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外婆家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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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舅妈的白壁微瑕

    相比较大姨而言,小姨除了事业上没有太大的起色,和小姨夫的夫妻感情却是姐妹三人当中最让人羡慕的。两人一直相融以沫,并没有因为生活上的拮据和生意的不顺而夫妻失和。我想,好多事请示夫妻双方的,彼此互相体谅,彼此尊重,就像天秤的两端,一方失衡都会成为双方的痛苦。

    至于最小的舅舅,有时候大家都开玩笑说,是不是他的落地时辰选的比较好,又或者爸妈给取的名字比较好,福长,他真的就是家里福气比较好的,至少前半生在生意上都是顺风顺水,不够完美的,就是和舅妈之间也开始为了一些琐碎不停的吵闹。准确的说,是舅妈吵闹不停,舅舅大部分都选择沉默,不理会。可是,女人,大家都知道,越是不理,闹的越凶。

    具体为什么吵不得而知,不过听说很多时候是为了舅舅经常在商场里和那些人玩牌。我舅妈其他方面暂且不加以评论,但是有一个优点是全家上下都非常赞赏的。除了做生意是把好手,还是个十分会过日子,很节俭的人,节俭到什么程度呢?据说之前在北京那两年,一方面也是因为太忙,一方面,的确是很节省,她基本上和舅舅都是吃馒头和咸菜过来的,哪怕后来那年赚钱了,没舍得买点好的吃。

    有一次听外公说,舅舅和舅妈从北京回来打算结婚那年,舅妈回到家,急忙拿出一个用塑料袋装着的大瓷陶碗,通过透明的塑料袋看着里面黑乎乎的,外公就问,这是什么?舅妈说,这是还没吃完的梅干菜,外公当时就说,梅干菜家里有的是,丢了就丢了,还大老远的带回来。结果,舅妈说,这里面还有两块肉,我舍不得丢,想着大冬天的也不容易坏,就给带回来了。当时,全家人都对舅妈投去赞许的眼光,尤其是外公,觉得娶了个会顾家的好媳妇儿。

    在无锡这这几年,舅妈依然保持这艰苦朴素的生活,商场里,大部分人中午都是买着吃,舅妈每天都是一大早除了早饭,还烧好一些米饭,炒店青菜之类的,往保温瓶一装,就是当天的午饭。不过,好在,舅舅也不在乎吃的好坏,也和舅妈一同,就这么对付着吃。有时候,早上的粥煮多了,就带去商场连着午饭吃,给舅舅买份盒饭,或者,我妈他们也会经常给他们添几块大排或者红烧肉,要是看见舅妈吃粥,我妈就赶紧打盒饭给他们。

    在商场里,基本上都是女的守着摊位,男的去仓库拿拿货,送送货,剩下的时间,一大群大老爷们就聚一起打牌。着已经是商场标配了。打牌嘛,总是来来回回总是会赢点或者输一些,打的也不大,大家也都是娱乐娱乐,消磨时间。但是,对于节俭的舅妈来说,哪怕是一分,那也是可以掰成十份来花的人,不论是输赢多少,在打牌这件事情上是极力反对的,当然这个全家都反对,尤其我外公也很痛恨赌博的东西,虽然,舅舅那根本就算不上赌博。

    所以,舅舅和舅妈的吵架的导火索都是打牌引起。舅舅每次都选择冷处理,舅妈一开始骂就停不下来,再者就是,每次吵架都会提起当年订婚,舅舅一走了之的事情,这件事,的确让舅妈当年很难堪,也成了她心里的一根刺。然后吵着吵着就开始动手,一动手每次就都是把我舅舅的脸给挠花了。完了之后,就开始给家里打电话,向外公和外婆哭诉。每次,外公就在电话里头把舅舅骂个狗血淋头,外婆就坐旁边掀起衣角抹眼泪。

    据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舅妈把舅舅的脸挠花了,外婆见到过,虽说外婆心疼,也不好说什么,要怪急怪自己儿子不争气,老师打牌。但是外婆也总说,挠哪里不好,非要每次都挠脸。所以,每次舅妈打电话告状,外婆每次都能想象出舅舅脸上的挠印,就每次都抹眼泪。

    或许,舅舅也是知道,怕给家里大人添堵,舅舅就和舅妈说,要骂也随她,要挠也随她,但就是不要动不动就打电话告诉家里,夫妻之间的事情不要动不动就打电话回家。

    一日,我妈和我爸去我舅那边去看小俞挺,结果,刚进去,就听见院子里吵吵嚷嚷的,抬头一看,只见,舅舅提着舅妈,说要是以后再打电话就把他扔下去,当时,舅妈都吓傻了,我妈和我爸赶紧上楼去劝住。舅舅倒也不是真想扔,就是想吓唬舅妈,让她以后不要再往家里打电话,给外公他们添堵。

    那天,我妈一个劲的骂我舅舅,说“都是为了你好,要是你不打牌,林仙也不至于跟你吵,也就不会打电话回家了!”也就是那次之后,舅妈很少找我舅舅吵架,吵了,打了,也不不再打电话给外婆他们,不过,舅舅也算收敛些,虽然还是会去打牌,不过去的倒少了,偶尔去一下。

    婚姻当中,难眠磕磕绊绊,盛怒之下会支取理智,或许,会说些绝情的话,总想着一较高下,一分对错。也或许会和我爸和我妈一样,想到从此分道扬镳,或许就会轻松自在。可是,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生活里,家庭中,哪理的清那么多的是非对错,要是真说起来,谁都是错的,又都是对的,我们只是站在了不同的角度和位置去看,去思考而已。所以,彼此多些理解,多些体谅,就会少了争吵,多了和谐。可往往,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