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韩伟（三）
黑色的大众停进了一个看来像个中等小区的地儿。
“到了，下车下车，身份证学生证什么的别落下了。”矮个子光头催促赵鑫陈立旗赶紧的：“等下还有其他人过来，麻溜的过来先办了。”
矮个子光头领着赵鑫陈立旗出了车库。
“韩老板在吗？”赵鑫向矮个子光头问道。
“神经病，韩老板也是你这样的人配见的？身份证和学生证给我，然后去那边签个名，录几个视频。”矮个子光头头都没抬一下，带着两个人到了一个居民房间一样的地儿，指着房间角落的一个桌子，上面一叠文件。“毛二，去给两位客户倒杯茶，拿两包和气生财，韩老板说了要照顾好二位客人。”
一个文质彬彬的小伙子从里面的房间出来，看年龄在二十五六的样子，拿了两包和气生财，后面跟着个女的，估摸着都快30岁了，年龄看起来不小，胸前的肉反而和年龄成了反比，索然无味啊，她跟在后面端了两杯茶出来。“二位贵客，请用茶，这是咱们韩老板收藏的古树普洱，二位试试。”
看过不少书的赵鑫知道两兵交战得先礼后兵，估摸着一些大学生也是吃了前面的甜头，后面连骨头渣都被这些人吃干净了吧。现在很多年轻人见不得好，在家里和学校压抑惯了，人给点好处就屁颠屁颠恨不得把整个心肺都掏给对方，老一辈的人总说人心叵测，都是这么吃亏吃过来的。
“这位哥还没问怎么称呼？”赵鑫倒是不客气，接过毛二递来的烟，顺手就拆了给光头递过去。
“小伙子倒是挺机灵。”矮个子光头接过赵鑫递的烟，点燃后告诉他：“道上给点面子的都叫我马三，算是韩老板的心腹之一，基本上半个衡阳市的业务都是我在管，你俩是一起办还是一个人办？”
赵鑫一脸谄媚的笑道：“马哥幸会，是我办，想办网络贷款，借个三五千就行了。”赵鑫可不傻，这贷款早就听说线下贷款黑，高利息加暴力催收，万一被这些人坑了可就悔不当初。
“三千还是五千？走手机套现还是现金贷款？”马三问道。
“马哥我也是新手，之前也没接触过，之前想和韩老板拜个师，韩老板让我先来做几笔业务。”赵鑫见马三一直没有提拜师的事，知道再不提那就没机会了，要么就是韩伟只是为了坑他一把，要么就是马三这边隐瞒了什么。
“我知道，韩老板和我说了，看你们两个人机灵不机灵，然后跟他汇报。你是借八千走手机套现对吧？”马三说着从兜里掏了根烟递给赵鑫。
赵鑫弯腰双手接过这根硬中华，这根抽下去可不便宜啊：“是是是，还是马哥了解我，马哥要不再给介绍下利息和流程什么的？”
“毛二，八千，三个平台一台苹果两个平板”马三扭头和后面的毛二说道：“视频别录多了，韩老板吩咐过可以留下，不要按手印签字什么的了，以后都是一家人，直接走“趣借乐”和“分期宝”吧，手机走“时贷管家”，韩老板刚签了衡阳总代理。外面还有几笔业务要处理，我先走了，你陪两位贵客把流程走完。”
这时候的赵鑫还不知道原来多录一段视频这些人可以用他的资料再多贷几个平台。
“好的，马哥您先忙，我和赵老妹招呼客人。”毛二似乎对马三的话非常重视，一看就是马三的黄金马仔。
马三说完就急匆匆走了，看了业务量还是很大，这让赵鑫稍微没有那么心疼了，今天出去的明天一定要赚回来，有付出才有回报。
“这位贵宾，麻烦手持身份证和学生证拍张照。”毛二显然比马三客气很多：“妹子，你去电脑上帮这位客人准备下填资料。”
赵鑫拿起自己的身份证学生证让毛二拍了几张照，配合那位年龄和胸前成反比的姑娘，或者说少妇把其他资料完善。资料也不是特别复杂，姓名、电话、同学号码、父母电话、身份证号码、家庭住址学校宿舍等一些基本信息。
只是走完流程后赵鑫发现一台手机加两个ipad足足有小一万块钱，到手才八千，这让赵鑫忍不住问道：“毛哥，我这个分期贷款搞了一万只能到手八千吗？”
“兄弟，市场价是七折，韩老板的规矩是六折，马哥给你的八折不错了，没几个人会这么上心给你来搞这个，你自己搞是肯定过不了的。”毛二认真的和赵鑫说道：“这批货我们还要卖出去，这中间的时间成本也很高，卖不出我们还得囤着，一天一百台我们就要垫几十万。”
出于对这个行业的陌生，赵鑫只得虚心听着。“鑫哥，要不拿我的身份信息去贷算了。”陈立旗小声在赵鑫耳边嘀咕：“毕竟我内蒙的，有啥事大不了我回老家去，也没人能拿我怎么着。”
“不用，我有分寸。”赵鑫分期购置的产品收货地址都是写的这个小区。
“鑫哥，按规矩是货到我们再给现金，这个规矩破不了，鑫哥见谅。”毛二把要交代的都和赵鑫说了：“这些平台还算好，趣借乐月息1.3%，但是逾期的话滞纳金按本金的1%叠加；分期宝月息1%，外加1%的每月服务费；时贷管家月息2%。我都是给你分期的一年，记得下个月的这个时候一定要还款，还不上可以打我电话帮你垫付一些，按天收息。”
这下轮到赵鑫惊讶了，这他妈到手了八千块，是要还一万五？
“毛哥，你也知道我刚入大学，没什么收入，做这几笔业务也是想和韩老大拜个山头，也不知道韩老大愿不愿意收我这个小弟。”赵鑫事已至此，只能垂死挣扎再争取下了，毕竟这么稀里糊涂就要还一万五，非常吃力。
“韩老大有他的安排，你等通知，三天后过来拿钱，这几天不要登陆你的平台账户，也不要想着该收货地址，我知道你家住哪。”毛二现在基本掌握了赵鑫的所有信息，反而是赵鑫被他拿捏在手里，上下不了。“你们先回去吧，等下还有客人过来，茶喝了吧，韩老大待客的茶，不便宜。”
赵鑫这时候哪还有什么心情品茶，他也不会知道这按两计费的古树普洱会要800块钱一杯，喝了七分，剩下三分在杯里，这叫一线生机。“那毛哥我们先走了，有什么情况您通知我。”
出了门，陈立旗就和赵鑫说：“金子，我一个月800块，你一个月1000块，不吃不喝这一万五能还上，只是咱们拿了这八千可以用来干嘛？”
“借出去。”赵鑫短短的吐出了这三个字。
“到了，下车下车，身份证学生证什么的别落下了。”矮个子光头催促赵鑫陈立旗赶紧的：“等下还有其他人过来，麻溜的过来先办了。”
矮个子光头领着赵鑫陈立旗出了车库。
“韩老板在吗？”赵鑫向矮个子光头问道。
“神经病，韩老板也是你这样的人配见的？身份证和学生证给我，然后去那边签个名，录几个视频。”矮个子光头头都没抬一下，带着两个人到了一个居民房间一样的地儿，指着房间角落的一个桌子，上面一叠文件。“毛二，去给两位客户倒杯茶，拿两包和气生财，韩老板说了要照顾好二位客人。”
一个文质彬彬的小伙子从里面的房间出来，看年龄在二十五六的样子，拿了两包和气生财，后面跟着个女的，估摸着都快30岁了，年龄看起来不小，胸前的肉反而和年龄成了反比，索然无味啊，她跟在后面端了两杯茶出来。“二位贵客，请用茶，这是咱们韩老板收藏的古树普洱，二位试试。”
看过不少书的赵鑫知道两兵交战得先礼后兵，估摸着一些大学生也是吃了前面的甜头，后面连骨头渣都被这些人吃干净了吧。现在很多年轻人见不得好，在家里和学校压抑惯了，人给点好处就屁颠屁颠恨不得把整个心肺都掏给对方，老一辈的人总说人心叵测，都是这么吃亏吃过来的。
“这位哥还没问怎么称呼？”赵鑫倒是不客气，接过毛二递来的烟，顺手就拆了给光头递过去。
“小伙子倒是挺机灵。”矮个子光头接过赵鑫递的烟，点燃后告诉他：“道上给点面子的都叫我马三，算是韩老板的心腹之一，基本上半个衡阳市的业务都是我在管，你俩是一起办还是一个人办？”
赵鑫一脸谄媚的笑道：“马哥幸会，是我办，想办网络贷款，借个三五千就行了。”赵鑫可不傻，这贷款早就听说线下贷款黑，高利息加暴力催收，万一被这些人坑了可就悔不当初。
“三千还是五千？走手机套现还是现金贷款？”马三问道。
“马哥我也是新手，之前也没接触过，之前想和韩老板拜个师，韩老板让我先来做几笔业务。”赵鑫见马三一直没有提拜师的事，知道再不提那就没机会了，要么就是韩伟只是为了坑他一把，要么就是马三这边隐瞒了什么。
“我知道，韩老板和我说了，看你们两个人机灵不机灵，然后跟他汇报。你是借八千走手机套现对吧？”马三说着从兜里掏了根烟递给赵鑫。
赵鑫弯腰双手接过这根硬中华，这根抽下去可不便宜啊：“是是是，还是马哥了解我，马哥要不再给介绍下利息和流程什么的？”
“毛二，八千，三个平台一台苹果两个平板”马三扭头和后面的毛二说道：“视频别录多了，韩老板吩咐过可以留下，不要按手印签字什么的了，以后都是一家人，直接走“趣借乐”和“分期宝”吧，手机走“时贷管家”，韩老板刚签了衡阳总代理。外面还有几笔业务要处理，我先走了，你陪两位贵客把流程走完。”
这时候的赵鑫还不知道原来多录一段视频这些人可以用他的资料再多贷几个平台。
“好的，马哥您先忙，我和赵老妹招呼客人。”毛二似乎对马三的话非常重视，一看就是马三的黄金马仔。
马三说完就急匆匆走了，看了业务量还是很大，这让赵鑫稍微没有那么心疼了，今天出去的明天一定要赚回来，有付出才有回报。
“这位贵宾，麻烦手持身份证和学生证拍张照。”毛二显然比马三客气很多：“妹子，你去电脑上帮这位客人准备下填资料。”
赵鑫拿起自己的身份证学生证让毛二拍了几张照，配合那位年龄和胸前成反比的姑娘，或者说少妇把其他资料完善。资料也不是特别复杂，姓名、电话、同学号码、父母电话、身份证号码、家庭住址学校宿舍等一些基本信息。
只是走完流程后赵鑫发现一台手机加两个ipad足足有小一万块钱，到手才八千，这让赵鑫忍不住问道：“毛哥，我这个分期贷款搞了一万只能到手八千吗？”
“兄弟，市场价是七折，韩老板的规矩是六折，马哥给你的八折不错了，没几个人会这么上心给你来搞这个，你自己搞是肯定过不了的。”毛二认真的和赵鑫说道：“这批货我们还要卖出去，这中间的时间成本也很高，卖不出我们还得囤着，一天一百台我们就要垫几十万。”
出于对这个行业的陌生，赵鑫只得虚心听着。“鑫哥，要不拿我的身份信息去贷算了。”陈立旗小声在赵鑫耳边嘀咕：“毕竟我内蒙的，有啥事大不了我回老家去，也没人能拿我怎么着。”
“不用，我有分寸。”赵鑫分期购置的产品收货地址都是写的这个小区。
“鑫哥，按规矩是货到我们再给现金，这个规矩破不了，鑫哥见谅。”毛二把要交代的都和赵鑫说了：“这些平台还算好，趣借乐月息1.3%，但是逾期的话滞纳金按本金的1%叠加；分期宝月息1%，外加1%的每月服务费；时贷管家月息2%。我都是给你分期的一年，记得下个月的这个时候一定要还款，还不上可以打我电话帮你垫付一些，按天收息。”
这下轮到赵鑫惊讶了，这他妈到手了八千块，是要还一万五？
“毛哥，你也知道我刚入大学，没什么收入，做这几笔业务也是想和韩老大拜个山头，也不知道韩老大愿不愿意收我这个小弟。”赵鑫事已至此，只能垂死挣扎再争取下了，毕竟这么稀里糊涂就要还一万五，非常吃力。
“韩老大有他的安排，你等通知，三天后过来拿钱，这几天不要登陆你的平台账户，也不要想着该收货地址，我知道你家住哪。”毛二现在基本掌握了赵鑫的所有信息，反而是赵鑫被他拿捏在手里，上下不了。“你们先回去吧，等下还有客人过来，茶喝了吧，韩老大待客的茶，不便宜。”
赵鑫这时候哪还有什么心情品茶，他也不会知道这按两计费的古树普洱会要800块钱一杯，喝了七分，剩下三分在杯里，这叫一线生机。“那毛哥我们先走了，有什么情况您通知我。”
出了门，陈立旗就和赵鑫说：“金子，我一个月800块，你一个月1000块，不吃不喝这一万五能还上，只是咱们拿了这八千可以用来干嘛？”
“借出去。”赵鑫短短的吐出了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