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纸上谈兵
“斯文败类就不像，”何玉萍先肯定了莫安的其中一个自我评价，然后话风就转了，“你的这个发型，长得那么非主流，就很像流氓。还有，你刚才爆粗口了，这点也像。”莫安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发现的确是有点长了，“我这个头发是天生的，自然卷，不过是要剪了，只是长了一点而已，没怎么非主流吧。还有，爆粗口这个，额，这个哇靠不算吧，那个什么什么的才算。”“你还对女生讲粗口，还讲到了更下流的，你这样子还敢说自己不是流氓？”何玉萍更是坚信了自己的看法。
莫安要抓狂了，他两只手用力的抓了抓头发。“你这个动作也挺像的。”何玉萍完全不顾莫安此时的内心感受，还往他的伤口撒盐。莫安强行压制住自己想掐死她的冲动，深呼吸了几回，终于能说话了，“你知道千夫所指，无疾而终的典故吗？”何玉萍摇了摇头，莫安就开始讲故事了。
西汉晚年轻美貌而又善于奉承的待臣董贤，受到汉哀帝的宠幸。哀帝每次外出，总要与他同乘一辆车；在宫内，一刻也少不了他，简直是与他形影不离。董贤得宠后；他的家人也跟着享福，妻子被召进宫内享乐，妹妹被选为纪子，父亲封候赐爵，岳父和小舅于也当了高官。哀帝还特地为他造了一座富丽的住宅，宅内装饰极其考究，屋柱和窗格都用绵缎包裹；四方进贡的宝物，宁愿自己用差一些的，而把最贵重的赐给董贤。尽管如此，哀帝觉得对他还不够好，想找机会封他为侯。不久，机会终于来到了。哀帝没有儿子，又体弱多病，东平王和王后串通起来搞迷信活动，暗地里沮咒他早日死去，东平王好即位称帝。不料，这件大逆不道的事被两个朝臣知道了，他们联名写了一道奏章，通过大监宋统向哀帝告发。结果，东平王畏罪自杀，王后被处死。事后要论功行赏，有人迎合哀帝心意，建议把通过太监宋统送奏章改为通过董贤送，这样，便可封董贤为侯。哀帝听了大喜，亲自起草了一道沼书，把董贤和那两个朝臣一起封为侯。诏书下达后，丞相玉嘉和御史大夫贾延竭力加以反对。他们建议让朝官讨论，董贤在揭露这一阴谋中是否有功、该不该封侯。哀帝心虚，不敢这样做，只好把这件事搁起来再说。公元前2年，哀帝的祖母傅太后去世。哀帝以傅大后有遗命为名，加封给董贤二千户王嘉接到诏书，把它封起来退给哀帝，并又进行劝谏。他在奏章中写道：“董贤靠着陛下的宠幸，骄奢放纵，毫不收敛，恶名远扬，引起四方公愤。俗语说，千人所指，无病而死。臣为他今后的下场寒心。望陛下考虑到祖宗创业的艰难，别再这样做了!”王嘉这一行动，极大地触怒了哀帝。哀帝派使者逼王嘉服毒自杀，王嘉严词拒绝，在狱中绝食身亡。哀帝治死王嘉后，没有人再敢向他直言进谏了。于是他任命董贤为三大公之一的大司马，这时董贤才过二十二岁。从此，董贤操纵朝政，所有奏章都要通过他才能给哀帝，连新任的丞相对他也惧怕三分。他的权势越来越大，几乎要和哀帝平起平坐了。但是，董贤的好景不长。这种状况继续了一年多时间。公元前1年哀帝病死，董贤失去靠山，王太后罢了他的官。被罢官的当天，董贤就和他的妻子恐惧自杀。
“可是，这个故事说的是做人不要太过份，好像跟我们刚才聊的话题关系不大的样子。”何玉萍不理解，莫安就作出了解释，“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做人如果跟王嘉一样，瞎说什么大实话，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何玉萍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啊？主角不是董贤吗？等等，你是在威胁我吗？”莫安马上摇了摇头，“只是做人不能太较真，不然很容易得罪人的。”“你的意思是我得罪你了？”何玉萍还要追问到底的样子，莫安感觉自己招架不住了，“没有啦，只是有时候对一些事太过较真真的不好啦，这个可是有个老师给我上过课的。”“什么老师会上这种课啊？”何玉萍的注意力被转移了，莫安只好再来了一个故事。
那是一节历史课，当时莫安是高一的学生，还是蛮有少年的热血的，刚好老师讲到长平之战，调侃了几句赵括的纸上谈兵。莫安觉得有点东西想不通，就直接问了，“可是，东汉蔡伦是在公元105年革新了造纸术，被汉和帝下令推广后，纸才开始普遍使用的。而赵括死于公元前260年左右，那时个应该还是用竹简什么的吧，怎么能说他纸上谈兵呢。”老师一下子有点懵，不过还是临时想到了打发学生的语言，“用竹上谈兵不好听，才用纸上谈兵的吧。”莫安还是有点想不明白，“可是，在赵括挂帅前，廉颇和白起对峙，秦赵两国拼国力，秦国经孝公变法，历惠文王，武王，昭襄王差不多四代，而赵国只是赵武灵王才开始变法，到赵惠文王不到两代，而且还不是彻底的变法，国力完全比不上，而且赵国东北面还有个燕国老记挂着要打他，长平之战后燕国就派兵攻赵了，这样下去赵国一样要输的。更何况，赵括的对手可是被人称杀神的白起，身经百战，未尝一败，这样的对手谁都有很大可能输吧，他败了也不是很丢脸吧，而且他是战死了，赵军才投降的，这样的将帅起码人品不算差吧，怎么大家都觉得他就是一个草包呢。”
老师放下书，叹了一口气，“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说实话吧，其实我们教科书上的历史也不一定都是对的，这里的原因比较复杂，我就不好多说。不过，你要记住，考试的时候是不管你有多聪明，发现了多少漏洞什么的，而是你要把书上的历史记住。太较真了也没什么用，反而会考不了高分。黑格尔曾说过，人类从历史学到的唯一的教训,就是人类没有从历史中吸取任何教训。这话还是很有道理的。”莫安似懂非懂，不过对于考试的事还是没有很放在心上，只是记住了老师转述的那句黑格尔的话。
“额，你好像知道的东西挺多的。可是，你说这个是真的吗？你开始时有说过什么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你这个有多高？”何玉萍没发现莫安讲这个的目的，而且还产生了怀疑，莫安沉吟了一下，“最多就高了一公分，好啦，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你要知道，很多历史上的傻子啊，坏人啊什么的很有可能都是被人黑的。你们这样老黑我是流氓，说不定以后还在学校这里流传出去了，那我还怎么混。”“哦，这样子，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不黑你是吧。这个没问题啊，可是现在那么多人说，少我一个好像差别也不大啊。”何玉萍总算是被忽悠住了，莫安决定更进一步，“要不你帮我跟其他人也讲讲我这个声誉的事情嘛，毕竟都是同学，互相帮助也是很正常的嘛。”结果何玉萍的一句话差点让莫安撞墙，“可是，我们大家都觉得你不在乎名誉啊。”
莫安要抓狂了，他两只手用力的抓了抓头发。“你这个动作也挺像的。”何玉萍完全不顾莫安此时的内心感受，还往他的伤口撒盐。莫安强行压制住自己想掐死她的冲动，深呼吸了几回，终于能说话了，“你知道千夫所指，无疾而终的典故吗？”何玉萍摇了摇头，莫安就开始讲故事了。
西汉晚年轻美貌而又善于奉承的待臣董贤，受到汉哀帝的宠幸。哀帝每次外出，总要与他同乘一辆车；在宫内，一刻也少不了他，简直是与他形影不离。董贤得宠后；他的家人也跟着享福，妻子被召进宫内享乐，妹妹被选为纪子，父亲封候赐爵，岳父和小舅于也当了高官。哀帝还特地为他造了一座富丽的住宅，宅内装饰极其考究，屋柱和窗格都用绵缎包裹；四方进贡的宝物，宁愿自己用差一些的，而把最贵重的赐给董贤。尽管如此，哀帝觉得对他还不够好，想找机会封他为侯。不久，机会终于来到了。哀帝没有儿子，又体弱多病，东平王和王后串通起来搞迷信活动，暗地里沮咒他早日死去，东平王好即位称帝。不料，这件大逆不道的事被两个朝臣知道了，他们联名写了一道奏章，通过大监宋统向哀帝告发。结果，东平王畏罪自杀，王后被处死。事后要论功行赏，有人迎合哀帝心意，建议把通过太监宋统送奏章改为通过董贤送，这样，便可封董贤为侯。哀帝听了大喜，亲自起草了一道沼书，把董贤和那两个朝臣一起封为侯。诏书下达后，丞相玉嘉和御史大夫贾延竭力加以反对。他们建议让朝官讨论，董贤在揭露这一阴谋中是否有功、该不该封侯。哀帝心虚，不敢这样做，只好把这件事搁起来再说。公元前2年，哀帝的祖母傅太后去世。哀帝以傅大后有遗命为名，加封给董贤二千户王嘉接到诏书，把它封起来退给哀帝，并又进行劝谏。他在奏章中写道：“董贤靠着陛下的宠幸，骄奢放纵，毫不收敛，恶名远扬，引起四方公愤。俗语说，千人所指，无病而死。臣为他今后的下场寒心。望陛下考虑到祖宗创业的艰难，别再这样做了!”王嘉这一行动，极大地触怒了哀帝。哀帝派使者逼王嘉服毒自杀，王嘉严词拒绝，在狱中绝食身亡。哀帝治死王嘉后，没有人再敢向他直言进谏了。于是他任命董贤为三大公之一的大司马，这时董贤才过二十二岁。从此，董贤操纵朝政，所有奏章都要通过他才能给哀帝，连新任的丞相对他也惧怕三分。他的权势越来越大，几乎要和哀帝平起平坐了。但是，董贤的好景不长。这种状况继续了一年多时间。公元前1年哀帝病死，董贤失去靠山，王太后罢了他的官。被罢官的当天，董贤就和他的妻子恐惧自杀。
“可是，这个故事说的是做人不要太过份，好像跟我们刚才聊的话题关系不大的样子。”何玉萍不理解，莫安就作出了解释，“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做人如果跟王嘉一样，瞎说什么大实话，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何玉萍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啊？主角不是董贤吗？等等，你是在威胁我吗？”莫安马上摇了摇头，“只是做人不能太较真，不然很容易得罪人的。”“你的意思是我得罪你了？”何玉萍还要追问到底的样子，莫安感觉自己招架不住了，“没有啦，只是有时候对一些事太过较真真的不好啦，这个可是有个老师给我上过课的。”“什么老师会上这种课啊？”何玉萍的注意力被转移了，莫安只好再来了一个故事。
那是一节历史课，当时莫安是高一的学生，还是蛮有少年的热血的，刚好老师讲到长平之战，调侃了几句赵括的纸上谈兵。莫安觉得有点东西想不通，就直接问了，“可是，东汉蔡伦是在公元105年革新了造纸术，被汉和帝下令推广后，纸才开始普遍使用的。而赵括死于公元前260年左右，那时个应该还是用竹简什么的吧，怎么能说他纸上谈兵呢。”老师一下子有点懵，不过还是临时想到了打发学生的语言，“用竹上谈兵不好听，才用纸上谈兵的吧。”莫安还是有点想不明白，“可是，在赵括挂帅前，廉颇和白起对峙，秦赵两国拼国力，秦国经孝公变法，历惠文王，武王，昭襄王差不多四代，而赵国只是赵武灵王才开始变法，到赵惠文王不到两代，而且还不是彻底的变法，国力完全比不上，而且赵国东北面还有个燕国老记挂着要打他，长平之战后燕国就派兵攻赵了，这样下去赵国一样要输的。更何况，赵括的对手可是被人称杀神的白起，身经百战，未尝一败，这样的对手谁都有很大可能输吧，他败了也不是很丢脸吧，而且他是战死了，赵军才投降的，这样的将帅起码人品不算差吧，怎么大家都觉得他就是一个草包呢。”
老师放下书，叹了一口气，“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说实话吧，其实我们教科书上的历史也不一定都是对的，这里的原因比较复杂，我就不好多说。不过，你要记住，考试的时候是不管你有多聪明，发现了多少漏洞什么的，而是你要把书上的历史记住。太较真了也没什么用，反而会考不了高分。黑格尔曾说过，人类从历史学到的唯一的教训,就是人类没有从历史中吸取任何教训。这话还是很有道理的。”莫安似懂非懂，不过对于考试的事还是没有很放在心上，只是记住了老师转述的那句黑格尔的话。
“额，你好像知道的东西挺多的。可是，你说这个是真的吗？你开始时有说过什么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你这个有多高？”何玉萍没发现莫安讲这个的目的，而且还产生了怀疑，莫安沉吟了一下，“最多就高了一公分，好啦，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你要知道，很多历史上的傻子啊，坏人啊什么的很有可能都是被人黑的。你们这样老黑我是流氓，说不定以后还在学校这里流传出去了，那我还怎么混。”“哦，这样子，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不黑你是吧。这个没问题啊，可是现在那么多人说，少我一个好像差别也不大啊。”何玉萍总算是被忽悠住了，莫安决定更进一步，“要不你帮我跟其他人也讲讲我这个声誉的事情嘛，毕竟都是同学，互相帮助也是很正常的嘛。”结果何玉萍的一句话差点让莫安撞墙，“可是，我们大家都觉得你不在乎名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