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夺舍
残阳，用余晖掀开二楼卧室的窗帘，轻轻抚摸着碎花床单，将最后一缕温度编进纤维中。然后，带着无限眷恋，沉入大海。
轻微的声音突然在卧室中响起，是心跳声，是呼吸声。起先，很久才会听到一次，慢慢的，频率逐渐加快，直至回到一个正常人的心跳和呼吸。
原本空无一物的床上，显现出德古拉的身体。他缓缓睁开眼睛，扫视了一圈周围。略微推算一下，他知道自己沉睡的有些久，时间过去了一周，解毒比预期花费了更多的时间。还有一个麻烦的事情，他耗费了太多神力去解毒，如果遇到任何一位留守神族，他都难以自保。
他的耳朵动了动，仔细地听了听周围的声音。有凉风穿过树叶传来的沙沙声，以及远处的街道上传来的喧闹声。但这个始祖之家却显得格外安静，没有任何活物的声音。他的心里感到不安，心说难道几位吸血鬼始祖出事了？
沉睡前他不仅在卧室里布下了结界，还在整个始祖之家布下了结界。他醒来第一时间就检查了结界，并没有被破坏的迹象。如果始祖们没有冒失地离开这里，按说是不会有危险的。但现在一个人都没有，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会让他们连一个传信的人都没有留下。亦或者，他要面对自己最不想遇到的情况。
他下床站起身，没有去开灯。借着淡淡地月光，向门口行去。走到门边，他定住了脚步，并不是他想停步。他发现在他的结界之外有另外一个结界，正是这个结界隔绝了他的感知，并且挡住了他的去路。现在，他不得不面对自己最不想遇到的情况。陷害他的神族来了。
那位神族并没有让他久候的意思，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听上去有些拖沓，显示着来者年纪很大。德古拉将留守神族的名字一个个从大脑中过了一遍，他不记得有哪位神族已经衰老到这个地步。圣盾也没有任何神族衰老的记录。莫非对方先找个了一个下人来消遣自己。
他注意到门前数米有一把高背椅子突兀地放着，他依稀记得在始祖之家的餐厅里自己坐过的就是这种椅子。黑色丝绒包裹的椅背，靠上去很舒服。
没多久，那名老者走了过来，他并没有说话，径自坐到了椅子上。从体型上看，身材很是魁梧，年轻时应该是一名壮汉。老者低着头，似乎在沉思，因此德古拉也没能看清老者的模样。
隔着结界，他无法准确地感知对方的神力属性，不过他能确定对方是一名神族，下人不会这么从容。他仔细的想了想，试着问道：“马尔卡蒂天君？”
老者没有抬头，沉声回道：“是我！”
德古拉感到有些奇怪，说道：“你也觉醒了？据我所知，幻海星君似乎不会把你唤醒。”
马尔卡蒂靠在椅背上，说道：“是啊！我并不是被他唤醒的，而是被迫觉醒的。说起来，还要感谢你！”
马尔卡蒂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一股遗憾和无奈的味道，带着一股迟暮老者腐朽的味道，还有一丝恨意！留守诸神在地球被唤醒有两种方式，一种是自然觉醒，一种是被迫觉醒。自然觉醒不会受到任何伤害。而被迫觉醒，多少都会受到诸神盟约的反噬，在危机并没有将临的时候，反噬尤其严重。
“感谢我？”德古拉听出马尔卡蒂这句话的真实意思。他不是留守神族，但为了更好地存活下去，诸神盟约的条款他都仔细地看过。他明白马尔卡蒂被迫觉醒要付出的代价。他下意识地耸了耸鼻子，想借助血族的天赋了解一下马尔卡蒂的情况。他闻到了一股特别的味道。这味道，是神族即将死去的味道。
他的瞳孔缩了缩，问道：“你，要死了？”
马尔卡蒂深吸了一口气，身子向前倾了倾，月光照出了他下半张脸，皮肤松弛地耷拉着，嘴唇干涩且生有裂纹。他低沉地回道：“是的！我快死了。”
在地球上，似乎越是有智慧的种群，就会越惧怕死亡。这一点，对神族也不例外。从他觉醒的那一刻起，他就清楚自己的命运。也从那一刻起，他使劲浑身解数，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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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古拉的嘴角挑了起来，露出一丝邪魅地笑容。看上去他很开心，但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他的心里是什么滋味。这一刻他似乎只是一名演员，做着即兴的老套表演。说道：“当年陷害我们血族大军的凶手又少了一个。虽然不能亲手杀了你，但能看到你走在我的前面，终归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马尔卡蒂缓缓站起身，向前走了两步，露出了整个面庞。额头有着明显的皱纹，面颊上生着几块老年斑，满头的银丝披洒着，唯独一对蓝色的眸子依旧犀利而有神。
他仔细地端详着德古拉。在月光的衬托下，德古拉的身材显得修长高冷。因为神力的大量消耗，脸色别平时更加苍白，可此刻却更显一股妖异的刚毅美。这是一副完美无缺的身体，只是可惜不该留着肮脏地血神力。
他开口说道：“当年之事乃是遵从诸神盟约，维护这个世界的平衡。我们只是勇敢地做了我们应该做的事情。你，还是这么年轻。真是很好啊！”
马尔卡蒂这话说的前后毫无逻辑性，德古拉也没有太过在意，调侃道：“放心，我会记得在你的忌日送束花的。你是要金子做的，还是铁皮做的？”
马尔卡蒂摇摇头，说道：“这就不用了。你会走在我的前面。”
德古拉有些不屑地回道：“别以为困住我就能杀了我。以你现在的状态，可不是我的对手。劝你还是省省力气，也许还能多活几天。”
马尔卡蒂笑了笑，说道：“杀你！那太可惜了。我想借你的身体用一用。希望你不要介意。”
德古拉嗤了一下鼻子，混不在意地说道：“当年，你们不是最看不起我们这些非正统的神族么？你不怕我的血神力玷污了你纯洁高尚的灵魂？”
马尔卡蒂透过卧室的窗子，看向遥远的夜空。今夜的新奥尔良很是晴朗，天空没有一丝云，点点繁星缀在幕布上，一闪一闪。月亮很圆，被一圈淡淡的光晕拥抱着。
“我需要活着，你明白的。作为留守神族，我有自己必须履行的使命。”
无论曾经如何卑劣，无论曾经如何傲慢。神族，尤其是正统神族，在遵守承诺上，有着异乎寻常的执着。为完成一个承诺，万不得已之时他们可以放弃自己恪守的原则。
守护这个世界，是马尔卡蒂向这片星空立下的誓约。他之所以讨厌这些新一代的神族，最重要的是他们缺乏足够的信仰。他们是人类反抗神族的产物，他们的目的就是帮助人类推翻神族的统治。然后呢？他们其实没有然后。血神力，血族，是他不能容忍的。但是，如果可以完成誓约，变，又有何不可？不过是在完成誓约后自己动手清理干净罢了。
德古拉拍拍手，说道：“说的真好，能将夺舍说的如此冠冕堂皇，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巧言令色。为何你不肯死去，让我来替代你守护这方天地。这片天地，正真会全力守护的是我们才对。”
马尔卡蒂怜悯地看着德古拉，说道：“你不会守护这方天地的。你早就知道真正背叛你们的正是那些你们誓死守护的人类。不过他们的寿命太过短暂，你只能迁怒于下毒的秦海。他也不过是个替罪羊罢了。失去了自己带领的血族大军，活着就是一种折磨。何不就此解脱？”
德古拉咬牙切齿地重复了一遍秦海的名字，说道：“要我束手就擒，想也别想。我的力量是被压制的厉害，但这里是新奥尔良，我的神力天生就克制你。有本事你打开结界试试。”
这种小儿科的激将法马尔卡蒂连一点回应的兴趣都没有，他直接说道：“有一点，我比你要强，就是还敢相信人类。数千年来，我曾经苏醒过，利用苏醒的时间，和一些人结下了善缘。他们的后人愿意为我效力，我又何必亲自动手。”
“人类？你说的是巫师一族，还是，躲在你阴影里的罗德副官。”
随着德古拉的声音落下，整个房间的灯亮了起来。数名巫师手持法器走了进来，在马尔卡蒂身后按特定的方位站好。窗外的楼下也站立着数名巫师。
德古拉用鼻子嗅了嗅，闻到了几位始祖的气息。他循着气味转身走到窗前，看到院子的地上有一个圆形的白圈，费雷娅、安道尔和艾伦正躺在白圈里，几人的眼睛睁着，却无法动弹，看样子是被魔法困住了。
马尔卡蒂咳嗽了一声，说道：“看在你也算是神族的份上，让你走的体面点。你自己来吧！”
德古拉依旧看着楼下，头也不回地说道：“你是怕这副身体受伤吧！放心，如果我真死了，一定把这副躯壳一并送归太虚。”
马尔卡蒂也不再劝说，他返身走回椅子坐了下来，轻轻点了点头。巫师们举起了法器，开始发动咒语。
随着咒文的发动，德古拉倒没有什么反应，院子里白圈中的三人则两眼翻白，不停地抽搐起来。
“真是有点可惜！”德古拉说罢，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这是一把军用坎查匕首，产自十九世纪初。工字型的柄，刀刃森薄锋利。那是他在圣盾偶尔瞧见的一件不错的物件，留在身边本是想做个装饰，没想到今日却要让它饮血了。
马尔卡蒂远远地瞧见了，眉头微微蹙了蹙。他不明白德古拉拿出这把匕首准备做什么。自己的神力是金属性，一把金属匕首，可突破不了自己的结界。但他的心头却有一丝烦闷，他细细地品味着，想从中尝到烦闷的源头。
轻微的声音突然在卧室中响起，是心跳声，是呼吸声。起先，很久才会听到一次，慢慢的，频率逐渐加快，直至回到一个正常人的心跳和呼吸。
原本空无一物的床上，显现出德古拉的身体。他缓缓睁开眼睛，扫视了一圈周围。略微推算一下，他知道自己沉睡的有些久，时间过去了一周，解毒比预期花费了更多的时间。还有一个麻烦的事情，他耗费了太多神力去解毒，如果遇到任何一位留守神族，他都难以自保。
他的耳朵动了动，仔细地听了听周围的声音。有凉风穿过树叶传来的沙沙声，以及远处的街道上传来的喧闹声。但这个始祖之家却显得格外安静，没有任何活物的声音。他的心里感到不安，心说难道几位吸血鬼始祖出事了？
沉睡前他不仅在卧室里布下了结界，还在整个始祖之家布下了结界。他醒来第一时间就检查了结界，并没有被破坏的迹象。如果始祖们没有冒失地离开这里，按说是不会有危险的。但现在一个人都没有，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会让他们连一个传信的人都没有留下。亦或者，他要面对自己最不想遇到的情况。
他下床站起身，没有去开灯。借着淡淡地月光，向门口行去。走到门边，他定住了脚步，并不是他想停步。他发现在他的结界之外有另外一个结界，正是这个结界隔绝了他的感知，并且挡住了他的去路。现在，他不得不面对自己最不想遇到的情况。陷害他的神族来了。
那位神族并没有让他久候的意思，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听上去有些拖沓，显示着来者年纪很大。德古拉将留守神族的名字一个个从大脑中过了一遍，他不记得有哪位神族已经衰老到这个地步。圣盾也没有任何神族衰老的记录。莫非对方先找个了一个下人来消遣自己。
他注意到门前数米有一把高背椅子突兀地放着，他依稀记得在始祖之家的餐厅里自己坐过的就是这种椅子。黑色丝绒包裹的椅背，靠上去很舒服。
没多久，那名老者走了过来，他并没有说话，径自坐到了椅子上。从体型上看，身材很是魁梧，年轻时应该是一名壮汉。老者低着头，似乎在沉思，因此德古拉也没能看清老者的模样。
隔着结界，他无法准确地感知对方的神力属性，不过他能确定对方是一名神族，下人不会这么从容。他仔细的想了想，试着问道：“马尔卡蒂天君？”
老者没有抬头，沉声回道：“是我！”
德古拉感到有些奇怪，说道：“你也觉醒了？据我所知，幻海星君似乎不会把你唤醒。”
马尔卡蒂靠在椅背上，说道：“是啊！我并不是被他唤醒的，而是被迫觉醒的。说起来，还要感谢你！”
马尔卡蒂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一股遗憾和无奈的味道，带着一股迟暮老者腐朽的味道，还有一丝恨意！留守诸神在地球被唤醒有两种方式，一种是自然觉醒，一种是被迫觉醒。自然觉醒不会受到任何伤害。而被迫觉醒，多少都会受到诸神盟约的反噬，在危机并没有将临的时候，反噬尤其严重。
“感谢我？”德古拉听出马尔卡蒂这句话的真实意思。他不是留守神族，但为了更好地存活下去，诸神盟约的条款他都仔细地看过。他明白马尔卡蒂被迫觉醒要付出的代价。他下意识地耸了耸鼻子，想借助血族的天赋了解一下马尔卡蒂的情况。他闻到了一股特别的味道。这味道，是神族即将死去的味道。
他的瞳孔缩了缩，问道：“你，要死了？”
马尔卡蒂深吸了一口气，身子向前倾了倾，月光照出了他下半张脸，皮肤松弛地耷拉着，嘴唇干涩且生有裂纹。他低沉地回道：“是的！我快死了。”
在地球上，似乎越是有智慧的种群，就会越惧怕死亡。这一点，对神族也不例外。从他觉醒的那一刻起，他就清楚自己的命运。也从那一刻起，他使劲浑身解数，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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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古拉的嘴角挑了起来，露出一丝邪魅地笑容。看上去他很开心，但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他的心里是什么滋味。这一刻他似乎只是一名演员，做着即兴的老套表演。说道：“当年陷害我们血族大军的凶手又少了一个。虽然不能亲手杀了你，但能看到你走在我的前面，终归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马尔卡蒂缓缓站起身，向前走了两步，露出了整个面庞。额头有着明显的皱纹，面颊上生着几块老年斑，满头的银丝披洒着，唯独一对蓝色的眸子依旧犀利而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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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卡蒂摇摇头，说道：“这就不用了。你会走在我的前面。”
德古拉有些不屑地回道：“别以为困住我就能杀了我。以你现在的状态，可不是我的对手。劝你还是省省力气，也许还能多活几天。”
马尔卡蒂笑了笑，说道：“杀你！那太可惜了。我想借你的身体用一用。希望你不要介意。”
德古拉嗤了一下鼻子，混不在意地说道：“当年，你们不是最看不起我们这些非正统的神族么？你不怕我的血神力玷污了你纯洁高尚的灵魂？”
马尔卡蒂透过卧室的窗子，看向遥远的夜空。今夜的新奥尔良很是晴朗，天空没有一丝云，点点繁星缀在幕布上，一闪一闪。月亮很圆，被一圈淡淡的光晕拥抱着。
“我需要活着，你明白的。作为留守神族，我有自己必须履行的使命。”
无论曾经如何卑劣，无论曾经如何傲慢。神族，尤其是正统神族，在遵守承诺上，有着异乎寻常的执着。为完成一个承诺，万不得已之时他们可以放弃自己恪守的原则。
守护这个世界，是马尔卡蒂向这片星空立下的誓约。他之所以讨厌这些新一代的神族，最重要的是他们缺乏足够的信仰。他们是人类反抗神族的产物，他们的目的就是帮助人类推翻神族的统治。然后呢？他们其实没有然后。血神力，血族，是他不能容忍的。但是，如果可以完成誓约，变，又有何不可？不过是在完成誓约后自己动手清理干净罢了。
德古拉拍拍手，说道：“说的真好，能将夺舍说的如此冠冕堂皇，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巧言令色。为何你不肯死去，让我来替代你守护这方天地。这片天地，正真会全力守护的是我们才对。”
马尔卡蒂怜悯地看着德古拉，说道：“你不会守护这方天地的。你早就知道真正背叛你们的正是那些你们誓死守护的人类。不过他们的寿命太过短暂，你只能迁怒于下毒的秦海。他也不过是个替罪羊罢了。失去了自己带领的血族大军，活着就是一种折磨。何不就此解脱？”
德古拉咬牙切齿地重复了一遍秦海的名字，说道：“要我束手就擒，想也别想。我的力量是被压制的厉害，但这里是新奥尔良，我的神力天生就克制你。有本事你打开结界试试。”
这种小儿科的激将法马尔卡蒂连一点回应的兴趣都没有，他直接说道：“有一点，我比你要强，就是还敢相信人类。数千年来，我曾经苏醒过，利用苏醒的时间，和一些人结下了善缘。他们的后人愿意为我效力，我又何必亲自动手。”
“人类？你说的是巫师一族，还是，躲在你阴影里的罗德副官。”
随着德古拉的声音落下，整个房间的灯亮了起来。数名巫师手持法器走了进来，在马尔卡蒂身后按特定的方位站好。窗外的楼下也站立着数名巫师。
德古拉用鼻子嗅了嗅，闻到了几位始祖的气息。他循着气味转身走到窗前，看到院子的地上有一个圆形的白圈，费雷娅、安道尔和艾伦正躺在白圈里，几人的眼睛睁着，却无法动弹，看样子是被魔法困住了。
马尔卡蒂咳嗽了一声，说道：“看在你也算是神族的份上，让你走的体面点。你自己来吧！”
德古拉依旧看着楼下，头也不回地说道：“你是怕这副身体受伤吧！放心，如果我真死了，一定把这副躯壳一并送归太虚。”
马尔卡蒂也不再劝说，他返身走回椅子坐了下来，轻轻点了点头。巫师们举起了法器，开始发动咒语。
随着咒文的发动，德古拉倒没有什么反应，院子里白圈中的三人则两眼翻白，不停地抽搐起来。
“真是有点可惜！”德古拉说罢，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这是一把军用坎查匕首，产自十九世纪初。工字型的柄，刀刃森薄锋利。那是他在圣盾偶尔瞧见的一件不错的物件，留在身边本是想做个装饰，没想到今日却要让它饮血了。
马尔卡蒂远远地瞧见了，眉头微微蹙了蹙。他不明白德古拉拿出这把匕首准备做什么。自己的神力是金属性，一把金属匕首，可突破不了自己的结界。但他的心头却有一丝烦闷，他细细地品味着，想从中尝到烦闷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