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风吹起的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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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答案

    袁野又进了游戏,仍旧走的是上一把的辅助位。何欣然尝到了甜头,继续用鲁班。不过开局三分钟后,中单掉线,下路被抓强杀,袁野在这种情况下也无力回天,在泉水复活后就不想走了。

    “咱们退了吧,欣然,队友掉线了,这一把玩着也没啥意思。”袁野问道。

    何欣然刚出了泉水,又回来:“好吧。”

    她是在这个游戏生涯的第一次死亡之后,失去了某种乐趣,变得毫无生趣。

    退了游戏,袁野又不知道要做什么。对他而言,游戏并没有多大的魅力,只是有朋友叫他一块玩的时候,才能享受到片刻欢乐时光。除此之外,他从不痴迷于此。

    但他仍旧算是宅男,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打扰的话,他能胡思乱想的一动不动呆着什么也不想干,却不知时间已经悄然流逝无踪影。

    袁野忽然不想打游戏了。如果他和何欣然的关系需要靠游戏来维系或更甚者来升温的话,那将是一件可悲的事情,他固执的想着。

    可如若不这样做,那他们的关系又靠什么来发展呢?袁野想两性之间关系的增进是需要有共同的点来促发。这个点也许是觉得他或她说话好听有趣,而你如春风送来阳光一样忽的灿烂满园。也或许是你喜欢某一件事而他或她恰巧也喜欢,正如缘分在某一时刻降临,那就是你要找的他或她。再或许是嬉笑玩耍间快乐随之而来,好感激发下他或她不自觉间成为了你想一直陪在身边的人。

    可袁野的惯性使然,他觉得这些都是不永恒的、被片面支配的、不能称之为感情的一种情感表达方式。而他所希望的爱情是更倾向于心灵间的交***神上的共鸣,和意识里的包容。

    何欣然突然问道:“你在想什么?”

    袁野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他又胡思乱想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欣然,有个简单的问题,你说什么是爱情?”袁野问道。

    何欣然愕然道:“它是否是一种味道,还是引力?”

    袁野听到这句熟悉的回答,在脑海中搜索了一阵,才发现原来何欣然说的是一句歌词。于是袁野笑着接道:“爱就像,蓝天白云,晴空万里,突然暴风雨,无处躲避,总是让人,始料不及。”

    何欣然嘟着嘴道:“你接错了,应该是,从我初恋那天起,先是甜蜜,然后紧接就会有,风雨。那一句是我的台词。”

    袁野道:“恕我直言,我的初恋并没有到来。所以我才不要接这句啊!”

    何欣然突然的沉默。袁野看不见她的脸色变化,所以也只好让空气继续沉默。

    “哈哈,这样想来,我也没有初恋哈。”何欣然笑道,只是这笑声里多了些自嘲与无奈。

    “所以欣然,你觉得什么样的才算是爱情。”袁野又继续回到了这个问题。

    何欣然又不说话。

    “你相信一见钟情或者命中注定吗?”何欣然思考了一会说道。

    袁野需要好好组织一下语言,因为他对于这类的问题还没有形成一种系统的认知,还是杂乱无章的。这时候与何欣然探讨这个问题,还有一定的难度。

    “从纯生物学的角度看,它是由激素起作用,伴随相关化学物质的产生,从而引发了一系列化学反应的一种生物程序。但这样显然无法满足我们对于爱情的美好想象,毕竟它被我们人类毕生孜孜追求又向往憧憬。所以爱情是一种神秘的力量,不断释放着信号,来寻求更加适配的另一方。这就是当你在某一刻突然遇见一个人,无法克制自己的想要和他在一起的缘由。一见钟情或者一眼万年,命中注定又或者此生不换,爱情在这时到来才算是顺理成章。”

    “那这样说来,咱们两个并不算是一见钟情了。”何欣然怅然道。

    “欣然,还有一种爱情并不像是这样轰轰烈烈的令人感动,相反它初始无知无觉,等到意识到它之时才发现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袁野倒不这样认为。

    “就像你我十几年未见,等到再重逢之时,彼此却还都未忘却一样,它早已埋在了心中。”何欣然道。

    袁野却有点犹豫,他们之间算是爱情吗?

    可要说是爱情,却平淡的有些过分,他丝毫没有冲动。可要说不是爱情,他又心心念念的想着这些事情,不止是生理上的。

    也或许是单身的时间久了,他对于爱情的到来还后知后觉。但有一个问题还是在困扰着他,即现在他对于何欣然的情感中,究竟是因为责任感占的比重大些还是爱情的原因占的比重大些。

    这是他一直想分清楚的问题。因为如果是因为责任的缘故,他大可不必有多重的心理负担。而若是因为爱情的缘故,那么他也大可不必非要去拯救何欣然。爱情的魅力就在于不必管她变成什么样,而只在乎能不能陪在她身边,她心安处即他的乡。

    但这个问题,他又很难分的清,就像人不能分的清喜欢一件事物是心理的原因还是生理的原因一样,袁野对于他和何欣然之间的关系以及他对何欣然的态度上也分不清楚原因。

    “欣然,其实我一直想说的是,从给你写信的那天起我就想说的是,我也一下子就认出了你,在你认出我之前。你看,我们没有什么一见钟情又或者是命中注定的迭荡感触,我们就如在不早不晚的时刻恰巧相遇,于是又重新并肩走上了旅程。”袁野道。

    他身子稍微的斜了一下,以便能抽出手来。他握住了何欣然在旁边的手,好像在牵绊着两人的余生。

    何欣然没有拒绝,是已经习惯了如此。

    接受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改变却是很难做到的事。

    在握着何欣然手的那一刻,袁野突然又想起了那首歌中的一句词:“它是那么的真实,又很可疑。”

    他明白,之所以会有这种思想的反复,是因为他患得患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