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 制盐妙法
马车在官道上走了大概有半个时辰后便一拐上了一条小道，本来还算平稳的马车马上变得颠簸起来，这可苦了吴楠了。
作为一个后世过来的人，吴楠坐惯了平稳的汽车、地铁，现在坐在这驾颠得厉害的马车上，再加上车厢里又很闷热，吴楠都有了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反观柳芝，则要好点，但也只是好一点而已，面对车厢里的闷热，她和吴楠一样，都已经有些汗流浃背，原本稍显宽松的衣裙已经贴在了身上，身体曲线被衬的愈发明显。
实在热的有些受不了，柳芝只得掀开了帘子，但是仍不管用，又拿起身边的扇子扇了起来，顺手将领口拉开了些，一直拉到了锁骨的位置，刹那间，白皙的皮肤以及精致的锁骨便暴露在吴楠眼前，吴楠倒也不回避，反倒一副钢明磊落的样子，一双眼睛在锁骨与脖颈之间游移。
“马上就要到了......”柳芝话还没说完，便已注意到吴楠的眼神，她倒也不避讳，还调笑道，“再看眼睛就要瞪出来了。”
毕竟是独自一人闯荡了数十年的成熟女人，被吴楠这个少年盯着看对柳芝来说都算不上什么。
被逮个正着的吴楠也没有表现出一个少年该有的慌张与羞愧，反倒是面不改色，毕竟他的心理年龄可是已经奔三了的，被这样不痛不痒调笑了内心自然掀不起什么涟漪。
只见他依然没有收回目光，脱口说道：“没办法，你有一对漂亮的锁骨。”
当说完这句话时，他就觉得有些不妥了，只见柳芝的脸上已经浮起一抹红晕，表情也有些不自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吴楠。
她该不会认为我是在调戏她吧？天地良心，我那是有感而发啊！吴楠的内心在哀嚎，生怕自己正人君子的形象毁了，当然，这正人君子是他自认为的，大有的吴楠可能是正人君子，现在的吴楠嘛，说是龌龊小人太过了，只能说是没有古人这么矜持吧。
就在这时，马车停了，目的地已经到了。
“登徒子！”柳芝丢下这么一句话便起身下了马车，看得出来，她的动作有些仓促，一个没站稳差点跌下马车。
“这马车停的倒是时候。”吴楠自言自语了一句，便跟着下了车。
他要感谢车夫，要不是马车及时到了地方，那他大概要在剩下的路程在车厢里和柳芝大眼瞪小眼了。
不过，这柳芝的锁骨是真漂亮，刚才双眼所见的画面在吴楠脑海里一闪而过。他从不承认自己有点锁骨控，但是，事实已经证明了一切。
下了车之后，吴楠环顾了一下周围，发现他们正停在一片狭长的荒地前，呈东西走向，一眼望去全是黄土，目力所及，看不到一丝炊烟，荒地两边是黑压压连成一片的山，这些山并不算高，山上的数目也稀稀拉拉的。
而离他们不远处，有一间简陋的茅草棚子，就那么突兀的立在那儿。
一行人稍作停留，将东西从马车上卸下来，由车夫和几个女奴陆陆续续地搬到了棚子旁。
柳芝和吴楠自然是不需要亲自动手做这些搬搬抗抗的事，只见柳芝找了个平坦的阴凉地铺上垫子坐了下来，神情已经恢复如常，但是在看吴楠的时候，眼神还是会变得奇怪。而至于吴楠，早就跑到棚子那，开始着手准备了。
他以前在网上看到过一篇关于井盐的文章，里面详细的讲了具体的制取方法，但是吴楠有个毛病，无论看什么只要和文字有关就会有些囫囵吞枣，所以这文章里的东西他也就记了个大概，但是所幸关键内容都记得，眼下，他需要先把豆浆做出来，与其说是做，不如说是发明，因为，到目前为止，大有都还没有豆浆这东西。
做豆浆对于吴楠来说不是难事，他本身就是农民的儿子，每逢家里做豆腐他都要帮忙的，为的就是能抢先喝上一碗热热的豆腐脑，所以，这做豆腐脑的全过程包括做豆浆在内他都一清二楚。按照童年时的记忆，吴楠开始了前期的准备，他需要将黄豆在水里泡一段时间，待黄豆变软，便可以放进石磨里进行研磨。
在泡黄豆的这段时间里，吴楠特意去看了看盐井。这盐井有两口，井口只有碗口那么大，在井口上方架着一个轱辘，下面用绳子吊着一节竹筒，大概是用来打卤水的，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设备，这倒是出乎吴楠预料，毕竟在他看过的资料里这制取井盐是需要一套看起来很繁杂的工具的。
这两口隔着的距离不算远，与吴楠知道的那些盐井相比，也都不算深，其中一口有几十米深，另一口，有百米深，肉眼看不清里面的卤水到底是什么样的，于是吴楠便各打上一桶来一探究竟，结果与他料想的一样，就是那篇文章里讲的黄卤和黑卤。这下他就放心了，既然这原料没问题，那剩下的就简单了。
等黄豆泡好了，他便开始着手做豆浆，过程很简单，把黄豆磨碎，然后倒入事先备好的布袋中使劲挤压，将渣滓过滤掉，然后将过滤好的汁水放入锅中煮沸，便大功告成。当然，这一切都是他一个人在棚子里完成的，之前他还和柳芝约法三章来着，他可不想事还没成就把这个“秘方”给泄露了。
当柳芝第三次忍不住要冲进棚子一探究竟时，却见吴楠端着一个瓷碗走了出来，只见他来到柳芝面前，一副很得意的样子说道；“来，尝尝看。”
柳芝颇有些好奇地看着碗里的乳白色液体，看着有点像她小时候喝过的羊奶，但是当她凑过去闻过之后，却没有那种腥膻味。
“这是什么？”柳芝没有接过碗来，而是有些不解的问道。
“好东西，有美颜的功效。”吴楠笑嘻嘻地说，大概是想到柳芝可能是没见过豆浆对着东西还有些警惕，于是就大方地喝了一口，然后又递给了柳芝。
柳芝只得接过瓷碗，但是没有立刻喝得下去，吴楠也不催她，自顾自的走开了。吴楠回到棚子，将一大锅豆浆端了出来，盛了几碗分发给女奴和车夫，算是对他们帮忙搬东西的感谢了。然而，这些人接过碗，都没有要喝的意思，而是看向了自己的家主，一副“听家主吩咐”的样子。
终于，柳芝在看到吴楠依然活蹦乱跳的时候，终于是将豆浆喝了下去。她本来就没想过这东西有多好喝，然而当第一口下去的时候，却完完全全出乎了她的意料，温润的口感带着浓郁的香气，还有一丝甜甜的味道，不但没有羊奶的腥膻，口感也要好很多，加上她来的时候本就没吃什么东西，现在正是肚子饿的时候，于是一碗豆浆没一会就下去了一半。
“加点这个味道更好。”说着，吴楠拿出一个布袋，将里面装着的白糖倒了一点放到柳芝的碗里，示意她再尝一下。
“糖？”将豆浆咽下去，甜味比之前要浓郁许多，口感也提升了不少，本身柳芝就喜欢吃甜的东西，对这加了糖的豆浆就更没有抵抗力了。
“以后每日早上喝一碗，不但有美颜的功效，对身体也有好处。”吴楠接过已经空了的碗，在柳芝的催促下又去盛了一碗。
“这东西叫什么？”柳芝接过碗，问道。
“豆浆。”
“之前好像听你说过，就是你第一次来柳家的时候。”
“嗯，这是我在深山游历的时候从当地人那得到的，这东西正是制盐之法的关键。”
“这是用黄豆做的？”
柳芝不是一个愚钝的人，相反，她是一个聪颖的女人，想到之前吴楠给的那份单子上列着黄豆这一项，本来她还感觉奇怪，但是直到刚才看到吴楠让人搬着石磨进了棚子，又想到家里的女奴将米磨碎煮成粥的时候，便自然而然地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本来吴楠以为自己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了，万没有想到还是让着柳芝知道了。
“你偷看了？”吴楠以为柳芝不守信，偷看了豆浆的制作方法，有些不悦地问她。
“没有，猜到了而已，”柳芝丝毫不在意吴楠语气中的不悦，只是淡淡的说道，“看到你列的那张单子，稍微动动脑子就能想到了。”
失策！吴楠心中再次哀嚎，他居然把这事忘了，早知道就应该自己来准备东西的。
看着吴楠一副悔恨不已的吃瘪的样子，柳芝心情大好，想想之前这小东西居然还调戏自己，现在可算出了口气。然而却不受控制似的，吴楠那句话又在她脑海里响起，接着她便发现自己的脸又有些发烫了，眼睛也开始不自觉地避开眼前的少年，不去看他，最后索性借口说自己累了便钻进了马车。
吴楠注意到了柳芝的不对劲，但是也没有往深了想，眼下还有事要做呢。既然豆浆准备好了，剩下的就是调配盐卤，两种卤水按比例混合在一起，之后把出现的白色沉淀过滤掉，接着用豆浆“洗卤”去除杂质，最后便可以煮盐了。然而，想起来简单，做起来可就不简单了。首先，吴楠需要把这黄黑两种盐卤按一定比例混在一起，至于这个比例，吴楠就一点都不清楚了，怪只怪自己看书太过粗放，只记了个大概。没办法，吴楠只能用笨法子了，一点点试！
终于，在来回帮他运送卤水的仆从们累的腿肚子都开始打哆嗦的时候，他终于掌握了比较精确的比例，看着盆底的白色沉淀，吴楠总算缓了口气。接下来，“洗卤”！这个就简单些了，将豆浆一点点倒入过滤后的卤水，待卤水变得清澈了，吴楠便吩咐仆从将卤水倒入早已架好的锅中，将火点着，开始煮盐。而围在旁边的仆从们看到本来还浑浊的液体再倒入吴楠口中所说的豆浆后，竟然一点点变得清澈了，都是一副不解又惊讶的表情，当他们想要问一下其中奥秘的时候，却被吴楠支去帮忙煮盐，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一丝不苟的执行了。
这一番折腾下来，大概已经过了两个时辰，吴楠不禁有些头晕，于是便吩咐了仆从几点注意事项，然后溜达着去了马车那，此刻，所有仆从都投入到煮盐的伟大事业中去了，且忙得不亦乐乎，而马车周围就一个人也没有了。
柳芝自从进了马车就还没出来，虽然车夫已经将马车停在了树荫下，但是现在车厢的帘子已经放了下来，吴楠觉得里面肯定凉快不到哪儿去。
她不会是中暑晕过去了吧？这样想着，吴楠不禁快步来到了马车前，但他并没有直接闯进去，而是掀起帘子一角，朝里面看去。
作为一个后世过来的人，吴楠坐惯了平稳的汽车、地铁，现在坐在这驾颠得厉害的马车上，再加上车厢里又很闷热，吴楠都有了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反观柳芝，则要好点，但也只是好一点而已，面对车厢里的闷热，她和吴楠一样，都已经有些汗流浃背，原本稍显宽松的衣裙已经贴在了身上，身体曲线被衬的愈发明显。
实在热的有些受不了，柳芝只得掀开了帘子，但是仍不管用，又拿起身边的扇子扇了起来，顺手将领口拉开了些，一直拉到了锁骨的位置，刹那间，白皙的皮肤以及精致的锁骨便暴露在吴楠眼前，吴楠倒也不回避，反倒一副钢明磊落的样子，一双眼睛在锁骨与脖颈之间游移。
“马上就要到了......”柳芝话还没说完，便已注意到吴楠的眼神，她倒也不避讳，还调笑道，“再看眼睛就要瞪出来了。”
毕竟是独自一人闯荡了数十年的成熟女人，被吴楠这个少年盯着看对柳芝来说都算不上什么。
被逮个正着的吴楠也没有表现出一个少年该有的慌张与羞愧，反倒是面不改色，毕竟他的心理年龄可是已经奔三了的，被这样不痛不痒调笑了内心自然掀不起什么涟漪。
只见他依然没有收回目光，脱口说道：“没办法，你有一对漂亮的锁骨。”
当说完这句话时，他就觉得有些不妥了，只见柳芝的脸上已经浮起一抹红晕，表情也有些不自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吴楠。
她该不会认为我是在调戏她吧？天地良心，我那是有感而发啊！吴楠的内心在哀嚎，生怕自己正人君子的形象毁了，当然，这正人君子是他自认为的，大有的吴楠可能是正人君子，现在的吴楠嘛，说是龌龊小人太过了，只能说是没有古人这么矜持吧。
就在这时，马车停了，目的地已经到了。
“登徒子！”柳芝丢下这么一句话便起身下了马车，看得出来，她的动作有些仓促，一个没站稳差点跌下马车。
“这马车停的倒是时候。”吴楠自言自语了一句，便跟着下了车。
他要感谢车夫，要不是马车及时到了地方，那他大概要在剩下的路程在车厢里和柳芝大眼瞪小眼了。
不过，这柳芝的锁骨是真漂亮，刚才双眼所见的画面在吴楠脑海里一闪而过。他从不承认自己有点锁骨控，但是，事实已经证明了一切。
下了车之后，吴楠环顾了一下周围，发现他们正停在一片狭长的荒地前，呈东西走向，一眼望去全是黄土，目力所及，看不到一丝炊烟，荒地两边是黑压压连成一片的山，这些山并不算高，山上的数目也稀稀拉拉的。
而离他们不远处，有一间简陋的茅草棚子，就那么突兀的立在那儿。
一行人稍作停留，将东西从马车上卸下来，由车夫和几个女奴陆陆续续地搬到了棚子旁。
柳芝和吴楠自然是不需要亲自动手做这些搬搬抗抗的事，只见柳芝找了个平坦的阴凉地铺上垫子坐了下来，神情已经恢复如常，但是在看吴楠的时候，眼神还是会变得奇怪。而至于吴楠，早就跑到棚子那，开始着手准备了。
他以前在网上看到过一篇关于井盐的文章，里面详细的讲了具体的制取方法，但是吴楠有个毛病，无论看什么只要和文字有关就会有些囫囵吞枣，所以这文章里的东西他也就记了个大概，但是所幸关键内容都记得，眼下，他需要先把豆浆做出来，与其说是做，不如说是发明，因为，到目前为止，大有都还没有豆浆这东西。
做豆浆对于吴楠来说不是难事，他本身就是农民的儿子，每逢家里做豆腐他都要帮忙的，为的就是能抢先喝上一碗热热的豆腐脑，所以，这做豆腐脑的全过程包括做豆浆在内他都一清二楚。按照童年时的记忆，吴楠开始了前期的准备，他需要将黄豆在水里泡一段时间，待黄豆变软，便可以放进石磨里进行研磨。
在泡黄豆的这段时间里，吴楠特意去看了看盐井。这盐井有两口，井口只有碗口那么大，在井口上方架着一个轱辘，下面用绳子吊着一节竹筒，大概是用来打卤水的，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设备，这倒是出乎吴楠预料，毕竟在他看过的资料里这制取井盐是需要一套看起来很繁杂的工具的。
这两口隔着的距离不算远，与吴楠知道的那些盐井相比，也都不算深，其中一口有几十米深，另一口，有百米深，肉眼看不清里面的卤水到底是什么样的，于是吴楠便各打上一桶来一探究竟，结果与他料想的一样，就是那篇文章里讲的黄卤和黑卤。这下他就放心了，既然这原料没问题，那剩下的就简单了。
等黄豆泡好了，他便开始着手做豆浆，过程很简单，把黄豆磨碎，然后倒入事先备好的布袋中使劲挤压，将渣滓过滤掉，然后将过滤好的汁水放入锅中煮沸，便大功告成。当然，这一切都是他一个人在棚子里完成的，之前他还和柳芝约法三章来着，他可不想事还没成就把这个“秘方”给泄露了。
当柳芝第三次忍不住要冲进棚子一探究竟时，却见吴楠端着一个瓷碗走了出来，只见他来到柳芝面前，一副很得意的样子说道；“来，尝尝看。”
柳芝颇有些好奇地看着碗里的乳白色液体，看着有点像她小时候喝过的羊奶，但是当她凑过去闻过之后，却没有那种腥膻味。
“这是什么？”柳芝没有接过碗来，而是有些不解的问道。
“好东西，有美颜的功效。”吴楠笑嘻嘻地说，大概是想到柳芝可能是没见过豆浆对着东西还有些警惕，于是就大方地喝了一口，然后又递给了柳芝。
柳芝只得接过瓷碗，但是没有立刻喝得下去，吴楠也不催她，自顾自的走开了。吴楠回到棚子，将一大锅豆浆端了出来，盛了几碗分发给女奴和车夫，算是对他们帮忙搬东西的感谢了。然而，这些人接过碗，都没有要喝的意思，而是看向了自己的家主，一副“听家主吩咐”的样子。
终于，柳芝在看到吴楠依然活蹦乱跳的时候，终于是将豆浆喝了下去。她本来就没想过这东西有多好喝，然而当第一口下去的时候，却完完全全出乎了她的意料，温润的口感带着浓郁的香气，还有一丝甜甜的味道，不但没有羊奶的腥膻，口感也要好很多，加上她来的时候本就没吃什么东西，现在正是肚子饿的时候，于是一碗豆浆没一会就下去了一半。
“加点这个味道更好。”说着，吴楠拿出一个布袋，将里面装着的白糖倒了一点放到柳芝的碗里，示意她再尝一下。
“糖？”将豆浆咽下去，甜味比之前要浓郁许多，口感也提升了不少，本身柳芝就喜欢吃甜的东西，对这加了糖的豆浆就更没有抵抗力了。
“以后每日早上喝一碗，不但有美颜的功效，对身体也有好处。”吴楠接过已经空了的碗，在柳芝的催促下又去盛了一碗。
“这东西叫什么？”柳芝接过碗，问道。
“豆浆。”
“之前好像听你说过，就是你第一次来柳家的时候。”
“嗯，这是我在深山游历的时候从当地人那得到的，这东西正是制盐之法的关键。”
“这是用黄豆做的？”
柳芝不是一个愚钝的人，相反，她是一个聪颖的女人，想到之前吴楠给的那份单子上列着黄豆这一项，本来她还感觉奇怪，但是直到刚才看到吴楠让人搬着石磨进了棚子，又想到家里的女奴将米磨碎煮成粥的时候，便自然而然地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本来吴楠以为自己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了，万没有想到还是让着柳芝知道了。
“你偷看了？”吴楠以为柳芝不守信，偷看了豆浆的制作方法，有些不悦地问她。
“没有，猜到了而已，”柳芝丝毫不在意吴楠语气中的不悦，只是淡淡的说道，“看到你列的那张单子，稍微动动脑子就能想到了。”
失策！吴楠心中再次哀嚎，他居然把这事忘了，早知道就应该自己来准备东西的。
看着吴楠一副悔恨不已的吃瘪的样子，柳芝心情大好，想想之前这小东西居然还调戏自己，现在可算出了口气。然而却不受控制似的，吴楠那句话又在她脑海里响起，接着她便发现自己的脸又有些发烫了，眼睛也开始不自觉地避开眼前的少年，不去看他，最后索性借口说自己累了便钻进了马车。
吴楠注意到了柳芝的不对劲，但是也没有往深了想，眼下还有事要做呢。既然豆浆准备好了，剩下的就是调配盐卤，两种卤水按比例混合在一起，之后把出现的白色沉淀过滤掉，接着用豆浆“洗卤”去除杂质，最后便可以煮盐了。然而，想起来简单，做起来可就不简单了。首先，吴楠需要把这黄黑两种盐卤按一定比例混在一起，至于这个比例，吴楠就一点都不清楚了，怪只怪自己看书太过粗放，只记了个大概。没办法，吴楠只能用笨法子了，一点点试！
终于，在来回帮他运送卤水的仆从们累的腿肚子都开始打哆嗦的时候，他终于掌握了比较精确的比例，看着盆底的白色沉淀，吴楠总算缓了口气。接下来，“洗卤”！这个就简单些了，将豆浆一点点倒入过滤后的卤水，待卤水变得清澈了，吴楠便吩咐仆从将卤水倒入早已架好的锅中，将火点着，开始煮盐。而围在旁边的仆从们看到本来还浑浊的液体再倒入吴楠口中所说的豆浆后，竟然一点点变得清澈了，都是一副不解又惊讶的表情，当他们想要问一下其中奥秘的时候，却被吴楠支去帮忙煮盐，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一丝不苟的执行了。
这一番折腾下来，大概已经过了两个时辰，吴楠不禁有些头晕，于是便吩咐了仆从几点注意事项，然后溜达着去了马车那，此刻，所有仆从都投入到煮盐的伟大事业中去了，且忙得不亦乐乎，而马车周围就一个人也没有了。
柳芝自从进了马车就还没出来，虽然车夫已经将马车停在了树荫下，但是现在车厢的帘子已经放了下来，吴楠觉得里面肯定凉快不到哪儿去。
她不会是中暑晕过去了吧？这样想着，吴楠不禁快步来到了马车前，但他并没有直接闯进去，而是掀起帘子一角，朝里面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