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不狠乱世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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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鲜血作为买路钱1

    “夏姑娘,你莫不是在唬弄我们,那人的血怎么就变得这么举足轻重?”

    如此不可思议的说法,谁相信?

    “就是。”江南在一旁帮腔。

    “既已准备妥当,何日启程?”罹烈罗徐徐开口。

    他说话向来言简意赅。

    闫日雏同江南不再说话,二人都听得出侯爷话里没有半分怀疑。

    夏弦月放眼望向大门外,抬头看天。

    “子时将至,太平界的入口已经打开,并会在丑时封闭。”她收拾起随身行李。“事不宜迟,我们只有不到五个时辰,现在就得即可动身。”

    人已经大步流星的走到门口,顺带踢了一脚地上的风尘落。

    “别看了,快走,没时间了。”

    风尘落不明所以,仍然蹲在原地,柔着被踢疼的小腿,小脸红扑扑的冲她嘀咕:“你怎么能随意对男子动手动脚。”无奈夏弦月步伐太快,根本听不见,又问经过一旁的罹烈罗。

    “诶,这么着急忙慌的,是要去哪儿?”

    没人回答他。

    江南同闫日雏对视一眼,也纷纷动身。

    大约半个时辰,骑乘到旷野无人之处,夏弦月带头翻身下马,罹烈罗紧随其后,却始终同她保持一臂之距。

    虽是习武出身,很多事方面不拘小节,但对于男女礼仪,他还是不愿有失体统。

    她小步向前试探的踩了几个点,最终确定一处方位,蹲下身,解下挂在腰间的酒囊,浓稠的血液散着热和腥气,被小心意义的倒入雪地中。

    仔细一看,她选的这雪土是一个如碗大小的凹槽。

    边倒边解释。“据《上古秘录》记载,太平界入口,位于西北偏北,蛮荒旷野之地。内有一守门人,每每夜行万里,将人间暴尸于各地的尸首,在丑时之前带回太平界。”血如数倒进,恰好满满当当,好似之前精心计算过,没有溢出半分,也没稍差分毫。

    她指着地上盛满血的凹槽。“这如碗口大小的凹槽,便是守门人为他自己回去时,设在人间的传送点。书上记载,太平守卫,喜饮活人之血,但自身不得杀人饮血。将传送点设成碗口形状,是方便那些知道他喜好的人上门孝敬。”

    闫日雏,江南还有风尘落早已凑过来。

    风尘落听不懂她说什么,安安静静的站着。

    闫日雏恍然。“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买路钱啊!” 闫日雏恍然。   “那他收一次买路钱还真难。”

    他觉得这守门人还挺可怜。

    “且不说很多人只当他是传说中的人物,就说这传送点又有几人能寻到?即便无意中误打误撞给撞上了,也不会有人想到往这凹槽中倒血吧!哪怕以上全做了,能如我们般特地来寻他的人,一辈子也寥寥无几啊!”

    收好酒囊,慢慢起身。

    “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如若隔三差五的能饮之,他还会为我们开方便之门,领我们去太平界?”

    人鬼殊途的地方,要是给他的东西不是他日思夜想的,一行凡人怎能说入就入?

    不动脑子也罢,还有功夫同情他人。

    闫日雏被她反问的不好意思,憨笑道:“夏姑娘言之有理。”

    “接下去如何?”罹烈罗问。

    夏弦月被问的怔怔,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先前说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不曾问一句,如今直接问她接下去做什么。

    就那么信任自己先前的每一个步奏?

    不过是按《上古秘录》的记载第一次操作,她一点把握都没有。

    只一个字作答。“等。”

    深夜,寒气逼人,闫日雏冷的在远处跑圈。

    风尘落掏出行囊中唯一的斗篷,走到一旁瑟瑟发抖的江南身边。

    她冷的牙齿上下大颤,望着出现在面前的这张人畜无害的脸,戒备的用眼神询问他想干嘛?

    他伸长了手,笑眯眯的将斗篷递给她。

    傻子居然给她送斗篷,安得什么心?

    要送不也该给夏弦月送吗?

    江南震惊,狐疑,迟迟未接。

    风尘落举着斗篷,迟迟未说话,不是思量着如何说明来意。他打小不懂人情世故,说话更是直言不讳,自然不需三思,怪就怪天寒地冻,嘴冻麻了,怕是得缓一缓。

    不管了,这么冷的气温,先披上再说。

    终是抵不住深夜风霜带来的寒冷,她拿过斗篷,裹在身上,全程傲娇,一个谢字没有。

    本姑娘接受你的东西,那是你的福气。

    少年动了动舌头,现在能说话了。

    “江姑娘,我想你可能有所误会,这斗篷不是给你的。”他摆着一双手,认真道。

    “能不能麻烦你替我给夏姑娘披上?”

    江南怀疑自己听错了,转着冻僵的脑袋扭头看他,惊讶的不知做何表情。

    “是这样的。”风尘落冷的搓手,声音也冻的发颤。“夏姑娘立在那儿很久了,她先前受了伤,身子还没好利索。不宜受冻,她吩咐过我不能上前去打扰她,所以能不能有劳你帮替在下将斗篷送去给她。”他又说:“况且男女授受不亲,我也不能去给她披上。”

    她浑身抖得更厉害,这次实数被气的。

    “既然怕我误会,为何一开始不说清楚?“她恼羞成怒。“等我披上了你才说这是要给她的,是在存心捉弄我吗?”

    “在下并非有意,方才就想说,无奈嘴冻僵了,这会儿才缓过来。”他说。

    子时早过,丑时将至。大雪下了一波又一波,两个守着血槽的人同他们一样披雪戴霜。远远望去,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些什么。

    她突然不气了,冷静解下外披的斗篷,一改常态,温柔的对风尘落说:“我现在就替你送过去。”

    “如此,多谢姑娘。”他深深作揖。

    江南默不作声,笑容狡黠,一步步朝他们走去。

    说什么守门人享受供奉时,不宜人多在场打扰。

    都是狗屁。

    不就是想借此,同侯爷独处吗?我偏要过来打扰,就不让你如愿!

    二十米开外--------

    她大力攥紧手里的斗篷,似是攥着一把心头恨那般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