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约:倾尽繁华笙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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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洞房花烛

    宁将军领着一大群看热闹的人在草房外候着,推开门,当我一脚迈出草房的时候,众人皆屏住了呼吸,时间仿若静止,直到宁将军后知后觉咳嗽了一声,哄闹的人群逐渐让出一条路,路的尽头是一身铠甲的殷荣,他的笑那般甜,缓缓向我伸出大手。

    我由凌月扶着的向他而去,这一路太长,我们仿佛走过了一个世纪,这条路又太短,短得只须区区几步,他便能牵起我的手,许我倾世温柔。

    这里没有十里红妆,也没有八抬大轿,更没有迎亲送往之人,只有一个他,但即便如此,我也是开心的,他为了我几次死里逃生,我没有什么能报答他的,唯有这副破烂不堪的身子。

    “谢谢你。”他说,“谢谢你嫁给我。”他灼热的唇覆上我的额头。

    “好,好。”宁将军在旁边起哄,那些将士见宁将军起哄,也跟着拍手起哄。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这一句体面的话很难与征战沙场的大将军联系起来。

    就连殷荣都调侃道,“殷某只知宁兄武艺超群,不曾想还满腹诗文,殷某自叹不如。”

    将士们被逗得哈哈大笑。

    宁将军窘得脸通红,争辩道,“宁某的满腹诗文与殷兄比,那可是小巫见大巫,彼此彼此,殷兄日后有着娇妻的调教,这才情指不定能超过宁某。”

    将士们又是一阵大笑。

    见过两个大男人比武弄剑的,没见过两个大男人像这般耍嘴皮子的,于是乎,我也耐不住,插进一句,“那将军得赶紧寻一美娇妻,也让她好生调教调教。”

    我轻蔑的眼神看着他,谁让他调侃殷荣的,从现以起他可是我的夫,我可不能让他被人欺负了去。

    殷荣搂着我的肩头,不甘示弱地看着他,那得意的样子只怕会将宁将军气得吐血。

    他翻着白眼道,“你们这还没呢,便夫唱妇随了。”

    “那是。”我又以一个轻蔑的眼神回击他。

    他大人有大量,也不与我这小女子一般计较,摇了摇头,再叹了口气道,“行了,宁某知错了,不敢再插言,我啊,喝酒去。”他冲着将士们挥挥手,“走,弟兄们喝酒去,别在这当电灯泡,扰了人家的好事。”

    将士们倒挺识趣,宁将军这一声招呼,便让他们四下散去。

    很快,这里便只有我与一个他。

    我娇羞地将脸往他怀里拢了拢。

    他一把抱起我,向草屋走去。

    兜兜转转,我又成了他的妻。还记得父皇赐婚那日,我死活不愿嫁他,最后被面具人救下,我还心存念想,这下终于可以不用嫁他了。

    原来有些事情是天注定的,无论中间如何曲折,该是什么样子的,最终还会是那个样子。

    床榻上,我们并肩而坐,似有千言万语又不知从何说起。他坐在那里颤颤惊惊,手也不知何处安放,突地,猛吸了一口气,他转过身来拥着我,那样含情脉脉,我的玉手攀上他的眉头,他的鼻梁,他的脸庞,那个曾无缘无故挨了我三次巴掌的地方,没有一次躲闪,我仔细抚摸着,想把他脸上的疼痛抚摸掉。

    “还疼吗?”我轻声问。

    我想我一定是傻了,才会如此一问,都这么久了,又怎还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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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摇摇头,伸出手,覆在我的玉手上,抚着他的脸庞,轻声道,“不疼。”

    然后我们相视一笑,他将厚重的嘴唇凑到我耳边,低语道,“你真美。”

    我又羞红了脸。

    “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你的吗?”

    我摇头,我怎么会知道。南宁未灭亡前我都不认识他。

    他拉过我的玉手,仔细看着我,眼神流离,他在回想着那个他执着了一辈子的那天。

    “那时你五岁,我随父亲去宫里赴宴,你手拿着烟花笑得那样开心,那个时候我就在想,等你长大了,我就来娶你。”

    我撅着嘴,“这么说我才那么小就被你给惦记上了。”

    他一笑,“是啊,所以这辈子注定是我的,逃不掉。”

    他再次拥我入怀,两片嘴唇在我耳边探索,口中的热气在我耳根荡漾,一下子,我的脸红至发根。

    他缓缓将我放入床榻。殷荣长袖一挥,桌上的红烛瞬间熄灭。

    这间破旧的草屋便是我们的洞房花烛。

    没有一人来吵我们,就算睡到日晒三更也没人来打扰,倒是识趣得很。我睡到自然醒,殷荣不知是何时醒的,他没有起床,侧着身,一手撑着额头,双眸一直盯着我瞧,仿佛看不够的样子,专注而又深情,无限宠爱,目光温和地似能溢出水来。

    见我醒了,才柔声一句,“醒了。”

    “嗯。”我点头,瞧着阳光透过屋顶洒射下来,才意识到不早了,“现在什么时辰了?”我问。

    “不知。”他答,“管它什么时辰,昨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多睡会无碍,别看外面那些人成天只知道打仗,不修边福,这眼力倒是不错,机智,聪明。”

    不知道这些话是在夸他自己呢还是在夸外面那些人。

    “那也不能赖在床上不起来,你好歹也是个大将军,别让手下那些弟兄笑话,说你重色轻友,有了老婆就忘了兄弟,我可不背这骂名。”说话间,我已穿上外衣,坐在铜镜前。

    他见我起身,也穿上靴子,一件外衣披身。

    他的额头触在我的青丝上,望着镜中的我,道:“放心,不会让娘子的英名毁于一旦。”他的手轻撩着我的青丝,“不如让我为娘子梳妆,如何?”

    “你?”我回过头,他只会杀敌的手居然能做些儿女情长的事,我没听错吧。

    他一脸镇定地看着我,仿佛在说不要小瞧了他。

    我将手中的梳子递给他,“那就有劳夫君了。”

    他接过梳子,我重新回到铜镜前坐好。从铜镜里看着他撩着我的青丝,煞有介事的样子。

    “你以前为别的女子梳过?”我问,梳得这般好,肯定是有过。

    梳子在我的头上停了一会,他慌了,赶紧转过来,将我的脸与他平视,解释道,“没有,我此生只为一名女子梳妆,那个人便是你,除此之外,我的手不会再去碰任何女子。”

    “可你梳得这般好,我都没你梳得好。”我撅着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