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暗算（6）
秦松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侯成笑嘻嘻推门进来，“头，你可算回来了，鲜于飞那小子从昨晚进了夜总会，到现在.......”
摆摆手，秦松止住了侯成的话头，“局座最新指示，我们队全力以赴，侦办刺杀阴九龄的四个凶手，你去告诉弟兄们，把手头上的事给我撂下，精力全放在这事上面。对了，整理一下那老头的供词，给我拿过来。”
房门被侯成轻轻的关上，秦松心头忽然一阵烦乱，阴九龄的小册子上到底记录了什么？怎么会令局长大人如此失态？回味着李刚刚才的一举一动，秦松拉开抽屉拿出香烟，点燃了一棵，看着淡淡的烟雾在面前弄影，渐渐消散于无形，脑海也像那烟雾一般，摸不着一点头绪。按照那老头子的供述，不死僵尸既然那么令人恐怖，杀手的实力呢？秦松后背突然出了一阵冷汗，局长大人这是要把自己架在火盆上当作烧烤了，一股不祥的预感蓦然袭来，秦松一把拉开房门，冲着隔壁的队员们吼了一声，“快跟我来!”
高烧没有再反复，姜卫东美美的睡了一夜，精神看上去振作了不少，看着祝玲玲优雅的从保温桶内倒了满满一饭盒的甲鱼汤，心里面欢喜，嘴里却说道：“我现在没事了，别老麻烦阿姨了，中午啃了那么多排骨，现在一点饿意还没有呢。”
“怎么？我妈妈熬得排骨汤不好喝？还是排骨不好吃？”祝玲玲放下保温桶，眼神飘过来，“你昨天反反复复发了一天的高烧，不好好滋补一下怎么行？”
“我就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排骨，”姜卫东靠在床背上，做了一个夸张的扩胸运动，“现在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祝玲玲“噗呲”一下笑了，“得瑟。”用手试了试甲鱼汤的温度，端起饭盒，“快趁热喝了吧。”
温馨的感觉让姜卫东感到满满的幸福，接过饭盒，慢慢喝了一口，浓浓的汤汁上面撒了一层香菜，遮掩住甲鱼的腥味，香醋配合着胡椒粉，让汤汁怎一个“鲜”字了得，原本没有饿意的姜卫东不禁胃口大开，美美的又是一大口，哪想到一下子喝的急了，少许的汤汁串入气管，姜卫东急忙放下饭盒，剧烈的咳嗽起来。
祝玲玲一边拍着姜卫东的后背，一边埋怨道：“慢点喝，你猴急什么呢？”
病房的门此时打开了，一身皮衣的辛秀秀看到姜卫东弓腰剧咳的样子，急忙把手里的东西扔在床头柜上，焦急的问道：“这是怎么了？中午不还是好好的吗？”
祝玲玲努了努嘴，辛秀秀看到了冒着热气的甲鱼汤，心才放下了大半个，“不小心喝呛了，唉，这个馋嘴猫。”
“我带了燕窝馒头，吃一口压压吧，”辛秀秀打开纸袋，拿出一个雪白的小馒头递给停止了咳嗽的姜卫东。
羊脂玉一般的小手上托着雪白的馒头，姜卫东一时间有点眼花，心里嘀咕着，“小手比馒头还白，是不是也比馒头好吃？”终究还是拿过了馒头，狠狠咬了一大口。
隔床的老太太吃着儿子从家里带来的饭菜，闻着一阵阵香味从附近飘过来，心里越发的苦涩起来，这人跟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看到儿子坐在凳子上眼神一个劲的向祝玲玲和辛秀秀身上飘，心里的怒火就腾腾的升上来了，还是女儿好，心里跟娘近，女儿带来的饭菜几乎是鸡鸭鱼肉的轮换着吃，换到儿子可就差远了，儿媳妇做的饭菜清汤寡水不说，菜汁上面愣是看不到一点油星。
老太太气哼哼的把筷子一扔，吓得儿子急忙收回目光，“妈你这是咋了？”
“咋了？你说咋了？”老太太板着脸，干柴一般的手指点着面前的饭菜，“我生的好儿子，娶得好儿媳妇！”
“宛露说了，老年人应该清淡饮食为主，尤其是晚饭，大鱼大肉的不容易消化，”儿子来之前偷尝了一口给老妈的饭菜，嘴里直要叫淡出鸟来，“我们这不是为你老人家着想吗？”
“你这样说，妈还得感谢宛露了，”老太太瞪着双眼，就像发威的老虎，“幸亏有这么个好儿子好媳妇，才让我这个老太婆经常住进医院来。”
看着有开吵的节奏，祝玲玲看了一眼辛秀秀，暗暗摇了摇头，辛秀秀颦着绣眉，没奈何拿起床头柜上的纸袋子，走到老太太面前，温声说道：“大妈，这是我给你准备的一点夜宵，晚上饿了您老垫垫肚子吧。”
秦松带着人马赶到看守所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透了，值夜的人员看到秦松来得急，急忙打开大门。“刘所呢，”秦松急吼吼的问道：“不是他今晚值班吗？”
“你个拼命三郎，吼什么吼？”过道里匆匆走过来一人，正是副所长刘强，“刚刚交接完班，就听到你小子的大嗓门了。”
“今晚我要提审那老头，快给我找地方。”秦松是看守所的常客，根本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
“审讯室都空着，你随便挑，”刘强凑近秦松小声问道：“又出啥幺蛾子了？昨天不是都招了？”
“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秦松火烧眉毛一般，很不耐烦，“刘滑头，少打听事，小心上面让你削职为民。”
“这身皮早就不想穿了，”刘强还了一句，也不恼，笑嘻嘻的叫道：“张龙赵虎，快去把那老头提留过来，让秦大队长好好过过堂。”
看着手下陆续进了审讯室，秦松绷紧的脸松了下来，“张龙赵虎？还王朝马汉不？我说刘滑头，你和郑胖子把看守所整成开封府了？”
刘强摊开双手，“人家就叫张龙赵虎，还真巧了，又一起值夜，这和开封府什么关系？唉，要真的是开封府就好了，按规格，怎么也是高官单位，老子也能沾沾光，升他个七八级。”
“瞅瞅你那熊样，整一个官迷，”秦松挖苦道：“还是等着郑胖子高升，安心做你的所长吧。”
“嘿嘿....，”刘强的笑声黑夜里让人汗毛都要竖起来，“听说局里空了不少位置，郑所这次有戏吧？我说兄弟，别哭丧着你那张大脸，给哥透个气呗。”
“问我？”秦松虎着脸，“你还真会挑人，哥，要不我求求你，你把我连升三级，局里调整人事的事我差不多就能知道了。”
“你小子就会推磨，”刘强看从秦松那儿得不到什么信息，也就息了心思，“哎，我说这俩小子怎么空着手跑过来了？”
张龙赵虎耷拉着脸跑到领导面前，立正敬礼说道：“报告刘所，那老头.....那老头死了。”
“什么？！”秦松跳了起来，一把抓住刘强，“你怎么搞的？好好的人怎么会死在你们的地盘上？”
刘强双眼瞪大了，咆哮起来，“狗、日、的王二狗，交班的时候啥都没说，我靠他娘的，让老子背这黑锅！”
秦松一看刘强的样子，明白他也不知情，指着张龙赵虎吼道：“快带我去看看。”
不大的号子内，阴九龄的老仆静静地躺在窄窄的小床上，面目安详，嘴角甚至还带着笑意。秦松戴上手套，仔细的查看老头的身体，眉头皱着说道：“刚刚死了，不会超过二十分钟。刘所，这下你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二十分钟？”刘琦急赤白咧的说道：“也就是说我接班十分钟后？娘的，给我挨个查，谁接近过这间号子。”
秦松根本没有找到一点线索，深深的无力感让他一拳砸在斑驳的墙壁上。目击证人死了，靠那些四不像的画像如何从茫茫人海中找到那四个刺客？是谁杀了这个老头子？为了什么？阻止我追查的目的又是什么？一连串的疑问从心头冒起，秦松阴沉的脸快要滴出水来。
张恒峰拿着一张架构图正对着姜卫东喋喋不休，“卫东你看，旅馆靠近街面的这四间房子俺和来娣是这么想的，全部在街面上开一个门，让这四间房子变成商业房对外出租，俺和来娣打听过了，一间房子一年的租金就是六千多呢，四间房多少钱？两万多了，比开旅馆还来钱。楼上的房间全部重新贴上壁纸，地面和楼梯铺上地毯，房门包好门边后更换成新的压缩门，这样开关房门的时候没有多大的动静，避免打扰别的客人休息。还有啊，床和被褥俺和来娣都去市场问过了，一张新床，实木的，不到一百元，被褥加起来六十多元，还有被单、被罩，雪白雪白的，一套三十元左右，要的多了还能再便宜。还有啊，原来的小厨房，来娣打算重新收拾一下，整的干净卫生漂亮，客人吃饭也能挣不少钱呢。”
“这都是你俩想的？”姜卫东打断了张恒峰，看到他不断的点头，笑着一拳锤在他的肩窝上，“看不出来，恒峰你商业头脑挺发达啊，行，就按你们的想法干，争取早日营业。钱的事你不用担心，哥现在不差钱，嘿嘿.....”
摆摆手，秦松止住了侯成的话头，“局座最新指示，我们队全力以赴，侦办刺杀阴九龄的四个凶手，你去告诉弟兄们，把手头上的事给我撂下，精力全放在这事上面。对了，整理一下那老头的供词，给我拿过来。”
房门被侯成轻轻的关上，秦松心头忽然一阵烦乱，阴九龄的小册子上到底记录了什么？怎么会令局长大人如此失态？回味着李刚刚才的一举一动，秦松拉开抽屉拿出香烟，点燃了一棵，看着淡淡的烟雾在面前弄影，渐渐消散于无形，脑海也像那烟雾一般，摸不着一点头绪。按照那老头子的供述，不死僵尸既然那么令人恐怖，杀手的实力呢？秦松后背突然出了一阵冷汗，局长大人这是要把自己架在火盆上当作烧烤了，一股不祥的预感蓦然袭来，秦松一把拉开房门，冲着隔壁的队员们吼了一声，“快跟我来!”
高烧没有再反复，姜卫东美美的睡了一夜，精神看上去振作了不少，看着祝玲玲优雅的从保温桶内倒了满满一饭盒的甲鱼汤，心里面欢喜，嘴里却说道：“我现在没事了，别老麻烦阿姨了，中午啃了那么多排骨，现在一点饿意还没有呢。”
“怎么？我妈妈熬得排骨汤不好喝？还是排骨不好吃？”祝玲玲放下保温桶，眼神飘过来，“你昨天反反复复发了一天的高烧，不好好滋补一下怎么行？”
“我就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排骨，”姜卫东靠在床背上，做了一个夸张的扩胸运动，“现在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祝玲玲“噗呲”一下笑了，“得瑟。”用手试了试甲鱼汤的温度，端起饭盒，“快趁热喝了吧。”
温馨的感觉让姜卫东感到满满的幸福，接过饭盒，慢慢喝了一口，浓浓的汤汁上面撒了一层香菜，遮掩住甲鱼的腥味，香醋配合着胡椒粉，让汤汁怎一个“鲜”字了得，原本没有饿意的姜卫东不禁胃口大开，美美的又是一大口，哪想到一下子喝的急了，少许的汤汁串入气管，姜卫东急忙放下饭盒，剧烈的咳嗽起来。
祝玲玲一边拍着姜卫东的后背，一边埋怨道：“慢点喝，你猴急什么呢？”
病房的门此时打开了，一身皮衣的辛秀秀看到姜卫东弓腰剧咳的样子，急忙把手里的东西扔在床头柜上，焦急的问道：“这是怎么了？中午不还是好好的吗？”
祝玲玲努了努嘴，辛秀秀看到了冒着热气的甲鱼汤，心才放下了大半个，“不小心喝呛了，唉，这个馋嘴猫。”
“我带了燕窝馒头，吃一口压压吧，”辛秀秀打开纸袋，拿出一个雪白的小馒头递给停止了咳嗽的姜卫东。
羊脂玉一般的小手上托着雪白的馒头，姜卫东一时间有点眼花，心里嘀咕着，“小手比馒头还白，是不是也比馒头好吃？”终究还是拿过了馒头，狠狠咬了一大口。
隔床的老太太吃着儿子从家里带来的饭菜，闻着一阵阵香味从附近飘过来，心里越发的苦涩起来，这人跟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看到儿子坐在凳子上眼神一个劲的向祝玲玲和辛秀秀身上飘，心里的怒火就腾腾的升上来了，还是女儿好，心里跟娘近，女儿带来的饭菜几乎是鸡鸭鱼肉的轮换着吃，换到儿子可就差远了，儿媳妇做的饭菜清汤寡水不说，菜汁上面愣是看不到一点油星。
老太太气哼哼的把筷子一扔，吓得儿子急忙收回目光，“妈你这是咋了？”
“咋了？你说咋了？”老太太板着脸，干柴一般的手指点着面前的饭菜，“我生的好儿子，娶得好儿媳妇！”
“宛露说了，老年人应该清淡饮食为主，尤其是晚饭，大鱼大肉的不容易消化，”儿子来之前偷尝了一口给老妈的饭菜，嘴里直要叫淡出鸟来，“我们这不是为你老人家着想吗？”
“你这样说，妈还得感谢宛露了，”老太太瞪着双眼，就像发威的老虎，“幸亏有这么个好儿子好媳妇，才让我这个老太婆经常住进医院来。”
看着有开吵的节奏，祝玲玲看了一眼辛秀秀，暗暗摇了摇头，辛秀秀颦着绣眉，没奈何拿起床头柜上的纸袋子，走到老太太面前，温声说道：“大妈，这是我给你准备的一点夜宵，晚上饿了您老垫垫肚子吧。”
秦松带着人马赶到看守所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透了，值夜的人员看到秦松来得急，急忙打开大门。“刘所呢，”秦松急吼吼的问道：“不是他今晚值班吗？”
“你个拼命三郎，吼什么吼？”过道里匆匆走过来一人，正是副所长刘强，“刚刚交接完班，就听到你小子的大嗓门了。”
“今晚我要提审那老头，快给我找地方。”秦松是看守所的常客，根本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
“审讯室都空着，你随便挑，”刘强凑近秦松小声问道：“又出啥幺蛾子了？昨天不是都招了？”
“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秦松火烧眉毛一般，很不耐烦，“刘滑头，少打听事，小心上面让你削职为民。”
“这身皮早就不想穿了，”刘强还了一句，也不恼，笑嘻嘻的叫道：“张龙赵虎，快去把那老头提留过来，让秦大队长好好过过堂。”
看着手下陆续进了审讯室，秦松绷紧的脸松了下来，“张龙赵虎？还王朝马汉不？我说刘滑头，你和郑胖子把看守所整成开封府了？”
刘强摊开双手，“人家就叫张龙赵虎，还真巧了，又一起值夜，这和开封府什么关系？唉，要真的是开封府就好了，按规格，怎么也是高官单位，老子也能沾沾光，升他个七八级。”
“瞅瞅你那熊样，整一个官迷，”秦松挖苦道：“还是等着郑胖子高升，安心做你的所长吧。”
“嘿嘿....，”刘强的笑声黑夜里让人汗毛都要竖起来，“听说局里空了不少位置，郑所这次有戏吧？我说兄弟，别哭丧着你那张大脸，给哥透个气呗。”
“问我？”秦松虎着脸，“你还真会挑人，哥，要不我求求你，你把我连升三级，局里调整人事的事我差不多就能知道了。”
“你小子就会推磨，”刘强看从秦松那儿得不到什么信息，也就息了心思，“哎，我说这俩小子怎么空着手跑过来了？”
张龙赵虎耷拉着脸跑到领导面前，立正敬礼说道：“报告刘所，那老头.....那老头死了。”
“什么？！”秦松跳了起来，一把抓住刘强，“你怎么搞的？好好的人怎么会死在你们的地盘上？”
刘强双眼瞪大了，咆哮起来，“狗、日、的王二狗，交班的时候啥都没说，我靠他娘的，让老子背这黑锅！”
秦松一看刘强的样子，明白他也不知情，指着张龙赵虎吼道：“快带我去看看。”
不大的号子内，阴九龄的老仆静静地躺在窄窄的小床上，面目安详，嘴角甚至还带着笑意。秦松戴上手套，仔细的查看老头的身体，眉头皱着说道：“刚刚死了，不会超过二十分钟。刘所，这下你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二十分钟？”刘琦急赤白咧的说道：“也就是说我接班十分钟后？娘的，给我挨个查，谁接近过这间号子。”
秦松根本没有找到一点线索，深深的无力感让他一拳砸在斑驳的墙壁上。目击证人死了，靠那些四不像的画像如何从茫茫人海中找到那四个刺客？是谁杀了这个老头子？为了什么？阻止我追查的目的又是什么？一连串的疑问从心头冒起，秦松阴沉的脸快要滴出水来。
张恒峰拿着一张架构图正对着姜卫东喋喋不休，“卫东你看，旅馆靠近街面的这四间房子俺和来娣是这么想的，全部在街面上开一个门，让这四间房子变成商业房对外出租，俺和来娣打听过了，一间房子一年的租金就是六千多呢，四间房多少钱？两万多了，比开旅馆还来钱。楼上的房间全部重新贴上壁纸，地面和楼梯铺上地毯，房门包好门边后更换成新的压缩门，这样开关房门的时候没有多大的动静，避免打扰别的客人休息。还有啊，床和被褥俺和来娣都去市场问过了，一张新床，实木的，不到一百元，被褥加起来六十多元，还有被单、被罩，雪白雪白的，一套三十元左右，要的多了还能再便宜。还有啊，原来的小厨房，来娣打算重新收拾一下，整的干净卫生漂亮，客人吃饭也能挣不少钱呢。”
“这都是你俩想的？”姜卫东打断了张恒峰，看到他不断的点头，笑着一拳锤在他的肩窝上，“看不出来，恒峰你商业头脑挺发达啊，行，就按你们的想法干，争取早日营业。钱的事你不用担心，哥现在不差钱，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