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喂，是默默吗？”
一阵年迈的慈祥音从手机中传出，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不过几分毫而已。
“喂，妈，爸呢？”
那是他的母亲，一辈子的农民，和土地似乎分不开。
“你爸呀，到外面看戏去了，默默，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问题啊，要不要我们去看看你？”
母子之间的对话，从不像公司里面的人一样。纯真无私，如晶莹剔透的宝石。
“最近公司是出了点问题，不过你放心吧，我还能忙得过来。”
于箫默走回客厅，躺在了沙发上。
“那好那好…都怪我这做妈的没用，大字不识一个，公司那些事情，我没法帮到你。”
心里传来一阵叹息，不用表露，于箫默也能听动。
“妈，你可别这样说。在家里面好好养老，你忙活了大半辈子，这是时间给你的奖赏。儿子这里不愁穿，不愁吃喝，你放心吧。”
“好好好。话说你多大年纪，有没有喜欢女孩，没有的话，妈给你介绍一个。你爸看着邻家那白白胖胖的大娃子，心里很是一个忌妒，整天让我劝你寻个姑娘…”
一声轻微的责怪，但绝大部分都是微笑。
“好了，妈，我能自个照顾自己的，等我这边忙完了，我就给你娶个漂亮的儿媳妇，让邻家也羡慕羡慕。”
于箫默摇了摇头，自己为了公司那些事，已经错过了最好的花季年龄，对感情，也是一知半解。
手机里传来一阵笑声，满头银发的母亲好似一个童真的孩子，连忙顾着说好。
“妈，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
想起桌上的文件，于箫默不得不打算放下手中的母子牵连线，这一刻，它并不是永恒的。
“好好好，我挂了。”
“滴滴…”电话挂断，母亲的声音消失了，线也断了…
深呼一口气，于箫默回到了他的办公桌上，又陷入了那无味的文件中。
慢慢地，他又觉得厌烦了。
抓抓凌乱的头发，于箫默再次拿出手机，拔出了一个国外号码。
“姐，吃过了吗？”
于箫默这一声普通的问候，都比公司那些人的语气好。
“吃过了，怎么样，是找你老姐喝喜酒吗？”清纯甜美的声音传出，听过她的声音后，我相信每一个人都很想仰慕一下她的真容。
“说什么呢，我现在忙得不可开交，哪还有心思取媳妇。”
于箫默强颜欢笑，老姐于箫颖还是这样。
“好了好了，老姐也不强求你，注意点身体，等你有空了我就将你接到美国来，我介绍几个好看的闺蜜给你认识。”于箫颖似乎一脸遗憾。
“姐，放心吧，我不会一辈子打光棍的，我们还是聊点别的吧！”果然家人最关心的，还是他的健康与幸福。
简单地闲聊几句后，于箫默再次投入了工作中。
他非常渴望睡眠，但上天给他的只有六个小时。在这个六个小时内，有时烦恼而飞逝，有时因思念而消失。
但在快乐的梦境中，他渐渐地忘记了时间，但只要沿着记忆的路线，到达最深处，纵然那只是瞬间。
过去了，今天过去了…
但明天仍然还会来的。
一大早，公司就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于董，沈总已经取消了与我们的合作，暂时找不到大量的运输车辆了…”
“于董，与公司合作的五十多个企业迅速取消了合约，之前合作项目的巨额还没有归还，财务部的李总似乎辞职了。损失惨重…”
坏消息不断从他的耳中穿过，似万箭穿心般折磨着他。
一星期后。
“于董，这次项目的对方取消了和我们的合作，给一个新出的企业接走了…”
“于董，徐总也宣布撤资了，下层们也称工资没有汇齐，纷纷罢工。公司正面临着破产问题，这该如何是好啊…”
“于董，于董…”
问题日益严重，终有一天，于箫默晕了过去，主根倒下了…
所有人都走了，将他送到医院的，是他这十年来的秘书，小李。
于箫默再次睁眼时，自己已经躺在了病床上，在一旁的，是小李。
小李早就收好了手表，衣装整齐。
“于董，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公司已经无法偿还银行的贷款了，一星期之内，如果还没有把欠银行的三千万还上，那么，公司就得被徐总的企业被收购了。”小李此时没有了以往的趾高气扬。
“是徐总抢了公司这次巨大的投资项目，也是徐总闹翻了董事们，现在，我也打算跟随他了。”小李低着头。
“为什么，你看清了他那邪恶的内心，为什么还要选择和他站在同一条船上？”于箫默并没有太过火恼。
“唉，自从我接触到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就明白了做一个老实人是会吃亏的…”
“在这个社会，我已经没有资格和能力去做好人了。人心难测，于董，以后你要小心点，我走了。”
在小李这句话中，于箫默也感受到了一丝无奈。
他并没有去阻止小李，小李也是默默地离开了。
现在的他，仿佛是一具空壳，他的一切，都似乎是被这个黑暗的社会被夺走了。
他在病床上无力地躺着，眼泪夺眶而出。
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对这黑暗的一切说不，他是只能一遍一遍地痛哭着。
身无分文了。他认为自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孱头，不敢面对这个痛苦的现实。
家中，自己的车，凡是值钱的东西，都拿去抵银行的贷款了。这下，这座房子是彻底地空空荡荡了。
他瘫坐在地板上，手里的酒瓶许久未放下，他想让那酒精，带走他一切的不快乐。
它并没有用。它能麻痹你的小脑，蒙过你的内心，但还是逃不过现实的，无论你灌下多少。
头发凌乱，酒意朦胧。再次回到工作台，坐上椅子，台上的文件还是整齐的摆在那里。
于箫默用力一摆，将那一叠资料一张张拍飞。又再起身，将文件全都扔向天空。
但它们还是落了下来，砸在了他的脸上。无力地坐回椅子上，任凭那些散落的纸张教训自己。
银行的贷款还没有还清，他不敢告诉自己的亲人，这座房子，也是要卖掉的。
转身去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他早已经联系上买家了，三天后来收房。
最后一次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墙壁，这里哪儿都有他成长的痕迹。
不舍和留恋，房子也是这么想的吧。
突然想起床底下还有些以前的东西，起身去拿。
烟尘滚滚，在那灰色的床底下，只有一个红色箱子才略夺眼眸。
抽出箱子，拍去灰尘，拆开密封的包装带。里面的一切，都使他惊呆了……
一阵年迈的慈祥音从手机中传出，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不过几分毫而已。
“喂，妈，爸呢？”
那是他的母亲，一辈子的农民，和土地似乎分不开。
“你爸呀，到外面看戏去了，默默，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问题啊，要不要我们去看看你？”
母子之间的对话，从不像公司里面的人一样。纯真无私，如晶莹剔透的宝石。
“最近公司是出了点问题，不过你放心吧，我还能忙得过来。”
于箫默走回客厅，躺在了沙发上。
“那好那好…都怪我这做妈的没用，大字不识一个，公司那些事情，我没法帮到你。”
心里传来一阵叹息，不用表露，于箫默也能听动。
“妈，你可别这样说。在家里面好好养老，你忙活了大半辈子，这是时间给你的奖赏。儿子这里不愁穿，不愁吃喝，你放心吧。”
“好好好。话说你多大年纪，有没有喜欢女孩，没有的话，妈给你介绍一个。你爸看着邻家那白白胖胖的大娃子，心里很是一个忌妒，整天让我劝你寻个姑娘…”
一声轻微的责怪，但绝大部分都是微笑。
“好了，妈，我能自个照顾自己的，等我这边忙完了，我就给你娶个漂亮的儿媳妇，让邻家也羡慕羡慕。”
于箫默摇了摇头，自己为了公司那些事，已经错过了最好的花季年龄，对感情，也是一知半解。
手机里传来一阵笑声，满头银发的母亲好似一个童真的孩子，连忙顾着说好。
“妈，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
想起桌上的文件，于箫默不得不打算放下手中的母子牵连线，这一刻，它并不是永恒的。
“好好好，我挂了。”
“滴滴…”电话挂断，母亲的声音消失了，线也断了…
深呼一口气，于箫默回到了他的办公桌上，又陷入了那无味的文件中。
慢慢地，他又觉得厌烦了。
抓抓凌乱的头发，于箫默再次拿出手机，拔出了一个国外号码。
“姐，吃过了吗？”
于箫默这一声普通的问候，都比公司那些人的语气好。
“吃过了，怎么样，是找你老姐喝喜酒吗？”清纯甜美的声音传出，听过她的声音后，我相信每一个人都很想仰慕一下她的真容。
“说什么呢，我现在忙得不可开交，哪还有心思取媳妇。”
于箫默强颜欢笑，老姐于箫颖还是这样。
“好了好了，老姐也不强求你，注意点身体，等你有空了我就将你接到美国来，我介绍几个好看的闺蜜给你认识。”于箫颖似乎一脸遗憾。
“姐，放心吧，我不会一辈子打光棍的，我们还是聊点别的吧！”果然家人最关心的，还是他的健康与幸福。
简单地闲聊几句后，于箫默再次投入了工作中。
他非常渴望睡眠，但上天给他的只有六个小时。在这个六个小时内，有时烦恼而飞逝，有时因思念而消失。
但在快乐的梦境中，他渐渐地忘记了时间，但只要沿着记忆的路线，到达最深处，纵然那只是瞬间。
过去了，今天过去了…
但明天仍然还会来的。
一大早，公司就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于董，沈总已经取消了与我们的合作，暂时找不到大量的运输车辆了…”
“于董，与公司合作的五十多个企业迅速取消了合约，之前合作项目的巨额还没有归还，财务部的李总似乎辞职了。损失惨重…”
坏消息不断从他的耳中穿过，似万箭穿心般折磨着他。
一星期后。
“于董，这次项目的对方取消了和我们的合作，给一个新出的企业接走了…”
“于董，徐总也宣布撤资了，下层们也称工资没有汇齐，纷纷罢工。公司正面临着破产问题，这该如何是好啊…”
“于董，于董…”
问题日益严重，终有一天，于箫默晕了过去，主根倒下了…
所有人都走了，将他送到医院的，是他这十年来的秘书，小李。
于箫默再次睁眼时，自己已经躺在了病床上，在一旁的，是小李。
小李早就收好了手表，衣装整齐。
“于董，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公司已经无法偿还银行的贷款了，一星期之内，如果还没有把欠银行的三千万还上，那么，公司就得被徐总的企业被收购了。”小李此时没有了以往的趾高气扬。
“是徐总抢了公司这次巨大的投资项目，也是徐总闹翻了董事们，现在，我也打算跟随他了。”小李低着头。
“为什么，你看清了他那邪恶的内心，为什么还要选择和他站在同一条船上？”于箫默并没有太过火恼。
“唉，自从我接触到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就明白了做一个老实人是会吃亏的…”
“在这个社会，我已经没有资格和能力去做好人了。人心难测，于董，以后你要小心点，我走了。”
在小李这句话中，于箫默也感受到了一丝无奈。
他并没有去阻止小李，小李也是默默地离开了。
现在的他，仿佛是一具空壳，他的一切，都似乎是被这个黑暗的社会被夺走了。
他在病床上无力地躺着，眼泪夺眶而出。
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对这黑暗的一切说不，他是只能一遍一遍地痛哭着。
身无分文了。他认为自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孱头，不敢面对这个痛苦的现实。
家中，自己的车，凡是值钱的东西，都拿去抵银行的贷款了。这下，这座房子是彻底地空空荡荡了。
他瘫坐在地板上，手里的酒瓶许久未放下，他想让那酒精，带走他一切的不快乐。
它并没有用。它能麻痹你的小脑，蒙过你的内心，但还是逃不过现实的，无论你灌下多少。
头发凌乱，酒意朦胧。再次回到工作台，坐上椅子，台上的文件还是整齐的摆在那里。
于箫默用力一摆，将那一叠资料一张张拍飞。又再起身，将文件全都扔向天空。
但它们还是落了下来，砸在了他的脸上。无力地坐回椅子上，任凭那些散落的纸张教训自己。
银行的贷款还没有还清，他不敢告诉自己的亲人，这座房子，也是要卖掉的。
转身去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他早已经联系上买家了，三天后来收房。
最后一次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墙壁，这里哪儿都有他成长的痕迹。
不舍和留恋，房子也是这么想的吧。
突然想起床底下还有些以前的东西，起身去拿。
烟尘滚滚，在那灰色的床底下，只有一个红色箱子才略夺眼眸。
抽出箱子，拍去灰尘，拆开密封的包装带。里面的一切，都使他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