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嘘，别乱说话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那里。日子过得怎麽样，人生是否要珍惜。……任时光勿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随着邓丽君小姐的《我只在乎你》的旋律响起，张德民兴奋地在家里闭着眼睛，慢慢品味，时不时地还跟着哼两句。
改革开放的春风早已席卷了中国大地，不仅仅是在经济上改善了老百姓的物质生活，在精神上、娱乐上，老百姓的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被视为资本主义的尾巴的靡靡之音，如今早已走进了普通百姓的家中。人们用收音机用各种方式来传唱邓丽君小姐的歌曲。《甜蜜蜜》、《月亮代表我的心》、《小城故事》等大家耳熟能详的歌曲，好像认识字的是个人都会来两句，甚至《小城故事》这首歌的曲子都作为范例收录在梦梅的音乐教材中了。在县城里、大中小城市里，人们在卡拉ok厅里拿着麦克风点唱她的歌曲，而在普通的农村，莫过于拿着收音机收听或者录音机播放磁带的形式来慢慢品味了。
”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张德民用右手手舞足蹈地比划着，那动作逗得凌初和梦梅几个孩子哈哈大笑。他们一时间以为刚回来的爸爸是不是在县城里时间呆长了，变得魔怔了？可是接下来的一幕让姐弟三个谁都没有料到。
”嗞嗞嗞嗞……“收录一体机里没有接着跟着自己的唱词唱下去，却发出了奇怪的声音，这让张德民愣住了。他拍了拍机身，”难道坏了？“。他随手摁了一下机上的按键，磁带在磁盘里被弹了出来，德民小心翼翼地将磁带取出，然后用嘴细细地吹。在他看来，可能是磁带落上了灰，导致播放起来不顺畅了。谁知，放进去后，仍然还是嗞嗞嗞地老样子，发出奇怪的声音，这可把德民郁闷坏了。他试了试其他的戏曲带子，是可以播放出来的，这说明收录一体机是没什么问题的，问题出就出在这个带子上。而且这个带子上集合了他平时最喜欢听的邓丽君小姐的歌，在城里也是花了好几块钱买的。要知道平时的他在县城里包活，哥几个没什么其他娱乐方式，晚上下班后洗洗澡听完那几首老戏曲后就一起听邓丽君的歌曲来放松了。听的时间挺长了，哥几个甚至是平时一向儒雅形象示人的赵哥都会哼”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了……“。
”凌初，你先别走，你三个都过来！“。见凌初扭头要走，德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在他的厉声喝斥下，几个孩子慢慢地挪了过来。
”怎么回事？这个带子谁碰过没？我回家还不到一个星期呢，这带子怎么说坏就坏了“。由于他平时都没有这么严厉过，这一大声呵斥把胆小的慧珍吓哭了。
这哭声把厨房里正在做饭的桂芬引来了。她也显得非常生气，”不就一个带子吗？坏了不能再买一个吗？你说说你，平时都不落屋，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就想着你和孩子们多处处，培养培养感情呢？你这么严厉，孩子心里会怎么想。哪个孩子小时候不渴望自己爸爸疼她？“。
桂芬的一席话触到了德民心里的痛处。他平时在县城里干活时，特别是夏日的晚上，看到县里家长牵着孩子的手在街边散步，他的内心里也是非常想孩子，无比地羡慕。无奈，自己不是城里人，不像城里人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吃商品粮的，所以只能靠自己的双手在城里包活干了。哪怕脏点，累点，但是每次回家后，能给自己的孩子带一些小礼物，让孩子也能玩到城里孩子玩到的小玩具，看到孩子们那快乐的笑脸，他的心里也像乐开了花。他感到了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也感到父亲这个身份给他带来的快乐。给孩子最好的生活和条件，一直以来是他心里没有说出来却一直在努力做的事。
他放低了语气，将慧珍抱在怀里，拿出包里的大白兔奶糖。慧珍哭了一会，不连贯地说道，”是弟弟，他有一次乱按发现磁带可以录音，所以就把我和姐姐叫过来，让我们说一句话，然后录下来，再放给我们听。他还到处到外面炫耀，让别人录一次音，找别人收几毛钱或者收一个口香糖，还哄别人说，这东西能把人的声音像抓鬼一样抓走。“
听到这，凌初瘪着嘴，斜着眼眼看着二姐慧珍，他心里想，我以后不带你玩了，这么容易就出卖了我？
德民放低声音笑着说，”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哪里有什么鬼魂？你小小年纪，怎么就学会唬人了？不过你靠着这来收取其他人的口香糖，小小年纪挺有经商的头脑啊，说不定以后会是个好苗子。不过呢，口香糖可以吃，但不能多吃，吃多了牙都掉光了，看看我们村的肖张，本身说话就难听，又吃糖吃得太多，牙都没了，我回村里时看到他，和他打招呼，他一张嘴可难看了”。德民说到这撇撇嘴，摇了摇头。这个动作让这三个小孩子都笑了起来。
”不过，说笑归说笑，你们三个谁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奖励。“德民用手刮了刮三个孩子的鼻子，显得特别亲昵，这是他跟城里人学的表达自己与孩子深厚感情的一种方式。
听到爸爸如此说，三个孩子像上学一样不约而同举起了手。凌初不等爸爸答话，就抢着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德民听罢，把刚才被录音洗了的磁带从前到后听了一遍，果然到了后面，出现了三个孩子的嘻笑声还有村里其他孩子的声音。
不过到了磁带的最后，两个人的一番对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依我看啊，那个柳月红贼眉鼠眼的，男人死了一点都不安分，经常在村子里和我们村的人勾三搭四，像什么样子？该不会是三十多岁的半老徐娘，寂寞了？“
随后录音里传来了两个不一样的声音，两个不一样的笑声。
”嘘，话可不能乱说。这话要是传出去了，刘柳氏可是不愿意的。上次跑到我家大闹，说我家肖张怂恿凌初他们喊她‘刘寡妇’，她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自己跑到我们家大闹了起来。我呢，你也知道，什么时候怂过？只是确实是我家孩子的错，我就不好说什么了，再说了，传出去人家还会说我欺负什么寡妇，也就只好随着她闹了“。
德民听到这两句，已经听出来了，第一个说话的就是孙二娘啊，而第二个就是肖张她妈张丽珍。德民很清楚，这两家人，张丽珍嫁到刘围孜村唯一的一个独姓人家肖家，她和她老公肖一生了两个孩子，老大就是人称”嚣张“的肖张。这个肖张平日里不学无术，是个十足的混混，正事从来不干，十几岁的年纪按正常来说，不是去上中学就应该到外面沿海打工了。可他到好，既不上学了，也不出去打工，在家什么活不干就算了，在外面成天带着一群村里的混混惹是生非，偷鸡摸狗。不是偷这家的大公鸡学着电影里的情节烤叫花鸡，就是说别人家的羊吃他家的麦子了，带着自己家的狼狗，也就是他所谓的”旺财“去乱咬。而且平日里说话尖酸刻薄，不说话则已，说出来的话尽是磕碜话，不把人噎死呛死就算好的了。
所以，村子里的人见了他都很恭敬的，倒不是怕他，一个十几岁的毛孩子，有什么可怕的？只是大家觉得他还只是个孩子，愣头青，犯不着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传出去让人笑话。而他说话刻薄，专挑人的短处和痛处，所以还是别惹一个到处揭人短、给人总是起各种外号的狗皮膏药的好。村子里的人遇到他，都希望他尽量不说话，免得被他的话刺痛了还不能怎么还手，所以人称”嚣张“、”哑巴“，大概就是希望他少说话、闭嘴的意思吧。
说来也奇怪，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个尖酸刻薄的”哑巴“倒有一个生得俊秀、学习成绩特别优秀的妹妹，就是肖央。肖央只比他哥哥小两岁，现在在上初一。从小学三年级开始，每次到了讨通知书的时候，总能捧一张奖状或者戴一朵大红花回来。家里的奖状贴满了一面墙，她的亲戚朋友、老师同学、村子里的人逢人就夸，这孩子生得俊秀，而且学习刻苦努力、成绩好，特别会说话，一副菩萨心肠。要是不知道的人，谁会想到，这样一个将来人人口中的大学坯子是和肖张、张丽珍、肖一是一家人呢？说得难听一点，是个人都怀疑这孩子是不是他们家亲生的。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孩子的老师教的好。
德民继续听了下去。
”你说那个刘柳氏真的是像平时里表现的那样作风正派吗？“不用听了，这话看起来就像孙二娘说的，真不是个东西。德民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句。
”至少，你别说，柳月红这个人在刘孝容去世后真能耐得住寂寞，要是一般的人早都改嫁了。她还辛苦拉扯着孩子、照顾婆婆，真的是不容易啊。所以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绝不能在外面说别人作风有问题，否则抓不住狐狸还惹的一身骚“还别说，这个张丽珍虽然平日里也经常在背地后捕风捉影，但是与孙二娘比起来，为人上还是有一些原则的。
”怎么没有证据？你没看见张德民一回家没多久就去她家了，在里面不知道干什么，隔了好大一段时间才出来。谁知道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听到这，张德民简直怒火中烧，一是自己的名声被败坏了，二是刘柳氏平日里一家人无论在刘孝容去世前还是去世后和自己家走得很近，平日里对自己家的孩子也非常照顾。最主要的是，只要是一个正派的人，看到刘柳氏在刘孝容去世后仍然将婆婆当成亲生母亲一样侍奉，不管是怕改嫁后刘彤彤不受继父待见还是其他原因，总之一个女人宁愿守寡，对上奉养高堂，对下抚养孩子，是多么的不容易！这在古代看电视剧上要被皇帝追封”贞节烈女“称号吧。这样的女人天底下但凡有正义感的人谁不佩服，听到被人如此背地后议论，张德民马上起身，差点将坐在他腿上的慧珍摔到了地上，他此时的想法只有一个，拉着刘柳氏一起去当着孙二娘和张丽珍的面当面对质，给她俩一点颜色看，免得她们的破嘴乱说。
见桂芬将做好的饭端了上来，让慧珍喊刚放羊回来的奶奶一起吃饭。德民将刚才在收录机里听到的原原本本地和桂芬说了了遍。桂芬听了后也非常气愤，要知道德民回来后，是桂芬让德民带上一些孩子的玩具去看刘柳氏家的刘彤彤，顺便对上次她在孙二娘耍赖时施以援手差点和对方发生口角之争表示感谢。原本桂芬是要和他一起去的，只是当时菜快择好了，桂芬这个人一向喜欢一口气把事情干完，不想回来后再择最后一点菜，索性就让德民一个人去了，不想却惹得这些个流言蜚语。桂芬心里此时也是暗暗自责，以后做事一定不能只顾自己，要顾全大局，免得给别有用心的人以可乘之机。
吃完饭后，德民就准备去了，桂芬一把拉着他，暗示他不要告诉刘柳氏，因为即使她知道了，即使最后伸张了正义，她也会一个人生闷气，又何必呢？既然这个好女人是因为我们家受了委屈，我们自会帮她讨回一个公道。
亲爱的读者，感谢阅读本章。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享。
改革开放的春风早已席卷了中国大地，不仅仅是在经济上改善了老百姓的物质生活，在精神上、娱乐上，老百姓的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被视为资本主义的尾巴的靡靡之音，如今早已走进了普通百姓的家中。人们用收音机用各种方式来传唱邓丽君小姐的歌曲。《甜蜜蜜》、《月亮代表我的心》、《小城故事》等大家耳熟能详的歌曲，好像认识字的是个人都会来两句，甚至《小城故事》这首歌的曲子都作为范例收录在梦梅的音乐教材中了。在县城里、大中小城市里，人们在卡拉ok厅里拿着麦克风点唱她的歌曲，而在普通的农村，莫过于拿着收音机收听或者录音机播放磁带的形式来慢慢品味了。
”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张德民用右手手舞足蹈地比划着，那动作逗得凌初和梦梅几个孩子哈哈大笑。他们一时间以为刚回来的爸爸是不是在县城里时间呆长了，变得魔怔了？可是接下来的一幕让姐弟三个谁都没有料到。
”嗞嗞嗞嗞……“收录一体机里没有接着跟着自己的唱词唱下去，却发出了奇怪的声音，这让张德民愣住了。他拍了拍机身，”难道坏了？“。他随手摁了一下机上的按键，磁带在磁盘里被弹了出来，德民小心翼翼地将磁带取出，然后用嘴细细地吹。在他看来，可能是磁带落上了灰，导致播放起来不顺畅了。谁知，放进去后，仍然还是嗞嗞嗞地老样子，发出奇怪的声音，这可把德民郁闷坏了。他试了试其他的戏曲带子，是可以播放出来的，这说明收录一体机是没什么问题的，问题出就出在这个带子上。而且这个带子上集合了他平时最喜欢听的邓丽君小姐的歌，在城里也是花了好几块钱买的。要知道平时的他在县城里包活，哥几个没什么其他娱乐方式，晚上下班后洗洗澡听完那几首老戏曲后就一起听邓丽君的歌曲来放松了。听的时间挺长了，哥几个甚至是平时一向儒雅形象示人的赵哥都会哼”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了……“。
”凌初，你先别走，你三个都过来！“。见凌初扭头要走，德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在他的厉声喝斥下，几个孩子慢慢地挪了过来。
”怎么回事？这个带子谁碰过没？我回家还不到一个星期呢，这带子怎么说坏就坏了“。由于他平时都没有这么严厉过，这一大声呵斥把胆小的慧珍吓哭了。
这哭声把厨房里正在做饭的桂芬引来了。她也显得非常生气，”不就一个带子吗？坏了不能再买一个吗？你说说你，平时都不落屋，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就想着你和孩子们多处处，培养培养感情呢？你这么严厉，孩子心里会怎么想。哪个孩子小时候不渴望自己爸爸疼她？“。
桂芬的一席话触到了德民心里的痛处。他平时在县城里干活时，特别是夏日的晚上，看到县里家长牵着孩子的手在街边散步，他的内心里也是非常想孩子，无比地羡慕。无奈，自己不是城里人，不像城里人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吃商品粮的，所以只能靠自己的双手在城里包活干了。哪怕脏点，累点，但是每次回家后，能给自己的孩子带一些小礼物，让孩子也能玩到城里孩子玩到的小玩具，看到孩子们那快乐的笑脸，他的心里也像乐开了花。他感到了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也感到父亲这个身份给他带来的快乐。给孩子最好的生活和条件，一直以来是他心里没有说出来却一直在努力做的事。
他放低了语气，将慧珍抱在怀里，拿出包里的大白兔奶糖。慧珍哭了一会，不连贯地说道，”是弟弟，他有一次乱按发现磁带可以录音，所以就把我和姐姐叫过来，让我们说一句话，然后录下来，再放给我们听。他还到处到外面炫耀，让别人录一次音，找别人收几毛钱或者收一个口香糖，还哄别人说，这东西能把人的声音像抓鬼一样抓走。“
听到这，凌初瘪着嘴，斜着眼眼看着二姐慧珍，他心里想，我以后不带你玩了，这么容易就出卖了我？
德民放低声音笑着说，”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哪里有什么鬼魂？你小小年纪，怎么就学会唬人了？不过你靠着这来收取其他人的口香糖，小小年纪挺有经商的头脑啊，说不定以后会是个好苗子。不过呢，口香糖可以吃，但不能多吃，吃多了牙都掉光了，看看我们村的肖张，本身说话就难听，又吃糖吃得太多，牙都没了，我回村里时看到他，和他打招呼，他一张嘴可难看了”。德民说到这撇撇嘴，摇了摇头。这个动作让这三个小孩子都笑了起来。
”不过，说笑归说笑，你们三个谁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奖励。“德民用手刮了刮三个孩子的鼻子，显得特别亲昵，这是他跟城里人学的表达自己与孩子深厚感情的一种方式。
听到爸爸如此说，三个孩子像上学一样不约而同举起了手。凌初不等爸爸答话，就抢着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德民听罢，把刚才被录音洗了的磁带从前到后听了一遍，果然到了后面，出现了三个孩子的嘻笑声还有村里其他孩子的声音。
不过到了磁带的最后，两个人的一番对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依我看啊，那个柳月红贼眉鼠眼的，男人死了一点都不安分，经常在村子里和我们村的人勾三搭四，像什么样子？该不会是三十多岁的半老徐娘，寂寞了？“
随后录音里传来了两个不一样的声音，两个不一样的笑声。
”嘘，话可不能乱说。这话要是传出去了，刘柳氏可是不愿意的。上次跑到我家大闹，说我家肖张怂恿凌初他们喊她‘刘寡妇’，她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自己跑到我们家大闹了起来。我呢，你也知道，什么时候怂过？只是确实是我家孩子的错，我就不好说什么了，再说了，传出去人家还会说我欺负什么寡妇，也就只好随着她闹了“。
德民听到这两句，已经听出来了，第一个说话的就是孙二娘啊，而第二个就是肖张她妈张丽珍。德民很清楚，这两家人，张丽珍嫁到刘围孜村唯一的一个独姓人家肖家，她和她老公肖一生了两个孩子，老大就是人称”嚣张“的肖张。这个肖张平日里不学无术，是个十足的混混，正事从来不干，十几岁的年纪按正常来说，不是去上中学就应该到外面沿海打工了。可他到好，既不上学了，也不出去打工，在家什么活不干就算了，在外面成天带着一群村里的混混惹是生非，偷鸡摸狗。不是偷这家的大公鸡学着电影里的情节烤叫花鸡，就是说别人家的羊吃他家的麦子了，带着自己家的狼狗，也就是他所谓的”旺财“去乱咬。而且平日里说话尖酸刻薄，不说话则已，说出来的话尽是磕碜话，不把人噎死呛死就算好的了。
所以，村子里的人见了他都很恭敬的，倒不是怕他，一个十几岁的毛孩子，有什么可怕的？只是大家觉得他还只是个孩子，愣头青，犯不着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传出去让人笑话。而他说话刻薄，专挑人的短处和痛处，所以还是别惹一个到处揭人短、给人总是起各种外号的狗皮膏药的好。村子里的人遇到他，都希望他尽量不说话，免得被他的话刺痛了还不能怎么还手，所以人称”嚣张“、”哑巴“，大概就是希望他少说话、闭嘴的意思吧。
说来也奇怪，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个尖酸刻薄的”哑巴“倒有一个生得俊秀、学习成绩特别优秀的妹妹，就是肖央。肖央只比他哥哥小两岁，现在在上初一。从小学三年级开始，每次到了讨通知书的时候，总能捧一张奖状或者戴一朵大红花回来。家里的奖状贴满了一面墙，她的亲戚朋友、老师同学、村子里的人逢人就夸，这孩子生得俊秀，而且学习刻苦努力、成绩好，特别会说话，一副菩萨心肠。要是不知道的人，谁会想到，这样一个将来人人口中的大学坯子是和肖张、张丽珍、肖一是一家人呢？说得难听一点，是个人都怀疑这孩子是不是他们家亲生的。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孩子的老师教的好。
德民继续听了下去。
”你说那个刘柳氏真的是像平时里表现的那样作风正派吗？“不用听了，这话看起来就像孙二娘说的，真不是个东西。德民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句。
”至少，你别说，柳月红这个人在刘孝容去世后真能耐得住寂寞，要是一般的人早都改嫁了。她还辛苦拉扯着孩子、照顾婆婆，真的是不容易啊。所以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绝不能在外面说别人作风有问题，否则抓不住狐狸还惹的一身骚“还别说，这个张丽珍虽然平日里也经常在背地后捕风捉影，但是与孙二娘比起来，为人上还是有一些原则的。
”怎么没有证据？你没看见张德民一回家没多久就去她家了，在里面不知道干什么，隔了好大一段时间才出来。谁知道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听到这，张德民简直怒火中烧，一是自己的名声被败坏了，二是刘柳氏平日里一家人无论在刘孝容去世前还是去世后和自己家走得很近，平日里对自己家的孩子也非常照顾。最主要的是，只要是一个正派的人，看到刘柳氏在刘孝容去世后仍然将婆婆当成亲生母亲一样侍奉，不管是怕改嫁后刘彤彤不受继父待见还是其他原因，总之一个女人宁愿守寡，对上奉养高堂，对下抚养孩子，是多么的不容易！这在古代看电视剧上要被皇帝追封”贞节烈女“称号吧。这样的女人天底下但凡有正义感的人谁不佩服，听到被人如此背地后议论，张德民马上起身，差点将坐在他腿上的慧珍摔到了地上，他此时的想法只有一个，拉着刘柳氏一起去当着孙二娘和张丽珍的面当面对质，给她俩一点颜色看，免得她们的破嘴乱说。
见桂芬将做好的饭端了上来，让慧珍喊刚放羊回来的奶奶一起吃饭。德民将刚才在收录机里听到的原原本本地和桂芬说了了遍。桂芬听了后也非常气愤，要知道德民回来后，是桂芬让德民带上一些孩子的玩具去看刘柳氏家的刘彤彤，顺便对上次她在孙二娘耍赖时施以援手差点和对方发生口角之争表示感谢。原本桂芬是要和他一起去的，只是当时菜快择好了，桂芬这个人一向喜欢一口气把事情干完，不想回来后再择最后一点菜，索性就让德民一个人去了，不想却惹得这些个流言蜚语。桂芬心里此时也是暗暗自责，以后做事一定不能只顾自己，要顾全大局，免得给别有用心的人以可乘之机。
吃完饭后，德民就准备去了，桂芬一把拉着他，暗示他不要告诉刘柳氏，因为即使她知道了，即使最后伸张了正义，她也会一个人生闷气，又何必呢？既然这个好女人是因为我们家受了委屈，我们自会帮她讨回一个公道。
亲爱的读者，感谢阅读本章。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