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阴阳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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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六章

    我回过身问那个男人:“这个瓷娃娃,是泰国的古曼童?”

    “是...是的!!!我是从一个泰国巫师的手里请来的!”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男人说:“行!你把那个泰国巫师的联系方式给我!”

    “我也不知道他的联系方式,那个泰国巫师是通过我的一个朋友介绍认识的,我朋友说他很厉害,几乎是有求必应的。

    见了面之后,我跟那个泰国巫师说,我喜欢一个女人,可是得不到,希望他能帮我得到,然后他就卖给了我这个古曼童,哦对了!还有一只鹰。

    那个泰国巫师跟我说,如果古曼童不能完成我的要求,或者不听话,就让我虐待那只鹰,手段越残忍,那只古曼童就越会听我的话,我跟他真的只见过一次面,真的!!!”

    我心中默念读心术的口诀,然后仔细看了一会儿那男人的眼睛,发现他确实没有撒谎,于是我问他:“让你虐鹰?”

    “对!那只鹰就在神龛下面的柜子里,里面有一个布袋!我把它装在里面了!你打开柜子就能看见!”

    买古曼童送鹰,而且古曼童不听话的话,虐鹰他就听话了?这是什么名堂?

    我自认虽然在降头蛊术的领域,确实相当于是一个门外汉,但是关于这样奇怪的说法,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我有些好奇,但我最终还是打开了那个柜子。

    里面果然有一个灰色的布袋,布袋里面也似乎确实装着活物,因为从布袋外面可以看出,里面有东西在动。

    我担心那男人跟我耍手段阴我,所以我没敢一下就将袋子打开,而是小心翼翼的,拿着金刀去轻轻碰了碰,看上去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于是我慢慢的解开了布袋封口的绳子,然后做好应对任何突发情况的准备。

    当布袋打开之后,过了一会,依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这才放下心来,然后将布袋里的东西倒了出来。

    一只体长足有一米多的白头雕,赫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这只雕的双爪和翅膀,都被麻绳捆着,缠了很多圈,这只白头雕全身多处伤痕,在基础羽毛脱落的地方,还有未干的血迹,可想而知,它是遭受了怎样非人的虐待。

    看见这一幕,我没来由的就是心头一酸,让我产生这种莫名的心酸,是因为我感觉这只雕不是一只动物,而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它的眼神无比的清澈,而且还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悲凉和绝望。

    我猛抽了两口烟,平复了一下心情,我知道,此刻我唯一能为它做的,就是解开绳子,放他走,让他不要在这个魔鬼一样的男人手中再受煎熬。

    于是我走前,解开了它双爪上的绳子,可是这个时候,我突然看见它哭了,鹰会流泪吗?我以前从来不知道!

    紧接着,它的眼神,似乎就像是独自迷失在黑夜中,然后终于找到了母亲的孩子,那种盼到了得以脱离苦海,盼到了母亲怀抱的眼神,这一切再次的令我震撼了。

    我下意识的摸着它的羽毛,对它说:“没事了,你自由了,我这就把绳子都解开,放你走!你以后可以继续在天空翱翔了,不用再...!”

    可是我还没说完,突然一个十分稚嫩的女孩儿的声音,在我脑海里说:“大哥哥!谢谢你!可是我的翅膀断了,已经不能飞了!”

    我的手顿时就在它的羽毛上面僵住了,开始的时候我怀疑这是错觉,于是我默念读心术,试着和这只鹰心灵沟通。

    果然!同样的话,在我的脑海里再次重复了一遍,这下我完全愣住了,过了片刻,我试着用读心术在心里问这只鹰:“你一只鹰,怎么能懂人的语言?”

    “大哥哥!我不是鹰,而是人,五年前一个泰国人抓走了我,和我双胞胎的弟弟,当时我们只有六岁,他杀了我们,然后把我弟弟的灵魂封在了那个瓷娃娃里面,把我的灵魂也禁锢在了这只鹰的身体里,最后卖给了你身后的那个人,那个人让我弟弟帮他去做坏事,我弟弟不肯,他就往死里打我!我弟弟不忍心我被虐待,所以才帮他...!”

    听着女孩儿缓慢的叙述,此时此刻,我的眼泪已经开始不自觉的在眼眶里打转,如此悲凉的叙述和遭遇,我听不下去了,这种在我脑海中叙述的声音,和声带发出的不一样,读心术读取到的是最真实的声音,我能够最大化的感受到对方的情感。

    我颤着声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沈月,朋友们都叫我小月,大哥哥你也叫我小月吧!”女孩儿的声音说着。

    听到这几句话,我的心中顿时就一阵,而且更加的疼痛了,我的眼泪随即也从眼眶中滑落下来。

    “小月!”这个名字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难忘,这只鹰身体里面这个女孩儿的灵魂,她竟然也叫小月,这对我来讲,无疑是一种心灵上巨大的冲击,难道这就是缘分吗?我跟小月这个名字今生的缘分吗?

    回想当初,小月为了救我,马上就可以修仙得道的她,居然落得一个魂飞魄散,这件事情,其实在我心里虽然很久都未曾提及,但是我从没有忘记,因为那段回忆对我来说是难忘的,更是痛苦的。

    也许我再也没有机会弥补我欠小月的,但是现在,这个小月,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她!绝不会让她再受苦,而且让她痛苦的人,我也绝对不会放过。

    这个时候小月的声音,再次在我脑海中响起:“大哥哥!我求你!带我和我弟弟走吧!或者直接杀了我!我真的熬不住了!!!”

    我解开了她翅膀上的绳子,抱起她,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好!我带你们走!你们的苦日子到头了,而且我会杀了这个垃圾,替你报仇!”

    说完,我拿着金刀,就走向了那个躺在地上的男人。

    也许是此刻我的眼睛里,已经流露出了满满的杀意,那个男人似乎也发现了这个异样,于是他赶忙求绕:“你...你想干什么?不要乱来!!!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

    不过此刻我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我大脑已经充血了,我缓步的走向他,一步一步,随着我每一步踏在地板上的脚步声,那个男人高大的身体,此时都如同一只老鼠一样,跟着这个频率在发着抖。

    那男人似乎还在说着什么,而我已经举起了手中的金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声音:“文辉!!!住手!!!”

    是郑为的声音,我本能的转头看去,郑为此刻已经赶到了我的身前,一把将我死死抱住,生怕我一刀下去,结束了那个男人的性命。

    而随即,我又看见了一群从楼梯口一拥而上,穿着制服的男人,足足有七八个,而且都拿着手枪,这些人都是警察。

    郑为大声的对我喊:“你干什么?别做傻事!警察都来了!!!”

    这个时候我才慢慢的恢复了平静,收起了手中,和那把插在那男人胳膊上的两把金刀,无力的坐在了地上。

    郑为见我终于安静了,才跑过去安慰徐紫涵。

    随后其中一个年龄稍大的警察,走过来看了看一脸泪水的徐紫涵,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那个男人,然后又看了看我,问道:“这个人...是被你打成这样的?”

    我看着那个警察,这个人似乎是这帮警察当中的头,于是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那个警察皱了皱眉头,低声的说:“怎么把人打成这样,这可有点不太好办了啊!”

    郑为闻言立刻对那警察说:“有什么不好办的?需要我找你们局长来办吗?”

    “哦不不不,郑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这个朋友,下手有点太狠了!如果要是追究的话,我这边比较难做啊!”那个警察无奈的解释着。

    “谁看见我朋友打人了?我只看见我女朋友差点儿他妈的被人强奸了,你不用有什么顾虑,就照章办事就行了,有什么事情我兜着,况且他不是没死吗?”

    郑为的态度十分强硬,那警察也知道,在香港,像郑为这样经济实力的人,以他这样一个警察的身份,是根本惹不起的。

    “既然郑先生都这么说了,那好吧!来!你们几个,把受伤的这位先送去医院!收队吧!”说着话,一众警察上前把那个男人搀扶起来,带下了楼,然后都陆续离开了。

    郑为见人都走了,对我说:“兄弟,多亏你了!不然紫涵她...!”

    我闻言笑了:“兄弟之间说那些干什么?徐紫涵在我心里其实已经不止是弟妹了,还是朋友!”

    郑为听我说完也笑了:“好好好!不管怎么说,这次多亏你了!一会儿我请你去好好吃一顿!”

    “算了,改天吧,紫涵现在情绪不是很稳定,你先带她回去休息吧,我们来日方长。”

    随后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我问郑为:“对了!认识兽医吗?这只鹰伤的很重,我看它的翅膀好像有多处骨折,已经不能飞了。

    郑为见我突然提这么无关痛痒的事情,有些不解的问:“这只鹰不是那个败类的吗?你管它干什么?”

    “其实这只鹰并不是鹰,而是一个六岁大的女孩子,哦不!应该说是十一岁吧,五年前她被一个泰国人杀死,封印在这只鹰的身体里,我想收留她,但是首先,要治好她的伤!”

    郑为闻言有些难以置信的问我:“你说的是真的假的?什么人这么丧心病狂啊?”

    我点了点头,郑为见我似乎不像是开玩笑,于是郑重的说:“那行!这事儿你放心,我肯定找人把它治好,给你送回伏龙馆去。”

    随后我带上了小月,和她的弟弟,送郑为和徐紫涵回了浅水湾的别墅,然后把小月暂时留在了郑为那里,等明天天亮之后,郑为好找人帮她治伤。

    安顿好了这一切之后,我回了深圳。

    回深圳的路上,郑为的司机还试探着想跟我聊聊,但是见我没有什么心情聊天,也就没再说话了。

    其实不知道怎么,我这一路上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也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可是当我回到了伏龙馆之后,我看见那满地都是一片的狼藉,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之前那不是预感,是真的出事了!

    伏龙馆不知道被什么人给砸了,而且是砸的很彻底,几乎没有一件完好无损的东西,胖子和小飞两个人,也都不在店里,不知道他们两个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看见这一切,我怒从心头起,拳头猛的砸在墙上:“这他妈是谁干的!!!”

    不过我还是留有一丝侥幸的心里,希望小飞和胖子没事,于是我边喊着他们的名字,边走进了伏龙馆。

    当我正拐过会客厅的时候,突然!从拐角处伸出一把黑洞洞的手枪,顶在了我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