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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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逃避即死

    第二日,苏安醒的很早,昨晚也并有休息好,并不是担心今日是否会出战,而是昨夜陆陆续续的有战场上退下的弟子,几乎人人带伤,甚至出现断手断脚的弟子,挣扎着回来。

    这让还没有出战的弟子,犹如一锅沸腾的油倒入平静的水面,沸腾了,救助声,人群来回奔波的声音,周围嘈杂的讨论声,就算苏安也无心修炼。

    苏安站在门口看着这些人忙忙碌碌,却并没有上前,这些伤员让很多没经历过生死战斗的弟子看清了战争的残酷,但同时也深深的打击了这些弟子,苏安便注意到有不少弟子眼神中透出的恐惧,心中不由叹息,自己就是要与这些人一同踏上战场。

    不过自己可不仅仅只有他们,身旁的小缘伸出小手,拉住苏安的手,感受这手中的柔软,苏安低头眼中浮现一丝笑意:“我不是一个人,还有你呢,有你我二人就够了,你说是不是!”

    “呜,呜呜,”听见苏安的话,小缘裂开嘴笑了,眼睛眯成月牙好似在说:“没错,我还有你,你还有我!”

    苏安这一夜没有睡,就这样抱着小缘坐在门口,看着陆陆续续回来的弟子,一直持续到天明,不过回来的弟子越来越少了而已,心中叹道:“恐怕,剩下的那些人已经永远的留在了那片血腥之地,再也回不来了。”

    昨日仅仅斗罗门就出去了七十位弟子,经过昨夜的观察,陆陆续续大致回来了三十多人,也就是说,经过昨天一战,仅斗罗门的出战的弟子中,大约就由一半的人死在了战场,不过活着的人,谨此一战就发生了不可言喻的脱变,活着的人都是宗门未来的中坚力量。

    第二天天光大亮,太阳刚刚露出脸颊,一位手持龙头拐杖的老妪颤巍巍的来到苏安的这片木屋,浑浊的双眼不时的闪过一丝精芒,木屋内外很多人都是一夜未睡,第一批赶来的弟子还好,已经经历过生死,对于昨夜回来的弟子已经心中有了预料,不过对于刚刚赶过来的弟子,昨夜对其来说是一个不小的刺激,以至于这位老妪走到这片木屋中间,还没有人注意。

    但是苏安在这位老妪出现的那一瞬间就注意到了,这是一位筑基期的长老,只是不知道是出身世剑派还是霄神教。

    老妪看了看周边乱糟糟的弟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满,抬起一只骨瘦如柴的手捂住嘴轻咳了咳,手中龙头拐杖轻轻提起,敲在脚下,只听“嘭”的一声,灵力翻腾,青石铺垫的地面浮现蛛网般裂痕,向四周辐射开来,坐在门口凳子上的苏安,只觉得迎面一股风大力袭来,身上的青袍向后飘去发出咧咧声,端坐的身体虽然没动,不过屁股下的凳子却发出不敢重负的吱吱声。

    周围没有准备的人被吹的人仰马翻,终于注意到这位站在中间的老妪,脸上还挂着没消散的震惊。

    老妪环顾四周,轻咳了两声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口中出声道:“编号七七零到八二零的弟子,站出来吧。”

    有些弟子攥着手中的编号牌,回头看着昨夜回来的弟子,身体控制不止的颤抖,眼中浮现丝丝惊恐,不过很多人在感受到老妪身上的气势越来越盛的时候,还是乖乖的走出木屋,站到老妪身后,安静的站成一排,苏安这个时候也牵着小缘,站到队伍当中,低头打量着其他人。

    编号七四九编号的木屋面前,一个昨晚回来的弟子,最终因为伤势过重,失去了呼吸,胸口一道巨大的伤口裸露在外,皮开肉绽,甚至露出胸骨,不知道这么重的伤势他是怎么回来的,可惜最终还是身死道消了。

    一个年轻的身影坐在其身旁,应该是已死去的弟子相熟,双目呆呆盯着前方,脸色刷白,嘴唇轻轻颤抖着,似乎丝毫没注意周围发生的事情,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不过腰间挂着的编号牌写着七九八,正处在老妪所说的范围之内。

    老妪见其呆坐在地毫无反应,手中拄着龙头拐杖,颤巍巍的走上前去。

    影子随着老妪的脚步慢慢拉长,将七九八的身影掩盖在其下,苏安等人只听见一声沙哑的声音响起:“站起来,到队伍里去!”

    七九八茫然的抬起头,双目无神,看着老妪的脸,枯黄的头发,脸上条条皱纹,昏黄的双眼散发着寒冷的光,七九八就这样看着,毫无动作。

    “桀桀桀,”一阵恐怖的笑声在老妪口中浮现,干瘪枯瘦的手,轮起手中泛着金属光泽的龙头拐杖,“噗,”七九八被一拐杖打在脸上,整个人翻滚出去,一口鲜血喷出,夹杂着六七颗被打掉的牙齿。

    好似夜枭的声音再次响起:“站到队伍离去,或者死!”

    七九八脸上印着一道拐杖的印记,嘴角被打烂,一口牙齿不知还剩几颗,鲜血顺着嘴角控制不住的往下流,呆呆的双眼,似乎有了那么一丝意识,恐惧的看着老妪,惊恐的往后挪着身体,口中低声毫无逻辑的喃喃:“不要,我不要去,别,别杀我,我不去,别杀我,我不去,不去……”最后只能看见嘴在动,却听不见声音发出。

    老妪眼中闪过一丝冷漠:“哦!不去?那就是选择死喽!桀桀桀,成全你。”

    “嗖,”手中拐杖带着风声,画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带着千钧之势,砸在七九八的头上,只听“嘭”的一声,七九八的脑袋像一个被砸烂的西瓜,红的白的四溅而去。

    小缘看在眼中,双目却浮现一丝血红,血红中夹杂着淡淡的嗜血、兴奋。

    苏安双眼皱缩,不过心中却还算平静,突然感觉到身旁的小缘有些不对劲,拉起小缘的手,用力的握在手中,感受着苏安的动作,小缘眼中的血红慢慢散去,抬头对着苏安露出一丝笑容。

    “啊,呀”周围的弟子没忍住发出阵阵惊呼,惊恐的看着那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站在原地的老妪,老妪身上沾染着鲜血格外的刺眼,拐杖之上还粘着白的红的,口中轻咳慢慢转过身,眼神扫过苏安等人,还有站在给子门前的弟子:“桀桀桀,逃避即死,在我所说范围内的崽子,都站过来,老身不想再说一遍!”

    听见老妪的话,还没站在队伍中的弟子不敢有丝毫耽误,连滚带爬的站进队伍。

    老妪见此,眼中满意,对着一旁的不再这个范围之内的两个弟子说道:“将这两具尸体,扔到后山区,挖个坑埋了他。”

    说完这话的老妪,不再理会那两个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的弟子,对着苏安等人出言道:“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