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星写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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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何为失去?何为痛苦?

    第六十二章

    “你败了!”

    衣不兜一脸冷漠的道,姬阳天还在他的对面站着,但剑却已不在他的手中,只余留那呆滞的情绪挂在他的脸上!

    衣不兜说完便已不再理会,转过身向担忧之色未减的母亲身旁走去!

    “母亲!”

    衣兜有些忐忑的低下了头道,他不知道母亲是否会因为自己隐瞒学武而生气,此时的他哪里有半分胜利者的样子?

    竟似做错事的乖宝宝般等待着母亲的责罚,虽然他本身便只是个小孩子!

    然而,想象中的责怪声却没有响起,有的只是母亲的惊呼声。

    “兜儿,小心!”

    话音刚落,衣不兜便觉自己的身体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抱起,一股不详的预感莫名的浮现在他那幼小的心头!

    “啊!”

    那是母亲的痛呼声,衣不兜刚站稳身子,便条件反射的抬起头向母亲看去。

    母亲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已变成一片死灰,一丝丝鲜血沿着她的嘴角流出,就在他的眼角旁!

    他就这般无神的看着,终于,他机械般的扭转了头,看到了一柄剑,一柄由他母亲胸膛穿出的剑!

    “母亲,你……”

    他怔怔的看着母亲,却发现自己竟然连一句话那难以说得出口!

    恐惧,只有恐惧!他的心脏已被恐惧塞得慢慢的!

    他只觉心脏一阵,一阵的收缩,那种感觉让他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

    “乖,不要哭,母亲……母亲没事,以后你一个人,要好好……活下去知道吗?”

    直到这一刻,她还是要留给他微笑,仅能给他的微笑,温暖的微笑!

    衣不兜任由泪水划过脸颊,无神的道

    “不!母亲不会死的?你难道不要孩儿了吗?你不能死,你不会死的!”

    他似在呼唤,似在呼唤那未知的神明来保住母亲的命。但一个人的生命真的是只靠呼唤便能挽留的吗?

    “母亲很累了,母亲……需要休息,原谅母亲,以后……只有你一个人了,答应母亲……无论怎样,都要勇敢的……活下去,要好好的活下去……”

    天为何还是那么的亮?天气为何还是那么的舒适?太阳的光芒为何还要照耀在他的身上?

    可他的心却为何是那么的冰冷?是那么的愁苦?以至于让他感觉到这世界的温暖,美好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母亲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一动也不动,她也再不能动!

    没有哭泣,没有眼泪,没有悲伤,他就这样紧紧的抱着这唯一的温暖,或许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自己的活着是真实的吧?

    “切!你还真是命大,竟然让你这丑八怪母亲救了你一命?”

    那声音还是那么的傲然,但在这一刻却是那么的刺耳?

    姬阳天的手里握着剑柄,剑的另一半却插在母亲的胸膛之中,这不是他的剑,而是他从姬阳明手中拔出的剑!

    他说完便欲要拔出插在衣不兜母亲胸膛中的剑,那模样哪像是个八九岁的孩子,竟如同那漠视生命的刽子手一般!

    然而他的脸色却是猛的一变,他发现无论怎么用力,竟是不能将剑拔出一分?

    一直沉默的衣不兜突然开口道

    “不许你再碰一下我的母亲,要不然,就杀了你!”

    他的声音是那么的寒冷,寒冷到让人只觉像是寒冬腊月,脱光了衣服躺在冰水上面一般!

    尤其是他那盯向姬阳天的冰冷眸子,如同深渊凶兽般欲要择人而噬。

    姬阳天不由脸色一白,竟是不由放开了手中的剑,身子向后倒退而去!

    衣不兜却还是那么看着他,他的手掌已被鲜血染红,即便如此,他还是死死的握住母亲胸前的剑刃,这就是姬阳天怎样都无法拔出剑的原因吗?

    姬阳天的脸已涨得通红,他显然已从衣不兜的凝视中回过神来,却无法接受自己竟被人一个眼神就吓倒的事实,尤其还是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孩子!

    姬阳天不由有些癫狂道

    “你要杀我?少开玩笑了,我爷爷可是家族的大长老,而你只不过是一个卑贱婢女所生的儿子罢了,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吗?你敢杀我吗?你得罪了我,我杀你就像杀你那丑八怪母亲一样简单!哈哈哈哈!”

    愤怒吗?不,或许这一切都已没有了意义。

    衣不兜分不清那是一种怎样的情绪,那充斥着全身,似要将他小小的身躯撑烈了一般!

    他缓缓的放下了母亲,并用那满是鲜血的手握紧了木棍。

    “你,你要做什么?”

    姬阳天见此脸上不由浮现慌乱之色,却还是故作镇定。

    然而,只见空中闪过一丝残影,一条手臂随之飞向了空中!

    “啊!”

    只见姬阳天抱着那失去手臂的右膀,痛苦的哀嚎着,看向衣不兜的眼睛已露出了恐惧,这个家伙,真的会杀了他?

    姬阳天尖叫道“不,你不能杀我,你杀我家族不会放过你的!”

    他口上这么,人却已踉跄向后跑去,至于那跟他而来的两人,却是早早不见了踪影!

    衣不兜却没有追上去,他就这般举起手中的木棍,这一刻的他,似乎真的已无悲,无喜,无欲,无情。

    那所有的情绪似乎已被他融入手中的木棍,缓缓的劈出。

    那虽是根木棍,此刻在他的手中却宛若利剑,看似平淡无奇的一剑,却只为杀人,那是杀人剑!

    没有惨叫,没有波澜,有的只是一块似豆腐般被切割的土地,以及同样被斩成两半的姬阳天!

    他死了,没有丝毫的痛苦,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他的眼睛死死的瞪着,似要用未燃尽的生命来表达自己的后悔与不甘!

    衣不兜回到了母亲的身旁,似刚刚不过是捏死一只叨扰母亲休息的苍蝇!

    他为何已没有流泪?是无泪可流?还是根本就流不出眼泪?

    他抱着母亲的尸体,感受着她渐渐失去温暖而变得冰冷身体,他的心,是否也已渐渐地冰冷?

    风,在吼!风是否也为他而鸣不平?雨,在下,天是否也因他而哭泣?

    “母亲,我一定会活着,勇敢的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