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多情最无计
娘亲虚弱醒来的第一句话.是握着我的手说的——
“菀儿，娘亲的命不要紧，你没事就好……”
南山烈烈，飘风弗弗。
哀哀娘亲，发丝白覆，长我育我，顾我念我。但因我故，病痛沉吟。
刹那间，百感交集。
我偷偷转过半个身子，抑制不住哭得一塌糊涂。
站在一旁的黑龙曜，体贴地将我脑袋摁往他的肩头，帮我躲过娘亲视线。
他细细轻声地在我耳边劝说：“别哭了，别让你娘亲担心。”
“嗯。”
我竭力坚强的点点头，止住涌滚的眼泪。
好在黑龙曜的幽黑长袍，外面瞧不出沾上多少眼泪，不会惹娘亲担心。
只有黑龙曜他穿着湿掉大片的玄衫时，才知道我有多难过自责。
我在心中暗暗立誓，绝不再违逆娘亲嘱托。有生之年，我都会守在紫竹林，陪娘亲日暮终老，永不再踏出。
我噙着泪花，紧握住娘亲的手，千言万语，暗掩心中。
可是，娘亲欣慰地看了看我后，视线僵峙地停在我身后……
娘亲脸色大变，情绪似乎十分激动：“曜、曜儿、是、是你吗……还是老狐狸我眼花认错人了……”
“九尾狐，千年不见，你头发真是白了许多。”
黑龙曜轻冽扬眉，唇角浮起笑意。转瞬却又伤感承转，幽悲道：“可我已经不是当年天真无虑的小男孩了。”
我怔怔望着娘亲和黑龙曜，不明白他们在暗语些什么。
随着二人的追忆，往事的脉络渐渐清晰。
千余年前，娘亲离开荒戟妖山后，遭遇仙界追杀。
娘亲在崖边，负伤与众仙搏斗绝境之时，有幸得黑龙曜父君出现，出手救下娘亲。
黑龙曜他父君施法涤净我娘亲上古凶兽的戾气后，将她带回天边池畔，当作宠物狐狸，送给妻儿作伴……
这段陈年旧事，令我瞠目结舌。
我母亲堂堂上古九尾狐，四大凶兽之一，竟然曾被人当作宠物，家养数十载。
娘亲不以为意，似乎也很怀念那段时光。
“菀儿，娘亲留给你的东西，赤缨有没有给你？”
娘亲话题忽转，问向我。
“是妖丹和龙鳞环吗？赤缨姐姐她给我了。”
我匆慌回过神，掏出怀中珍藏递给娘亲。
可是，娘亲却并未接过物件，反而神情悲伤地望向黑龙曜。
我亦抬头好奇地看着黑龙曜，只见他悲邃的眼眸，陡地升起一层不见光泽的嶙嶙雾气。
“九尾狐，你知道吗？我正是见到它的亮光，才从蓬莱赶去寂渊救下你的。”
黑龙曜眼泛泪光，伸手触摸着我手心的龙鳞环，望着它兀自悲戚。
娘亲也是满心难过的神情道：“所以，是你父君黑龙诀上神又救了我一命，九尾狐永生铭记在心。”
二人一来一往地伤感聊着。
我才知道，娘亲一直戴在手腕的那串龙鳞环，是上古战神黑龙诀褪掉的鳞片所串成。
黑龙诀上神知道，娘亲她被仙界追杀，故赠此物予她。因为龙鳞环启，防御成盾，坚不可摧。
对娘亲来说，这是护身的神物。
而对黑龙曜来说，是他父君遗世的发肤。
娘亲让我将龙鳞环交给黑龙曜，以让他留作念想。
黑龙曜摆手拒绝，苦笑道：“既是父君送给你的，九尾狐，你留着吧。”
娘亲悻悻然叹气。
“曜儿长大了，九尾狐也老了，这物件对我来说，也派不了什么用场了。还是你收回去吧。”
黑龙曜紧攥着那串龙鳞环，沉思片刻后，再一抬头时，他眸光希冀地望向我。
“小仙女，你戴着吧，让它时刻保护你。”
我想拒绝。
可是娘亲也随之希冀地望着我：“菀儿，曜儿一番好意，就收下吧，你确实需要它。”
我还在犹豫。
黑龙曜直接将龙鳞环戴在我的左手腕间。
冥冥中，那一刻起，我的生死安危，从此就这样与黑龙曜紧紧绑在一起......
夜幕暗垂时分，娘亲在病榻上轻唤我至跟前。她特意支走黑龙曜，说是有些话要与我单独说。
我慌恐揣测，娘亲是不是要责备我擅离紫竹林这事儿？
可万万没料到，娘亲开口所言，竟会风马牛不相及。
“菀儿，你老实告诉娘亲，你与清虚观的道士，究竟是怎地一回事？”
“什么一回事儿？我与清虚观道士没什么啊！”
娘亲语气咄咄逼问，我茫然伫立，百口莫辩。
“那妖界怎么都在传论，紫竹林里走出去的女妖，在烟波红尘恋上小道士。跟着小道士回了寂渊山，受酷刑押囚在清虚观呢。”
我仔细听完娘亲口中的话，逶迤思考到最后，不禁惶然大惊失色！
“娘亲，你是在说青蛇姐姐吗？那张天术说带青蛇姐姐回清虚观，跟他的师傅拜别辞行来着，还是我目送他们离开的。怎么会这样？青蛇姐姐怎么会被囚禁呢？”
“菀儿，你是说清风洞里那条青蛇？我闭关期间，她修出人身了？”
娘亲疑惑横眉看向我。
我疾快点头确认。
“我真是老糊涂了！听到小妖口中那些传闻，我竟忘了青蛇的事儿。还以为是你这丫头不省心，溜出去闯下情祸。原来是她。真是胡闹！一条修行千年的毒蛇，竟还捋不清楚，妖道之间即是正邪之界，岂可逾越。这丫头光长岁数不长心！菀儿，你可不能学她！”
娘亲自顾自地在旁絮絮叨叨着。
我想起烟波粼粼的姻缘河，青蛇姐姐和张天术卿卿我我的痴缠画面，忍不住极力替二人辩驳上一句———
“他们是真心相爱的！青蛇姐姐被抓，其中必有什么蹊跷。我，我要去清虚观救青蛇姐姐。”
娘亲怒我不争，一时间被我气得有些翻白眼。
“哎！菀儿！你现在去清虚观是羊入虎口。难不成你要娘亲豁了这把老骨头，陪你杀去？”
我鼻尖泛着酸楚，望着病榻上娘亲羸弱的身躯......
娘亲还等着我照料呢，我如何脱身去救青蛇姐姐？
顷刻间，我心急如焚地想起一个人。
黑龙曜。
以他的修为，前往清虚观救人，寡是举手之劳的小事一桩。
“娘亲！你先歇息！我去找黑龙曜帮忙救人！”
我急匆匆撂下一句话后，转身消失在宁静幽谷的暮色深处。
我与青蛇亲如姐妹，难以想象此刻，她正在暗黑的囚牢里忍受着何等惨烈的酷刑。
越想越头皮发麻木。
我沿着蜿蜒崎岖的小径一路奔跑，却未在寝殿发现黑龙曜的身影。
戍守殿门的魔魈说，：“魔王在后殿的黑潭......”
话听一半，不容启禀，我就往黑潭闯去。
月色银辉与水面交映华光，一条巨大的黑龙七翘八拱地穿梭在水中，掀起一浪一浪的波纹。
黑龙曜这是......？
等我红着脸反应过来，黑龙曜已经赤 裸上身，淌水上岸，化回人形。
好巧不巧，我正赶上黑龙曜在洗澡......
“啊！”
我羞涩慌张叫了一声，连忙捂上眼睛，佯装没有看见。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的！我什么都没看见！”
“还说没看见，你流鼻血了。”
一只湿漉漉的手，温柔地替我来回擦拭着鼻下。
我尴尬地睁开半条眼缝，发现黑龙曜已经束好玄衣黑衫，近站在我身前。
我仓促擦掉自己的鼻血，强行辩解：“呃，我刚刚真没看见。”
“大晚上的，你湿着身子来找我什么事？莫非……”
黑龙曜唇角漾起招牌式的坏笑。
我低头打量自己的衣衫，一路跑来，果真是被汗湿了，紧贴在肌肤上，有些轻薄的样子……
可是，我哪有那份闲情。
我一巴掌呼在黑龙曜连洗澡都不肯拆掉的粽子手上！
“没跟你开玩笑，我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
黑龙曜总算恢复三分正经。
“我在紫竹林，有一个好姐妹青蛇，听说她被关在寂渊山上清虚观，你可不可以帮忙打探一下？如果真有这回事，劳你将她救出来。”
黑龙曜一本正经地听我说完后，朝我抛出一个极为严肃的问题。
“小仙女，我帮你的忙，你打算如何报答？”
他勾勾望着我，又轻浮的启唇补上一句。
“反正我只稀罕你，不如你以身相许......”
我在心里呜呼哀哉。
这家伙，怎么成天满脑子风花雪月的。
想到这的时候，我愣了愣，我这心思语气怎么变得跟云雪之巅上的舜璟，有些相似。
想来，我在舜璟上仙的眼里，也是整日里想着风花雪月吧。
我一时间走神，沉默了小会儿。
黑龙曜眼闪星光地坏笑着，挥手在我眼前晃荡。
“呃，小仙女，我说真的，你若以身相许，别说一条青蛇，就是那满院子道士，我都可以给你一并抓回来。”
我注视着眼前发梢还在淌水的黑龙曜，认真思虑后，果断应允。
“黑龙曜，我知道你说话一言九鼎。眼下能帮我的人，只有你。你若真要如此要求，我答应就是。”
皎若薄纱的月光下，我轻闭上浓密睫毛覆盖的眼睑，微微仰起脸，对他拿出诚意来。
一个急促的呼吸缓缓靠近......
我难过地紧拧眉头。
空气僵峙。
那道呼吸终究没有落在我脸上亦或唇上。
我屏住呼吸，缓缓睁开眼。
黑龙曜的脸凑得很近很近，正神情复杂难喻地凝望着我。
他并没有如他所想的占下便宜，反而极为严肃地叮嘱我一些话。
“小仙女，为你做事，我不会有任何要求。但这世间，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像我这般待你，不要相信别人，不要这么天真，幸好你遇上的是我。乖乖回去睡觉吧，我会把人给你带回来。”
待我惊讶吁气时，茫茫黑潭边，已经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了……
“菀儿，娘亲的命不要紧，你没事就好……”
南山烈烈，飘风弗弗。
哀哀娘亲，发丝白覆，长我育我，顾我念我。但因我故，病痛沉吟。
刹那间，百感交集。
我偷偷转过半个身子，抑制不住哭得一塌糊涂。
站在一旁的黑龙曜，体贴地将我脑袋摁往他的肩头，帮我躲过娘亲视线。
他细细轻声地在我耳边劝说：“别哭了，别让你娘亲担心。”
“嗯。”
我竭力坚强的点点头，止住涌滚的眼泪。
好在黑龙曜的幽黑长袍，外面瞧不出沾上多少眼泪，不会惹娘亲担心。
只有黑龙曜他穿着湿掉大片的玄衫时，才知道我有多难过自责。
我在心中暗暗立誓，绝不再违逆娘亲嘱托。有生之年，我都会守在紫竹林，陪娘亲日暮终老，永不再踏出。
我噙着泪花，紧握住娘亲的手，千言万语，暗掩心中。
可是，娘亲欣慰地看了看我后，视线僵峙地停在我身后……
娘亲脸色大变，情绪似乎十分激动：“曜、曜儿、是、是你吗……还是老狐狸我眼花认错人了……”
“九尾狐，千年不见，你头发真是白了许多。”
黑龙曜轻冽扬眉，唇角浮起笑意。转瞬却又伤感承转，幽悲道：“可我已经不是当年天真无虑的小男孩了。”
我怔怔望着娘亲和黑龙曜，不明白他们在暗语些什么。
随着二人的追忆，往事的脉络渐渐清晰。
千余年前，娘亲离开荒戟妖山后，遭遇仙界追杀。
娘亲在崖边，负伤与众仙搏斗绝境之时，有幸得黑龙曜父君出现，出手救下娘亲。
黑龙曜他父君施法涤净我娘亲上古凶兽的戾气后，将她带回天边池畔，当作宠物狐狸，送给妻儿作伴……
这段陈年旧事，令我瞠目结舌。
我母亲堂堂上古九尾狐，四大凶兽之一，竟然曾被人当作宠物，家养数十载。
娘亲不以为意，似乎也很怀念那段时光。
“菀儿，娘亲留给你的东西，赤缨有没有给你？”
娘亲话题忽转，问向我。
“是妖丹和龙鳞环吗？赤缨姐姐她给我了。”
我匆慌回过神，掏出怀中珍藏递给娘亲。
可是，娘亲却并未接过物件，反而神情悲伤地望向黑龙曜。
我亦抬头好奇地看着黑龙曜，只见他悲邃的眼眸，陡地升起一层不见光泽的嶙嶙雾气。
“九尾狐，你知道吗？我正是见到它的亮光，才从蓬莱赶去寂渊救下你的。”
黑龙曜眼泛泪光，伸手触摸着我手心的龙鳞环，望着它兀自悲戚。
娘亲也是满心难过的神情道：“所以，是你父君黑龙诀上神又救了我一命，九尾狐永生铭记在心。”
二人一来一往地伤感聊着。
我才知道，娘亲一直戴在手腕的那串龙鳞环，是上古战神黑龙诀褪掉的鳞片所串成。
黑龙诀上神知道，娘亲她被仙界追杀，故赠此物予她。因为龙鳞环启，防御成盾，坚不可摧。
对娘亲来说，这是护身的神物。
而对黑龙曜来说，是他父君遗世的发肤。
娘亲让我将龙鳞环交给黑龙曜，以让他留作念想。
黑龙曜摆手拒绝，苦笑道：“既是父君送给你的，九尾狐，你留着吧。”
娘亲悻悻然叹气。
“曜儿长大了，九尾狐也老了，这物件对我来说，也派不了什么用场了。还是你收回去吧。”
黑龙曜紧攥着那串龙鳞环，沉思片刻后，再一抬头时，他眸光希冀地望向我。
“小仙女，你戴着吧，让它时刻保护你。”
我想拒绝。
可是娘亲也随之希冀地望着我：“菀儿，曜儿一番好意，就收下吧，你确实需要它。”
我还在犹豫。
黑龙曜直接将龙鳞环戴在我的左手腕间。
冥冥中，那一刻起，我的生死安危，从此就这样与黑龙曜紧紧绑在一起......
夜幕暗垂时分，娘亲在病榻上轻唤我至跟前。她特意支走黑龙曜，说是有些话要与我单独说。
我慌恐揣测，娘亲是不是要责备我擅离紫竹林这事儿？
可万万没料到，娘亲开口所言，竟会风马牛不相及。
“菀儿，你老实告诉娘亲，你与清虚观的道士，究竟是怎地一回事？”
“什么一回事儿？我与清虚观道士没什么啊！”
娘亲语气咄咄逼问，我茫然伫立，百口莫辩。
“那妖界怎么都在传论，紫竹林里走出去的女妖，在烟波红尘恋上小道士。跟着小道士回了寂渊山，受酷刑押囚在清虚观呢。”
我仔细听完娘亲口中的话，逶迤思考到最后，不禁惶然大惊失色！
“娘亲，你是在说青蛇姐姐吗？那张天术说带青蛇姐姐回清虚观，跟他的师傅拜别辞行来着，还是我目送他们离开的。怎么会这样？青蛇姐姐怎么会被囚禁呢？”
“菀儿，你是说清风洞里那条青蛇？我闭关期间，她修出人身了？”
娘亲疑惑横眉看向我。
我疾快点头确认。
“我真是老糊涂了！听到小妖口中那些传闻，我竟忘了青蛇的事儿。还以为是你这丫头不省心，溜出去闯下情祸。原来是她。真是胡闹！一条修行千年的毒蛇，竟还捋不清楚，妖道之间即是正邪之界，岂可逾越。这丫头光长岁数不长心！菀儿，你可不能学她！”
娘亲自顾自地在旁絮絮叨叨着。
我想起烟波粼粼的姻缘河，青蛇姐姐和张天术卿卿我我的痴缠画面，忍不住极力替二人辩驳上一句———
“他们是真心相爱的！青蛇姐姐被抓，其中必有什么蹊跷。我，我要去清虚观救青蛇姐姐。”
娘亲怒我不争，一时间被我气得有些翻白眼。
“哎！菀儿！你现在去清虚观是羊入虎口。难不成你要娘亲豁了这把老骨头，陪你杀去？”
我鼻尖泛着酸楚，望着病榻上娘亲羸弱的身躯......
娘亲还等着我照料呢，我如何脱身去救青蛇姐姐？
顷刻间，我心急如焚地想起一个人。
黑龙曜。
以他的修为，前往清虚观救人，寡是举手之劳的小事一桩。
“娘亲！你先歇息！我去找黑龙曜帮忙救人！”
我急匆匆撂下一句话后，转身消失在宁静幽谷的暮色深处。
我与青蛇亲如姐妹，难以想象此刻，她正在暗黑的囚牢里忍受着何等惨烈的酷刑。
越想越头皮发麻木。
我沿着蜿蜒崎岖的小径一路奔跑，却未在寝殿发现黑龙曜的身影。
戍守殿门的魔魈说，：“魔王在后殿的黑潭......”
话听一半，不容启禀，我就往黑潭闯去。
月色银辉与水面交映华光，一条巨大的黑龙七翘八拱地穿梭在水中，掀起一浪一浪的波纹。
黑龙曜这是......？
等我红着脸反应过来，黑龙曜已经赤 裸上身，淌水上岸，化回人形。
好巧不巧，我正赶上黑龙曜在洗澡......
“啊！”
我羞涩慌张叫了一声，连忙捂上眼睛，佯装没有看见。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的！我什么都没看见！”
“还说没看见，你流鼻血了。”
一只湿漉漉的手，温柔地替我来回擦拭着鼻下。
我尴尬地睁开半条眼缝，发现黑龙曜已经束好玄衣黑衫，近站在我身前。
我仓促擦掉自己的鼻血，强行辩解：“呃，我刚刚真没看见。”
“大晚上的，你湿着身子来找我什么事？莫非……”
黑龙曜唇角漾起招牌式的坏笑。
我低头打量自己的衣衫，一路跑来，果真是被汗湿了，紧贴在肌肤上，有些轻薄的样子……
可是，我哪有那份闲情。
我一巴掌呼在黑龙曜连洗澡都不肯拆掉的粽子手上！
“没跟你开玩笑，我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
黑龙曜总算恢复三分正经。
“我在紫竹林，有一个好姐妹青蛇，听说她被关在寂渊山上清虚观，你可不可以帮忙打探一下？如果真有这回事，劳你将她救出来。”
黑龙曜一本正经地听我说完后，朝我抛出一个极为严肃的问题。
“小仙女，我帮你的忙，你打算如何报答？”
他勾勾望着我，又轻浮的启唇补上一句。
“反正我只稀罕你，不如你以身相许......”
我在心里呜呼哀哉。
这家伙，怎么成天满脑子风花雪月的。
想到这的时候，我愣了愣，我这心思语气怎么变得跟云雪之巅上的舜璟，有些相似。
想来，我在舜璟上仙的眼里，也是整日里想着风花雪月吧。
我一时间走神，沉默了小会儿。
黑龙曜眼闪星光地坏笑着，挥手在我眼前晃荡。
“呃，小仙女，我说真的，你若以身相许，别说一条青蛇，就是那满院子道士，我都可以给你一并抓回来。”
我注视着眼前发梢还在淌水的黑龙曜，认真思虑后，果断应允。
“黑龙曜，我知道你说话一言九鼎。眼下能帮我的人，只有你。你若真要如此要求，我答应就是。”
皎若薄纱的月光下，我轻闭上浓密睫毛覆盖的眼睑，微微仰起脸，对他拿出诚意来。
一个急促的呼吸缓缓靠近......
我难过地紧拧眉头。
空气僵峙。
那道呼吸终究没有落在我脸上亦或唇上。
我屏住呼吸，缓缓睁开眼。
黑龙曜的脸凑得很近很近，正神情复杂难喻地凝望着我。
他并没有如他所想的占下便宜，反而极为严肃地叮嘱我一些话。
“小仙女，为你做事，我不会有任何要求。但这世间，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像我这般待你，不要相信别人，不要这么天真，幸好你遇上的是我。乖乖回去睡觉吧，我会把人给你带回来。”
待我惊讶吁气时，茫茫黑潭边，已经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