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珍珍介入
郭秀林的家就在城东，离果品厂仅三四百米的距离，不一会，陈雨航就来到她的家门口。郭秀林的父母都是当地的农民，素来就是在家种点麦子玉米什么的，吃饭倒没什么问题，但家里的经济却是非常紧张，好在女儿现在上班了，多少能拿点钱回来贴补家用。所以，这对都已年过半百的老夫妻，打心眼里也是非常感激陈雨航的。那次，郑建斌与郭秀林商量，她和周萍两人谁当班就谁帮陈雨航做饭的时候，郭秀林回家征求父母的意见，她父亲当即就高兴地表态：“可以的呀！你既可以在那里吃饭，又可以和厂长搞好关系，怎么不行？”
此时，老夫妻俩正一张桌子各坐一边在吃饭，见着陈雨航，忙热情地起身让坐，拉他一起吃饭。
“不了郭伯伯，我来是想问一下，秀林下班回家过没有？”
一听到陈雨航问秀林，郭母一下就焦急了起来：“没有啊！怎么？她没在厂里？”
见到她的神情，陈雨航忙解释道：“不是的伯母，秀林是在厂里上班的，上午我有事出去了，回来后没见到她，可能是出去帮我买菜了。我这就去菜市场看看。”
“哦，是这样。”郭母应着，仍然觉得有些不放心，继续说道：“她该不会去别的地方吧？”
“不会的伯母，，我这就去菜市场看看。你尽管放心好了，秀林可是个乖巧的姑娘呢！”
“嗯！放心……放心的。在陈厂长那里做事，厂长对她那么好，我当然放心啊！”
“不是我好，是秀林做的好呢！伯父、伯母，我先走了，看一下秀林去。”
“嗯！好的，好的！”
老夫妻俩依依不舍地将陈雨航送出家门，看着他骑上自行车，一直消失在拐弯处，方回去继续吃饭。
刚过中午饭时间，此时的菜市场应该是一天之中最冷清的时段，没见到一个顾客，菜贩子们一个个无精打采地坐在那里，一副昏然欲睡的样子。不需进去，只站在门口，就能将里面的情况一目了然了。
没有郭秀林！
陈雨航急忙又赶回厂里。
仍然没见到！
此时，厂里的员工全都回去吃饭，连个可以打听的人都没有。
情急之中，他猛然想起，大门口不是还有个门卫吗？于是就急急地来到门卫房。
门卫老赵此时正趴在桌上打瞌睡呢！听到厂长发问，忙抬起头来，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下班的时候，我看见过秀林提着小篮子出去的，应该是去买菜吧？不过我没问过她。”
我的天！
这丫头，不声不响的也没个交代，该会是去了哪里？
陈雨航的心里有些发毛了！
……
自从那日姚珍珍拉着陈雨航去西城的大街上逛了一圈，然后又共进了晚餐，西城的大街小巷便有了她们在恋爱的议论。
世界本不大，西城则更小，在这样一个经济极端贫困，工商业极欠发达的地区，一位是县高官的女儿，工商银行分理处主任；而另一位则是本县城唯一一家新兴企业的厂长；一位是清水出芙蓉，淡妆美如斯的清纯女子；一位是超凡脱俗，英俊潇洒的后生男人。在这个狭小的世界里，这样的两个人，自然地就被尊为人间上神，而在那个文化娱乐极度缺乏，信息流通极端缓慢，人们生活就像是一潭死水的年代里，上神恋爱的新闻就像是一道从天上掉下来的美味午餐，让人有了津津乐道的资本。俗话说：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这一热扰，还真的就将这一对年轻人推上了风口浪尖。
风声很快就吹进了县府大楼，姚书记听到了，赵明山听到了，还有那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人也听到了！
风声也吹进了报社，柳建平听到了！
就像在宁静的池塘里突然扔进一块巨石，里面的鱼惊动了，虾也惊动了，龟蛇鳝鳖都惊动了，纷纷地东游西蹿，有的甚至跃出水面。
眼看着一场大混乱的到来，姚珍珍，这位当事人，就像是突然脱俗了的神仙，一下跃至云端，俨然一副观众态：使劲啊白素贞，再使劲，卷它三江秋水，淹没金山古寺，看你法海老贼哪里逃？
任凭人们说三道四，但姚珍珍却是心里感觉良好。你们不是要干涉吗？那就来啊！让你们挖空心思，彻夜不眠，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到头来却是大刀砍西风，鸟影不见！
可尽管如此，姚珍珍却不能说她与陈雨航之间仅仅是做一种假象。一个姑娘家，若无好感，若无钟情，心无所向，她怎么可能会白白制造这么场风波，自毁形象？当人们将他与陈雨航联系在一起时，怎么会觉得心里感觉良好？以不变应万变，只不过是她的一个策略罢了。
自从那日共进晚餐之后，她就再也没约过陈雨航。事实上，她并不是一个头脑容易发热的人，就像是打铁，烧红了，锻打了，就要迅速地将它投入水里，没有淬火就锻不出好钢，这个道理，她懂。
但是，越冷却，她的心却越热，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只觉得有一种情绪在莫名地滋生，在蔓延，以至于让心里的整个空间都装不下了。
她抓起了桌上的电话。
“晚上有时间吗？我想和你一起吃饭！”
“哦，是珍珍！……珍珍，多日不见，你还好吗？”
“我没什么好，也没什么不好，都这样。晚上有时间吗？”
“是这样的，珍珍，我们厂里的化验员郭秀林，你认识的，她中午下班出去以后就失踪了，我要马上出去找，实在是非常抱歉。”
“郭秀林失踪了？怎么可能呢？”
“可事实如此啊！”
少许的沉默。
“你在厂里等我，我马上过来。”
“珍珍……”
电话那头已传来“嘟嘟”的忙音。
只是片刻，姚珍珍就赶到了厂里，简单地向陈雨航问了下情况，她也觉得茫然了，平白无故地失踪，难道是被绑架了不成？
“你报案了吗？”
见陈雨航摇头，她急忙就抓起了桌上的电话。
她打的是公安报警电话。待她简约地说了情况后，电话那头告诉她：“就在中午，街上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由于伤者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而且还在昏迷中，一时找不到家属，她的年龄和体征与你说的有点相似，你们不妨先去医院看看！”
交通事故？
一旁的陈雨航分明听到了话筒里的声音，他的心一下蹿到嗓子眼了。
二话没说，两人立即骑上自行车，飞也似的朝医院冲去。
公安局说的那位因交通事故受伤，尚未找到家属的人正是郭秀林。
此时，二人在护士的引领下走进重症监护室，看到头缠纱布尚处昏迷之中的郭秀林时，陈雨航的心里一阵难受，旋即便鼻子发酸，喉骨发硬。“秀林……秀林……”他轻声地呼唤着她，泪水情不自禁地淹没了眼眶。
护士让他们认了人后，就不让在里面呆了。
二人随即来到医生办公室询问病情，医生告诉他，郭秀林受的是左腿骨折和脑震荡，伤势比较重，需要手术治疗。陈雨航当即拉着医生的手说，“不管花多大的代价，一定要治好她。一定！”
医生点点头说：“我们会尽力的，但目前，你们需要先交三千元的押金。”
陈雨航的心里一惊，随即便呆了，这么多！
虽然说，果品厂自开始生产以来，购销两旺，经济效益也是非常的好，但陈雨航却一直没在里面分钱。有太多事情此时无法说清，他的实际情况也就是，在挣了钱后，都是从研发新产品，到购买新设备，在扩大再生产上不断地投入。而他本人，就像刚开始经联社给他发工资一样，仍然是每月领取同样数目的工资过活。
郭秀林是下班后替他买菜而受的伤，所以，她的医疗费要从厂里支出是不可能的，而肇事者，据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才弄了两千元，而这两千元在急救时已经花的没了踪影。
从各方面反应的信息判断，现在要肇事者再拿出钱来已无可能，案子的处理也只能等交警那边作出定论。
怎么办？
正当陈雨航的脑子在沉重地转着钱的问题时，一边的姚珍珍却走到医生的面前，毫不犹豫地说：“交押金没问题。但不知手术什么时候能做？”
“据我们观察，病人其它方面的状况尚属稳定，只要你们交了钱后，我们就会很快拟定手术方案，尽快做的。”
“那好吧，我现在就去取钱来交。”
姚珍珍没再理会陈雨航的种种反应，马上离开了医院。
一路紧赶，姚珍珍来到自己的办公室，从抽屉里取出自己的存折，到下面柜台取了钱，然后又急匆匆地返回医院，当下就把押金交了。
郭秀林尚在重症监护室，医院里也不让陪护，两人只能与医生商量了一些具体事情后暂时离开了。
由于突发的事情，姚珍珍也没心情再要陈雨航与她共进晚餐了，出了医院大门便各奔东西。
回到了厂里，陈雨航的神情非常的沮丧。
三千块，对于一个生意红火的企业人来说，算的了什么呢？而他，至今却仍然是囊中空空。
在救死扶伤这样的大事面前，他不是不想动用厂里的钱，而是不能，说白了，不应该是厂里承担的责任，他根本就动不了。
经联社派个张峰来厂里，将厂里的财务一手掌控。平日里的往来收支，在他认为可以的，陈雨航签了的字就是权，而他认为不可以的，即使陈雨航签了字的，也是废纸一张。有很多次，陈雨航也曾和他发生争吵，但争吵以后，不是来了赵明山，就是打来赵明山的电话，尽管说话口气很委婉，但每次都像一碗化骨汤，不管你陈雨航的骨头有多硬，都会将你泡软、化无。有几次，陈雨航也是直接冲到赵明山的办公室去和他理论。但理论的结果又有哪次是不一样的呢？
一个英雄汉，缠绕着他的是无数条软麻绳。
有很多时候，他都想到过不干。但面对合同签订的时间，面对如火中天的事业，面对一个个尊他敬他，视他为神的员工，他又怎能离去？
坚持吧！就算最难也要坚持到最后。到那时，就算你赵明山撒泼耍赖有一百个不愿意，闹上法庭，合同规定的部分你总不能不给吧？到那时候，能合作就合作，真要是闹的不愉快了，我大不了另起炉灶另起家，再也不和你们有任何瓜葛了。
此时，老夫妻俩正一张桌子各坐一边在吃饭，见着陈雨航，忙热情地起身让坐，拉他一起吃饭。
“不了郭伯伯，我来是想问一下，秀林下班回家过没有？”
一听到陈雨航问秀林，郭母一下就焦急了起来：“没有啊！怎么？她没在厂里？”
见到她的神情，陈雨航忙解释道：“不是的伯母，秀林是在厂里上班的，上午我有事出去了，回来后没见到她，可能是出去帮我买菜了。我这就去菜市场看看。”
“哦，是这样。”郭母应着，仍然觉得有些不放心，继续说道：“她该不会去别的地方吧？”
“不会的伯母，，我这就去菜市场看看。你尽管放心好了，秀林可是个乖巧的姑娘呢！”
“嗯！放心……放心的。在陈厂长那里做事，厂长对她那么好，我当然放心啊！”
“不是我好，是秀林做的好呢！伯父、伯母，我先走了，看一下秀林去。”
“嗯！好的，好的！”
老夫妻俩依依不舍地将陈雨航送出家门，看着他骑上自行车，一直消失在拐弯处，方回去继续吃饭。
刚过中午饭时间，此时的菜市场应该是一天之中最冷清的时段，没见到一个顾客，菜贩子们一个个无精打采地坐在那里，一副昏然欲睡的样子。不需进去，只站在门口，就能将里面的情况一目了然了。
没有郭秀林！
陈雨航急忙又赶回厂里。
仍然没见到！
此时，厂里的员工全都回去吃饭，连个可以打听的人都没有。
情急之中，他猛然想起，大门口不是还有个门卫吗？于是就急急地来到门卫房。
门卫老赵此时正趴在桌上打瞌睡呢！听到厂长发问，忙抬起头来，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下班的时候，我看见过秀林提着小篮子出去的，应该是去买菜吧？不过我没问过她。”
我的天！
这丫头，不声不响的也没个交代，该会是去了哪里？
陈雨航的心里有些发毛了！
……
自从那日姚珍珍拉着陈雨航去西城的大街上逛了一圈，然后又共进了晚餐，西城的大街小巷便有了她们在恋爱的议论。
世界本不大，西城则更小，在这样一个经济极端贫困，工商业极欠发达的地区，一位是县高官的女儿，工商银行分理处主任；而另一位则是本县城唯一一家新兴企业的厂长；一位是清水出芙蓉，淡妆美如斯的清纯女子；一位是超凡脱俗，英俊潇洒的后生男人。在这个狭小的世界里，这样的两个人，自然地就被尊为人间上神，而在那个文化娱乐极度缺乏，信息流通极端缓慢，人们生活就像是一潭死水的年代里，上神恋爱的新闻就像是一道从天上掉下来的美味午餐，让人有了津津乐道的资本。俗话说：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这一热扰，还真的就将这一对年轻人推上了风口浪尖。
风声很快就吹进了县府大楼，姚书记听到了，赵明山听到了，还有那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人也听到了！
风声也吹进了报社，柳建平听到了！
就像在宁静的池塘里突然扔进一块巨石，里面的鱼惊动了，虾也惊动了，龟蛇鳝鳖都惊动了，纷纷地东游西蹿，有的甚至跃出水面。
眼看着一场大混乱的到来，姚珍珍，这位当事人，就像是突然脱俗了的神仙，一下跃至云端，俨然一副观众态：使劲啊白素贞，再使劲，卷它三江秋水，淹没金山古寺，看你法海老贼哪里逃？
任凭人们说三道四，但姚珍珍却是心里感觉良好。你们不是要干涉吗？那就来啊！让你们挖空心思，彻夜不眠，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到头来却是大刀砍西风，鸟影不见！
可尽管如此，姚珍珍却不能说她与陈雨航之间仅仅是做一种假象。一个姑娘家，若无好感，若无钟情，心无所向，她怎么可能会白白制造这么场风波，自毁形象？当人们将他与陈雨航联系在一起时，怎么会觉得心里感觉良好？以不变应万变，只不过是她的一个策略罢了。
自从那日共进晚餐之后，她就再也没约过陈雨航。事实上，她并不是一个头脑容易发热的人，就像是打铁，烧红了，锻打了，就要迅速地将它投入水里，没有淬火就锻不出好钢，这个道理，她懂。
但是，越冷却，她的心却越热，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只觉得有一种情绪在莫名地滋生，在蔓延，以至于让心里的整个空间都装不下了。
她抓起了桌上的电话。
“晚上有时间吗？我想和你一起吃饭！”
“哦，是珍珍！……珍珍，多日不见，你还好吗？”
“我没什么好，也没什么不好，都这样。晚上有时间吗？”
“是这样的，珍珍，我们厂里的化验员郭秀林，你认识的，她中午下班出去以后就失踪了，我要马上出去找，实在是非常抱歉。”
“郭秀林失踪了？怎么可能呢？”
“可事实如此啊！”
少许的沉默。
“你在厂里等我，我马上过来。”
“珍珍……”
电话那头已传来“嘟嘟”的忙音。
只是片刻，姚珍珍就赶到了厂里，简单地向陈雨航问了下情况，她也觉得茫然了，平白无故地失踪，难道是被绑架了不成？
“你报案了吗？”
见陈雨航摇头，她急忙就抓起了桌上的电话。
她打的是公安报警电话。待她简约地说了情况后，电话那头告诉她：“就在中午，街上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由于伤者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而且还在昏迷中，一时找不到家属，她的年龄和体征与你说的有点相似，你们不妨先去医院看看！”
交通事故？
一旁的陈雨航分明听到了话筒里的声音，他的心一下蹿到嗓子眼了。
二话没说，两人立即骑上自行车，飞也似的朝医院冲去。
公安局说的那位因交通事故受伤，尚未找到家属的人正是郭秀林。
此时，二人在护士的引领下走进重症监护室，看到头缠纱布尚处昏迷之中的郭秀林时，陈雨航的心里一阵难受，旋即便鼻子发酸，喉骨发硬。“秀林……秀林……”他轻声地呼唤着她，泪水情不自禁地淹没了眼眶。
护士让他们认了人后，就不让在里面呆了。
二人随即来到医生办公室询问病情，医生告诉他，郭秀林受的是左腿骨折和脑震荡，伤势比较重，需要手术治疗。陈雨航当即拉着医生的手说，“不管花多大的代价，一定要治好她。一定！”
医生点点头说：“我们会尽力的，但目前，你们需要先交三千元的押金。”
陈雨航的心里一惊，随即便呆了，这么多！
虽然说，果品厂自开始生产以来，购销两旺，经济效益也是非常的好，但陈雨航却一直没在里面分钱。有太多事情此时无法说清，他的实际情况也就是，在挣了钱后，都是从研发新产品，到购买新设备，在扩大再生产上不断地投入。而他本人，就像刚开始经联社给他发工资一样，仍然是每月领取同样数目的工资过活。
郭秀林是下班后替他买菜而受的伤，所以，她的医疗费要从厂里支出是不可能的，而肇事者，据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才弄了两千元，而这两千元在急救时已经花的没了踪影。
从各方面反应的信息判断，现在要肇事者再拿出钱来已无可能，案子的处理也只能等交警那边作出定论。
怎么办？
正当陈雨航的脑子在沉重地转着钱的问题时，一边的姚珍珍却走到医生的面前，毫不犹豫地说：“交押金没问题。但不知手术什么时候能做？”
“据我们观察，病人其它方面的状况尚属稳定，只要你们交了钱后，我们就会很快拟定手术方案，尽快做的。”
“那好吧，我现在就去取钱来交。”
姚珍珍没再理会陈雨航的种种反应，马上离开了医院。
一路紧赶，姚珍珍来到自己的办公室，从抽屉里取出自己的存折，到下面柜台取了钱，然后又急匆匆地返回医院，当下就把押金交了。
郭秀林尚在重症监护室，医院里也不让陪护，两人只能与医生商量了一些具体事情后暂时离开了。
由于突发的事情，姚珍珍也没心情再要陈雨航与她共进晚餐了，出了医院大门便各奔东西。
回到了厂里，陈雨航的神情非常的沮丧。
三千块，对于一个生意红火的企业人来说，算的了什么呢？而他，至今却仍然是囊中空空。
在救死扶伤这样的大事面前，他不是不想动用厂里的钱，而是不能，说白了，不应该是厂里承担的责任，他根本就动不了。
经联社派个张峰来厂里，将厂里的财务一手掌控。平日里的往来收支，在他认为可以的，陈雨航签了的字就是权，而他认为不可以的，即使陈雨航签了字的，也是废纸一张。有很多次，陈雨航也曾和他发生争吵，但争吵以后，不是来了赵明山，就是打来赵明山的电话，尽管说话口气很委婉，但每次都像一碗化骨汤，不管你陈雨航的骨头有多硬，都会将你泡软、化无。有几次，陈雨航也是直接冲到赵明山的办公室去和他理论。但理论的结果又有哪次是不一样的呢？
一个英雄汉，缠绕着他的是无数条软麻绳。
有很多时候，他都想到过不干。但面对合同签订的时间，面对如火中天的事业，面对一个个尊他敬他，视他为神的员工，他又怎能离去？
坚持吧！就算最难也要坚持到最后。到那时，就算你赵明山撒泼耍赖有一百个不愿意，闹上法庭，合同规定的部分你总不能不给吧？到那时候，能合作就合作，真要是闹的不愉快了，我大不了另起炉灶另起家，再也不和你们有任何瓜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