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川巫陆氏
波本街的夜是不可描述的夜。腻人的粉色和蓝色是这里的主色调，欢愉野性的爵士乐是这里的主旋律。大部分的店里承载着各色的靓男倩女等待着满足不同口味的恩客，而店外徘徊着还原了人类本能的空虚孤寂的灵魂。
这样的街区并不适合一名不满十六岁的少女，但如果这名少女的名字叫凯特琳·果尔迪，那么所有的不合理都将变得合理。
对于这条街的味道，凯特琳说不上自己是喜欢更多一些，还是厌恶更多一些。这种味道让人麻醉，但却充满了滑腻的腥味。她经历了太多生死，但正如伊莉娜所说的，她还没有发育成长起来，自然无法品尝这种味道。
按道理说，磨难使人成长，成长使人早熟。凯特琳有时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她只是大脑成熟了，身体却迟迟不肯发育茁壮。
夜色渐浓之时，凯特琳很少来这条街区。但是今天，她只能趁着夜色来到这里。
在这条街的角落里，有一些特别的小店。似乎是为了给这条街增添一些神秘感和历史趣味，它们蜷缩着存续了数十年。看上去总有些凄楚的模样，但谁又能说得清它们是否有着自己的高傲，亦或者有着自己的坚持和执着。
凯特琳走进一条装满寂寥的胡同。说是胡同，其实不过是在街区中突兀地凹进去的十几米长的一条路。路的尽头是一家店。
这家店的店招在夜色里并不鲜亮，led灯灭了几个，还有一两个似乎电路出了问题一闪一闪。从远处几乎看不清店招上的字，只隐约地看得出来是繁体汉字。这家店有个特别的名字——‘唐陆杂货店’。
‘唐’，在浩若繁星的汉字中，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它是一个曾经的强大帝国的代名词，向世界昭示着整个中华文明。在美国凡是有‘唐’字的地方，就代表着这里有华人的存在。
‘陆’，在中国文化中，并不会引起人们太多的共鸣。最熟悉它的也许是那些坐在写字台边的会计们。在这条街，它的意义则是代表了一个姓氏。这个姓氏在中国百家姓里不显山不露水的，但在巫师界却代表着一个特殊的群体——川巫陆氏。
凯特琳觉得有些庆幸，胡同里并没有男男女女做一些不可言说之事。兴许时间还早，还不到人们在旷野里放浪形骸的时候。她走到店门口，看着关店的招牌，没有丝毫犹豫地推开了门扉。
陆惠琴，是唐陆杂货店的老板。作为一名女子，叫做老板娘也许更贴切一点。遗憾的是，老板唐天华五年前就走了。那么作为一名当家人，老板是一个更准确的称谓。
她是一名漂亮的女人，年逾四十，却看上去只有三十岁的样子。一身素雅的绸缎短袖旗袍，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成熟的女性魅力，竟无一丝妩媚的味道。
她坐在柜台后面，手里夹着一根烟，细长的烟刚燃过三分之一。面前的柜台上摆着一只茶壶和三只茶杯，柜台对面放置着两张椅子。一张椅子上放着一块软垫，另一张什么也没有。
凯特琳并不是这里的常客，但却是一名恩客。与皮肉生意不同，这个‘恩’是因为她曾经无意中救了陆惠琴儿子的命。从那时候起，她认识了陆氏，并逐渐与之成为了忘年交。
她看着桌上的三只茶杯，环视了一圈杂货铺，问道：“还有别人？”
陆惠琴点点头，吸了一口烟，轻轻地将烟气吐到空中，示意凯特琳坐。
朋友之间，很多时候言语是多余的东西。凯特琳坐在那张有软垫的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茶水撞击到杯壁，一股热气蒸腾而上，香气浓醇，是她唯一喜欢的一种绿茶——碧螺春。她浅浅地喝了一口，安静地坐着。
川巫陆氏在整个巫师界很低调，但低调并不意味着他们弱小。相反，陆氏家族的预言之术是巫师界最强大的。也正是凭借这一点，才让他们得以在极其排外的新奥尔良巫师团统治下，怡然自得地生存着。的确，在这里只能算生存着，而不能算活着。因为除了延续生命本身，他们的生活毫无意义可言。
陆惠琴将燃尽的烟头掐灭在烟缸里，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接着在最后一只茶杯中注满茶水。当她将茶杯放到桌上，店门被打开了。
进来的是名男子，头上戴着兜帽。当凯特琳看清男子的面容，手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很遗憾的是，她并没有带武器。陆氏并不喜欢武器，而整个新奥尔良都在巫师先祖的魔法控制之下，谁又能想到在这里碰到始祖吸血鬼之一的艾伦·布莱登。
看到凯特琳，艾伦愣了一下，但却并没有显示出丝毫攻击的意思。他掀开兜帽，很从容地来到柜台边，坐在了唯一空着的椅子上。伸出手，端起茶杯一口喝光了杯中的茶水。与凯特琳相同，他也只喜欢碧螺春。但茶水，却要喝泡的久一些的。
“能来杯酒么？陆姐！”艾伦擦了擦嘴说道。
一个活了千年的家伙居然叫一名四十岁的女人姐，凯特琳觉得始祖家族的伦理观念很有些问题。
陆惠琴却似乎很习惯这个称呼，平静地说道：“太好的没有，正宗窖藏的北京红星二锅头怎么样？”
艾伦的眼睛一亮，点点头，说道：“就这个！说实话。味道还真不错。陆姐一向很小气，今天怎么这么大方？”
陆惠琴取酒的手抖了一下，横了一眼艾伦，最终还是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坛酒放到了桌子上。
酒上了，酒碗却没有上。艾伦倒是不介意用茶杯盛酒，但他清楚陆氏的规矩，茶杯是绝对不能用来盛酒的。从第一次喝，他就爱上了这种来自中国的白酒，如果可以，他更愿意一个人对着坛口独享。不过他还是礼貌地问了一句：“这一坛陆姐不会全给我一个人吧！”
陆惠琴看了看酒坛，点点头，说道：“凯特琳还没有到喝酒的年龄。我今天也不想喝，都归你了。”
艾伦打开酒坛，直接灌了一口下去。倒不是说他是个酒鬼，只是最近家族的事情让他很是压抑，需要借助酒精放松一下神经。在整个新奥尔良，也只有唐陆杂货店可以让他肆意地放下心里的包袱。
凯特琳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于以往的艾伦，心中起了一丝小小地波澜。但很快，她将注意力转移开来，对陆惠琴说道：“陆姐，你该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你能告诉该怎么去做么？”
陆惠琴似乎没有听到凯特琳说的话，一手托腮，安静地看着艾伦喝酒。
如果不是清楚陆惠琴的人品，凯特琳都以为她和艾伦有什么暧昧的关系。她正准备再问一遍，陆惠琴却开口了。
“天华二十多岁的时候，喝酒跟他一个模样。我就喜欢他霸气的样子。一晃眼，都走了五年了。时间，过的还真是快啊！”
陆惠琴是一个足够沉稳理智的女人，这种女人是不会轻易在任何人面前展露自己感性的一面。凯特琳明锐第发觉了她今天的样子有些不对。她一边小心地观察着陆惠琴和艾伦，一边仔细地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
她突然想起多年前陆惠琴一次闲聊跟她提起过的一件事情。一件关于唐门和陆氏的事情。
四川曾经有两个强大的家族，陆氏巫族和川中唐门。两大家族中，又以陆氏巫族的力量更为强大。之所以后世之人只知川中唐门，而不知陆氏巫族。是因为陆氏预言之术过于强大，当传到第二十四代之时，因为一个预言而遭遇了灭顶之灾。为了让家族的血脉存续下去，陆氏以巫术作为交换，获取唐门的庇护。并答应每一代必会让陆氏部分族人与唐门通婚。
一开始，唐门族人觉得这是一笔很赚的买卖。毕竟有预言之术的帮忙，对于他们隐在暗处的生意帮助良多，更何况他们还能逐步吞并掉陆氏血脉。至于预言之术的反噬，唐门自信族人众多，足以应对。但随着陆氏血脉在唐门中的壮大，预言之术的反噬强大到唐门也无法承受的地步。最终，唐门的陆氏血脉遭到了清洗。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陆惠琴才会和唐天华私奔到了美国。
凯特琳又想起来另一件事情，唐天华是五年前死于横祸。在美国这本来没有什么稀奇，但特别的地方是，在唐天华出事之前，新奥尔良巫师团的领导者莉莉丝曾经拜访过唐陆杂货店。
两者一结合，凯特琳觉得自己明白陆惠琴的异状。她伸手将杯中的茶饮尽，站起身说道：“陆姐，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陆惠琴抬头看了凯特琳一眼，说道：“远儿是你救的。这个情我总是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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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特琳摇了摇头，说道：“救唐远不过是个意外，并没有奢求陆姐回报我什么。”
陆惠琴又抽出一只香烟，点燃吸了一口，说道：“傻妹妹，当你踏进这个门的时候，该发生的就已经发生了。”
凯特琳站在桌边，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艾伦终于将酒坛里的酒喝光了，他很满足，眼神也多了几份迷离的颜色。他看着陆惠琴说道：“陆姐，真够意思！这次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情，说吧！我知道这酒不会让我白喝。”
凯特琳救过陆惠琴的儿子，陆惠琴要还这个人情。陆惠琴又救过艾伦的性命，艾伦知道是自己还人情的时候了。
曾经到过中国的艾伦还知道中国有句俗语，叫断头酒。
这样的街区并不适合一名不满十六岁的少女，但如果这名少女的名字叫凯特琳·果尔迪，那么所有的不合理都将变得合理。
对于这条街的味道，凯特琳说不上自己是喜欢更多一些，还是厌恶更多一些。这种味道让人麻醉，但却充满了滑腻的腥味。她经历了太多生死，但正如伊莉娜所说的，她还没有发育成长起来，自然无法品尝这种味道。
按道理说，磨难使人成长，成长使人早熟。凯特琳有时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她只是大脑成熟了，身体却迟迟不肯发育茁壮。
夜色渐浓之时，凯特琳很少来这条街区。但是今天，她只能趁着夜色来到这里。
在这条街的角落里，有一些特别的小店。似乎是为了给这条街增添一些神秘感和历史趣味，它们蜷缩着存续了数十年。看上去总有些凄楚的模样，但谁又能说得清它们是否有着自己的高傲，亦或者有着自己的坚持和执着。
凯特琳走进一条装满寂寥的胡同。说是胡同，其实不过是在街区中突兀地凹进去的十几米长的一条路。路的尽头是一家店。
这家店的店招在夜色里并不鲜亮，led灯灭了几个，还有一两个似乎电路出了问题一闪一闪。从远处几乎看不清店招上的字，只隐约地看得出来是繁体汉字。这家店有个特别的名字——‘唐陆杂货店’。
‘唐’，在浩若繁星的汉字中，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它是一个曾经的强大帝国的代名词，向世界昭示着整个中华文明。在美国凡是有‘唐’字的地方，就代表着这里有华人的存在。
‘陆’，在中国文化中，并不会引起人们太多的共鸣。最熟悉它的也许是那些坐在写字台边的会计们。在这条街，它的意义则是代表了一个姓氏。这个姓氏在中国百家姓里不显山不露水的，但在巫师界却代表着一个特殊的群体——川巫陆氏。
凯特琳觉得有些庆幸，胡同里并没有男男女女做一些不可言说之事。兴许时间还早，还不到人们在旷野里放浪形骸的时候。她走到店门口，看着关店的招牌，没有丝毫犹豫地推开了门扉。
陆惠琴，是唐陆杂货店的老板。作为一名女子，叫做老板娘也许更贴切一点。遗憾的是，老板唐天华五年前就走了。那么作为一名当家人，老板是一个更准确的称谓。
她是一名漂亮的女人，年逾四十，却看上去只有三十岁的样子。一身素雅的绸缎短袖旗袍，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成熟的女性魅力，竟无一丝妩媚的味道。
她坐在柜台后面，手里夹着一根烟，细长的烟刚燃过三分之一。面前的柜台上摆着一只茶壶和三只茶杯，柜台对面放置着两张椅子。一张椅子上放着一块软垫，另一张什么也没有。
凯特琳并不是这里的常客，但却是一名恩客。与皮肉生意不同，这个‘恩’是因为她曾经无意中救了陆惠琴儿子的命。从那时候起，她认识了陆氏，并逐渐与之成为了忘年交。
她看着桌上的三只茶杯，环视了一圈杂货铺，问道：“还有别人？”
陆惠琴点点头，吸了一口烟，轻轻地将烟气吐到空中，示意凯特琳坐。
朋友之间，很多时候言语是多余的东西。凯特琳坐在那张有软垫的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茶水撞击到杯壁，一股热气蒸腾而上，香气浓醇，是她唯一喜欢的一种绿茶——碧螺春。她浅浅地喝了一口，安静地坐着。
川巫陆氏在整个巫师界很低调，但低调并不意味着他们弱小。相反，陆氏家族的预言之术是巫师界最强大的。也正是凭借这一点，才让他们得以在极其排外的新奥尔良巫师团统治下，怡然自得地生存着。的确，在这里只能算生存着，而不能算活着。因为除了延续生命本身，他们的生活毫无意义可言。
陆惠琴将燃尽的烟头掐灭在烟缸里，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接着在最后一只茶杯中注满茶水。当她将茶杯放到桌上，店门被打开了。
进来的是名男子，头上戴着兜帽。当凯特琳看清男子的面容，手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很遗憾的是，她并没有带武器。陆氏并不喜欢武器，而整个新奥尔良都在巫师先祖的魔法控制之下，谁又能想到在这里碰到始祖吸血鬼之一的艾伦·布莱登。
看到凯特琳，艾伦愣了一下，但却并没有显示出丝毫攻击的意思。他掀开兜帽，很从容地来到柜台边，坐在了唯一空着的椅子上。伸出手，端起茶杯一口喝光了杯中的茶水。与凯特琳相同，他也只喜欢碧螺春。但茶水，却要喝泡的久一些的。
“能来杯酒么？陆姐！”艾伦擦了擦嘴说道。
一个活了千年的家伙居然叫一名四十岁的女人姐，凯特琳觉得始祖家族的伦理观念很有些问题。
陆惠琴却似乎很习惯这个称呼，平静地说道：“太好的没有，正宗窖藏的北京红星二锅头怎么样？”
艾伦的眼睛一亮，点点头，说道：“就这个！说实话。味道还真不错。陆姐一向很小气，今天怎么这么大方？”
陆惠琴取酒的手抖了一下，横了一眼艾伦，最终还是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坛酒放到了桌子上。
酒上了，酒碗却没有上。艾伦倒是不介意用茶杯盛酒，但他清楚陆氏的规矩，茶杯是绝对不能用来盛酒的。从第一次喝，他就爱上了这种来自中国的白酒，如果可以，他更愿意一个人对着坛口独享。不过他还是礼貌地问了一句：“这一坛陆姐不会全给我一个人吧！”
陆惠琴看了看酒坛，点点头，说道：“凯特琳还没有到喝酒的年龄。我今天也不想喝，都归你了。”
艾伦打开酒坛，直接灌了一口下去。倒不是说他是个酒鬼，只是最近家族的事情让他很是压抑，需要借助酒精放松一下神经。在整个新奥尔良，也只有唐陆杂货店可以让他肆意地放下心里的包袱。
凯特琳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于以往的艾伦，心中起了一丝小小地波澜。但很快，她将注意力转移开来，对陆惠琴说道：“陆姐，你该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你能告诉该怎么去做么？”
陆惠琴似乎没有听到凯特琳说的话，一手托腮，安静地看着艾伦喝酒。
如果不是清楚陆惠琴的人品，凯特琳都以为她和艾伦有什么暧昧的关系。她正准备再问一遍，陆惠琴却开口了。
“天华二十多岁的时候，喝酒跟他一个模样。我就喜欢他霸气的样子。一晃眼，都走了五年了。时间，过的还真是快啊！”
陆惠琴是一个足够沉稳理智的女人，这种女人是不会轻易在任何人面前展露自己感性的一面。凯特琳明锐第发觉了她今天的样子有些不对。她一边小心地观察着陆惠琴和艾伦，一边仔细地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
她突然想起多年前陆惠琴一次闲聊跟她提起过的一件事情。一件关于唐门和陆氏的事情。
四川曾经有两个强大的家族，陆氏巫族和川中唐门。两大家族中，又以陆氏巫族的力量更为强大。之所以后世之人只知川中唐门，而不知陆氏巫族。是因为陆氏预言之术过于强大，当传到第二十四代之时，因为一个预言而遭遇了灭顶之灾。为了让家族的血脉存续下去，陆氏以巫术作为交换，获取唐门的庇护。并答应每一代必会让陆氏部分族人与唐门通婚。
一开始，唐门族人觉得这是一笔很赚的买卖。毕竟有预言之术的帮忙，对于他们隐在暗处的生意帮助良多，更何况他们还能逐步吞并掉陆氏血脉。至于预言之术的反噬，唐门自信族人众多，足以应对。但随着陆氏血脉在唐门中的壮大，预言之术的反噬强大到唐门也无法承受的地步。最终，唐门的陆氏血脉遭到了清洗。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陆惠琴才会和唐天华私奔到了美国。
凯特琳又想起来另一件事情，唐天华是五年前死于横祸。在美国这本来没有什么稀奇，但特别的地方是，在唐天华出事之前，新奥尔良巫师团的领导者莉莉丝曾经拜访过唐陆杂货店。
两者一结合，凯特琳觉得自己明白陆惠琴的异状。她伸手将杯中的茶饮尽，站起身说道：“陆姐，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陆惠琴抬头看了凯特琳一眼，说道：“远儿是你救的。这个情我总是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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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特琳摇了摇头，说道：“救唐远不过是个意外，并没有奢求陆姐回报我什么。”
陆惠琴又抽出一只香烟，点燃吸了一口，说道：“傻妹妹，当你踏进这个门的时候，该发生的就已经发生了。”
凯特琳站在桌边，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艾伦终于将酒坛里的酒喝光了，他很满足，眼神也多了几份迷离的颜色。他看着陆惠琴说道：“陆姐，真够意思！这次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情，说吧！我知道这酒不会让我白喝。”
凯特琳救过陆惠琴的儿子，陆惠琴要还这个人情。陆惠琴又救过艾伦的性命，艾伦知道是自己还人情的时候了。
曾经到过中国的艾伦还知道中国有句俗语，叫断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