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不狠乱世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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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意外的得人相救

    男人丝毫不把她的威胁当回事,肆意猥琐的笑。“夏弦月我就喜欢你现在这种走投无路,还又要发狠的样子,太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了。”他无耻的摸着她娇嫩如春晓之花的脸蛋。

    “我杀了你!”就在她绝望的准备以命相搏的时候。

    一枚石子从高处急速飞下,打在寒江雪那只作恶的手上,男人吃痛的丝了一声,动作没有再继续,原本架在夏弦月脖颈的抽离,循着石子飞来的方向朝左面的墙头震了出去,只听“叮”的一声脆响,好似两方兵器碰撞,抽离尖锐的刀锋深深插入雪中,发出一声败阵而归的闷响,而将这上古凶器半空击落的,仍然是一枚毫不起眼的石子。

    “什么人!”寒江雪杀气腾腾看向墙头,势必要看清坏他好事的高手是何人物。

    夏弦月也一并望去,待她和寒江雪借着月色同时看清坐在墙头的人后,一个大松一口气,一个则倒吸一口气。

    夜色暗的出奇,一名男子闲坐墙头,一身水墨风雅锦袍寒风中潋滟翻飞,身后的明月沦为他的陪衬,寒风吹起他细碎的刘海,露出额前蓝宝石镶嵌而成的银冠,那银冠上的宝石在黑夜中闪着幽暗森冷的光。

    “罹烈罗!”知道有救了,夏弦月不禁开心的换了他一声。

    寒江雪听的心颤,想不到他是为她而来。

    她的开心让男子心中微动,眼皮子稍稍一抬,又冷漠移开,夏弦月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一下子没了热情。

    “寒江雪,你一个小小的判官私底下竟也敢背着吾王,觊觎《上古秘录》,身为吾王的子民,真是其心当诛。”森冷的声音带着不屑。

    但见罹烈罗面如亘古之玉,色如早晚之霞,鼻如悬胆,唇如涂脂,半垂的浓密睫毛下双睛点漆,寒星四射,寒江雪对于自己的外貌一向是颇为自信的,可如今在这个男人面前自己竟是比不上他一星半点。

    “见过永霜侯。”寒江雪恭敬的单膝跪地,全然顾不得要挟女子。

    男子一跃而下,闲散的走来。

    夏弦月脱离他的牵制立刻一瘸一拐的站过去,同罹烈罗并肩。

    “永霜侯误会了。”他冷汗直冒,改为双膝跪地,头低的快要埋进雪里,颤颤巍巍道: “下关只是无意中得知此女有《上古秘录》在手,所以下官一心想着捉拿此女得到《上古秘录》献给吾王,好在吾王面前邀个一星半点的功劳而已,您即使借我一百个胆儿,我也不敢存有私吞之心啊!下官对吾王之忠心,苍天可表,日月可鉴,请侯爷一定要明察啊!”他一个响头磕在地上。

    二人同朝为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永霜侯在帝都的威名和在大王心中的分量岂是他一个芝麻小官能匹敌的,令他更意外的是想不到战场上战功赫赫,朝堂上少言寡语的人,竟三言两语就给他扣了这么一个对帝王不忠的大帽子,他若不小心戴了,肯定非死即伤啊!

    少年还未开口,女子抢先一步指着他道:“你不要狡辩了,你方才明明说得到《上古秘录》后,要将它呈献给夏末的王,从中捞得一笔好处,然后再也不用做这个该死的判官,就以为你是吾王的臣子,你说若是献给吾王那就纯属你做臣子的本分,定是半点好处捞不得的。”

    罹烈罗波澜不惊的睨她一眼,仿佛在辨认她话中真伪,夏弦月一脸真诚。 “方才他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他发现她胡编乱造起来真是脸不红心不跳。

    “你少在这儿血口喷人。”寒江雪怒道。

    她就是要血口喷人,谁让他方才色胆包天的想要占她便宜,以夏弦月睚眦必报的性格,就没想过会放了他。

    面对污蔑,他情急之下,凶神恶煞的便要起身,罹烈罗瞳孔骤然一紧,空气中聚集的点点火星落在他指着夏弦月的手指上,只听一声惨叫,寒江雪痛的重新跪倒在地,一根手指在他的惊惧中被炙热的火星慢慢熔化。“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啊!”

    一想到就是这只手差点在她身上留下印记,他眼里危险的紫色就越积越深,罹烈罗才不管他的哀嚎求饶,接着熔化了他第二根手指。夏弦月不知其心里,只以为他是相信了她方才胡编乱造的话,才对寒江雪下了狠手。

    “罹烈罗……”男人疼的发狂,再也不顾上下属关系,双目赤红的起身反击。

    不过在男子不动声色的杀戮面前,他却只能任人宰割,火星如蚕蛹将他包裹在内,他根本无法冲出来同罹烈罗决一死战,除非他整个人想跟他的断指一般熔化,直至灰飞烟灭。

    “啊……啊!”一声声痛苦的嘶吼,震人耳膜。

    少女在一旁看的瞠目结舌,罹烈罗的天赋《不动声色的杀戮》她在第一次与他见面的时候是就领教过,《上古秘录》记载,《不动声色的杀戮》,以双目聚集天地鬼火之星,火星所粘之处万物消融,灰飞烟灭。

    这片大陆的灵力师数不胜数,但拥有天赋的人却少之又少,换句话说不动声色的杀戮是只属于罹烈罗独一无二的天赋,它并非是一向人人都可以习得的技能,就好比胎记一样,不是每个人都与身俱来的。不过别看这个天赋那么厉害,它的缺点也是很致命的。

    在断了五根手指后,他绕过了他,围绕在寒江雪周围的鬼火之星散去,罹烈罗的瞳孔也恢复了一派清明。

    寒江雪狗一样的趴在地上,他的五根手指烤的连渣都不剩,根本无迹可寻,在一滴血都没留的情况下他就成了一个残废。

    “不,不。”看着自己丑陋的手,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不住的摇头,希望自己只是做了一场噩梦,连夏弦月都有些震惊,她愣在一旁,比起寒江雪的断指之痛,都忘记了自己脚上的伤痛。

    罹烈罗怎么这么相信自己的话,确认都不确认的就废了他。

    “罹烈罗,我可是朝廷命官,岂能容你随意杀伐。”寒江雪兜着自己五指全断的手掌踉跄起身,他眼里的恨意滔滔不绝。“我一定要上奏吾王,告知吾王你被妖女蛊惑,竟然帮着她残害朝廷命官。”

    “朝廷命官。”少年短促重复,像是听了一个笑话,他讽刺一笑。 “在我眼里,你不过连个东西都不是。如果你不愿意走,我不介意让你的尸体留在这儿。”

    男子咬牙切齿,如丧家犬般小心绕过二人。

    心底暗暗发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今日断指之痛,他日必当十倍百倍的讨回。

    走的远些,他回身,双目红的好似能滴出血来。“我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这一刻,寒江雪心里仇恨的种子已经种下。

    而没有把他的话当一回事的二人,在不久后便尝到了他这句话的威力。

    第一次,二人齐齐后悔没有杀了他,否则后面的事也不会这么麻烦。

    冬夜未央,破晓在即的时分,天地间透着死气沉沉的灰暗。

    少女拍了拍粘在身上的雪土,理了理纷乱的头发,死里逃生的长舒了口气,语气轻松愉快。 “多谢侯爷相救,不过侯爷怎么会在这儿?”

    他怎么会在这儿……他也不清楚,也许是清楚地,但是他却难以启齿的去承认。

    “你的脚怎么样?”他转移话题。

    少女看了看,不在意道: “小伤而已,稍微处理一下便可。”

    “你的跟班呢?”问到风尘落,他语中藏着愠怒,剑眉不自觉的皱起。

    一路上恨不得同她形影不离的少年,怎么偏偏在紧要关头不见踪影,若是她真出了事怎么办?

    “他啊!被我送走了。”少女捡起寒江雪落荒而逃时忘记带走的抽离,用袖口认认真真擦拭刀身上的泥土。“要启程去夏末了,我不想带着他,太麻烦,所以就找镖局连夜送他回前夕了。”将抽离重新装好,她望着他冷冰冰的脸,微微一笑,再次真诚感谢道:“侯爷,这次真的多谢你及时相救。”若不是他,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实在难以想象。

    原来那个麻烦精兼跟屁虫已经被送走了,他的气消了大半,冷傲的面容有了一丝松动。

    “我不是为你而来,只是不想《上古秘录》落入他人之手。”怕被看穿他来这里的真实目的,罹烈罗眼神飘忽,错开她璀璨的瞳孔,视线移到她的脚踝。

    “你还能走吗?”

    她的脚已经不流血了,他却仍旧不放心。

    “能走。”夏弦月说着,一步一蹦跶的往前走。

    出门时的斗篷暖袖统统不见了,身着暖橘色暗花锦裙沾满了泥土,脏兮兮的,一头整齐亮丽的秀发也全都纷乱的披垂在腰间,甚是狼狈。

    罹烈罗看不下去的几步跟上,少女只觉脚下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鼻尖隐约嗅到那人身上圣乾草的味道。

    圣乾草生长于极北极寒之地,用它制成的香料清爽怡人,仿佛北国破晓时的冷风和南国三月桃花雨的融合,冷冽中带有微微甜香,很符合他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