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所谓传统
传统是什么？传统是人类社会在发展过程中自然形成的一种规则和惯性。传统通常被饰以美好。但更多的时候，因为它的非理性，随着时间的推移将变得极为丑陋和充满了束缚。如果用句愤青地话说，传统就是一团狗屎。
在留守十二诸神中，赫鲁夫是最尊重传统的一位神。这是一件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出身卑微，没有任何背景和靠山，在学艺的路上遭受过无数所谓传统的迫害。能修炼到星君之位，可以说是奇迹中的奇迹。
有如此惨痛的经历，按理说他应该是最唾弃传统的一位神。然而，除了自请留守地球显得有些离经叛道外，他的一切行为都是如此的遵循传统。
当传统被挑衅，作为拥戴者理应表现出愤怒。但这个人是赫鲁夫，那么如此的表现就有些过于唐突和不礼貌了。德古拉感到疑惑，数千年不见，他不知道是否是长久的休眠让赫鲁夫变的暴躁，已经丧失了最基本的克制。
不管赫鲁夫态度如何，从位阶上和品格上考虑，德古拉明白自己必须保持应有的尊重。他压下心头的疑虑，收回凝视的目光，谦恭地说道：“殿下，请原谅我放弃对荣耀的信仰。我们血族已经为此付出了足够的代价。当然，我无意藐视这一尊贵的传统。”
不等赫鲁夫接话，德古拉轻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继续说道：“说到传统，遵照诸神的盟约，这一次危机是幻海星君率先觉醒，其余诸神理应遵从他的号令。这几位瓦洛兰的客人，是幻海星君指明要的。还请殿下准许我将他们带走！”
赫鲁夫略略思考了一下，说道：“你并非十二位留守神族。谁知道你会有什么别的企图。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将人交由我转带给林耀吧！”
德古拉发觉赫鲁夫的话有一丝不妥的地方，但究竟是哪里不妥他一时又有些想不明白。略斟酌了一下，他回道：“殿下，不久前我跟马尔卡蒂阁下发生了一点小摩擦，被迫用了蓝夭，欠下林耀一份人情。不知殿下是否可以准许我将他们送到林耀手上，以此偿还林耀的人情。我可为此立下血誓，我们血族的血誓应该足够殿下放心吧！”
“血誓？”赫鲁夫左眉挑了挑，用有些轻蔑的口吻说道：“丢弃了荣耀，血誓还有什么价值吗？真是笑话！”
德古拉的背绷直了，眉头也皱了起来。白皙的皮肤下血流的速度隐隐地快了起来。他完全不理解赫鲁夫的行为。血誓，从某种意义上代表了血族的至高信用。在以往的历史中，没有任何血族胆敢违背血誓。相应地，任何践踏和藐视血誓的行为都被认为是对血族的极大侮辱。不论在诸神之战中，还是在留守的岁月里，血族从来没有跟赫鲁夫发生过利益冲突。
那么，是什么促使赫鲁夫如此诋毁和污蔑血族。难道仅仅是因为他的一句话？德古拉不得而知，也不再想知道，他冷冷地回道：“殿下，请注意您的言行！血誓对于血族意味着什么您应该很清楚！”
赫鲁夫没有继续再刺激德古拉，直截了当地说道：“我很清楚血誓的意义。但是，这是我们留守神族的事情，而我绝对不相信一个刚刚放弃荣耀的神族。至于你欠林耀的人情，那是你的问题，不要因此耽误了我们的正事。现在，我要带他们走。”
说罢！赫鲁夫也不待德古拉回答，迈步向储物室里的几人走来。他的手里，一根金色的绳索浮现出来。
德古拉站在原地，眼睛渐渐眯了起来，看着赫鲁夫不紧不慢地走过来。
就在赫鲁夫要走到崔斯特身边时，德古拉突然喊了一句“马尔卡蒂！”。接着眼睛猛地睁开，眼白变得猩红，两颗白色的尖利獠牙伸了出来。他双膝委屈，脚掌用力一登，向赫鲁夫扑了过去。
与此同时，他大吼道：“崔斯特，黄牌！巴德，命运调和！”
崔斯特的手中立刻出现了一张牌，牌色瞬间转到黄色。他虽然不明白德古拉喊话的意思，还是在第一时间将黄牌射向了离他最近的赫鲁夫。
巴德则显得有些迟钝，似乎没有明白德古拉的意思。只是下意识地将定身技能也丢向了赫鲁夫。由于崔斯特和赫鲁夫离得有些近，也被“调和命运”笼罩在内。
在德古拉大喊马尔卡蒂之时，不知道为什么，赫鲁夫惊了一下，并看了德古拉一眼。就是这一眼，崔斯特和巴德的技能全部命中了他。
而另一方面，后方的马尔卡蒂却愣愣地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德古拉紧随着命运调和扑到了被定住的赫鲁夫身上，没有任何犹豫地用双手分别按住赫鲁夫的头和肩膀，一口咬向他的脖子。然而紧接着他就一愣，他汲取不到赫鲁夫的神力。
就在德古拉愣神地空档，储物室外突然有咒语声响起。一股强大能量猛然涌了过来，将他击飞。
德古拉稳住身形，愤怒地喝道：“新奥尔良巫师团！你们真是活腻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插手神族之间的事情。真以为有马尔卡蒂的庇护，我就奈何不得你们！”
崔斯特和巴德的技能效果并没有持续太久，德古拉被击退的眨眼功夫，赫鲁夫就从技能中挣脱了出来。他并没有向德古拉等人发动攻击，而是退回到了马尔卡蒂身边。他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脖子，冲德古拉说道：“真是运气，看样子你的力量衰退的很厉害！看来没必要这么谨慎的！”
见已经丧失了最好的战机，德古拉平息了一下怒火，回道：“我也有些奇怪！怎么会汲取不到你的神力。莫非，你们的技能有什么特别的附加作用？”
说罢，他有些疑惑地看向崔斯特和巴德。
崔斯特耸耸肩，表示不是自己的问题，顺带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巴德。
巴德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我的调和命运附带攻击免疫的特性。”
德古拉露出一副追悔莫及的表情。一个猪一样的队友确实是一件让人头疼万分的事情。不过话说回来，他也怪不了巴德，毕竟他事先也没有完全搞清楚“调和命运”的技能特性。
赫鲁夫好以整暇地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说罢，他的身形泛起涟漪，眨眼间变成了马尔卡蒂的模样。
德古拉淡淡地回道：“你太急了。赫鲁夫殿下的性格沉稳，也不会叫林耀这个名字。还有，这件袍子，即便殿下再如何遵循传统，也犯不着依旧穿着数千年前的衣服。”
马尔卡蒂有些嫌弃地脱掉了外面的袍子，说道：“确实是疏忽了。我向来不擅长演戏。”
此时，锐金千兵阵中的马尔卡蒂也变幻了模样，化作一名中年男子。面容看起来还算年轻，头发有着一缕很是雪白的刺眼。似乎是为了显示自己忠心护主，他走出神阵，在马尔卡蒂身前半个身位的地方站定，手里依旧紧握着凤凰枝和神典。
德古拉瞄了一眼这名男子，觉得颇为可笑。
马尔卡蒂没有出声制止，但微蹙地眉头表露了他的不满。眼下正事尚未处理完，再想想这个愚蠢的男人马上就要死了。他散去眉间的不愉，继续对德古拉说道：“即便你确认了赫鲁夫是假冒的。但还不足以你下口攻击吧！万一你面对的是两位神族呢？装聋作哑才是最好的选择，不是么？说说看，这场戏还有哪里漏了马脚。”
德古拉回道：“刚才我那一声断喝，用了眩晕术。任何一位留守神族总不会中眩晕术这种小把戏吧！你的扮演者去很不巧中了这个术法。你假扮的赫鲁夫没有中眩晕术，却好巧不巧地下意识看了我一眼。这么近的距离，如何取舍相信你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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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曾经领军征战的将领，对于战场形势的把握细致入微。只是可惜了终归只能是敌人。马尔卡蒂想着，说道：“既然戏不唱了，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是准备把他们交给我，还是与我一战。既然你放弃了神族的荣耀，我也不必太过拘泥。你看呢？”
德古拉没有理会马尔卡蒂，而是看向巫师众人，说道：“你们新奥尔良巫师团确定要站在马尔卡蒂这一边吗？”
刚才幻化成马尔卡蒂的那名中年男子说道：“这一点就请阁下不必再质疑了，我们巫师一族会是马尔卡蒂阁下最忠诚的盟友！”
两人的对话颇有意思，德古拉称呼他们为新奥尔良巫师团，而杰克却坚决地说自己等人是巫师一族，能够代表所有巫师的利益。
“盟友？”德古拉显得很是不屑，“你们未免有些高看自己了。还未请教阁下怎么称呼，在新奥尔良巫师团中是什么职位？”
男子颇为自豪地说道：“德古拉，请记住我的名字，我叫杰克。是巫师一族现任长老之一。”
德古拉戏谑地说道：“我只是随口一问，对于死人的名字我向来不是很在意。你不用太过认真。”
杰克的脸色瞬间显得很是尴尬，他刚准备驳斥两句，德古拉却完全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眼神直接越过巫师众人，看向罗兰问道：“你们圣盾呢？准备站在哪一边？”
圣盾与行者是诸神盟约下的产物，按理说他们应该遵循盟约，站在代表林耀的德古拉这边。然而罗兰眨了眨眼，说道：“圣盾站在胜利者一边！”
这本该是一句隐晦的，藏在厚厚的幕布后面的，属于智慧的狡黠的话语。罗兰却让它如此赤裸裸地站在了阳光下。
德古拉并不意外，又追问了一句：“是圣盾的传统，还是斯特林的意思？”
罗兰回道：“关于这边的情况，我已经汇报给总部了。斯特林大人并没有回复。现在马尔卡蒂大人是留守神族，您却不是。”
德古拉用耐人寻味地语气说道：“你们要不要把眼光放长一点？胜利的天平总是会来回摆动。”
在留守十二诸神中，赫鲁夫是最尊重传统的一位神。这是一件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出身卑微，没有任何背景和靠山，在学艺的路上遭受过无数所谓传统的迫害。能修炼到星君之位，可以说是奇迹中的奇迹。
有如此惨痛的经历，按理说他应该是最唾弃传统的一位神。然而，除了自请留守地球显得有些离经叛道外，他的一切行为都是如此的遵循传统。
当传统被挑衅，作为拥戴者理应表现出愤怒。但这个人是赫鲁夫，那么如此的表现就有些过于唐突和不礼貌了。德古拉感到疑惑，数千年不见，他不知道是否是长久的休眠让赫鲁夫变的暴躁，已经丧失了最基本的克制。
不管赫鲁夫态度如何，从位阶上和品格上考虑，德古拉明白自己必须保持应有的尊重。他压下心头的疑虑，收回凝视的目光，谦恭地说道：“殿下，请原谅我放弃对荣耀的信仰。我们血族已经为此付出了足够的代价。当然，我无意藐视这一尊贵的传统。”
不等赫鲁夫接话，德古拉轻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继续说道：“说到传统，遵照诸神的盟约，这一次危机是幻海星君率先觉醒，其余诸神理应遵从他的号令。这几位瓦洛兰的客人，是幻海星君指明要的。还请殿下准许我将他们带走！”
赫鲁夫略略思考了一下，说道：“你并非十二位留守神族。谁知道你会有什么别的企图。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将人交由我转带给林耀吧！”
德古拉发觉赫鲁夫的话有一丝不妥的地方，但究竟是哪里不妥他一时又有些想不明白。略斟酌了一下，他回道：“殿下，不久前我跟马尔卡蒂阁下发生了一点小摩擦，被迫用了蓝夭，欠下林耀一份人情。不知殿下是否可以准许我将他们送到林耀手上，以此偿还林耀的人情。我可为此立下血誓，我们血族的血誓应该足够殿下放心吧！”
“血誓？”赫鲁夫左眉挑了挑，用有些轻蔑的口吻说道：“丢弃了荣耀，血誓还有什么价值吗？真是笑话！”
德古拉的背绷直了，眉头也皱了起来。白皙的皮肤下血流的速度隐隐地快了起来。他完全不理解赫鲁夫的行为。血誓，从某种意义上代表了血族的至高信用。在以往的历史中，没有任何血族胆敢违背血誓。相应地，任何践踏和藐视血誓的行为都被认为是对血族的极大侮辱。不论在诸神之战中，还是在留守的岁月里，血族从来没有跟赫鲁夫发生过利益冲突。
那么，是什么促使赫鲁夫如此诋毁和污蔑血族。难道仅仅是因为他的一句话？德古拉不得而知，也不再想知道，他冷冷地回道：“殿下，请注意您的言行！血誓对于血族意味着什么您应该很清楚！”
赫鲁夫没有继续再刺激德古拉，直截了当地说道：“我很清楚血誓的意义。但是，这是我们留守神族的事情，而我绝对不相信一个刚刚放弃荣耀的神族。至于你欠林耀的人情，那是你的问题，不要因此耽误了我们的正事。现在，我要带他们走。”
说罢！赫鲁夫也不待德古拉回答，迈步向储物室里的几人走来。他的手里，一根金色的绳索浮现出来。
德古拉站在原地，眼睛渐渐眯了起来，看着赫鲁夫不紧不慢地走过来。
就在赫鲁夫要走到崔斯特身边时，德古拉突然喊了一句“马尔卡蒂！”。接着眼睛猛地睁开，眼白变得猩红，两颗白色的尖利獠牙伸了出来。他双膝委屈，脚掌用力一登，向赫鲁夫扑了过去。
与此同时，他大吼道：“崔斯特，黄牌！巴德，命运调和！”
崔斯特的手中立刻出现了一张牌，牌色瞬间转到黄色。他虽然不明白德古拉喊话的意思，还是在第一时间将黄牌射向了离他最近的赫鲁夫。
巴德则显得有些迟钝，似乎没有明白德古拉的意思。只是下意识地将定身技能也丢向了赫鲁夫。由于崔斯特和赫鲁夫离得有些近，也被“调和命运”笼罩在内。
在德古拉大喊马尔卡蒂之时，不知道为什么，赫鲁夫惊了一下，并看了德古拉一眼。就是这一眼，崔斯特和巴德的技能全部命中了他。
而另一方面，后方的马尔卡蒂却愣愣地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德古拉紧随着命运调和扑到了被定住的赫鲁夫身上，没有任何犹豫地用双手分别按住赫鲁夫的头和肩膀，一口咬向他的脖子。然而紧接着他就一愣，他汲取不到赫鲁夫的神力。
就在德古拉愣神地空档，储物室外突然有咒语声响起。一股强大能量猛然涌了过来，将他击飞。
德古拉稳住身形，愤怒地喝道：“新奥尔良巫师团！你们真是活腻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插手神族之间的事情。真以为有马尔卡蒂的庇护，我就奈何不得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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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古拉回道：“刚才我那一声断喝，用了眩晕术。任何一位留守神族总不会中眩晕术这种小把戏吧！你的扮演者去很不巧中了这个术法。你假扮的赫鲁夫没有中眩晕术，却好巧不巧地下意识看了我一眼。这么近的距离，如何取舍相信你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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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古拉没有理会马尔卡蒂，而是看向巫师众人，说道：“你们新奥尔良巫师团确定要站在马尔卡蒂这一边吗？”
刚才幻化成马尔卡蒂的那名中年男子说道：“这一点就请阁下不必再质疑了，我们巫师一族会是马尔卡蒂阁下最忠诚的盟友！”
两人的对话颇有意思，德古拉称呼他们为新奥尔良巫师团，而杰克却坚决地说自己等人是巫师一族，能够代表所有巫师的利益。
“盟友？”德古拉显得很是不屑，“你们未免有些高看自己了。还未请教阁下怎么称呼，在新奥尔良巫师团中是什么职位？”
男子颇为自豪地说道：“德古拉，请记住我的名字，我叫杰克。是巫师一族现任长老之一。”
德古拉戏谑地说道：“我只是随口一问，对于死人的名字我向来不是很在意。你不用太过认真。”
杰克的脸色瞬间显得很是尴尬，他刚准备驳斥两句，德古拉却完全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眼神直接越过巫师众人，看向罗兰问道：“你们圣盾呢？准备站在哪一边？”
圣盾与行者是诸神盟约下的产物，按理说他们应该遵循盟约，站在代表林耀的德古拉这边。然而罗兰眨了眨眼，说道：“圣盾站在胜利者一边！”
这本该是一句隐晦的，藏在厚厚的幕布后面的，属于智慧的狡黠的话语。罗兰却让它如此赤裸裸地站在了阳光下。
德古拉并不意外，又追问了一句：“是圣盾的传统，还是斯特林的意思？”
罗兰回道：“关于这边的情况，我已经汇报给总部了。斯特林大人并没有回复。现在马尔卡蒂大人是留守神族，您却不是。”
德古拉用耐人寻味地语气说道：“你们要不要把眼光放长一点？胜利的天平总是会来回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