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变数横生
乔治用掌心使劲地敲了敲脑壳，宿醉之后的不良反应剧烈袭来，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沉沉。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猛然睁开眼睛，扫视了一圈房间，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那个身影。
他的脸色浮起一丝阴郁，闭上眼睛改用大拇指揉着太阳穴，舒缓一下不适的感觉。脑海中，他将昨晚跟陆惠琴在一起的所有事情仔细地过了一遍，却没有发现太有价值的信息。
突然，他抽了抽鼻子，一股清凉的酸甜味让他昏沉的大脑清醒了几份。睁眼寻着味道看去，发现在茶几上摆着牛奶、点心和一碗甜汤。刚才那丝阴郁立刻消融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会心地笑容。
他伸手端起甜汤，仔细地端详了一眼。汤色透亮，略有粘稠。汤底是黄色的桔瓣和白色的莲子，加上两片嫩绿的薄荷叶点缀，看上去就让人食指大动。
试了一口，味道酸甜之中带着几份清凉，温度也是恰到好处。
他很确信别墅里的厨师做不出这道汤，而能让汤在酒醒后喝的那一刻保持恰到好处的温度，除了预言师还能有谁呢？这碗汤在，陆惠琴就在，昨晚的小联盟就在。
喜爱一个人，就一定要尊重她的劳动成果。他慢斯条理地将汤喝完，仔细地用过牛奶和点心，揉了揉肚子，这才起身往外走去。
不过才几个小时，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再见到陆惠琴，这个神秘的女人让他越来越着迷。
推开门，他立刻看到了陆惠琴。与昨晚不同，她没有穿旗袍，上身一件白色t恤，下身是黑白条纹的裤装，看起来更显年轻。
她坐在太阳伞下，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杯咖啡，手上衔着一根细长的香烟，有一口没有口地吸着。
乔治拉了拉有些皱的衬衫，用手指粗粗梳理了一下头发。轻咳了一声，走到陆惠琴身边说道：“陆女士早！”
陆惠琴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掸了掸，说道：“汤是我做的，牛奶和点心是你的侍从准备的。其实，你不用硬塞下去。”
乔治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没有硬塞，我也是饿的厉害！”
这话说的明显言不由衷，一个饱嗝反了上来，他的脸色更显尴尬，硬生生地把这口气压了下去。
陆惠琴又吸了一口烟，自言自语道：“这也许就是很多人不喜欢跟预言师打交道的原因。别硬压着，很伤身体的。”
她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捋了捋秀发，继续说道：“出于礼貌，你至少也该去收拾一下。这么满身酒气的不适合跟女士聊天不是么？”
乔治打了个哈哈赶紧回到房间拾掇。面对hsa长老会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狐狸他都从容不迫，却不明白为何会在面对陆惠琴时会变得手足无措。是因为预言术，还是因为他对她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愫。
半个小时后，乔治换了一身行头再次来到太阳伞下。白色的镂空金属桌子上摆着一杯红茶，茶香中透着一股果香，还有一丝淡淡的酒气。
乔治坐下来，端起杯子浅浅地喝了一口，说道：“陆女士这次恐怕算错了，我并不喜欢喝带酒的红茶。”
陆惠琴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说道：“中国有个习惯，会在第二天给宿醉的人喝一碗回魂酒。现在是不是清醒点了！”
乔治挠了挠头，尴尬地回道：“清醒了！看来陆女士要聊正事了。”
陆惠琴端起咖啡说道：“看来是真醒了。”
说完，喝了一口咖啡，问道：“塞恩那家伙是你们的人吧！”
乔治咳嗽了一声，放下茶杯，反问道：“哪个塞恩？”
陆惠琴没有搭话，自顾自地喝起咖啡。眼见着一杯咖啡要喝完了，乔治拍了一下脑袋，说道：“你说的是圣盾的塞恩·施密特啊！他是我们的人。”
陆惠琴将空了的咖啡杯放回桌子上，也不计较乔治刚才的行为，说道：“那是个疯子，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乔治用手指轻轻叩击着桌子，陷入了沉思。塞恩的确是一个疯子，与出身于hsa的他相比，塞恩更像是一名人类至上主义的狂热信徒，而他的信仰更偏向于圣盾。将他们两个放在一起，所有人都会觉得他们两个也许在当初就投错了胎。
按中国话说，他和塞恩是穿开裆裤就在一起的玩伴。少年时代，两人结伴出游，在海边游泳时突遇鲨鱼，若不是塞恩舍命相救，他已经做了鲨鱼嘴下的亡魂。后来，塞恩秘密加入了hsa，成为组织在圣盾的间谍。两人虽没有合作，但因为在同一个组织里，关系更显亲密。这种死党关系，不是说切割就可以切割的。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陆惠琴跟他谈的第一件正事居然会是这个。
乔治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塞恩可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陆惠琴没有回答，拿起桌上的烟，抽出一支点上火吸了起来。
乔治耐着性子等了片刻，正准备继续追问，他的心腹随从走了过来，伏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的眉毛立刻挑了起来，然后用诧异地眼神看着一旁的陆惠琴。
挥了挥手，让禀报完的随从退下，他喝了一口茶，说道：“可以救吗？”
陆惠琴将燃尽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回道：“我可以跟天才合作，也可以和普通人合作，唯独疯子不行！”
乔治犹豫了一下，说道：“好！我答应你！”
陆惠琴摇摇头，说道：“我没有要求你什么。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如果我选择了保住这位朋友呢？”乔治追问道。
陆惠琴回道：“我可以一个人。”
乔治笑了笑，说道：“既然已经选择了陆女士，就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单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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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惠琴敲了敲桌子，说道：“让侍从给我换杯绿茶，咖啡太单薄了！”
“咖啡加茶的确会是一个有趣的组合。”
乔治对一旁的随从说道：“帮陆女士换杯茶，碧螺春！”
趁着侍者泡茶的功夫，乔治问道：“不是说涉及到神族的事情预言术会不准么？为什么你还是能看清一切。”
“我看的是人，不是神族。”陆惠琴接着问道：“说罢！塞恩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让你选择放弃他。”
乔治认真地看了看陆惠琴，确认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个情报，才说道：“塞恩用强制方式唤醒了班内博。”
陆惠琴继续问道：“说明白一点。什么是强制方式，班内博又是哪位神族。”
先知不代表全知。在接触过程中，由于陆惠琴压倒性的谈话方式，让乔治忽略了这一点。
乔治仔细地说明道：“强制方式是当年为了避免所有觉醒神族出现意外，而没有新的神族觉醒时，圣盾和行者可以采取强制方式唤醒神族的方式。班内博的本体是一直黑猫，他的主神力属性是暗神力。”
陆惠琴想了想，说道：“塞恩既然是组织里的一员，这个时候唤醒神族是什么意思？”
乔治回道：“使用强制方式唤醒的神族会受到诸神盟约的反噬，这种反噬有可能会致命。他是想趁这个机会多搞死几名神族吧！”
陆惠琴点点头，说道：“想法是不错。不过，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位神族死亡。这可不是一个有利的消息。”
乔治同意陆惠琴的分析。人类至上主义联盟的目的是让超自然生命成为普通人类统治世界的工具。但神族并不是一个合适驾驭的族群，消灭是最好的处理方式。昨天会上的各方势力表面上同气连枝，要一起对抗神族，但实际行动上多少都含了水份。
新奥尔良巫师团并没有直接出面配合昆仑子对马尔卡蒂进行伏击。而是通过胁迫的手段，驱赶吸血鬼一族参与这场伏击。索性参与此次战斗的吸血鬼数量足够多，加上昆仑坐镇这个战场的是剑叟，最终凭借剑阵将马尔卡蒂困在西海岸。
紫树、诸葛天都和北门空三位天君也都被暂时困住。唯一被正面击败的秦海如今冻成一块冰坨，押在昆仑牢狱之中。从反馈回来的信息看，也没有性命之忧。
这种情况下，原本躲在幕后的hsa将会被迫浮出水面。作为实际的老大，hsa必须对这些被困被擒的神族做出裁决。裁决的代价，就是要承受其他神族的怒火。尤其是星君修为的亚伦和赫鲁夫两位的怒火。
塞恩的做法很是偏激，处理得当，将会迫使其他超自然生命自行做出裁决。一旦班内博赶往任何一处战场，都会对这个战场的局面带来巨大的变数。为了确保自身的利益，这个战场的超自然生命体必须决定是放弃战果，还是全力回击。而不论他们选择那个方式，必然都会成为神族怒火首当其冲的承受者。
但如果处理不当，班内博将矛头直接针对塞恩，并由此挖出了hsa。那时候就会让组织承受最大的压力。组织里当然有超自然战士，但绝不能在战争初期就被迫投入战场。
让乔治更为担心的是，班内博与赫鲁夫是至交。如果不小心把赫鲁夫引出来，那一切的布局都会成为枉然。他们，还没有面对一位星君的必胜把握。
他的脸色浮起一丝阴郁，闭上眼睛改用大拇指揉着太阳穴，舒缓一下不适的感觉。脑海中，他将昨晚跟陆惠琴在一起的所有事情仔细地过了一遍，却没有发现太有价值的信息。
突然，他抽了抽鼻子，一股清凉的酸甜味让他昏沉的大脑清醒了几份。睁眼寻着味道看去，发现在茶几上摆着牛奶、点心和一碗甜汤。刚才那丝阴郁立刻消融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会心地笑容。
他伸手端起甜汤，仔细地端详了一眼。汤色透亮，略有粘稠。汤底是黄色的桔瓣和白色的莲子，加上两片嫩绿的薄荷叶点缀，看上去就让人食指大动。
试了一口，味道酸甜之中带着几份清凉，温度也是恰到好处。
他很确信别墅里的厨师做不出这道汤，而能让汤在酒醒后喝的那一刻保持恰到好处的温度，除了预言师还能有谁呢？这碗汤在，陆惠琴就在，昨晚的小联盟就在。
喜爱一个人，就一定要尊重她的劳动成果。他慢斯条理地将汤喝完，仔细地用过牛奶和点心，揉了揉肚子，这才起身往外走去。
不过才几个小时，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再见到陆惠琴，这个神秘的女人让他越来越着迷。
推开门，他立刻看到了陆惠琴。与昨晚不同，她没有穿旗袍，上身一件白色t恤，下身是黑白条纹的裤装，看起来更显年轻。
她坐在太阳伞下，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杯咖啡，手上衔着一根细长的香烟，有一口没有口地吸着。
乔治拉了拉有些皱的衬衫，用手指粗粗梳理了一下头发。轻咳了一声，走到陆惠琴身边说道：“陆女士早！”
陆惠琴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掸了掸，说道：“汤是我做的，牛奶和点心是你的侍从准备的。其实，你不用硬塞下去。”
乔治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没有硬塞，我也是饿的厉害！”
这话说的明显言不由衷，一个饱嗝反了上来，他的脸色更显尴尬，硬生生地把这口气压了下去。
陆惠琴又吸了一口烟，自言自语道：“这也许就是很多人不喜欢跟预言师打交道的原因。别硬压着，很伤身体的。”
她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捋了捋秀发，继续说道：“出于礼貌，你至少也该去收拾一下。这么满身酒气的不适合跟女士聊天不是么？”
乔治打了个哈哈赶紧回到房间拾掇。面对hsa长老会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狐狸他都从容不迫，却不明白为何会在面对陆惠琴时会变得手足无措。是因为预言术，还是因为他对她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愫。
半个小时后，乔治换了一身行头再次来到太阳伞下。白色的镂空金属桌子上摆着一杯红茶，茶香中透着一股果香，还有一丝淡淡的酒气。
乔治坐下来，端起杯子浅浅地喝了一口，说道：“陆女士这次恐怕算错了，我并不喜欢喝带酒的红茶。”
陆惠琴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说道：“中国有个习惯，会在第二天给宿醉的人喝一碗回魂酒。现在是不是清醒点了！”
乔治挠了挠头，尴尬地回道：“清醒了！看来陆女士要聊正事了。”
陆惠琴端起咖啡说道：“看来是真醒了。”
说完，喝了一口咖啡，问道：“塞恩那家伙是你们的人吧！”
乔治咳嗽了一声，放下茶杯，反问道：“哪个塞恩？”
陆惠琴没有搭话，自顾自地喝起咖啡。眼见着一杯咖啡要喝完了，乔治拍了一下脑袋，说道：“你说的是圣盾的塞恩·施密特啊！他是我们的人。”
陆惠琴将空了的咖啡杯放回桌子上，也不计较乔治刚才的行为，说道：“那是个疯子，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乔治用手指轻轻叩击着桌子，陷入了沉思。塞恩的确是一个疯子，与出身于hsa的他相比，塞恩更像是一名人类至上主义的狂热信徒，而他的信仰更偏向于圣盾。将他们两个放在一起，所有人都会觉得他们两个也许在当初就投错了胎。
按中国话说，他和塞恩是穿开裆裤就在一起的玩伴。少年时代，两人结伴出游，在海边游泳时突遇鲨鱼，若不是塞恩舍命相救，他已经做了鲨鱼嘴下的亡魂。后来，塞恩秘密加入了hsa，成为组织在圣盾的间谍。两人虽没有合作，但因为在同一个组织里，关系更显亲密。这种死党关系，不是说切割就可以切割的。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陆惠琴跟他谈的第一件正事居然会是这个。
乔治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塞恩可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陆惠琴没有回答，拿起桌上的烟，抽出一支点上火吸了起来。
乔治耐着性子等了片刻，正准备继续追问，他的心腹随从走了过来，伏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的眉毛立刻挑了起来，然后用诧异地眼神看着一旁的陆惠琴。
挥了挥手，让禀报完的随从退下，他喝了一口茶，说道：“可以救吗？”
陆惠琴将燃尽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回道：“我可以跟天才合作，也可以和普通人合作，唯独疯子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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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惠琴摇摇头，说道：“我没有要求你什么。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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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惠琴回道：“我可以一个人。”
乔治笑了笑，说道：“既然已经选择了陆女士，就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单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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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侍者泡茶的功夫，乔治问道：“不是说涉及到神族的事情预言术会不准么？为什么你还是能看清一切。”
“我看的是人，不是神族。”陆惠琴接着问道：“说罢！塞恩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让你选择放弃他。”
乔治认真地看了看陆惠琴，确认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个情报，才说道：“塞恩用强制方式唤醒了班内博。”
陆惠琴继续问道：“说明白一点。什么是强制方式，班内博又是哪位神族。”
先知不代表全知。在接触过程中，由于陆惠琴压倒性的谈话方式，让乔治忽略了这一点。
乔治仔细地说明道：“强制方式是当年为了避免所有觉醒神族出现意外，而没有新的神族觉醒时，圣盾和行者可以采取强制方式唤醒神族的方式。班内博的本体是一直黑猫，他的主神力属性是暗神力。”
陆惠琴想了想，说道：“塞恩既然是组织里的一员，这个时候唤醒神族是什么意思？”
乔治回道：“使用强制方式唤醒的神族会受到诸神盟约的反噬，这种反噬有可能会致命。他是想趁这个机会多搞死几名神族吧！”
陆惠琴点点头，说道：“想法是不错。不过，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位神族死亡。这可不是一个有利的消息。”
乔治同意陆惠琴的分析。人类至上主义联盟的目的是让超自然生命成为普通人类统治世界的工具。但神族并不是一个合适驾驭的族群，消灭是最好的处理方式。昨天会上的各方势力表面上同气连枝，要一起对抗神族，但实际行动上多少都含了水份。
新奥尔良巫师团并没有直接出面配合昆仑子对马尔卡蒂进行伏击。而是通过胁迫的手段，驱赶吸血鬼一族参与这场伏击。索性参与此次战斗的吸血鬼数量足够多，加上昆仑坐镇这个战场的是剑叟，最终凭借剑阵将马尔卡蒂困在西海岸。
紫树、诸葛天都和北门空三位天君也都被暂时困住。唯一被正面击败的秦海如今冻成一块冰坨，押在昆仑牢狱之中。从反馈回来的信息看，也没有性命之忧。
这种情况下，原本躲在幕后的hsa将会被迫浮出水面。作为实际的老大，hsa必须对这些被困被擒的神族做出裁决。裁决的代价，就是要承受其他神族的怒火。尤其是星君修为的亚伦和赫鲁夫两位的怒火。
塞恩的做法很是偏激，处理得当，将会迫使其他超自然生命自行做出裁决。一旦班内博赶往任何一处战场，都会对这个战场的局面带来巨大的变数。为了确保自身的利益，这个战场的超自然生命体必须决定是放弃战果，还是全力回击。而不论他们选择那个方式，必然都会成为神族怒火首当其冲的承受者。
但如果处理不当，班内博将矛头直接针对塞恩，并由此挖出了hsa。那时候就会让组织承受最大的压力。组织里当然有超自然战士，但绝不能在战争初期就被迫投入战场。
让乔治更为担心的是，班内博与赫鲁夫是至交。如果不小心把赫鲁夫引出来，那一切的布局都会成为枉然。他们，还没有面对一位星君的必胜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