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煽风点火
“加把火？”沈如真想了想，没想明白。“如何加把火？”
“你去拍门，告诉大姐你要替她报仇。”见沈如真还是不明白，沈如画解释：“就说那姓韩的是背信弃义的小人，咱们大姐不能白白受人欺负。你告诉大姐你会还人去打断他一条腿，我也会帮忙戳瞎他一只眼睛……”
沈如真的眼睛越睁越大，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明白了沈如画的意思。
“这个办法好。”紫绡拍着手笑了起来，“……等大小姐拦住你们，你们再细细的劝上一劝，就事儿就解决了。”
“碧汀姐，快去厨房选根粗点的柴火过来。”沈如画吩咐。
沈如画从来都是个行动派，既然决定了就不会迟疑。她已经想好了，如果沈如清能出来拦住他们最好，若不拦着还打算跟他们一起去教训那个姓韩的，那她们也奉陪。只是得多叫点人一起，不管会不会闹起来，这事儿姓韩的是罪魁祸首，而且沈铁这个当爹的也不称职。得让他们知道知道，这小女孩发起飚来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承受的，这事就得往大了闹。
等到碧汀找来了柴火，几人便朝沈如清住的昊月居走去。
刚进院子就有人通报说二小姐、三小姐到了。丫环婆子围在门外帮忙的少，看热闹的倒是占了一多半。
“都围在这儿干什么，没事做吗？”沈如真眉头一皱，紫绡就立刻喝斥众人。
原本还闹哄哄的人群立刻安静的散了，只剩下沈如清的大丫头赤英以及两个二等丫头守在门口。
“大姐姐怎么样了？”沈如真走到门边问赤英。
刚见到沈如真的时候赤英便迎了上来，但一见紫绡手里那么粗一根柴火，心里又有些发虚，脚步顿了顿，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赤英见问，忙又迎上前来。“一柱香以前刚停下来，但还是不肯开门，也没有声音……”
沈如真点点头，不再理她。径直走到门口，一手接过紫绡手里的柴火一手拍门道：“大姐，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做妹妹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你，但咱们沈家的女孩不能白白的被人欺负。”回头看了沈如画一眼，收到一个鼓励的眼神。
“这事儿我已经想好了，一会儿我就带着人打上韩家去，为你讨个公道。这六礼纳采、问名、纳吉都已经过半了，就算还没有纳征，可亲事大家都已知晓……”
趁着沈如真喘气儿的功夫，沈如画操着清脆稚嫩的声音接道：“就是，而且你已经十四了，娘亲又刚去世，等三年孝满你都十七了。到时候亲事能好订吗？这韩家人做事也忒不地道，难怪那韩铮只能当个卫佥事带俸，就他这样的人品这辈子都只能候着了。”沈如画一口气说完，不等沈如真接上又道：“二姐说了，要带人去敲断那姓韩的一条腿，我人小，帮不了大忙，就戳瞎他一只眼给你报仇吧。”
沈如真在一旁差点没绷住，忍了又忍被口水呛得直咳嗽。咳完之后声儿都变了，但还是强撑着说：“大姐你放心吧，我这就带着三妹妹过去了……”
屋里仍旧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沈如真有点拿不准。只好对守在门口的赤英等几人使了个眼色，自己带着沈如画向院门口走去。
等出了院子回头一看没人追出来，沈如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但看沈如画还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便问：“要是大姐不来拦着怎么办？”
“不拦着我们就打上韩家去呀？”沈如画完全不怕闹大，“要是大姐气不过要跟咱们一起打上韩家去那更好。”反正守制期间也没什么热闹可凑的。
“什么？”沈如真只是嘴上爽利，骨子里还是很传统的，可没有沈如清和沈如画那样的胆子。
“二姐姐你别着急呀。妹妹是这样想的，要说这事儿本该由父亲来管，可他偏想当个甩手掌柜把难事儿往你身上推。大姐姐这事儿你去劝本就合适，你连亲都还没说呢，怎么劝？不如把这事闹大，也让父亲头疼头疼。你要真把这事解决好了，让父亲尝到了甜头，以后什么难事儿都让你去担着你又能如何？”沈如画苦口婆心的劝她。
去吧去吧，这么好玩的事儿，又有人兜着，干嘛不去呀！
见沈如真还站着不动，沈如画拉了拉她的手说：“快走吧，万一一会儿大姐姐出来看见了，一定会以为咱们骗她的。”做戏得做全套呀。
沈如真心里七上八下的，又拿不定个主意，只得听沈如画的继续往外走。
还好，还好半道上被沈如清给拦住了。
沈如清一双眼又红又肿，头发简单的挽着。大概之前太乱了，随便收拾了一下才追过来的。沈如画在心里叹息：我的大姐呀，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收拾自己，二姐都快被吓死了。
见沈如真愣愣的不说话，沈如画只好挺身而出：“大姐姐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吗。”她点了点头认真道：“也是，自己动手更解气……”
“你，你闭嘴。”话还没说完就挨了沈如清一下。她走的可不是大家闺秀或者小家碧玉那条路子，而是奔着女汉子那条道去的，说着说着就上手了。
沈如画捂着脑袋瞪她。这没良心的，她是为了谁呀。替她找场子这种事，除了亲妹子还有谁肯这么牺牲。
沈如清等气喘匀了，才扯着嘶哑的嗓子喝道：“你们谁也不准去。”
“为什么呀，我们是去帮你报仇的。”沈如画不死心。
“报什么仇？”沈如清戳了她脑门一下，“人家又没说不娶，只是不应承罢了。你们这样找上门去，人家还以为我多想嫁呢，叫我以后还怎么做人？”
这大姐会不会想太多？不应承不就是想赖账的意思？教训他是教他怎么做人，都教训过了肯定是不打算做亲家了，怎么会变成想嫁呢？这脑回路，真是让人如坠迷雾啊！
“大姐姐，你哭成这样才会让人觉得你很想嫁呢……”沈如画忍不住吐槽，脑门又挨了一下。
沈如真赶紧将沈如画拉到身后，“妹妹知道你心情不好，遇到这事儿换成谁都好不了。可你也别把气撒三妹妹身上呀，她也是一片好心。”
沈如清也知道她们都是为了自己好，但心里就是说不出的难过。订亲的时候她见过那姓韩的病殃子几回，每回他都对着自己笑。以前还觉得他笑得像傻子，现在居然会这么怀念。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难过……
既然沈如清已经出来了，沈如真便安排着人帮忙善后。沈如画才难得理她呢，这恩将仇报的。她带着碧汀晃悠到了回事处，终于拿到了思念成灾的硝石……
“你去拍门，告诉大姐你要替她报仇。”见沈如真还是不明白，沈如画解释：“就说那姓韩的是背信弃义的小人，咱们大姐不能白白受人欺负。你告诉大姐你会还人去打断他一条腿，我也会帮忙戳瞎他一只眼睛……”
沈如真的眼睛越睁越大，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明白了沈如画的意思。
“这个办法好。”紫绡拍着手笑了起来，“……等大小姐拦住你们，你们再细细的劝上一劝，就事儿就解决了。”
“碧汀姐，快去厨房选根粗点的柴火过来。”沈如画吩咐。
沈如画从来都是个行动派，既然决定了就不会迟疑。她已经想好了，如果沈如清能出来拦住他们最好，若不拦着还打算跟他们一起去教训那个姓韩的，那她们也奉陪。只是得多叫点人一起，不管会不会闹起来，这事儿姓韩的是罪魁祸首，而且沈铁这个当爹的也不称职。得让他们知道知道，这小女孩发起飚来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承受的，这事就得往大了闹。
等到碧汀找来了柴火，几人便朝沈如清住的昊月居走去。
刚进院子就有人通报说二小姐、三小姐到了。丫环婆子围在门外帮忙的少，看热闹的倒是占了一多半。
“都围在这儿干什么，没事做吗？”沈如真眉头一皱，紫绡就立刻喝斥众人。
原本还闹哄哄的人群立刻安静的散了，只剩下沈如清的大丫头赤英以及两个二等丫头守在门口。
“大姐姐怎么样了？”沈如真走到门边问赤英。
刚见到沈如真的时候赤英便迎了上来，但一见紫绡手里那么粗一根柴火，心里又有些发虚，脚步顿了顿，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赤英见问，忙又迎上前来。“一柱香以前刚停下来，但还是不肯开门，也没有声音……”
沈如真点点头，不再理她。径直走到门口，一手接过紫绡手里的柴火一手拍门道：“大姐，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做妹妹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你，但咱们沈家的女孩不能白白的被人欺负。”回头看了沈如画一眼，收到一个鼓励的眼神。
“这事儿我已经想好了，一会儿我就带着人打上韩家去，为你讨个公道。这六礼纳采、问名、纳吉都已经过半了，就算还没有纳征，可亲事大家都已知晓……”
趁着沈如真喘气儿的功夫，沈如画操着清脆稚嫩的声音接道：“就是，而且你已经十四了，娘亲又刚去世，等三年孝满你都十七了。到时候亲事能好订吗？这韩家人做事也忒不地道，难怪那韩铮只能当个卫佥事带俸，就他这样的人品这辈子都只能候着了。”沈如画一口气说完，不等沈如真接上又道：“二姐说了，要带人去敲断那姓韩的一条腿，我人小，帮不了大忙，就戳瞎他一只眼给你报仇吧。”
沈如真在一旁差点没绷住，忍了又忍被口水呛得直咳嗽。咳完之后声儿都变了，但还是强撑着说：“大姐你放心吧，我这就带着三妹妹过去了……”
屋里仍旧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沈如真有点拿不准。只好对守在门口的赤英等几人使了个眼色，自己带着沈如画向院门口走去。
等出了院子回头一看没人追出来，沈如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但看沈如画还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便问：“要是大姐不来拦着怎么办？”
“不拦着我们就打上韩家去呀？”沈如画完全不怕闹大，“要是大姐气不过要跟咱们一起打上韩家去那更好。”反正守制期间也没什么热闹可凑的。
“什么？”沈如真只是嘴上爽利，骨子里还是很传统的，可没有沈如清和沈如画那样的胆子。
“二姐姐你别着急呀。妹妹是这样想的，要说这事儿本该由父亲来管，可他偏想当个甩手掌柜把难事儿往你身上推。大姐姐这事儿你去劝本就合适，你连亲都还没说呢，怎么劝？不如把这事闹大，也让父亲头疼头疼。你要真把这事解决好了，让父亲尝到了甜头，以后什么难事儿都让你去担着你又能如何？”沈如画苦口婆心的劝她。
去吧去吧，这么好玩的事儿，又有人兜着，干嘛不去呀！
见沈如真还站着不动，沈如画拉了拉她的手说：“快走吧，万一一会儿大姐姐出来看见了，一定会以为咱们骗她的。”做戏得做全套呀。
沈如真心里七上八下的，又拿不定个主意，只得听沈如画的继续往外走。
还好，还好半道上被沈如清给拦住了。
沈如清一双眼又红又肿，头发简单的挽着。大概之前太乱了，随便收拾了一下才追过来的。沈如画在心里叹息：我的大姐呀，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收拾自己，二姐都快被吓死了。
见沈如真愣愣的不说话，沈如画只好挺身而出：“大姐姐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吗。”她点了点头认真道：“也是，自己动手更解气……”
“你，你闭嘴。”话还没说完就挨了沈如清一下。她走的可不是大家闺秀或者小家碧玉那条路子，而是奔着女汉子那条道去的，说着说着就上手了。
沈如画捂着脑袋瞪她。这没良心的，她是为了谁呀。替她找场子这种事，除了亲妹子还有谁肯这么牺牲。
沈如清等气喘匀了，才扯着嘶哑的嗓子喝道：“你们谁也不准去。”
“为什么呀，我们是去帮你报仇的。”沈如画不死心。
“报什么仇？”沈如清戳了她脑门一下，“人家又没说不娶，只是不应承罢了。你们这样找上门去，人家还以为我多想嫁呢，叫我以后还怎么做人？”
这大姐会不会想太多？不应承不就是想赖账的意思？教训他是教他怎么做人，都教训过了肯定是不打算做亲家了，怎么会变成想嫁呢？这脑回路，真是让人如坠迷雾啊！
“大姐姐，你哭成这样才会让人觉得你很想嫁呢……”沈如画忍不住吐槽，脑门又挨了一下。
沈如真赶紧将沈如画拉到身后，“妹妹知道你心情不好，遇到这事儿换成谁都好不了。可你也别把气撒三妹妹身上呀，她也是一片好心。”
沈如清也知道她们都是为了自己好，但心里就是说不出的难过。订亲的时候她见过那姓韩的病殃子几回，每回他都对着自己笑。以前还觉得他笑得像傻子，现在居然会这么怀念。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难过……
既然沈如清已经出来了，沈如真便安排着人帮忙善后。沈如画才难得理她呢，这恩将仇报的。她带着碧汀晃悠到了回事处，终于拿到了思念成灾的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