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圈套
沈铁将自己的想法同吴指挥使一说，很快便决定元月十三先解禁沈铁所辖地区的坊市。也就是说，花灯节可以提前两日开始了。
消息传出来，街上终于又有了过节的气氛。
又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雪，百姓们有些担忧。虽说已经解除了宵禁，但这雪要再这么下下去，估计房子都能给下倒了。那灯挂出去还没等人来看就都坏了，还有谁有心思去倒腾呢。
好在元月十二的下晌雪终于住了，还看到了冬天里难得一见的日头。百姓们松了口气，沈如清也松了口气。
沈铁破天荒的留在了家里没出去，还真是稀奇，不过这一天来往沈铁书房的人也没有断过。各色打扮的人都有，就是没有着兵服的。这种情况表面看来没什么可奇怪的，大过年的谁家不来个人。但那紧绷的气氛是怎么回事，来往沈铁书房的人俱都是一脸严肃，沈铁的书房外守卫的士兵也增加了。
这禁怎么越解越紧张啊？沈如画在心里冷哼，还想瞒我。肯定是做的假象，专门用来迷惑敌人的。
看沈如清一脸兴高采烈的准备着花灯节上要穿的衣服、首饰等物件，沈如画扁了扁嘴。沈铁再怎么迷惑敌人，对自己的女儿总该说句实话吧。但沈如清高兴成那样，若知道了实情沈家的后院可别想安宁。只是话又说回来，沈如清再怎么准备也只能着素服，戴素银，她还在守制呢。
沈如真是有些墨守成规了，但沈如清却不能太不拘小节了。花灯节上肯定会遇到熟人，做做样子还是有必要的，免得给人说嫌话。为了不让自己成为那被殃及的池鱼，沈如画决定给沈如真吹吹风，让她提醒沈如清一下。
第了十三这天，天公还是很作美的，延续了前一天的晴好。满眼的银装素裹被金色的日光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暖，节日的气氛空前高涨起来。早早的，坊市上就摆出了很多小摊，卖花灯与面具等一些小物件的是琳琅满目，卖元宵与馄饨等吃食的便热气腾腾，还有卖面人、糖葫芦等一些个小吃食的游摊沿街叫卖，坊市里仿佛一瞬间便热闹起来。
沈如清与韩谓谦相约赏花灯，沈如画就成了现成的借口。
“我带三妹妹出去赏花灯。”沈如清是这么跟沈铁说的，且没问过沈如画的意见。
“我何时说的要出门赏花灯了？”看沈如真笑得前仰后合的，沈如画生气道：“我没说过，我不去。”什么借口不好找，偏拿她来当。
“去吧，就当是帮大姐姐的忙。”沈如真劝道。
沈如画一屁股坐在炕沿上，泄气道：“以大姐姐那个性子，估计一出门就得把我撵走。”这么大个电灯炮，既碍眼又碍事。
沈如真又笑。好半晌才缓过气来，“无妨的，我会跟你一块儿去，到时候你就跟着我。”
沈如画愣了一下，“二姐姐不是说不去吗？”
“父亲让我去的，说是跟着你们出去发散发散。”沈如真的笑容缓缓收了起来。
沈如真的心思重些，心中总记挂着蒋氏的事。虽然她嘴上从来不说，可家里人都能感觉出来，沈铁当然也不例外。
“咱们父亲虽然平日里看起来挺糙的，但偶尔也有心思细腻的一面呢。”沈如画笑叹。
沈如画又取悦了沈如真，她笑点着沈如画的鼻子说：“好哇，你居然敢打趣父亲，看我不向他说去。让他好好罚罚你这口没遮拦的。”
“好啊，就罚我不许出门看花灯。”沈如画还对赏花灯的事耿耿于怀。随后也憋不住，跟沈如真笑作一团。
用过晚膳，三姐妹收拾妥当出门时韩谓谦已经等在了影壁处。
挺准时的，这饭点还没过呢。
“韩哥哥好，你吃了吗？”沈如画朝他行礼，顺便打趣他。
“三妹妹好。”他行了个礼接着说：“刚用了些点心，一会儿到坊市上再吃。你有什么想吃的一会儿告诉我，我给你买。”韩谓谦面上挂着儒雅的笑，看向沈如画，还真有那么点翩翩佳公子的样儿。若那眼神不总往沈如清身上飘的话，给人的印象肯定会更好。
沈如画叹了口气说：“我想着自己年纪小，又没有心上人替我买吃的，刚在府里已经吃得饱饱儿的了，你不用给我买。”说到后面，看着韩谓谦胀红的脸，沈如画觉得自己心里的那口气总算是出了。
“你这小蹄子，胡说什么哪。”见心上人被妹妹欺负，沈如清忍不住了。
为了心上人这么吼自己妹妹，真是有异性没人性。
“大姐，三妹妹还小呢，你别吓着她。”沈如真就看不得沈如清欺负她。
“你就护着她吧。”沈如清哼一声上了车。
到底是谁护着谁？
沈如画不服气沈如清拿她作了伐子转过头就扔，上前几步扯着韩谓谦的袖子说：“韩哥哥，每次我跟你开玩笑大姐姐都欺负我，你说你该怎么补偿？”
见沈如画那俏皮的样儿，韩谓谦宠溺的反问：“三妹妹想要何补偿？”
沈如画沉吟了一会儿说：“暂时没想到，等想到了再向韩哥哥要吧。”
韩谓谦点头应下。
“到底走不走？”沈如清在车里坐了一会儿都没见人上来，掀起帘子不耐烦的问。
“来了来了。”沈如画应道。这火爆脾气到底像谁呀，连沈铁都是这样。
马车缓缓开动，迎着夕阳的余晖，在身后投下长长的斜影。韩谓谦上了另一辆马车，跟在沈家的马车后面朝巷子外走去。
还没到坊市，韩谓谦让她们停下等一等，原来骆品彦也要跟他们一块儿赏花灯。只是韩谓谦为了不耽误接人，省下了用晚膳的功夫，骆品彦便找了家小饭馆用了，顺便等她们。
心真诚啊！
沈如清知道后难得的露出了一抹娇羞，咬唇低骂，“傻瓜！”
沈如画则与沈如真埋头低笑。这傻不傻的反正有人喜欢，不就应了“傻人有傻福”那句话吗。
终于看到坊市了，马车在离坊市不远处停下。其实这里离肖老的家也不远了，若有时间沈如画打算去肖老家里瞧瞧。给他送盏花灯去，算是鼓励。
下了车，沈如画敏锐的发现了不对劲。
那躲在角落里偷偷打量着来往行人却不乞讨的乞丐；不远处扛着一靶子糖葫芦只管吆喝却不卖的小贩；还有对面二楼坐在窗边拿着杯茶不喝却盯着楼下的客人……
外松内紧隐藏在热闹下的紧绷感再次袭向沈如画，刚刚兴起逛坊市的兴头如雪般消融了去。一会儿买盏花灯便去肖老家吧，今晚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消息传出来，街上终于又有了过节的气氛。
又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雪，百姓们有些担忧。虽说已经解除了宵禁，但这雪要再这么下下去，估计房子都能给下倒了。那灯挂出去还没等人来看就都坏了，还有谁有心思去倒腾呢。
好在元月十二的下晌雪终于住了，还看到了冬天里难得一见的日头。百姓们松了口气，沈如清也松了口气。
沈铁破天荒的留在了家里没出去，还真是稀奇，不过这一天来往沈铁书房的人也没有断过。各色打扮的人都有，就是没有着兵服的。这种情况表面看来没什么可奇怪的，大过年的谁家不来个人。但那紧绷的气氛是怎么回事，来往沈铁书房的人俱都是一脸严肃，沈铁的书房外守卫的士兵也增加了。
这禁怎么越解越紧张啊？沈如画在心里冷哼，还想瞒我。肯定是做的假象，专门用来迷惑敌人的。
看沈如清一脸兴高采烈的准备着花灯节上要穿的衣服、首饰等物件，沈如画扁了扁嘴。沈铁再怎么迷惑敌人，对自己的女儿总该说句实话吧。但沈如清高兴成那样，若知道了实情沈家的后院可别想安宁。只是话又说回来，沈如清再怎么准备也只能着素服，戴素银，她还在守制呢。
沈如真是有些墨守成规了，但沈如清却不能太不拘小节了。花灯节上肯定会遇到熟人，做做样子还是有必要的，免得给人说嫌话。为了不让自己成为那被殃及的池鱼，沈如画决定给沈如真吹吹风，让她提醒沈如清一下。
第了十三这天，天公还是很作美的，延续了前一天的晴好。满眼的银装素裹被金色的日光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暖，节日的气氛空前高涨起来。早早的，坊市上就摆出了很多小摊，卖花灯与面具等一些小物件的是琳琅满目，卖元宵与馄饨等吃食的便热气腾腾，还有卖面人、糖葫芦等一些个小吃食的游摊沿街叫卖，坊市里仿佛一瞬间便热闹起来。
沈如清与韩谓谦相约赏花灯，沈如画就成了现成的借口。
“我带三妹妹出去赏花灯。”沈如清是这么跟沈铁说的，且没问过沈如画的意见。
“我何时说的要出门赏花灯了？”看沈如真笑得前仰后合的，沈如画生气道：“我没说过，我不去。”什么借口不好找，偏拿她来当。
“去吧，就当是帮大姐姐的忙。”沈如真劝道。
沈如画一屁股坐在炕沿上，泄气道：“以大姐姐那个性子，估计一出门就得把我撵走。”这么大个电灯炮，既碍眼又碍事。
沈如真又笑。好半晌才缓过气来，“无妨的，我会跟你一块儿去，到时候你就跟着我。”
沈如画愣了一下，“二姐姐不是说不去吗？”
“父亲让我去的，说是跟着你们出去发散发散。”沈如真的笑容缓缓收了起来。
沈如真的心思重些，心中总记挂着蒋氏的事。虽然她嘴上从来不说，可家里人都能感觉出来，沈铁当然也不例外。
“咱们父亲虽然平日里看起来挺糙的，但偶尔也有心思细腻的一面呢。”沈如画笑叹。
沈如画又取悦了沈如真，她笑点着沈如画的鼻子说：“好哇，你居然敢打趣父亲，看我不向他说去。让他好好罚罚你这口没遮拦的。”
“好啊，就罚我不许出门看花灯。”沈如画还对赏花灯的事耿耿于怀。随后也憋不住，跟沈如真笑作一团。
用过晚膳，三姐妹收拾妥当出门时韩谓谦已经等在了影壁处。
挺准时的，这饭点还没过呢。
“韩哥哥好，你吃了吗？”沈如画朝他行礼，顺便打趣他。
“三妹妹好。”他行了个礼接着说：“刚用了些点心，一会儿到坊市上再吃。你有什么想吃的一会儿告诉我，我给你买。”韩谓谦面上挂着儒雅的笑，看向沈如画，还真有那么点翩翩佳公子的样儿。若那眼神不总往沈如清身上飘的话，给人的印象肯定会更好。
沈如画叹了口气说：“我想着自己年纪小，又没有心上人替我买吃的，刚在府里已经吃得饱饱儿的了，你不用给我买。”说到后面，看着韩谓谦胀红的脸，沈如画觉得自己心里的那口气总算是出了。
“你这小蹄子，胡说什么哪。”见心上人被妹妹欺负，沈如清忍不住了。
为了心上人这么吼自己妹妹，真是有异性没人性。
“大姐，三妹妹还小呢，你别吓着她。”沈如真就看不得沈如清欺负她。
“你就护着她吧。”沈如清哼一声上了车。
到底是谁护着谁？
沈如画不服气沈如清拿她作了伐子转过头就扔，上前几步扯着韩谓谦的袖子说：“韩哥哥，每次我跟你开玩笑大姐姐都欺负我，你说你该怎么补偿？”
见沈如画那俏皮的样儿，韩谓谦宠溺的反问：“三妹妹想要何补偿？”
沈如画沉吟了一会儿说：“暂时没想到，等想到了再向韩哥哥要吧。”
韩谓谦点头应下。
“到底走不走？”沈如清在车里坐了一会儿都没见人上来，掀起帘子不耐烦的问。
“来了来了。”沈如画应道。这火爆脾气到底像谁呀，连沈铁都是这样。
马车缓缓开动，迎着夕阳的余晖，在身后投下长长的斜影。韩谓谦上了另一辆马车，跟在沈家的马车后面朝巷子外走去。
还没到坊市，韩谓谦让她们停下等一等，原来骆品彦也要跟他们一块儿赏花灯。只是韩谓谦为了不耽误接人，省下了用晚膳的功夫，骆品彦便找了家小饭馆用了，顺便等她们。
心真诚啊！
沈如清知道后难得的露出了一抹娇羞，咬唇低骂，“傻瓜！”
沈如画则与沈如真埋头低笑。这傻不傻的反正有人喜欢，不就应了“傻人有傻福”那句话吗。
终于看到坊市了，马车在离坊市不远处停下。其实这里离肖老的家也不远了，若有时间沈如画打算去肖老家里瞧瞧。给他送盏花灯去，算是鼓励。
下了车，沈如画敏锐的发现了不对劲。
那躲在角落里偷偷打量着来往行人却不乞讨的乞丐；不远处扛着一靶子糖葫芦只管吆喝却不卖的小贩；还有对面二楼坐在窗边拿着杯茶不喝却盯着楼下的客人……
外松内紧隐藏在热闹下的紧绷感再次袭向沈如画，刚刚兴起逛坊市的兴头如雪般消融了去。一会儿买盏花灯便去肖老家吧，今晚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