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成全
翌日，御霄宫。
“你说你要离开盛京？”王位之上的李启文面不改色，但语气之中却带着一丝怒意。
李启宣挺直站在大殿中央，坦然道：“是，还请陛下成全，下旨宣告天下，宣王因病逝世。”
“那顾太妃呢？”
“母妃不愿离宫，今后还要劳烦陛下照拂。”
李启文面露怒意，抬手将手中奏折朝李启宣扔去，却未砸到他，李启文起身走向李启宣，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冷冷道：“你早就算计好，我一登上王位，你便离宫，是不是！？”
李启宣缓缓道：“臣做的一切，都是为陛下好，如今陛下是一国之君，怎能随意喜怒形于色呢？”
李启文剑眉凛冷，只紧紧看着他的脸，一言不发，也未松手，两人僵持不下，李启宣无奈道：“启文。”
李启文松手，转身背着他，李启宣神色松懈，眸中伤情，声音夹着哀伤，道：“我不愿你因我的存在而被天下人诟病……”
“我说过，我从未在意天下人的看法。”李启文打断道。
“可是我在意。”
李启文转身，本想抬手，李启宣却挡下，神色亦如往常温润寡淡，淡淡道：“还请陛下成全。”
李启文闭上双眼，无奈叹气，心知李启宣去意已决，睁眼后，深深看着李启宣，狠心道：“好，朕成全你。”
十月开冬，北方的盛京寒意袭人，苍凉的天空，再无鸟儿飞过，月女徐徐朝着御霄宫走去，宫墙的另一边是缓缓离开的李启宣，两不相知，失之交臂，只剩玉色衣袂在风中轻扬。
月女远远便看见站在台阶之上遥望的李启文，给她的感觉不是君临天下的气势，而是无限的孤寂和无助。
李启文看见姗姗而来的月女，便先开口询问，道：“红戈术师？”
月女稳当地行了个礼，道：“陛下，红戈此次前来，是想和陛下讨个赏。”
李启文爽快道：“这是术师应该得的，只是前段时间分身乏术，未曾询问术师，不知术师？”
“陛下只要让公主知道，红戈要的赏赐，是回乡服侍父母便可。”
“宓儿与术师是挚友，术师……”
“我与这王宫的尘缘已了，公主也有良人相伴，真心之交，平淡如水，不尚虚华。”
李启文颔首。
五日后。
月女被李宓之一言不发地拉去棠棣门，才知竟是为李启宣送行，未见李启文身影，只见顾淑妃面挂忧心，细细嘱咐着马车旁的李启宣，乔林在一旁也是万般不舍，李宓之心中生气不已，眼睛微红，道：“二哥哥说走就走，竟然这般舍得。”
李启宣温润道：“二哥当然是舍不下你们，但二哥不喜欢这王宫，此生心愿便是快意恩仇，逍遥四海。”
李宓之未语，月女只觉突然，但也未开口询问原因，只道：“宣王爷保重。”
李启宣温润一笑，点了点头，对着李宓之道：“二哥为你亲手钿红玉头冠，你成婚那日定是最美的。”
李宓之欲言又止，最终是没有问出口，顾淑妃温柔道：“时辰不早了，路上小心，若是以后……”
“母妃放心，您自个儿也要好好保重，儿臣不孝，不能一直陪伴在您身旁。”李启宣内疚道。
顾淑妃含泪摇头，乔林也只简单吐出“保重”二字，李启宣淡笑，“宓儿就交给你了。”说罢便转身离开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行驶，李启宣掀开帘子，回头看了一眼，或许是看人，或许是看那座王宫。
棠棣城楼上的玄衣男子看着渐渐远行的马车，眼神缱绻不舍，得到了，终究也是失去了。
“你说你要离开盛京？”王位之上的李启文面不改色，但语气之中却带着一丝怒意。
李启宣挺直站在大殿中央，坦然道：“是，还请陛下成全，下旨宣告天下，宣王因病逝世。”
“那顾太妃呢？”
“母妃不愿离宫，今后还要劳烦陛下照拂。”
李启文面露怒意，抬手将手中奏折朝李启宣扔去，却未砸到他，李启文起身走向李启宣，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冷冷道：“你早就算计好，我一登上王位，你便离宫，是不是！？”
李启宣缓缓道：“臣做的一切，都是为陛下好，如今陛下是一国之君，怎能随意喜怒形于色呢？”
李启文剑眉凛冷，只紧紧看着他的脸，一言不发，也未松手，两人僵持不下，李启宣无奈道：“启文。”
李启文松手，转身背着他，李启宣神色松懈，眸中伤情，声音夹着哀伤，道：“我不愿你因我的存在而被天下人诟病……”
“我说过，我从未在意天下人的看法。”李启文打断道。
“可是我在意。”
李启文转身，本想抬手，李启宣却挡下，神色亦如往常温润寡淡，淡淡道：“还请陛下成全。”
李启文闭上双眼，无奈叹气，心知李启宣去意已决，睁眼后，深深看着李启宣，狠心道：“好，朕成全你。”
十月开冬，北方的盛京寒意袭人，苍凉的天空，再无鸟儿飞过，月女徐徐朝着御霄宫走去，宫墙的另一边是缓缓离开的李启宣，两不相知，失之交臂，只剩玉色衣袂在风中轻扬。
月女远远便看见站在台阶之上遥望的李启文，给她的感觉不是君临天下的气势，而是无限的孤寂和无助。
李启文看见姗姗而来的月女，便先开口询问，道：“红戈术师？”
月女稳当地行了个礼，道：“陛下，红戈此次前来，是想和陛下讨个赏。”
李启文爽快道：“这是术师应该得的，只是前段时间分身乏术，未曾询问术师，不知术师？”
“陛下只要让公主知道，红戈要的赏赐，是回乡服侍父母便可。”
“宓儿与术师是挚友，术师……”
“我与这王宫的尘缘已了，公主也有良人相伴，真心之交，平淡如水，不尚虚华。”
李启文颔首。
五日后。
月女被李宓之一言不发地拉去棠棣门，才知竟是为李启宣送行，未见李启文身影，只见顾淑妃面挂忧心，细细嘱咐着马车旁的李启宣，乔林在一旁也是万般不舍，李宓之心中生气不已，眼睛微红，道：“二哥哥说走就走，竟然这般舍得。”
李启宣温润道：“二哥当然是舍不下你们，但二哥不喜欢这王宫，此生心愿便是快意恩仇，逍遥四海。”
李宓之未语，月女只觉突然，但也未开口询问原因，只道：“宣王爷保重。”
李启宣温润一笑，点了点头，对着李宓之道：“二哥为你亲手钿红玉头冠，你成婚那日定是最美的。”
李宓之欲言又止，最终是没有问出口，顾淑妃温柔道：“时辰不早了，路上小心，若是以后……”
“母妃放心，您自个儿也要好好保重，儿臣不孝，不能一直陪伴在您身旁。”李启宣内疚道。
顾淑妃含泪摇头，乔林也只简单吐出“保重”二字，李启宣淡笑，“宓儿就交给你了。”说罢便转身离开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行驶，李启宣掀开帘子，回头看了一眼，或许是看人，或许是看那座王宫。
棠棣城楼上的玄衣男子看着渐渐远行的马车，眼神缱绻不舍，得到了，终究也是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