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饭局
时间慢慢熬到了下午，来应聘的学生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因为已经没剩几个职位可挑。袁野早早的收拾了材料，以待冯向前到来的时候能顺利交付。
袁野没事可干，又不想看书。他的心早已不是年少模样，无法津津有味的沉浸于一件事中。这本书看了几页，他就看不下去。倒不是不够精彩，如果世界名著还不算精彩的话，那就没有什么是足够精彩的了。只是因为他心里想的太多，又容量太小，总是把不该装的一股脑的装进去，想装的只能在心房外徘徊。
史校长或许是在办公室里坐的无聊，开了门，看到袁野坐在那里拿着书发愣。
“要不进来坐会？”史校长提议道。
袁野正无所事事，就索性再与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现在不知是否还有雄心斗志的教育家打打嘴仗。
“不会打扰到您吗？那真是太感谢了。”袁野照例先客气一番。
“今天下午并没有什么事情，况且我还有些话想对你说。”
“史校长别在意，您看我与您差着几岁，想法肯定会不一样，年轻人的思考方式总是有那么一点激进，远没有您考虑的那么多。”
“其实这些倒无所谓。我反而很喜欢与你争辩的时刻，因为自从大学毕业之后，环境总是使我不得不变成熟。所以思想僵化的缘由大抵就在此处。”史校长看起来倒像是真心，因为袁野看到了一双真诚的眼睛，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他，让他心里发毛，又不得不承认那是一双真诚的眼睛，好像不这样做，那双眼睛会一直盯着他看，直到他承认为止。
但显然袁野不是一个容易屈服的人。上学的时候他会屈服于老师，现在工作了他会屈服于领导。可他与史校长素味平生，又有什么可屈服的理由呢？
“再修个操场吧。”袁野道。
袁野总喜欢在别人伤口里撒盐，好像这样做他对于人生的幽默以及不在意就会显示出来，这或许本来也不是他的事，进而那边的人也可以从中体会到轻松与快乐来。
但他忘了的是，有些不愿意提及的事情，他频繁的开着玩笑，只会让人生厌。
袁野做过这样的事，那是高中的时候，同宿舍的一个哥们正处于失恋的痛苦期。他忘乎所以的提及那位女生的事，并且开着近乎嘲讽的玩笑。他总是这样说：“呦，那位女生不理你了吗？那可是你热恋着的人哦！”
终于同宿舍的那位哥们再也忍受不住，情绪忽然的爆发：“你他妈的是有病吧？”
袁野不知道该怎么还口，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他是一个可悲的人，他想以引起别人痛苦的方式来证明他自己存在的意义。他是多么迫切的想得到别人的注意，而采取这种病态的方式。
他是一个可悲的人，这是一件可悲的事。
那史校长果然不能忍受这个，他真诚的眼神一下子被愤怒的血丝掩盖，于是袁野感受到了如野兽快要爆发般一样的愤怒与想得却又得不到。但这也仅仅是持续了几十秒钟，或者更短，因为在袁野看来，他做一个决定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场景冷却了下来，气氛有些微滞，袁野只好掏出手机，刷着并没有新消息到来的微信。这是他惯用的伎俩，以度过这个艰难的时光。
史校长终于像下定了决心般，平复了愤怒，异常坚定的说道：“修。”
或许史校长的这次邀请的初衷并不在于此，他本来是想倾诉心中的不平意，但事情总是不会往想象中的方向发展。
袁野明白史校长想做一个高风亮节清正廉洁的人，可现实是一个小小的操场就把他压弯了腰。
“但问题是该找谁呢？教育局对这个也不上心，毕竟是一个山区学校，他们的工作重心与中心怕是都转移到了市里的重点学校了。”史校长发了愁。
“要不还是找高书记吧，我觉得这是一个突破口，好歹是咱村里自己的学校，不会不管。再者说，高书记总比你说话管用。”袁野提议道。
“也只好如此了，看来还是要找他。”
“高书记我觉得不错的，同他吃饭的时候也说了很多话，总体来说还是一个心向咱村里的人。或许是真的村里财政紧张，但要是让他帮忙在上面再申请一下，事情也许会简单的多。”
“小袁，你们谈不谈的来？”
“也不能说谈不谈的来，大致就是喝点酒后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小袁，我觉得咱们就很谈的来。我想请高书记吃顿饭，到时候能不能你也在场。”
“史校长，这个我去不合适吧。”
“没事，你也知道，我并不擅于做这些事，而且你要是不在，我总感觉没有什么话说。”
“我就怕到时候我说错了话。”
“说错话总还有挽救的时候，不说话可就办不成什么事了。小袁，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因为你总保不准钱会用在什么地方，我看不如就今晚吧，你要是没什么事就一起过来一趟。”那史校长一旦想通了一些事情倒也果断。
“史校长，今晚我怕是过不去了。因为我公司的冯部长下午要过来一趟，将我手里的资料带回公司，不知道要到几点了。”袁野抱歉的说。
“没关系，到时候再看看说吧。我听说过这个冯部长，前几年的勤工助学的招聘都是他在这弄，我们也说过几次话，一直想找个机会坐一块吃顿饭，正巧今天一块去坐一下。”史校长又拉上了冯向前。
袁野估计今晚的饭局多半要成，如果冯向前事先没有饭局邀约的话。
冯向前挺喜欢这样的饭局，因为这种事不牵扯什么利害在里面，纯属是吃喝玩乐，冯向前是挺喜欢玩的一个人。
也许是年纪大了，快要到了退休的年龄，前半生追求的太多，后半生要享受生活，所以才过得潇洒无虑。
袁野不知道他以后会怎么样，是否也能像冯部长一样不再追求名利，转而品味生活呢？
袁野没事可干，又不想看书。他的心早已不是年少模样，无法津津有味的沉浸于一件事中。这本书看了几页，他就看不下去。倒不是不够精彩，如果世界名著还不算精彩的话，那就没有什么是足够精彩的了。只是因为他心里想的太多，又容量太小，总是把不该装的一股脑的装进去，想装的只能在心房外徘徊。
史校长或许是在办公室里坐的无聊，开了门，看到袁野坐在那里拿着书发愣。
“要不进来坐会？”史校长提议道。
袁野正无所事事，就索性再与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现在不知是否还有雄心斗志的教育家打打嘴仗。
“不会打扰到您吗？那真是太感谢了。”袁野照例先客气一番。
“今天下午并没有什么事情，况且我还有些话想对你说。”
“史校长别在意，您看我与您差着几岁，想法肯定会不一样，年轻人的思考方式总是有那么一点激进，远没有您考虑的那么多。”
“其实这些倒无所谓。我反而很喜欢与你争辩的时刻，因为自从大学毕业之后，环境总是使我不得不变成熟。所以思想僵化的缘由大抵就在此处。”史校长看起来倒像是真心，因为袁野看到了一双真诚的眼睛，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他，让他心里发毛，又不得不承认那是一双真诚的眼睛，好像不这样做，那双眼睛会一直盯着他看，直到他承认为止。
但显然袁野不是一个容易屈服的人。上学的时候他会屈服于老师，现在工作了他会屈服于领导。可他与史校长素味平生，又有什么可屈服的理由呢？
“再修个操场吧。”袁野道。
袁野总喜欢在别人伤口里撒盐，好像这样做他对于人生的幽默以及不在意就会显示出来，这或许本来也不是他的事，进而那边的人也可以从中体会到轻松与快乐来。
但他忘了的是，有些不愿意提及的事情，他频繁的开着玩笑，只会让人生厌。
袁野做过这样的事，那是高中的时候，同宿舍的一个哥们正处于失恋的痛苦期。他忘乎所以的提及那位女生的事，并且开着近乎嘲讽的玩笑。他总是这样说：“呦，那位女生不理你了吗？那可是你热恋着的人哦！”
终于同宿舍的那位哥们再也忍受不住，情绪忽然的爆发：“你他妈的是有病吧？”
袁野不知道该怎么还口，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他是一个可悲的人，他想以引起别人痛苦的方式来证明他自己存在的意义。他是多么迫切的想得到别人的注意，而采取这种病态的方式。
他是一个可悲的人，这是一件可悲的事。
那史校长果然不能忍受这个，他真诚的眼神一下子被愤怒的血丝掩盖，于是袁野感受到了如野兽快要爆发般一样的愤怒与想得却又得不到。但这也仅仅是持续了几十秒钟，或者更短，因为在袁野看来，他做一个决定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场景冷却了下来，气氛有些微滞，袁野只好掏出手机，刷着并没有新消息到来的微信。这是他惯用的伎俩，以度过这个艰难的时光。
史校长终于像下定了决心般，平复了愤怒，异常坚定的说道：“修。”
或许史校长的这次邀请的初衷并不在于此，他本来是想倾诉心中的不平意，但事情总是不会往想象中的方向发展。
袁野明白史校长想做一个高风亮节清正廉洁的人，可现实是一个小小的操场就把他压弯了腰。
“但问题是该找谁呢？教育局对这个也不上心，毕竟是一个山区学校，他们的工作重心与中心怕是都转移到了市里的重点学校了。”史校长发了愁。
“要不还是找高书记吧，我觉得这是一个突破口，好歹是咱村里自己的学校，不会不管。再者说，高书记总比你说话管用。”袁野提议道。
“也只好如此了，看来还是要找他。”
“高书记我觉得不错的，同他吃饭的时候也说了很多话，总体来说还是一个心向咱村里的人。或许是真的村里财政紧张，但要是让他帮忙在上面再申请一下，事情也许会简单的多。”
“小袁，你们谈不谈的来？”
“也不能说谈不谈的来，大致就是喝点酒后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小袁，我觉得咱们就很谈的来。我想请高书记吃顿饭，到时候能不能你也在场。”
“史校长，这个我去不合适吧。”
“没事，你也知道，我并不擅于做这些事，而且你要是不在，我总感觉没有什么话说。”
“我就怕到时候我说错了话。”
“说错话总还有挽救的时候，不说话可就办不成什么事了。小袁，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因为你总保不准钱会用在什么地方，我看不如就今晚吧，你要是没什么事就一起过来一趟。”那史校长一旦想通了一些事情倒也果断。
“史校长，今晚我怕是过不去了。因为我公司的冯部长下午要过来一趟，将我手里的资料带回公司，不知道要到几点了。”袁野抱歉的说。
“没关系，到时候再看看说吧。我听说过这个冯部长，前几年的勤工助学的招聘都是他在这弄，我们也说过几次话，一直想找个机会坐一块吃顿饭，正巧今天一块去坐一下。”史校长又拉上了冯向前。
袁野估计今晚的饭局多半要成，如果冯向前事先没有饭局邀约的话。
冯向前挺喜欢这样的饭局，因为这种事不牵扯什么利害在里面，纯属是吃喝玩乐，冯向前是挺喜欢玩的一个人。
也许是年纪大了，快要到了退休的年龄，前半生追求的太多，后半生要享受生活，所以才过得潇洒无虑。
袁野不知道他以后会怎么样，是否也能像冯部长一样不再追求名利，转而品味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