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最是痛恨五王
翌日，风和日丽，天朗气清。
茉儿徜徉着朝着江婕妤宫中走去，身后的一众宫女，毕恭毕敬地跟在茉儿身后，本是行监视之责，可茉儿从不是一个好欺负的，即便被关押在废殿，与身陷囹圄一般无二，茉儿仍旧毫无惧意，对这一众看押自己的人恩威并施，他们对茉儿倒也服气。
荷花池旁，当真遇到了曹大人家的嫡女——曹华，曹华跟在皇后的贴身宫女之后，行动间左顾右盼，欣喜若狂。到底是一个小官家的女儿，不曾见过宫中的繁华，初入皇宫，有失礼仪也是正常。
茉儿朝着那边信步走去，她虽是被关押在了废殿，可牧晟反叛之罪，尚未坐实，这皇后身边的人，也是知道轻重的，忙唤了一声茉儿姑娘，算是问候了她。
茉儿凝神注视着曹华，漫不经心道：“皇后娘娘近来心神不好，这才唤了京中贵女，前来谈天说笑。素闻曹小姐能歌善舞，尽态极妍，这位便是了？”
曹华闻言，沾沾自喜。心花怒放间上前一步，矫揉作态道：“是茉儿姑娘谬赞了。倒是茉儿姑娘国色天香，难怪能得五王垂爱。”
对于曹华的奉承，茉儿充耳不闻。眉心紧锁，这曹华看起来不是一个靠得住的人，江婕妤会否认错了人？
“既是皇后娘娘传召，茉儿本不该在此耽搁曹小姐。只茉儿有一事不明，闻曹小姐机敏无双，还望曹小姐不吝赐教。”茉儿说话客气，曹华自然点头应了下来。
皇后身边的宫女微惊，茉儿与曹小姐当是初次见面，她能有什么问题要问曹小姐呢？更何况，曹小姐这般模样，着实担当不起聪慧二字。
“昨日茉儿与江婕妤闲谈，江婕妤口口声声提及绿水湖畔，杨柳堤下，茉儿不解，不知曹小姐有何看法？”
曹华脑袋一懵，蹙着眉头，冥思苦想起来，小心翼翼瞥了一眼茉儿，分明想不到好的答案，但是又怕自己说不出来一个所以然，会闹出笑话，纠结一番之后，才勉强道：“江婕妤原是晋国公主，听闻过去，和晋国长公主江染最为亲近，长公主喜水，湖中有绿水池，池边杨柳环绕，想必江婕妤是思念旧友了吧。”
“如今晋国已经不复存在，江婕妤承蒙圣恩，当不该对过去念念不忘，茉儿姑娘应当好生劝慰才是。”曹华胡乱解释了一番，自然也就心虚了起来，心神不定地岔开了话题，“既然是皇后娘娘传召，华儿不敢耽搁，茉儿姑娘你看……”
茉儿话已经带到，自然不会多说，也就放她离开了。
“江染？长公主？”茉儿喃喃自语，这个名字她好像听过了无数遍。初来大越，她夜夜梦魇，睡梦之中，也总有人在唤着一声阿染。
茉儿凝思苦想，却搜寻不到半点有关江染的信息。只是听闻大越搜遍了晋国的王宫与公主府，也不曾见到长公主江染和晋国太子。
直到如今，大越也仍旧在搜捕二人。
江婕妤一心惑主，意图倾覆大越江山，如今刚承雨露，当不会在这个时候，提及江染，若是被人听去了，添油加醋说她念着旧国，她的荣宠也就到此为止了。
曹华的解释，听起来没什么毛病，可却经不起推敲。
得知自己能入宫陪伴皇后娘娘说话，曹华本是欢欣鼓舞的，可听了茉儿的话后，却是心不在焉的。非但未能得到皇后欢喜，反倒是被训斥了一番，而后兴致缺缺地回了府中。
曹华行色匆匆，直入曹大人书房，一五一十地将今日的事情，都告知了曹大人。
曹大人怒气匆匆地拍案而起，吼道：“江婕妤最是痛恨五王，怎么会说岀这般话？”
“父亲？”对于曹大人的反应，曹华百思不得其解，忙小声安抚道：“父亲息怒！父亲这暴躁的脾气，也该改改了，女儿不怕其他，只怕父亲急坏了身子。”
曹华双目炯炯有神，举手投足之间，落落大方，和在越宫时的模样，判若两人。
“梦逸公主这是什么意思？”曹华左顾右盼，确认周围不会有其他人，才压低了声音发问，“绿水湖畔，杨柳堤下，莫不是她有了长公主的下落？”
“她哪里是有了长公主的下落？他是让我们帮着五王，洗清身上的冤屈。”曹大人冲着曹华怒目而视，声音激昂，将自己的不悦都发泄了岀来。
若是牧晟闻言，怕也要大吃一惊了，曹大人在四年前就向他投诚，他也一直对曹大人信任有加，却不曾料到，这个人从来就不站在大越这一边。也难怪虽有才华，却一直不上进，居于小官，不愿为朝廷效力。
“五王是大越战功赫赫的将军，是大越的战神。若是五王反叛一事落实，大越就少了镇国良将，这是我们所乐见的，梦逸公主为何要帮着五王？”曹华怏怏不乐，沉思许久，又道：“梦逸公主当不会背叛晋国才是。”
“当年，晋襄王殿下，意图拉太子下位，自己取而代之。在长公主府上，绿水湖畔，杨柳堤下，设计刺杀太子，意图嫁祸长公主。”老大人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这才娓娓道来，“太子待几位兄弟最为亲厚，更是惭愧自己才能品性都不如襄王，酒后吐真言，认为襄王才配为一国太子。”
“太子情真意切，襄王感动而痛哭流涕，当下便终止了计划，放过太子。梦逸公主提及此事，便是告诉你我，放过五王。”曹大人叹息一声，悲痛欲绝地坐回了位置上，“老夫不懂，如今正是重创大越的机会，为何又要放过五王。”
“梦逸公主才华无双，让我们这般做，自有道理。”曹华冷静下来，平心静气地开口，“晋国子民都知道，梦逸公主与长公主有惊世才情，父亲，长公主不在，我们只能相信梦逸公主。”
“梦逸公主走一步看百步，心机智慧，非我等能及。”曹华镇静自若，见曹大人深思了起来，她便沉默下来，在一边安安静静站了半个时辰，曹大人依旧缄默不语，她便自己退下了。
茉儿徜徉着朝着江婕妤宫中走去，身后的一众宫女，毕恭毕敬地跟在茉儿身后，本是行监视之责，可茉儿从不是一个好欺负的，即便被关押在废殿，与身陷囹圄一般无二，茉儿仍旧毫无惧意，对这一众看押自己的人恩威并施，他们对茉儿倒也服气。
荷花池旁，当真遇到了曹大人家的嫡女——曹华，曹华跟在皇后的贴身宫女之后，行动间左顾右盼，欣喜若狂。到底是一个小官家的女儿，不曾见过宫中的繁华，初入皇宫，有失礼仪也是正常。
茉儿朝着那边信步走去，她虽是被关押在了废殿，可牧晟反叛之罪，尚未坐实，这皇后身边的人，也是知道轻重的，忙唤了一声茉儿姑娘，算是问候了她。
茉儿凝神注视着曹华，漫不经心道：“皇后娘娘近来心神不好，这才唤了京中贵女，前来谈天说笑。素闻曹小姐能歌善舞，尽态极妍，这位便是了？”
曹华闻言，沾沾自喜。心花怒放间上前一步，矫揉作态道：“是茉儿姑娘谬赞了。倒是茉儿姑娘国色天香，难怪能得五王垂爱。”
对于曹华的奉承，茉儿充耳不闻。眉心紧锁，这曹华看起来不是一个靠得住的人，江婕妤会否认错了人？
“既是皇后娘娘传召，茉儿本不该在此耽搁曹小姐。只茉儿有一事不明，闻曹小姐机敏无双，还望曹小姐不吝赐教。”茉儿说话客气，曹华自然点头应了下来。
皇后身边的宫女微惊，茉儿与曹小姐当是初次见面，她能有什么问题要问曹小姐呢？更何况，曹小姐这般模样，着实担当不起聪慧二字。
“昨日茉儿与江婕妤闲谈，江婕妤口口声声提及绿水湖畔，杨柳堤下，茉儿不解，不知曹小姐有何看法？”
曹华脑袋一懵，蹙着眉头，冥思苦想起来，小心翼翼瞥了一眼茉儿，分明想不到好的答案，但是又怕自己说不出来一个所以然，会闹出笑话，纠结一番之后，才勉强道：“江婕妤原是晋国公主，听闻过去，和晋国长公主江染最为亲近，长公主喜水，湖中有绿水池，池边杨柳环绕，想必江婕妤是思念旧友了吧。”
“如今晋国已经不复存在，江婕妤承蒙圣恩，当不该对过去念念不忘，茉儿姑娘应当好生劝慰才是。”曹华胡乱解释了一番，自然也就心虚了起来，心神不定地岔开了话题，“既然是皇后娘娘传召，华儿不敢耽搁，茉儿姑娘你看……”
茉儿话已经带到，自然不会多说，也就放她离开了。
“江染？长公主？”茉儿喃喃自语，这个名字她好像听过了无数遍。初来大越，她夜夜梦魇，睡梦之中，也总有人在唤着一声阿染。
茉儿凝思苦想，却搜寻不到半点有关江染的信息。只是听闻大越搜遍了晋国的王宫与公主府，也不曾见到长公主江染和晋国太子。
直到如今，大越也仍旧在搜捕二人。
江婕妤一心惑主，意图倾覆大越江山，如今刚承雨露，当不会在这个时候，提及江染，若是被人听去了，添油加醋说她念着旧国，她的荣宠也就到此为止了。
曹华的解释，听起来没什么毛病，可却经不起推敲。
得知自己能入宫陪伴皇后娘娘说话，曹华本是欢欣鼓舞的，可听了茉儿的话后，却是心不在焉的。非但未能得到皇后欢喜，反倒是被训斥了一番，而后兴致缺缺地回了府中。
曹华行色匆匆，直入曹大人书房，一五一十地将今日的事情，都告知了曹大人。
曹大人怒气匆匆地拍案而起，吼道：“江婕妤最是痛恨五王，怎么会说岀这般话？”
“父亲？”对于曹大人的反应，曹华百思不得其解，忙小声安抚道：“父亲息怒！父亲这暴躁的脾气，也该改改了，女儿不怕其他，只怕父亲急坏了身子。”
曹华双目炯炯有神，举手投足之间，落落大方，和在越宫时的模样，判若两人。
“梦逸公主这是什么意思？”曹华左顾右盼，确认周围不会有其他人，才压低了声音发问，“绿水湖畔，杨柳堤下，莫不是她有了长公主的下落？”
“她哪里是有了长公主的下落？他是让我们帮着五王，洗清身上的冤屈。”曹大人冲着曹华怒目而视，声音激昂，将自己的不悦都发泄了岀来。
若是牧晟闻言，怕也要大吃一惊了，曹大人在四年前就向他投诚，他也一直对曹大人信任有加，却不曾料到，这个人从来就不站在大越这一边。也难怪虽有才华，却一直不上进，居于小官，不愿为朝廷效力。
“五王是大越战功赫赫的将军，是大越的战神。若是五王反叛一事落实，大越就少了镇国良将，这是我们所乐见的，梦逸公主为何要帮着五王？”曹华怏怏不乐，沉思许久，又道：“梦逸公主当不会背叛晋国才是。”
“当年，晋襄王殿下，意图拉太子下位，自己取而代之。在长公主府上，绿水湖畔，杨柳堤下，设计刺杀太子，意图嫁祸长公主。”老大人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这才娓娓道来，“太子待几位兄弟最为亲厚，更是惭愧自己才能品性都不如襄王，酒后吐真言，认为襄王才配为一国太子。”
“太子情真意切，襄王感动而痛哭流涕，当下便终止了计划，放过太子。梦逸公主提及此事，便是告诉你我，放过五王。”曹大人叹息一声，悲痛欲绝地坐回了位置上，“老夫不懂，如今正是重创大越的机会，为何又要放过五王。”
“梦逸公主才华无双，让我们这般做，自有道理。”曹华冷静下来，平心静气地开口，“晋国子民都知道，梦逸公主与长公主有惊世才情，父亲，长公主不在，我们只能相信梦逸公主。”
“梦逸公主走一步看百步，心机智慧，非我等能及。”曹华镇静自若，见曹大人深思了起来，她便沉默下来，在一边安安静静站了半个时辰，曹大人依旧缄默不语，她便自己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