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劫之明末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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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太原告急

    二月初九短短的一个早朝,将魏藻德踢出了内阁,夺了他的兵部尚书,又将不可一世的“二王公”王德化北镇抚司的大狱,同时一个坚持和皇帝唱对台戏的徐右麟却被稀里糊涂的送进来内阁。

    当朝廷的局势在悄然变化的同时,山西的局势也在不断变化着。二月初八,吴三桂将大军停驻在榆次县,山西巡抚蔡懋德特派布政使赵建极为特使,前往榆次县接待吴三桂。

    同时,西北剿匪大将军、山西总兵官周遇吉也亲自赶到榆次县,查看战况。

    周遇吉先赵建极一步到达榆次,到达之后,吴三桂将周遇吉让进县衙,吴三桂急忙施礼说道:“平西侯、宁远总兵官、平西将军见过西北剿匪大将军周大人,恕卑职甲胄在身,不能大礼相迎。”

    周遇吉急忙扶起吴三桂笑道:“吴将军你可折煞我了,你刚到山西就立下如此赫赫之功,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为好,你却如此多礼。”

    “周大将军是皇上钦封的西北剿匪大将军,全权掌握西北的剿匪事宜,我吴三桂不过是皇上派来的一只援军罢了,至于该怎么办,还要听命与将军的部署。至于榆次之战,区区功劳,不足挂齿。”吴三桂态度恭敬的说道。

    周遇吉叹了一口气说道:“哎!吴将军初到山西,就拔得头筹,而我周遇吉自打李自成进山西,可是节节败退,无一胜仗,如今以是连失七个州,还有三个州正处在危急之中。”

    “周大将军,这些卑职有所耳闻。如今圣上英明,相信不久便会给山西派来援军的。”吴三桂安慰道。

    正在此时,传令兵进来说:“山西布政使赵建极求见。”

    吴三桂看了看周遇吉,然后说道:“快请!”

    赵建极进了县衙后,急忙施礼道:“卑职山西布政使见过二位将军。”

    “大人快快免礼!”吴三桂急忙起身说道。

    赵建极激动地说:“蔡中丞听闻榆次大捷,特别高兴,特派卑职前来给吴将军道喜。”

    “中丞大人和藩台大人实在太客气了!区区功劳,何足挂齿。”吴三桂急忙说道。旁边在座的周遇吉脸上明显显得很尴尬。

    赵建极落了座以后,说道:“山西目前加上吴将军的兵马不足八万人,而李自成至少还有三十万人,榆次之战,李自成恐怕不会如此罢休的。”

    周遇吉点了点头说:“这个当然,接下来难免有一场恶战。”

    吴三桂问道:“大将军有何部署?”

    “赵藩台,你来时蔡中丞什么意思?”周遇吉回头来又问赵建极。

    赵建极说:“回大将军,蔡中丞只说了吴将军,中丞的意思是让让吴将军率兵到太原,恐吴将军在榆次兵少城矮,有什么闪失。”

    赵建极点了点头说:“本将军也正有此意。山西 现在分兵守城是不大可能了,八万兵守太原都是有点悬。”

    “周大将军,赵藩台,末将斗胆问一句,山西的粮草储备如何?八万兵士,加上城中百姓,若李自成一旦围城,那……”吴三桂说道。

    赵建极结果吴三桂的话说:“吴将军,皇上抄了晋王的府邸之后,从晋王府得到银二十多万两,粮十二万石,当时赵中丞就派人出省买粮,加之山西库存,八万军马加之城中百姓,可供使用二十天。”

    周遇吉点了点头说:“几位大人筹集粮草也是多多费心了,等打完这仗,本将亲自上书为中丞大人和藩台大人请功。”

    “将军在前方杀敌,浴血奋战,保国安民,我等只是筹集军需,职责所在,理应尽责,此功卑职等可不敢贪。”赵建极说道。

    吴三桂笑道:“山西官场真让末将刮目相待,如此上下一心,纵使李自成是铁齿铜牙,也要崩下来几个。”听到吴三桂的话,周遇吉和赵建极都笑了。

    接着。三人又谈到了血战太谷、以身殉职的朱孔训和牛勇,还有那八千热血男儿。讲的三人都深有所感、眼睛通红……

    突然,一个传令兵进来说:“报将军,周将军的军营来人了,说有要事,要紧急见周大将军。”

    “快让进来。”吴三桂说道。

    不一会,一个兵丁急忙走进大堂,一脸黑线的递过一封书信。周遇吉打开书信,越看表情越严肃,看完后,周遇吉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周将军,这是……”赵建极急着问道。

    赵建极一边将书信递给赵建极,一边说道:“交城失守了。”

    赵建极惊呼道:“什么?交城没了?”

    “大人,这个交城?”吴三桂不解的问道。

    “交城以失,太原西南方向,再无城池相阻,李自成率大军便可直取太原了。”周遇吉语言严肃的解释道。

    “那末将立刻派兵马前去夺回。”吴三桂抱拳说道。

    周遇吉摇了摇头说:“不必了,李自成西路又十万人,将军总是精骑,也是寡不敌众。山西的兵马有限,经不起那样打了。”

    “那末将该怎么办?”吴三桂问道。

    “听蔡中丞的赶快回太原,我预料中路和东路的马上就有大军开来。”周遇吉说。

    “可末将就这样……”吴三桂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周遇吉惊呼道:“不好,徐沟有难。”说着话,周遇吉就火速向外面跑去。

    赵建极也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得,也跟着惊呼道:“大事不妙。”

    一旁的吴三桂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不解的问道:“赵藩台,你与周大将军所说的不妙是什么?”

    赵建极慌里慌张的说:“周将军这有山西地图没?”

    “有,在这。”吴三桂一边回答,一边顺手打开桌子上的山西地图。

    赵建极指着徐沟县的位置说:“周将军所剩的九千人马还在此地休整,你看,交城、太谷均已落入敌手,若二地的大军二十五万同时出战,这九千人马不就成了人家的囊中之物,就算是插上翅膀也跑不了了。”

    “那要不要末将即刻去接应周大将军。”吴三桂问。

    赵建极急忙摇头说道:“若徐沟安然无恙,周将军必然退兵回太原,若是徐沟被袭,周将军去了也是……”说到这,赵建极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我们就在此坐以待毙吗?”吴三桂问道。

    “吴将军不必多言了,天虽然已经完了,你我立刻回太原,此地不可久留。”赵建极坚定地说。

    “可……”吴三桂还要继续说。但赵建极看着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吴三桂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无奈的下令道:“传令,各军立刻收拾,半个时辰后拔营进太原。”

    戌时许,周遇吉赶到永康镇,发现一队人马,经辨认正是自己的那九千人,周遇吉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周遇吉急忙问道:“谁下令大军开拔的?”

    只见他的副将弱弱的上前来吞吞吐吐的说道:“是……是……末将。”副将不知周遇吉此话何意,所以略显紧张。

    “好样的!九千弟兄都没事吧?”周遇吉问道。

    “回将军,都没事。”副将这下才放下心来,略显高兴地说。

    “没事就好。”周遇吉点了点说,接着又问道:“你是怎么想起让大军北撤的,你怎么有那么大的胆子?”

    那个副将挠了挠头说:“交城兵败的信先送到了徐沟,但将军没在,卑职便告诉了将军的去处,此人继续送信。但卑职也想,交城以失的话,徐沟的处境不也变得极其凶险,卑职便西南两路派出十余骑探马,果不其然,发现了又敌军再向徐沟方向靠拢。将军又不在,贸然开战,卑职自知不敌,所以就擅自做主让大军迅速北撤。”

    “后面又追兵吗?”周遇吉急忙问道。

    那个副将说:“后面的探马没有报告有,卑职令走在最后的部队,沿路砍树,设置路障,不管李自成是骑兵还是步兵想轻而易举的追上我们那都不是简单事。”

    周遇吉点头说道:“真有你的,来啊!给副将记一等功。”

    “卑职谢过将军。”那个副将高兴的说道。

    当夜,他们火速行军,不敢稍作懈怠,吴三桂这边也是一样,收拾好形装后,也火速赶奔太原。

    第二天天微亮,吴三桂赶到太原,申时许,周遇吉也赶到了太原。赵建极见到成功退回的周遇吉不由得感叹道:“多亏了周将军反应及时啊!”

    周遇吉笑着说:“那是我,多亏了我的副将,我走到东阳,就遇见他率领正在北进的大军。”

    赵建极不由得对此副将进行了一番夸奖。但此时刻,每个人心中都是忐忑不安,嘴上的笑也都是苦笑。

    他们每一个人都明白,交城失守,徐沟弃防,刚到手的榆次也撤离了守军,要不了多久,李自成的三十万洪流,就会出现在太原城下,下来就将是山西与太原最后的决战。

    进了太原城后,紧急的局势下,蔡懋德都未给吴三桂周遇吉准备接风宴,而是火急火燎的就将他们几人带上了城墙,商讨防御任务。

    绕着城墙巡视了一周,对原本的城防做了一定的修改,接着几人有火速赶到巡抚衙门。衙门的伙计备了一点清粥,他们一人快速的喝了一点后,便又展开了紧张的讨论。

    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山西如今缺兵,城中目前只有三万九千人,而即将面对的事三十万敌军。

    周遇吉说道:“如今,山西还能自己拿出守城的兵,一是王永魁的两万人马,就在太原以北,一日便可到达。二就是镇西将军、宣府总兵邵宗元的四万人,但如今不知在何处?”

    “周大将军。”蔡懋德说。“有一个消息还没有给将军说,昨天晚些,邵将军的部下来报,邵将军率领着部下四万人前去兴县、岚县追剿叛贼姜瓖,不幸在岚县以北的清水河遇袭,部队伤亡惨重,邵将军更是中箭,如今还在昏迷之中。信上还说,据写信时,邵将军还未与一行还未与大部队联系上。”

    听到这些,周遇吉的内心几近崩溃,如今看样子他的手下能用的最多也就六万人了,这仗根被就无法打。周遇吉重重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言不发,其他人也都跟着愣在那。

    看着这样的气氛,吴三桂开口说道:“不管怎样,先给皇上上个折子,说明一下山西的情况,或许皇上还有什么想法。末将还有八万精锐,正在南下的路上,山西能够拖七日,末将的八万精锐便能赶来。”

    “那就先给皇上把折子上了吧!”蔡懋德点了点说道。

    接着,赵建极便急忙磨墨写折子,写完之后,蔡懋德、赵建极率先署了名,紧接着是吴三桂,最后是周遇吉。

    一切都完了后,这个盖着四个火锲,插着四个鸡毛,关乎山西存亡的信件被急匆匆的发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