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约:倾尽繁华笙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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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受寒

    我一甩广袖,随着雪花纷纷起舞,身边的雪花随着我的身体,我的青丝,我的广袖而舞。

    他便这样如痴如醉看着我。

    那一刻,我们好像都回到了从前,回到了离宫。

    一曲终了,我打了个喷嚏。

    他从沉思的神情中回过神来,“看看,不听我的,受了寒吧,都打喷嚏了吧。”

    我冲他妩媚一笑,“我只是想为你舞上一曲,”如葱的玉手轻抚他的下颌,“你真忍心责备我。”

    我这般戏耍,拓跋毅自持不住,一把将我打横抱起,深情一吻,他的大手慢慢在我身上游走。

    我突地又是一个大大的喷嚏。

    他收住手,赶紧将他身上的外衣脱下来披我身上,将我围得严严实实。

    “不行,这里风大,我们得赶紧回帐营。”

    他一直抱着我回到帐营,将我放至床榻,我觉得自己的情况很糟,神志有些糊涂不清,两眼发黑,昏昏欲睡。

    拓跋毅用手试探的在我额头一摸,不好,赶紧让人传军医。

    凌乱的脚步声还有拓跋毅沉重的呼吸声,在我耳边起伏。

    应该是军医来了,准备向他行礼,拓跋毅迫不及待道,“礼就免了,赶紧去看看,她刚刚在外面受了寒,额头挺烫。”

    我的手腕处立刻被军医搭上一块手帕,仔细诊断,我懒得睁眼,看不清他的神情,直到他的手抽离,拿开手帕。

    拓跋毅焦虑问,“怎么样,要不要紧?”

    军医不慢不紧的答,“姑娘暂无大碍,只是受了风寒,待徽臣开几副药给姑娘服下,便可。这几日,外面雪大,陛下莫要让姑娘再出去受寒,必须呆在帐营中好生休养才可。”

    “嗯,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军医的脚步声离开。

    拓跋毅又命人去传旨意:回北宁的行程暂缓。

    这便是我要的结果。

    见拓跋毅安排好这一切,我安心的睡上一会,我太累了,若不清楚他的安排,我无法安睡。

    我做了个梦,梦中是我第一次在离宫见到拓跋毅时的情景,还有漫天的雪花落下来,我在梅树下为他舞上一曲,接着,漫天的雪花立即变成了血花,一滴一滴的鲜血滴落在我脚下,我惊恐,我不安,我拼命逃跑,那一滩一滩的鲜血一直追着我,让我无路可逃。

    我从噩梦中惊醒,瞧着拓跋毅不安的眸一直看着我。

    他紧紧地抱着我,不停的安慰道,“别怕,有我在,别怕,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伏在他肩头抽泣。

    拓跋毅又命人宣来军医,为我复诊。

    军医这回没有把脉,只是瞧了我一会,便答,“看姑娘的神色已是大好,只是奇怪体内的寒气还未驱除,估计是药性太猛,一时无法抵达到根部,得慢慢调理,陛下还得再耽误几日行程。”

    拓跋毅没有说话,估计是在思量。

    我则调侃道,“军医,你也太神了吧,这黑漆漆的夜里,你也能瞧出我的神色。”

    此话一出,帐营内静得诡异,连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到。

    “怎么了,我有说错什么吗,还是被我猜对了。”我纳闷道。

    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将我拥住,那是拓跋毅身上独有的味道。

    “噢,这个是秘密,不能外传,对吧。”我没有意识到任何问题,依然自顾自地说话。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暗暗开口,“对,现在是夜里,你刚受了风寒,需要好好休息。”他将我放下,为我盖上被子,轻语,“你再睡会,等明天一早,我再来叫你。”

    我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不,应该是两个人离开的脚步声,原来军医一直没走。他们的眼力也是太好了,脚步走得稳重。

    我本想趁着拓跋毅不在身边这样一个大好的机会去完成任务的,奈何这夜实在黑得厉害,伸手不见五指。算了,刚刚军医说让拓跋毅再缓两日行程,那便再等上一日。

    奇怪,凌月自我来到这里,便再也没见过她一面,不知道拓跋毅将她安排去了何处,明日他来了,我便问问他。

    想着,我便又安心地闭上双眸。

    那一夜太长了,我醒了睡,睡了醒,一直不见拓跋毅来叫我。

    睡到腰酸背痛,算了,他不来叫我,我自己起来。

    摸索中,我穿上靴子,披了件外衣,跌跌撞撞向外走去,不知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我直直的摔下去。在我准备迎接疼痛的时候,一个温暖的怀抱接住了我。

    脚步是从我身后而来的,他,一直在这里。

    熟悉的梅花香在我周围弥漫。

    “你来多久了?”

    “刚来。”

    骗子,他明明是从床榻那边而来。

    “那你为何不叫醒我?”

    他吸了一口气,答,“刚刚看你睡得太沉了,没忍心叫你。”

    这个理由倒还说得过去。

    “现在是几更了,怎么天还没亮?”

    他不说话。我一笑,他做了北帝,连这个常识都不知道了吗。

    帐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陛下,队伍已经整合完毕,将士们刚用过午餐,让末将来问问陛下,何时出发。”

    午餐,所以现在是晌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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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为什么的我眼前是漆黑一片。

    一股恐惧席卷而来,我慌了,死死拽着他的衣角,厉声问道,“现在时候时刻?”

    他不答,将他的大手覆在我的玉手上,轻语道,“别怕,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

    “我是问你现在什么时刻?”因为恐惧,我接连对他咆哮。

    他不再说话,沉默。

    沉默是可怕的。

    我突地松开他的衣角,慢慢往后退,不知撞到什么东西,将腿磕了一下,拓跋毅赶紧过来扶我,我一把甩开他,悠悠开口,“现在是晌午,对不对,现在是白天,对不对?”

    他依旧不语。

    我跄踉地往后退,直到摸到床沿,然后,蜷缩在床角,不允许任何人的靠近。

    人说失明的人,听力与嗅觉都是最灵的,他试图靠近我时,都被我推开。

    他一直在说,让我不要怕,他说,“小曼,不要怕,我们回北宁,我会找最好的太夫为你瞧,一定会好的。”

    又是安慰我的话,我捂着耳朵的,我不想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