不傻，这种事，要是说出来估计我就完了，非得被她折腾得半死不活的。
“哎呀，我不是知道你会乖乖回家然后乖乖给我打电话嘛。好啦，知道你是不会和我计较的了。”我无奈地摇头：我敢和你计较吗？
“好吧，我是说，你之前想要告诉我什么？”照她这个速度，恐怕这个电话一个小时都打不完了。水开了，我把手中的饺子忍下去，再拿瓢随意地扛了几下，然后耐心地等待它煮熟。
“哦，对了，差点忘了正事。”电话对面的人后知后觉，“我给你说，我在这边帮你物色了一位仁兄，感觉还挺不错的，年少有成，还是一位帅哥。等我回去，就安排你们相亲啊！”
什么？有什么东西脱离了我的控制？我急忙为自己争取最后一丝生机。
“玲芬，你若是看上了，自己直接追吧，干嘛要让我去相亲啊！”
“谁告诉你我看上他了，一双桃花眼，明显就不是我的菜啊！再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么优质的男人，我怎么能随随便便拱手让人呢？而且，人家看过你的照片，明显就是喜欢你的意思嘛，我为什么还去凑热闹。”
我不知道为什么林玲芬现在突然热衷于给我找男人，虽然以前她也提过，不过也没有像现在这般疯狂吧。这是看见什么像优质男人的，就把我往外推的节奏啊！难道这是所谓的离婚综合症？那我以前怎么没有这种症状？
“你确定，他放着身旁你这般漂亮的女人不喜欢，而喜欢我这个普通平凡的女人？他眼睛没问题吧？”
“死妮子，怎么说话呢！也许、也许，人家喜欢的是内在美啊，这也说不一定呀。”
说不一定，敢情他就是莫名其妙地喜欢我是吧。还喜欢内在美呢！见都没见过，他光凭照片就能看出我的内在美？我就感觉奇怪了……
“好了，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总之，我回去给你们好好安排一番啊。就这样吧，午安！”林玲芬说完，急急忙忙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一连串的忙音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格外的孤寂。
我把煮熟了的饺子盛上桌，酸甜苦辣咸一样不少地混在一起调成蘸水，这才不紧不慢地拿起正在充电的手机，挂断了电话。对着手机，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倒是给我个拒绝的机会啊。
相亲？这种东西适合我吗？到现在，我都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有一天我竟然会被逼着去相亲！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我惆怅地回到餐桌前，迅速地解决了简易的，打算回到柔软的床上再睡上一个美美的午觉。不过，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我忽略了……直到路过洗手间，我终于想起被我遗忘在盆子里的霍余生的衣服。
“霍、余、生！”我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叫出霍余生的名字，声音在喉咙间回荡，火气蓬勃而出。不过，最终我也没有无视那件需要我去拯救的衣服。
我把它放在搓衣板上，死命地搓搓搓，全当是把霍余生拿在手中蹂躏了。
“叫你占我便宜！叫你欺负我！”
耗费了接近半个小时，终于把那件价值不菲的衣服给洗干净了。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夙愿，当我整个人瘫在柔软的被子上，享受不到一分钟，却被冰冷的现实给拽回了神志。
一点半了，再不走就得迟到了，哪儿还有那么多时间让我与柔软的床继续温存。我翻身不情不愿地离开了柔软的床。
我几乎是一路飘着的走的，挤公交的时候也是随着众多的人流，被别人簇拥着、推搡着，才跌跌撞撞地步入公交车。车内的空气混浊不堪，我的上下眼皮一直打架。一手护着挎包，一手抓住吊环，勉强地稳住身子。
自从一年前离婚后，我的身体就大不如从前了。有些时候，甚至自己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坏掉了。我自身的体质和睡眠质量都变差了不少，医生总说这个我心情的好坏也有一定的关系，叫我一定要保持良好的心态。
然而在那个时候，我更喜欢沉浸在自己阴郁的世界里，独自体会着心底的凄苦。多亏了有林玲芬，强行地把我从病床上扯下来，把我从黑暗的深渊中拽出来。
“安好！乔安好！不就是个男人吗？离了他，你又不是活不了！你至于吗？我告诉你，今天，你就把他给忘了！安安心心地过自己的生活！”某天，林玲芬突然冲入病房，二话不说地便把我从病床上拖下来。
我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忘？说得那么轻巧，能忘么？会这么简单这么容易么？”我眼神散落在白花花的墙壁上，下意识地躲开林玲芬灼热的目光。
为什么？最爱的人背叛了我，最期盼的孩子被直接扼杀，为什么还要来唤醒我，让我独自沉静，就这么堕入无尽的黑暗深渊多好？这样，就不用面临这些痛苦了……
“那边不是郊区，便宜嘛。”我小声地争辩，感觉下一刻对面的人就要发火了，急急忙忙端正自己的态度。“放心放心，等有空我换一套房子好吧。乖乖吃中午饭，等你出差回来我们去吃火锅！”
“这还差不多，先说好，安慰刚单身的我！你请客！”说起火锅，林玲芬明显地激动了几分。
“好好好，我请！”我在这边信誓旦旦地说着，提前为我的悲惨的钱包给默哀两秒。再过一个星期就会发工资了，应该能坚持到那个时候吧。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相隔千里我都能从电话中听出她的喜悦来。
“哦，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在这边出差帮你物色了个……”林玲芬的声音突然中断，我疑惑地把手机拿到身前一看，电量不足，寿终正寝了。
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但愿林玲芬不会怪我吧。把手机揣入斜挎包中，刚好就等来了自己一直盼望的六路公交车。
已经是正午了，整个公交车除了我和司机就没有别人了。一瞬间，自己也是由专车接送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小姑娘，这么晚了才回家，工作辛苦啊。”司机大叔耐不住寂寞，开始和我话家常来着。
“嗯，都是为了生活嘛。大叔你也不是没吃午饭。”我看到司机放在驾驶位旁的盒饭，暗叹社会底层的小员工都是辛苦的。
“这生活嘛，总得有苦有甜，现在多做点，以后肯定就轻松点了。开完这趟，我就在总站吃饭，然后休息一会儿，等着下午开工咯。”
“嗯！”和他们待在一起的时候，完全没有那些上层人士所带来的压迫感。我是一个挺随和的人，别人敬我一分，我必然回他十分。
终于在一点之前赶回了家，急急忙忙把手机插上充电线，迫不及待地开机。果不其然，乒呤乓啷，一大串短信铃声接连不断地奏乐——全部都是林玲芬一个人发来的。
第一封是“安好，你竟然挂我电话！”
第二封是“我去，还关机了？怎么回事？”
第三封是十分钟以后的了“怎么还不开机？死哪儿去了！”
第四封是开机的前不久发的“开机后自己给我打电话，不然，等我回去后！你就惨了！”我透过这一封封短信，我嗅到了沉重的血腥的气息。
我可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林玲芬的眉头，万一她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直接把自己给分尸了可怎么办。
我拽着手机，给林玲芬回过去电话。然后打开了免提，我开始拿出冰箱里的速冻食品，打算给自己煮个饺子或者混沌什么的。从装着众多蔬果的冰箱中艰难地取出白菜，随意地撇下几片叶子扔进水池子里泡着。
“嘟——嘟——嘟——”漫长地等待之后，我都拿汤锅把水给烧开了，林玲芬终于接起了电话。
“喂，要死啊，这种时候午休的最佳时间！你竟然打电话吵我睡觉，乔安好，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你就完了！”怒火仿佛要突破手机屏障，把我直接给烧成一堆废碳。
“抱歉。”我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我小心翼翼地解释道，“那个，不是你让我一开机就马上给你打电话的嘛……”我也很委屈啊，不打肯定不对，可打了也不对。
“哦，好像确实是我。那好吧，饶你不死。”林玲芬似乎从被打扰好梦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整个人语气都柔和了不少。
可算是解决了这位大小姐的起床气，我觉得自己快累到虚脱了。
“玲芬，你之前要说什么？”我在厨房守着锅炉，只能通过喊的把声音传递出去。
“你为什么挂断我的电话还关机！”对面的人说得理直气壮。我无奈了，我要问的并不是这个啊！好吧，还是乖乖解释一番吧，否则到时候她又揪着不放，可就苦了我了。
“手机不是忘充电了嘛，一不小心关机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啊。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吧。”我眨眨眼睛，等待着她的下文。
“安好啊，不是我说你，不充电就算了，出门还不带充电宝。你说我这要是找不到你，该有多着急啊！”
着急？着急你还直接跑去睡觉了……我在心底默默地诽谤。我才不傻，这种事，要是说出来估计我就完了，非得被她折腾得半死不活的。
“哎呀，我不是知道你会乖乖回家然后乖乖给我打电话嘛。好啦，知道你是不会和我计较的了。”我无奈地摇头：我敢和你计较吗？
“好吧，我是说，你之前想要告诉我什么？”照她这个速度，恐怕这个电话一个小时都打不完了。水开了，我把手中的饺子忍下去，再拿瓢随意地扛了几下，然后耐心地等待它煮熟。
“哦，对了，差点忘了正事。”电话对面的人后知后觉，“我给你说，我在这边帮你物色了一位仁兄，感觉还挺不错的，年少有成，还是一位帅哥。等我回去，就安排你们相亲啊！”
什么？有什么东西脱离了我的控制？我急忙为自己争取最后一丝生机。
“玲芬，你若是看上了，自己直接追吧，干嘛要让我去相亲啊！”
“谁告诉你我看上他了，一双桃花眼，明显就不是我的菜啊！再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么优质的男人，我怎么能随随便便拱手让人呢？而且，人家看过你的照片，明显就是喜欢你的意思嘛，我为什么还去凑热闹。”
我不知道为什么林玲芬现在突然热衷于给我找男人，虽然以前她也提过，不过也没有像现在这般疯狂吧。这是看见什么像优质男人的，就把我往外推的节奏啊！难道这是所谓的离婚综合症？那我以前怎么没有这种症状？
“你确定，他放着身旁你这般漂亮的女人不喜欢，而喜欢我这个普通平凡的女人？他眼睛没问题吧？”
“死妮子，怎么说话呢！也许、也许，人家喜欢的是内在美啊，这也说不一定呀。”
说不一定，敢情他就是莫名其妙地喜欢我是吧。还喜欢内在美呢！见都没见过，他光凭照片就能看出我的内在美？我就感觉奇怪了……
“好了，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总之，我回去给你们好好安排一番啊。就这样吧，午安！”林玲芬说完，急急忙忙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一连串的忙音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格外的孤寂。
我把煮熟了的饺子盛上桌，酸甜苦辣咸一样不少地混在一起调成蘸水，这才不紧不慢地拿起正在充电的手机，挂断了电话。对着手机，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倒是给我个拒绝的机会啊。
相亲？这种东西适合我吗？到现在，我都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有一天我竟然会被逼着去相亲！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我惆怅地回到餐桌前，迅速地解决了简易的，打算回到柔软的床上再睡上一个美美的午觉。不过，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我忽略了……直到路过洗手间，我终于想起被我遗忘在盆子里的霍余生的衣服。
“霍、余、生！”我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叫出霍余生的名字，声音在喉咙间回荡，火气蓬勃而出。不过，最终我也没有无视那件需要我去拯救的衣服。
我把它放在搓衣板上，死命地搓搓搓，全当是把霍余生拿在手中蹂躏了。
“叫你占我便宜！叫你欺负我！”
耗费了接近半个小时，终于把那件价值不菲的衣服给洗干净了。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夙愿，当我整个人瘫在柔软的被子上，享受不到一分钟，却被冰冷的现实给拽回了神志。
一点半了，再不走就得迟到了，哪儿还有那么多时间让我与柔软的床继续温存。我翻身不情不愿地离开了柔软的床。
我几乎是一路飘着的走的，挤公交的时候也是随着众多的人流，被别人簇拥着、推搡着，才跌跌撞撞地步入公交车。车内的空气混浊不堪，我的上下眼皮一直打架。一手护着挎包，一手抓住吊环，勉强地稳住身子。
自从一年前离婚后，我的身体就大不如从前了。有些时候，甚至自己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坏掉了。我自身的体质和睡眠质量都变差了不少，医生总说这个我心情的好坏也有一定的关系，叫我一定要保持良好的心态。
然而在那个时候，我更喜欢沉浸在自己阴郁的世界里，独自体会着心底的凄苦。多亏了有林玲芬，强行地把我从病床上扯下来，把我从黑暗的深渊中拽出来。
“安好！乔安好！不就是个男人吗？离了他，你又不是活不了！你至于吗？我告诉你，今天，你就把他给忘了！安安心心地过自己的生活！”某天，林玲芬突然冲入病房，二话不说地便把我从病床上拖下来。
我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忘？说得那么轻巧，能忘么？会这么简单这么容易么？”我眼神散落在白花花的墙壁上，下意识地躲开林玲芬灼热的目光。
为什么？最爱的人背叛了我，最期盼的孩子被直接扼杀，为什么还要来唤醒我，让我独自沉静，就这么堕入无尽的黑暗深渊多好？这样，就不用面临这些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