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异能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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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幻觉?

    “忘忧,忘忧!”初更轻声呼唤她。

    忘忧没有反应,初更想摇晃忘忧的肩膀,让变回人形的暗夜精灵恒路利落一把拦住。

    “小心,你不要突然动她,万一吓到她,脑子就坏了。”暗夜精灵小声提醒。

    “那怎么办?”初更焦急的小声问:“都好几分钟了,她这是怎么了啊?”

    在那个职业杀手男倒下之后,城楼上的危机解除。小恶魔兄妹俩轻松干掉四只恶魔守卫,虚空行者凌空也解决掉自己那一只,并且还下楼去帮助高级执行官那一队人马,解决了楼梯上大部分的恶魔守卫。

    赶来的守城巡逻官兵,一并战斗,没两分钟,全部清场。

    高级执行官佐朗立刻上到二楼察看忘忧的安全,结果就看到忘忧似乎呆呆地站在那里不动,眼睛就死死盯在不远处一个死人身上。

    “她这是怎么了,先别动她。”高级执行官佐朗觉得事情不对头,常年征战沙场的经验,偶尔也碰到过个别战士在战斗之后发生这种呆滞的情况。一般战地心理医生都建议不要立刻触动或者影响发生这种状况的人,恐怕会伤及大脑,或者给其精神上造成再次的压力损伤。

    “我们等一等,大法师克邑普多马上就会到达这里。他肯定有办法。”高级执行官佐朗说。

    初更,鹰骑他们在忘忧身边围住一个圈儿。高级执行官佐朗暂时封锁了城楼二楼的楼梯口,防止过往行人打扰到忘忧。

    正好在这个时候,大法师克邑普多乘坐着他的私人坐骑天马飞过来。

    远远看到有一只鹰骑不在飞行点呆着,却跑到城楼另一端楼梯口附近,和一些人围在一起,知道是发生事情了,命令自己的飞行座驾直接降落在城楼二层。

    大法师克邑普多一降落,马上赶到忘忧身边,问旁边的人:“她怎么了?”

    初更担忧地说:“我刚才和一个职业杀手搏斗,忽然间从侧面飞过来一把刀子,一下就穿透了那个男人的脑袋,他倒下以后。我赶快跑到忘忧身边,就看到她这样了,她是怎么了啊,大法师?”

    大法师克邑普多问:“她?一把刀子飞那么远,能一下刺中那个男人的头?”大法师望了望十几米远,那个死去的杀手。“据我的了解,这女孩根本没有这种飞刀的技术。”

    这时候,鹰骑低低鸣叫了几声,大法师克邑普多从她这里了解到,忘忧在飞刀前的情绪非常压抑,同时又非常亢奋。

    大法师克邑普多轻轻点了几下头,若有所思地说:“恩,我明白了。”

    然后走到忘忧面前,用拿着大大法杖的那只手,向忘忧面前伸了伸,法杖轻轻点了一下地面,“噔——”,带着稍许回音,忘忧的眼神开始迷离。

    忘忧看到自己死死盯住的那个倒下的职业杀手男,在一片鹅毛大雪的覆盖下,慢慢化去,可是她自己并不感到寒冷。反而那片天空淡淡的蔚蓝,阳光耀眼的照耀在大地上,暖风和煦,看着那片小小的雪堆慢慢融化,慢慢与地面平行,慢慢消失,反而觉得安全了许多。

    然后那个地方跑出来一只毛绒绒的大雪兔,安逸地嗅着一朵盛开的小野花,慢慢地,慢慢地,野花混着青草开满了这片土地。

    忘忧感觉脚下踩着松软的泥土,有一种沁人心脾、清新如雨后的泥土芬芳袭来,又一只雪兔跑了出来。

    一只孟加拉猫,两只小狼宝宝和一只羽鸽在一起玩耍,很快乐,很开心。

    慢慢地,土地上出现了越来越多毛绒绒的动物,一只白色的大老虎和一只高大的双峰骆驼,一边聊着天,一边朝忘忧这个方向走过来。他们看着忘忧,就好像认识了许久,用微笑和她打了个招呼。

    四面开始出现茂密的丛林大树,大树枝子上有雄鹰栖息,有百灵轻歌,有麻雀嬉戏。还有数不清的大蝙蝠倒挂在树枝上睡觉。

    身边有一只深棕色的驼羊,高高大大,就快和那只骆驼一样大小了,傻乎乎的可爱,凑到忘忧身边,用头轻轻的摩擦忘忧的脸。软绵绵,暖呼呼。

    现实里,鹰骑正在这么做,神态中全都是怜惜与爱,像是在抚摸自己的小孩。大法师克邑普多看着鹰骑,稍微惊讶了一个瞬间。

    忘忧眼神松懈,马上就要站不住了,初更赶快从身后扶住她。

    忘忧的世界里,她觉得身后有一只巍峨、魁梧的大黑熊,强有力地站着贴在她的后背。两只大大的熊抓子握住了她的两个胳膊。炙热的气息大面积地从大黑熊身体流入忘忧的体内,此时,她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原来很凉,这热气,舒服极了,像烤着火炉。

    很舒服,暖烘烘地像是冬天从寒风凌冽中,一下钻到乡下姥姥家火炕的被窝里,褥子和棉被,早已经热热乎乎的了。

    好困倦,眼睛有些睁不开,很想这样躺在大黑熊身上。她想了一下,这样好吗?会不会压伤他呢?会不会他不喜欢呢?她感觉到大黑熊长长尖尖的指抓碰触到了自己的胳膊,硬硬的,但是她相信不会划伤自己。

    初更握着忘忧的胳膊,又硬又尖的长指甲搭在了她的皮肤上。

    好困倦,也好有安全感。她觉得就算这样一只直向后仰去,也不会摔坏,也许,也不会压伤背后的大黑熊,因为他厚实柔软的身体,实在是太舒服了。

    忘忧慢慢倒下,躺到了那片有着泥土芬芳,开满了鲜香娇艳花朵的土地上,她最后看了一眼没有云朵的湛蓝天空,好像一望无垠的大海啊!身边聚集着许许多多的大动物,小动物,但是忘忧很困,视野模糊,分辨不清它们,也不想刻意去分辨,安稳地缓缓闭上眼睛,那一瞬间,好像有什么飞鸟向着她飞来。

    忘忧闭上了眼睛,舒服地睡了过去。

    这正是此时,初更把她抱到了最近距离的旅馆房间,放到厚实柔软的床垫上,盖上蓬松轻快的大棉被,散发着清洁剂的芳香。

    初更就这么守在忘忧床边。他触摸到忘忧的身体有些冰凉,不产生热力。自己半跪在床前,长长的双手臂从棉被中,圈住忘忧,希望借着自己身体的温度,让忘忧在睡梦之中温暖一些。

    忘忧暖暖呼呼地睡了一觉,很香甜。梦里,和许许多多的温和的动物们一起在那片蓝天草地上聊天、玩耍,无忧无虑,漫步天空。

    有些过于真实,导致她在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竟然迷迷糊糊,记不得自己是在这个世界的人。

    她好像要醒来,准备慢慢睁开眼睛,好像……嗯,好像是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了,“忘忧,忘忧”,但她不确定。

    她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在自己身边。

    忘忧仰面躺在床上,慢慢睁开眼睛,还很模糊。一个大大的人影浮现在自己面前,像是在盯着自己,有点吓人。

    忘忧的眼神中露出一丝恐惧。

    初更看到忘忧睁开眼睛,却有些害怕的样子,马上从被窝里把双手提到忘忧的脸庞,轻轻捧着她的脸,温和的小声呼唤她的名字“忘忧,忘忧,你别害怕,我在这里陪着你。”

    忘忧现在看清楚了,一个陌生的面孔,眼睛不大不小,看起来一半像人类,一半像妖精。鼻梁高挺,很有力量;嘴巴,有些扁,有些宽,更像妖精多一些。他刚刚说话的时候,还露出了几颗小虎牙。

    短发,没有打理过,胡乱的剪了个形状,七长八短散乱在脑袋上,但看起来一点都不影响那一张人与妖怪结合的俊秀脸庞。

    面容清瘦,骨骼凹凸有型,皮肤黝黑,一看就是常年曝晒在阳光之下。晒痕让年轻的面孔显得有些不合年龄的沧桑,眼神中亦透出不合年龄的老成,似乎在爱恋着,紧张着,带着些许伤心地注视着自己。

    忘忧感到很开心,她的眼睛露出了微笑。她看到自己喜欢的一副面孔,正灼炙地望着自己。似乎这一双眼睛,只会望着自己,不会被任何所吸引,好有安全感,好像自己在他眼里是唯一重要的事。

    初更看到忘忧望着自己的眼神中,露出了安逸与喜悦,这才放了心。依然双手捧着她的脸庞,轻轻地,温和地对她说话:“忘忧,忘忧,是我啊!”他捧着忘忧脸庞的左手拇指,情不自禁地在她脸上轻轻擦过。

    “很疲倦的话,就再睡一觉,我会守在你身边,不会离开。我一直都在这里。”初更望着忘忧,专注地说。

    在忘忧听来,这声音有些低粗,但是却很温柔,好像……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不过现在自己还是很累很累,想不起来了。

    忘忧很喜欢和他在一起,这个感觉好像……在哪里也有过,但是一点也没有印象了。

    忘忧觉得,只有和他在一起,才能安心地休息。她努力的动了动手臂,起了起身,抓住这个妖精般的男人,要抱住他。

    初更看到她要勉强起来抱住自己,赶快一把将她掳进怀里,同时自己也坐在了忘忧的床头,背后靠着床板和墙,把忘忧整个拉到自己怀里,让她坐倚在自己前胸。

    忘忧觉得有一股很大的力气把自己拖了起来,就这么安心地又一次睡过去。

    初更两手把被子向上撩了撩,盖到忘忧的肩膀,两手再从忘忧背后圈住被子,以防被子滑落下去,冻着忘忧。

    他一夜未睡,从昨天下午把忘忧抱到这个旅馆里,就一直守在床边,看着她。现在是清晨,终于看到忘忧醒了过来,并安稳的露出了笑容,方才安心,因为大法师克邑普多说,如果睡一夜她能醒来,并且恢复一些人类的神志,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忘忧的精神极度压抑和疲倦,可能醒来之后,会再次安睡。

    初更坐在床上,抱着忘忧,安心地很幸福,精神开始松懈,慢慢地来了困意,也要睡了过去。半梦半醒中,他想起来,刚才忘忧毫不犹疑地盯着自己看,准确地看着自己的眼睛不动摇,就好像能看到自己的样子。

    那种喜爱的神情,初更回想着,在困意中,小小地激动了一把,然后幸福地睡去,他做了一个幸福的梦。梦中他回到了自己小时候的家,远离尘嚣的深山野林,高耸地树木遮住太阳,透着漂亮颜色的阴影影。有鸟儿的啼声鸣叫,有野兽的威风嘶吼,他看了看四周,唯独看不到自己的家人。

    梦中,他想起来自己的家人早已经被叛离的族人杀害,面对着立刻变得空旷的深林,悲伤、懊恼、孤独之感不断袭来。他快撑不住了,身后突然响起来一个美丽的声音:“初更!”,他还没回头,就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忘忧!”他大喊一声回头,同时赶快朝她跑了过去。看到忘忧手里拿着个小木盆,微笑的看着她,用幸福的口气,撒娇地对着他说了一句让他足以乐醒了的话:“孩子又尿了,我给他们拿出来洗洗,你来帮我。”

    他们?初更突然意识到,他们已经有了两个小孩,是一对双胞胎兄妹。初更赶忙帮忘忧端起小木盆,并没有太注意,却知道盆里现在是一蓝一粉两件小裤头。

    他感到满足,感到欣慰,可更幸福的还在后边。

    一个五岁的小姑娘,领着一个三岁的小女孩,拍打他的腿,仿佛能够看到他一样。对他说:“爸爸,爸爸,你看他们,从高高的树上跳下来,多危险啊,你快管管他们啊!”两个小女孩的脸上露出担忧和焦急。

    初更的记忆突然多了一个部分,虽然是第一次见到,却绝对肯定这两个小女孩就是自己和忘忧的女儿。

    身为一个父亲,他很自然地转了个身,寻找女儿口中的“他们”,还没有看到,他就知道,那是自己的两个儿子,正在大树上玩耍着练习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