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又遇说亲
刚开始，面对陈雨航的突然进攻，张峰一下没反应过来，但稍会就缓过神来了。态度也立马强硬了起来。
“吼什么吼？你有资格这么吼我吗？”
“我怎么就没资格了？在这里，我是厂长，我有权利问你话。”
张峰不由地“嘿嘿”冷笑道：“我说陈雨航，你得了吧！什么厂长？你道这个厂是你的？我可告诉你，你听好了，我们认你是厂长，你就是，如果我们不认你，你立马就得卷铺盖滚蛋。你信，还是不信？”
“不管信与不信，都不是你张峰说了算。我在这里，是白纸黑字签了合同的，你既然在我的厂里，就是我的职工，你的行为就得对我负责。”
“你少嘚瑟，我有什么不对你负责了？说来听听？”
“你接到找我的电话捂下不向我转达，你欺骗人家说我去南方出差，这是负责任的行为吗？”
“县里给你配这两部电话是联系厂里的业务和事务用的，并不是给你私人谈情说爱用的！”
“我谈情说爱了吗？张峰你别胡说八道！”
“那难道是公务吗？你要贷款还是银行催你还款？除此之外，银行有什么要紧事要一上午两次来电话找你？”
“难道我有什么事或者人家找我有什么事都必须事先向你汇报不成？”
“不需要，但我有权利监督你。”
“请问，我犯罪了还是违规了？你哪来的这么大权利干涉我的正常社会活动？”
“……”
张峰最终还是被驳的说不出话来。但陈雨航心中的气愤已达极点。可是，面对这样的人，他又能怎么办呢？想开除他，开不出去，因为这不是你说了算。跟他讲理，他又跟你胡搅蛮缠，一副地痞流氓的态势。
走！找赵明山去。
无论如何，他都要讨回个说法，不然，从现在开始，还真的管不了这个厂了。
来到经联社，赵明山正好在办公室。可陈雨航怎么会想到，就在他走在路上的这点时间里，张峰已经打电话将情况汇报给了赵明山。
待见到怒气冲冲的陈雨航时，赵明山不慌不忙，站起身给他沏茶，递烟，将他让到对面的硬席沙发上坐下。
“赵主任，我不要张峰这个人，如果你一定要在厂里给我按这么个角色，那就请你给我换一个。”
“小陈，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你先别急，消消气，好吗？”
“既然赵主任已经知道这件事，那请问，这样的气我能消的了吗？”
赵明山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非常和气地说：“有些事看起来是坏事，或许等一切都清楚了，就会觉得是好事了。”
“怎么说？”
赵明山笑笑；“你到西城还不是很久，有很多事情你并不清楚。”
“什么意思呀？赵主任，有话明说，好吗？”
“嗯！”赵明山点点头：“小陈，你真的了解姚珍珍这个人吗？”
见陈雨航一脸疑惑的样子，赵明山继道：“她可是我们姚书记的掌上明珠啊！”
啊？！陈雨航的这一惊确实非同小可。姚珍珍活泼，漂亮，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分理处的主任，这已经足够让人看成女神了，而这么位女神却怎么又是县高官的女儿呢？
“小陈，我还想告诉你一点，地委柳副书记与姚书记是情同手足的兄弟，他有一个儿子叫柳建平，是《西城报》的记者，与珍珍是自幼一同长大的，可谓是青梅竹马。在两位老人的心里，都是希望他们能走到一起，亲上加亲的，可我听说，不知怎么回事，最近，珍珍和建平的关系越来越疏远，两位老人都有些焦急了呢！”
陈雨航像被抛入云雾之中，一下分不清了东南西北。只是有一点是非常明确的，那就是自己这颗心脏在急剧地，不停地下沉。
“好了小陈，其它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你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很多事你自己也能想明白的。”
天呐！有句话叫“捕风捉影”，可是连一丝风都没起，连一点影都没有，杀人的刀却高高举起了！
恍恍惚惚，陈雨航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赵明山办公室的。只觉得天昏了，地暗了，一张无形的大网铺天盖地地正罩向自己。
……
却说周萍，这天正下班回家，刚踏进家门，叔叔周成就将她叫到跟前说：“萍儿，有件事，叔叔想跟你商量一下。”
看到叔叔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周萍不免笑了笑，说：“叔叔有什么就直说了呗，干嘛要弄得这么严肃啊？”
“是这样的，萍儿，今天我去了趟县城，碰到几位以前的伙伴，闲聊了几句，得知他们是去了南方那面打工刚回来。我问了他们在外面的情况，都说挺好的呢！”
“那叔叔的意思，是想跟我商量什么呢？”
“他们说，在南方的建筑工地上，一天可以挣到十五块钱，还不是很累。我的意思是，咱们家人口少，土地也少，干守着这么点地，一年干到头也只不过是糊个嘴巴而已，一点钱都落不下，我还不如跟他们一起出去打工呢！”
“叔叔你想出去打工？”
周成点点头。“我那几个伙伴也都是实诚人，不会骗我的。如果每天能挣个十五元，一个月也就四百多，抛去一月的吃喝费用，我想最少也能落下个两三百。如果能干个两三年、或者三四年回来，咱家的破房子也就可以拆了，重新盖个新的了。现如今你也二十出头了，说不定哪天，也就要成亲了，你看咱们家的情况，真到了那一天，叔叔连给你办个婚礼的钱都没有呢！”
周萍自幼就跟叔叔长大，多少年来，叔侄女二人相依为命，今天突然听说叔叔要去远方打工，留下自己一人在家，心里难免没了着落。“叔叔，咱不去外面，我也不羡慕别人的生活，就这样就觉得挺好的了，以前我读书，不但挣不来钱，反而要叔叔给我交学费，给我过生活，现在我多少也能挣点回来贴补家用了，叔叔还是把那点地种上，咱们有的吃，有的用的也就行了。”
“萍儿，以前你小，叔叔出不去，也没地方去，让你跟着我，苦也就苦了，现在你也长大了，国家的政策也好了，咱们怎么能够还要安于贫穷呢？听伙伴们说，就是用上在家里干活同样的力气，在南方那边比在家里也要挣得多的多呢！这么好的事干嘛不去呢？现在你在厂里干活，多少能挣点回来了，叔叔再去挣点，二三就能凑成五了，到时候盖房子，你成家，要用的钱咱们都能拿的出来，岂不更好？”
虽然周萍的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但叔叔的话也是十分在理，她也不好过分地反对了。但眼看着面前这位不是父亲，却胜似父亲的叔叔，因为过多的生活劳累，只到中年脸上便已爬满了皱纹，今日又要远去奔波，她的心里不禁阵阵发酸，眼泪也就不由自主地盈满眼眶。
“傻丫头，你哭什么呀？叔叔只不过是出去干活而已，过几个月也就回来了，又不是生离死别，没什么可伤心的呀！”
一听生离死别几个字，周萍脆弱的神经一下被触动了，想起早早就过世了的父母，眼眶中的眼泪一下便涌了出来，很快就泣不成声了。
周成以为侄女是舍不得自己离开，忙着安慰她：“不哭了，萍儿，叔叔也只不过是想多挣点钱，出去打工而已，要不这样好不好？明天那几位伙伴就要回南方工地去了，我跟他们去看看，如果情况还好，就留下干一段时间，如果情况不是很好，我挣上点路费就回来。不管情况如何，我到了以后都给你写信，也把那边的通信地址告诉你，你也随时可以写信给叔叔，好吗？”
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周萍只是茫然地点点头。
虽然周萍是同意了。但真的要出去，周成的心里却有诸多的不放心。特别是自己的家，独门独户的，处在这么个偏僻的位置，而周萍却是个正值豆蔻年华的漂亮姑娘，一个人独居在此，怎么能保证得了不出事情？
这事，周成已经想到，所以他现在也应该和她有个商量。
“叔叔出去后，你一个人在家我有些不放心，也不知道你们那厂里是不是有地方住，你能否去跟厂长商量一下，让他给你解决一下住处？如果不行，就在厂子附近自己租一间住也行。”
对于厂里的情况，周萍是比较清楚的，现在厂子产销两旺，购进的水果及各种材料也特别多，房子已经不够用了。在这样的时候，自己总不能再向厂长去开口，给厂长增加负担。可要是一个人在家住，她确实有点怕。毕竟这地方太偏僻了，倒不如和郭秀林去商量一下，她家就离厂子不远，如果她家有房子，给自己一间住，每月给点房租，彼此有个照应也挺好的。如果没有，叫她帮忙找一间也就行了。住在城里，上班什么的也会方便很多，用不着来回跑了。
“这事叔叔就不用担心了，我叫秀林帮下忙，一定可以解决的，在还没有找到房子之前，也可以暂住她家几天，没关系的。”
周成点点头，“嗯！那我就放心了。”
因为叔叔明天就要跟他那几个伙伴走，所以，周萍也就急急地去为他准备行李了。
正当周萍进叔叔的房间为他整理衣物的时候，从门外飘来的一个声音让她不由自主地又走了出来。
“呦，她叔子，正好在家呐，看来我们是来对时间了！”
“吼什么吼？你有资格这么吼我吗？”
“我怎么就没资格了？在这里，我是厂长，我有权利问你话。”
张峰不由地“嘿嘿”冷笑道：“我说陈雨航，你得了吧！什么厂长？你道这个厂是你的？我可告诉你，你听好了，我们认你是厂长，你就是，如果我们不认你，你立马就得卷铺盖滚蛋。你信，还是不信？”
“不管信与不信，都不是你张峰说了算。我在这里，是白纸黑字签了合同的，你既然在我的厂里，就是我的职工，你的行为就得对我负责。”
“你少嘚瑟，我有什么不对你负责了？说来听听？”
“你接到找我的电话捂下不向我转达，你欺骗人家说我去南方出差，这是负责任的行为吗？”
“县里给你配这两部电话是联系厂里的业务和事务用的，并不是给你私人谈情说爱用的！”
“我谈情说爱了吗？张峰你别胡说八道！”
“那难道是公务吗？你要贷款还是银行催你还款？除此之外，银行有什么要紧事要一上午两次来电话找你？”
“难道我有什么事或者人家找我有什么事都必须事先向你汇报不成？”
“不需要，但我有权利监督你。”
“请问，我犯罪了还是违规了？你哪来的这么大权利干涉我的正常社会活动？”
“……”
张峰最终还是被驳的说不出话来。但陈雨航心中的气愤已达极点。可是，面对这样的人，他又能怎么办呢？想开除他，开不出去，因为这不是你说了算。跟他讲理，他又跟你胡搅蛮缠，一副地痞流氓的态势。
走！找赵明山去。
无论如何，他都要讨回个说法，不然，从现在开始，还真的管不了这个厂了。
来到经联社，赵明山正好在办公室。可陈雨航怎么会想到，就在他走在路上的这点时间里，张峰已经打电话将情况汇报给了赵明山。
待见到怒气冲冲的陈雨航时，赵明山不慌不忙，站起身给他沏茶，递烟，将他让到对面的硬席沙发上坐下。
“赵主任，我不要张峰这个人，如果你一定要在厂里给我按这么个角色，那就请你给我换一个。”
“小陈，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你先别急，消消气，好吗？”
“既然赵主任已经知道这件事，那请问，这样的气我能消的了吗？”
赵明山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非常和气地说：“有些事看起来是坏事，或许等一切都清楚了，就会觉得是好事了。”
“怎么说？”
赵明山笑笑；“你到西城还不是很久，有很多事情你并不清楚。”
“什么意思呀？赵主任，有话明说，好吗？”
“嗯！”赵明山点点头：“小陈，你真的了解姚珍珍这个人吗？”
见陈雨航一脸疑惑的样子，赵明山继道：“她可是我们姚书记的掌上明珠啊！”
啊？！陈雨航的这一惊确实非同小可。姚珍珍活泼，漂亮，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分理处的主任，这已经足够让人看成女神了，而这么位女神却怎么又是县高官的女儿呢？
“小陈，我还想告诉你一点，地委柳副书记与姚书记是情同手足的兄弟，他有一个儿子叫柳建平，是《西城报》的记者，与珍珍是自幼一同长大的，可谓是青梅竹马。在两位老人的心里，都是希望他们能走到一起，亲上加亲的，可我听说，不知怎么回事，最近，珍珍和建平的关系越来越疏远，两位老人都有些焦急了呢！”
陈雨航像被抛入云雾之中，一下分不清了东南西北。只是有一点是非常明确的，那就是自己这颗心脏在急剧地，不停地下沉。
“好了小陈，其它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你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很多事你自己也能想明白的。”
天呐！有句话叫“捕风捉影”，可是连一丝风都没起，连一点影都没有，杀人的刀却高高举起了！
恍恍惚惚，陈雨航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赵明山办公室的。只觉得天昏了，地暗了，一张无形的大网铺天盖地地正罩向自己。
……
却说周萍，这天正下班回家，刚踏进家门，叔叔周成就将她叫到跟前说：“萍儿，有件事，叔叔想跟你商量一下。”
看到叔叔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周萍不免笑了笑，说：“叔叔有什么就直说了呗，干嘛要弄得这么严肃啊？”
“是这样的，萍儿，今天我去了趟县城，碰到几位以前的伙伴，闲聊了几句，得知他们是去了南方那面打工刚回来。我问了他们在外面的情况，都说挺好的呢！”
“那叔叔的意思，是想跟我商量什么呢？”
“他们说，在南方的建筑工地上，一天可以挣到十五块钱，还不是很累。我的意思是，咱们家人口少，土地也少，干守着这么点地，一年干到头也只不过是糊个嘴巴而已，一点钱都落不下，我还不如跟他们一起出去打工呢！”
“叔叔你想出去打工？”
周成点点头。“我那几个伙伴也都是实诚人，不会骗我的。如果每天能挣个十五元，一个月也就四百多，抛去一月的吃喝费用，我想最少也能落下个两三百。如果能干个两三年、或者三四年回来，咱家的破房子也就可以拆了，重新盖个新的了。现如今你也二十出头了，说不定哪天，也就要成亲了，你看咱们家的情况，真到了那一天，叔叔连给你办个婚礼的钱都没有呢！”
周萍自幼就跟叔叔长大，多少年来，叔侄女二人相依为命，今天突然听说叔叔要去远方打工，留下自己一人在家，心里难免没了着落。“叔叔，咱不去外面，我也不羡慕别人的生活，就这样就觉得挺好的了，以前我读书，不但挣不来钱，反而要叔叔给我交学费，给我过生活，现在我多少也能挣点回来贴补家用了，叔叔还是把那点地种上，咱们有的吃，有的用的也就行了。”
“萍儿，以前你小，叔叔出不去，也没地方去，让你跟着我，苦也就苦了，现在你也长大了，国家的政策也好了，咱们怎么能够还要安于贫穷呢？听伙伴们说，就是用上在家里干活同样的力气，在南方那边比在家里也要挣得多的多呢！这么好的事干嘛不去呢？现在你在厂里干活，多少能挣点回来了，叔叔再去挣点，二三就能凑成五了，到时候盖房子，你成家，要用的钱咱们都能拿的出来，岂不更好？”
虽然周萍的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但叔叔的话也是十分在理，她也不好过分地反对了。但眼看着面前这位不是父亲，却胜似父亲的叔叔，因为过多的生活劳累，只到中年脸上便已爬满了皱纹，今日又要远去奔波，她的心里不禁阵阵发酸，眼泪也就不由自主地盈满眼眶。
“傻丫头，你哭什么呀？叔叔只不过是出去干活而已，过几个月也就回来了，又不是生离死别，没什么可伤心的呀！”
一听生离死别几个字，周萍脆弱的神经一下被触动了，想起早早就过世了的父母，眼眶中的眼泪一下便涌了出来，很快就泣不成声了。
周成以为侄女是舍不得自己离开，忙着安慰她：“不哭了，萍儿，叔叔也只不过是想多挣点钱，出去打工而已，要不这样好不好？明天那几位伙伴就要回南方工地去了，我跟他们去看看，如果情况还好，就留下干一段时间，如果情况不是很好，我挣上点路费就回来。不管情况如何，我到了以后都给你写信，也把那边的通信地址告诉你，你也随时可以写信给叔叔，好吗？”
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周萍只是茫然地点点头。
虽然周萍是同意了。但真的要出去，周成的心里却有诸多的不放心。特别是自己的家，独门独户的，处在这么个偏僻的位置，而周萍却是个正值豆蔻年华的漂亮姑娘，一个人独居在此，怎么能保证得了不出事情？
这事，周成已经想到，所以他现在也应该和她有个商量。
“叔叔出去后，你一个人在家我有些不放心，也不知道你们那厂里是不是有地方住，你能否去跟厂长商量一下，让他给你解决一下住处？如果不行，就在厂子附近自己租一间住也行。”
对于厂里的情况，周萍是比较清楚的，现在厂子产销两旺，购进的水果及各种材料也特别多，房子已经不够用了。在这样的时候，自己总不能再向厂长去开口，给厂长增加负担。可要是一个人在家住，她确实有点怕。毕竟这地方太偏僻了，倒不如和郭秀林去商量一下，她家就离厂子不远，如果她家有房子，给自己一间住，每月给点房租，彼此有个照应也挺好的。如果没有，叫她帮忙找一间也就行了。住在城里，上班什么的也会方便很多，用不着来回跑了。
“这事叔叔就不用担心了，我叫秀林帮下忙，一定可以解决的，在还没有找到房子之前，也可以暂住她家几天，没关系的。”
周成点点头，“嗯！那我就放心了。”
因为叔叔明天就要跟他那几个伙伴走，所以，周萍也就急急地去为他准备行李了。
正当周萍进叔叔的房间为他整理衣物的时候，从门外飘来的一个声音让她不由自主地又走了出来。
“呦，她叔子，正好在家呐，看来我们是来对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