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父子相认
贺连普和鲁智深都是一惊，眼看着一个陌生的少年走了进来。
鲁智深护在贺连普身前，横眉喝道：“什么人？！”也不由贺壹分说，虎臂已经抓了过去。
“鲁叔叔，是我！我是贺壹！”
鲁智深怔了一下，身形稍滞，贺连普却已经抢到两人中间，大声道：“且慢动手！”目不斜视地盯着贺壹，心中疑道：“声音倒是相似，个头也相差不多，只是这样貌……”遂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冒充我的孩儿？”
贺壹扑过去跪在地上，眼中含泪道：“爹爹，我是壹儿，我回来了！”
贺连普听他说的真切，惊疑交加。
鲁智深喝道：“放屁！放屁！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也敢闯进贺宁府来胡言乱语！先吃了洒家的拳头再说！”说着又要动手。
事情没有问清楚，贺连普生怕鲁智深坏了贺壹的性命，一面将鲁智深拦住，一面对贺壹道：“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壹儿，可有什么凭证？”
这话问的奇怪，是不是自己的儿子，一眼便能看出来，还要什么凭证？若是换了别人，只怕和鲁智深一样，早就翻起脸来。
可是在贺连普看来，此事却绝没有这么简单。
人的样貌可以改变，但是眼神和声音却是伪装不得的，自贺壹进来，贺连普一看那眼神，熟悉之感油然而生，他自己说不上来，待贺壹亮明的身份，他心中第一个想的是，“哦，原来是壹儿，我说这么熟悉”，也许是父子的天性使然，他先认定了面前的这位少年就是自己的儿子，反而怕贺壹说不出来倒叫自己失望了。
贺壹道：“爹爹，我的声音难道你也听不出来了？”贺连普道：“世上何止成千上万的人，有的样貌接近，有的声音类似，这理由牵强附会，做不得数！”
贺壹略想了一下，又道：“爹爹，那您听听这个。”遂将贺家刀法的内功心法的口诀当场背了出来。他自幼便熟读于心，此时背念出来，朗朗上口，更是一字不差。连鲁智深也听得眉头微皱，起了疑念。
贺连普听贺壹背完，心中大喜：“是了，这心法除了我父子三人，还有谁能知道？”却又转念一想：“难道我贺家的武功被人偷了去？只凭着这个，难以断定，只是为何我对他这眼神会如此熟悉？还有这声音，刚刚是壹儿自己的不错。”心中拿捏不定，就听贺壹忽然说道：“孩儿别怕，爹爹妈妈尚且未死，怎么也轮不到你的。”
贺连普不明何意，问道：“你说些什么？”鲁智深不耐烦道：“这厮失心疯了！”
“爹爹，当年孩儿顽劣，掉进了枯井里。爹爹找了孩儿三天三夜，终于将孩儿救了出来。那时候，孩儿昏昏迷迷，就听到了这句话，爹爹可曾还记得？孩儿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贺连普“哎呦”一声，忙不迭地将贺壹扶起来，颤声道：“孩儿，真的是你！爹爹当年在枯井中说这些话，唯有你我二人知道，如今连爹爹都要忘了，你竟然还都记得！不错，就是我壹儿！”
鲁智深尚且疑虑，道：“大哥，莫上了这厮的当！”
贺壹道：“鲁叔叔，去年你吃醉了酒，砸了人家的酒肆，难道也不记得了？”鲁智深哼声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洒家要酒不要命，砸一个酒肆也是什么大秘密？”
贺壹笑道：“您打砸别人倒不是什么秘闻，只是那次却是个例外。我只是记得，有人砸了西口山脚下的如意酒肆还嫌不过瘾，坐在地上……”
“哎呀，不要说了！”
贺壹说到“如意酒肆”，鲁智深已经是惊了一跳，底下要说些什么，是万万不能对贺连普说起的。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那****吃酒吃的多了，发起酒疯来，将酒肆店主并其他客人打得全跑了，酒意越来越浓，勾起了心中的一段伤心往事，竟然嚎哭了起来，这一幕刚巧被闻讯而来的贺壹撞见。他是铁骨铮铮的好汉，坐在地上哭哭啼啼地形同妇人，这般丑态若传了出去，他也就不要见人啦。
此事天底下只有贺壹和他知道，若不是贺壹，却还是谁？虽然对贺壹的样貌如何变成这样还是想不通，但他也不是愿意动脑子的人，认定了的事，那就是事实，于是双拳一抱，对贺壹道：“二公子，洒家刚才多有得罪，恕罪，恕罪！”贺壹摇头道：“鲁叔叔，不知者无罪，莫说你们，就是壹儿，如今也恍如梦中，不敢相信。”
两人说的事情贺连普并不知晓，他也不关心，眼看着连鲁智深也被说服，可见贺壹说的不仅是事实，而且是两人极为私密的事情，心中更是确定无疑，顿感喜从天降。
欣喜之后，却又生出一丝疑色，问贺壹道：“壹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壹便将那日之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唯有一点却是隐去不说，那就是拜师丑阿才之事。
原来丑阿才在贺壹拜师之初就曾叮嘱过，不得对人提起他的事情，他二人虽无拜师之仪，却有师徒之义，既然师父如此交代，贺壹不得不遵从，是以对贺连普也不曾提及。
鲁智深听着贺壹的叙说，脸上黑红交替，待听到贺壹被右手场囚禁那一段，再也听不下去，抄起手边的禅杖就往外闯。
贺连普喝道：“你这厮又要干什么去？”
鲁智深扯开了嗓门大叫道：“这还用说？洒家先端了右手场那耗子窝，再和陈京司徒彘那些个老狗计较！”
“混账东西，惹事就数你最行！就算要找他们算账，也轮不到你去！”
见贺连普发火，贺壹忙过去将鲁智深拉回来，道：“鲁叔叔，你要帮侄儿出气，侄儿心中高兴的紧。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且坐下来消消气。”
鲁智深只得又了坐下来，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一张脸憋得又胀又红，显然是气得不轻。
贺连普道：“别去理他，壹儿你过来。”贺壹走到跟前，贺连普将手摸摸贺壹的脸颊，感觉与真人的皮肤无异，再摸摸下颌与耳边，竟无贴合之处，就似是天生如此的样貌一般，不由得啧啧称奇，叹道：“右手场竟有这样的手段，我贺连普也算是个见识多的，却从未听闻。”
贺壹苦笑道：“也算是因祸得福，孩儿亏得一个小太监舍命相救这才逃脱，又靠着这副假皮，却也省去了不少麻烦。”想起蒋宇涵，心头不由得一阵酸楚。
一旁的鲁智深又忍不住插嘴道：“大哥，如今二公子回来了，咱们接下来怎么打算？”他心心念念就是如何报仇，只要贺连普一声令下，非闹个天翻地覆不可。
贺连普沉吟了良久，这才说道：“壹儿，你平安无事地回来，爹爹虽然高兴，但是此时不比以往，康有之已经告到了国主跟前，非要拿你不可，爹爹只怕保不住你了。”
鲁智深本以为贺连普会调兵遣将，杀进右手场去，却是这番言语，不由得大为失望，气得跺脚道：“大哥，咱们还要忍到什么时候？！”
贺连普叹口气，道：“忍到这件事过去为止。”语气中既有无奈，也有愤恨。
贺壹道：“孩儿都明白，这次孩儿回来也是想着见爹爹一面，免得家里着急，二来也想......”
贺连普目光一转，打断道：“想去见见康莹？”知子莫若父，心事被猜中，贺壹不由得面色一红。
贺连普摇头道：“壹儿，刚才你说不可作废了亲事，可是还曾惦记那丫头？”贺壹不答，却也没有否认。
贺连普道：“刚才你听到我二人说的话，那陈京故意将儿子安排在康莹身边，父子二人早就筹划好了的。且不说那康莹是否变心，康有之头一个不会答应。”
贺壹沉吟半天才道：“孩儿都已经知道，莹儿的心思如今全在那陈善玉身上。”贺连普道：“你既然知道，何苦来着？”
贺壹道：“爹爹，孩儿不求和莹儿在一起，只是这陈善玉乃是狼子野心，我不能眼睁睁地看她跳进火炕。”鲁智深冷笑道：“二公子心软，不见得她自己乐意的巴巴地往里面跳哩。”
贺壹道：“那是莹儿尚蒙在鼓里，我自会和她解释清楚，唯有这样，孩儿才能洗脱罪名。爹爹，我……”
贺连普知道贺壹的意思，当场拒绝道：“若能解释的清楚，爹爹何苦叫你忍着？”
贺壹脸色一红，低声道：“莹儿不必别人，她……她会信着孩儿的……只要爹爹和莹儿信着孩儿，其他的要冤枉我，我也是不在乎的。”
“不行！你信得过她，我可信不过！你不在乎你自己的性命，我可在乎！壹儿，爹爹将你养大，苦心教导你，传授你武艺，就是为了让你自轻自贱的么？”语气已经颇为严厉。
贺壹忙道：“孩儿知错了，一切听爹爹的安排便是。”
“你说听我的，就算是言不由衷，爹爹这次也要做主了。我答应你先不去退婚，你想拖着，就由得你。但你也得答应爹爹，现在必须马上离开，一刻也不能多耽搁了！”
贺连普说得斩钉截铁，不容辩驳，虽然心中狂念着见康莹一面，也只得作罢，心道：“莹儿，你先自忍着，怨着我也好，恨着我也罢，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苦心的。”
(本章完)
鲁智深护在贺连普身前，横眉喝道：“什么人？！”也不由贺壹分说，虎臂已经抓了过去。
“鲁叔叔，是我！我是贺壹！”
鲁智深怔了一下，身形稍滞，贺连普却已经抢到两人中间，大声道：“且慢动手！”目不斜视地盯着贺壹，心中疑道：“声音倒是相似，个头也相差不多，只是这样貌……”遂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冒充我的孩儿？”
贺壹扑过去跪在地上，眼中含泪道：“爹爹，我是壹儿，我回来了！”
贺连普听他说的真切，惊疑交加。
鲁智深喝道：“放屁！放屁！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也敢闯进贺宁府来胡言乱语！先吃了洒家的拳头再说！”说着又要动手。
事情没有问清楚，贺连普生怕鲁智深坏了贺壹的性命，一面将鲁智深拦住，一面对贺壹道：“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壹儿，可有什么凭证？”
这话问的奇怪，是不是自己的儿子，一眼便能看出来，还要什么凭证？若是换了别人，只怕和鲁智深一样，早就翻起脸来。
可是在贺连普看来，此事却绝没有这么简单。
人的样貌可以改变，但是眼神和声音却是伪装不得的，自贺壹进来，贺连普一看那眼神，熟悉之感油然而生，他自己说不上来，待贺壹亮明的身份，他心中第一个想的是，“哦，原来是壹儿，我说这么熟悉”，也许是父子的天性使然，他先认定了面前的这位少年就是自己的儿子，反而怕贺壹说不出来倒叫自己失望了。
贺壹道：“爹爹，我的声音难道你也听不出来了？”贺连普道：“世上何止成千上万的人，有的样貌接近，有的声音类似，这理由牵强附会，做不得数！”
贺壹略想了一下，又道：“爹爹，那您听听这个。”遂将贺家刀法的内功心法的口诀当场背了出来。他自幼便熟读于心，此时背念出来，朗朗上口，更是一字不差。连鲁智深也听得眉头微皱，起了疑念。
贺连普听贺壹背完，心中大喜：“是了，这心法除了我父子三人，还有谁能知道？”却又转念一想：“难道我贺家的武功被人偷了去？只凭着这个，难以断定，只是为何我对他这眼神会如此熟悉？还有这声音，刚刚是壹儿自己的不错。”心中拿捏不定，就听贺壹忽然说道：“孩儿别怕，爹爹妈妈尚且未死，怎么也轮不到你的。”
贺连普不明何意，问道：“你说些什么？”鲁智深不耐烦道：“这厮失心疯了！”
“爹爹，当年孩儿顽劣，掉进了枯井里。爹爹找了孩儿三天三夜，终于将孩儿救了出来。那时候，孩儿昏昏迷迷，就听到了这句话，爹爹可曾还记得？孩儿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贺连普“哎呦”一声，忙不迭地将贺壹扶起来，颤声道：“孩儿，真的是你！爹爹当年在枯井中说这些话，唯有你我二人知道，如今连爹爹都要忘了，你竟然还都记得！不错，就是我壹儿！”
鲁智深尚且疑虑，道：“大哥，莫上了这厮的当！”
贺壹道：“鲁叔叔，去年你吃醉了酒，砸了人家的酒肆，难道也不记得了？”鲁智深哼声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洒家要酒不要命，砸一个酒肆也是什么大秘密？”
贺壹笑道：“您打砸别人倒不是什么秘闻，只是那次却是个例外。我只是记得，有人砸了西口山脚下的如意酒肆还嫌不过瘾，坐在地上……”
“哎呀，不要说了！”
贺壹说到“如意酒肆”，鲁智深已经是惊了一跳，底下要说些什么，是万万不能对贺连普说起的。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那****吃酒吃的多了，发起酒疯来，将酒肆店主并其他客人打得全跑了，酒意越来越浓，勾起了心中的一段伤心往事，竟然嚎哭了起来，这一幕刚巧被闻讯而来的贺壹撞见。他是铁骨铮铮的好汉，坐在地上哭哭啼啼地形同妇人，这般丑态若传了出去，他也就不要见人啦。
此事天底下只有贺壹和他知道，若不是贺壹，却还是谁？虽然对贺壹的样貌如何变成这样还是想不通，但他也不是愿意动脑子的人，认定了的事，那就是事实，于是双拳一抱，对贺壹道：“二公子，洒家刚才多有得罪，恕罪，恕罪！”贺壹摇头道：“鲁叔叔，不知者无罪，莫说你们，就是壹儿，如今也恍如梦中，不敢相信。”
两人说的事情贺连普并不知晓，他也不关心，眼看着连鲁智深也被说服，可见贺壹说的不仅是事实，而且是两人极为私密的事情，心中更是确定无疑，顿感喜从天降。
欣喜之后，却又生出一丝疑色，问贺壹道：“壹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壹便将那日之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唯有一点却是隐去不说，那就是拜师丑阿才之事。
原来丑阿才在贺壹拜师之初就曾叮嘱过，不得对人提起他的事情，他二人虽无拜师之仪，却有师徒之义，既然师父如此交代，贺壹不得不遵从，是以对贺连普也不曾提及。
鲁智深听着贺壹的叙说，脸上黑红交替，待听到贺壹被右手场囚禁那一段，再也听不下去，抄起手边的禅杖就往外闯。
贺连普喝道：“你这厮又要干什么去？”
鲁智深扯开了嗓门大叫道：“这还用说？洒家先端了右手场那耗子窝，再和陈京司徒彘那些个老狗计较！”
“混账东西，惹事就数你最行！就算要找他们算账，也轮不到你去！”
见贺连普发火，贺壹忙过去将鲁智深拉回来，道：“鲁叔叔，你要帮侄儿出气，侄儿心中高兴的紧。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且坐下来消消气。”
鲁智深只得又了坐下来，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一张脸憋得又胀又红，显然是气得不轻。
贺连普道：“别去理他，壹儿你过来。”贺壹走到跟前，贺连普将手摸摸贺壹的脸颊，感觉与真人的皮肤无异，再摸摸下颌与耳边，竟无贴合之处，就似是天生如此的样貌一般，不由得啧啧称奇，叹道：“右手场竟有这样的手段，我贺连普也算是个见识多的，却从未听闻。”
贺壹苦笑道：“也算是因祸得福，孩儿亏得一个小太监舍命相救这才逃脱，又靠着这副假皮，却也省去了不少麻烦。”想起蒋宇涵，心头不由得一阵酸楚。
一旁的鲁智深又忍不住插嘴道：“大哥，如今二公子回来了，咱们接下来怎么打算？”他心心念念就是如何报仇，只要贺连普一声令下，非闹个天翻地覆不可。
贺连普沉吟了良久，这才说道：“壹儿，你平安无事地回来，爹爹虽然高兴，但是此时不比以往，康有之已经告到了国主跟前，非要拿你不可，爹爹只怕保不住你了。”
鲁智深本以为贺连普会调兵遣将，杀进右手场去，却是这番言语，不由得大为失望，气得跺脚道：“大哥，咱们还要忍到什么时候？！”
贺连普叹口气，道：“忍到这件事过去为止。”语气中既有无奈，也有愤恨。
贺壹道：“孩儿都明白，这次孩儿回来也是想着见爹爹一面，免得家里着急，二来也想......”
贺连普目光一转，打断道：“想去见见康莹？”知子莫若父，心事被猜中，贺壹不由得面色一红。
贺连普摇头道：“壹儿，刚才你说不可作废了亲事，可是还曾惦记那丫头？”贺壹不答，却也没有否认。
贺连普道：“刚才你听到我二人说的话，那陈京故意将儿子安排在康莹身边，父子二人早就筹划好了的。且不说那康莹是否变心，康有之头一个不会答应。”
贺壹沉吟半天才道：“孩儿都已经知道，莹儿的心思如今全在那陈善玉身上。”贺连普道：“你既然知道，何苦来着？”
贺壹道：“爹爹，孩儿不求和莹儿在一起，只是这陈善玉乃是狼子野心，我不能眼睁睁地看她跳进火炕。”鲁智深冷笑道：“二公子心软，不见得她自己乐意的巴巴地往里面跳哩。”
贺壹道：“那是莹儿尚蒙在鼓里，我自会和她解释清楚，唯有这样，孩儿才能洗脱罪名。爹爹，我……”
贺连普知道贺壹的意思，当场拒绝道：“若能解释的清楚，爹爹何苦叫你忍着？”
贺壹脸色一红，低声道：“莹儿不必别人，她……她会信着孩儿的……只要爹爹和莹儿信着孩儿，其他的要冤枉我，我也是不在乎的。”
“不行！你信得过她，我可信不过！你不在乎你自己的性命，我可在乎！壹儿，爹爹将你养大，苦心教导你，传授你武艺，就是为了让你自轻自贱的么？”语气已经颇为严厉。
贺壹忙道：“孩儿知错了，一切听爹爹的安排便是。”
“你说听我的，就算是言不由衷，爹爹这次也要做主了。我答应你先不去退婚，你想拖着，就由得你。但你也得答应爹爹，现在必须马上离开，一刻也不能多耽搁了！”
贺连普说得斩钉截铁，不容辩驳，虽然心中狂念着见康莹一面，也只得作罢，心道：“莹儿，你先自忍着，怨着我也好，恨着我也罢，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苦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