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曾经（四）
看着刘老师出门去，刘棉和唐艾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年轻的班主任瞅着刘棉两人哈哈大笑。
班主任笑够了，才指了指面前的两个椅子，让他们坐下:“你们上课干什么好事了？让刘老师又唠叨你们一个小时。”
刘棉无辜的说道:“我们上课也没干什么啊!”
班主任看都没看刘棉，对唐艾说:“你说。”
“我们也没干什么，也就是上课说了两句话。”唐艾瞅了一眼刘棉，无辜嚅嗫着说到。
“刘棉，肯定是你小子给秦艾说的吧，就知道你这小子话多爱惹事。以后你要是上课再给秦艾说话，我就让你把你上课给秦艾说的话，抄一百遍。”
“好的，老师我以后坚决不在刘老师的课上说话了。”刘棉憋着笑信誓旦旦的说。
“你就皮吧。”班主任含笑瞪刘棉一眼。
“过两天学校要组织初一学生开家长会，我们是实验班，照例优秀学生家长代表要从我们班找，你们两个谁去啊？”
“老师，女士优先。让秦艾家长去吧。”
刘棉看了唐艾一眼。
“老师我去不合适吧。况且我爸应该没有时间。”唐艾刚才还形于脸上的笑，顿时消失不见，对着班主任说完就低下头。
“唐艾，上次开家长会，你家就没有人来，这次不能再不来了。”
唐艾看着班主任严厉的表情，头愈发低的深。
刘棉给老师一个眼神，老师才发现自己对唐艾的语气有些严厉了，顿了顿，又道:
“唐艾，老师也不是故意凶你的，家长来学校开家长会，是家长的职责，而老师把家长叫来开家长会是老师的职责，再说了来开家长会，老师和家长互相交流，更有利于教育事业的发展。秦艾家长代表我让刘棉的爸爸去，学生代表就是你了，好吧？”
“老师，我……”
唐艾话还没说完就被班主任打断。
“当众演讲又不难。加油，相信你。”
“对啊，秦艾，你平时作文写那么好，不就是一个演讲吗，只要你上台那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唐艾看着那个唇红齿白的少年给他挤了一下眼，然后点了点头。
“那好，现在也不早了，你就先回家吧，离家长会也没几天了，你先好好做准备。”
“嗯，老师再见。”
班主任汪老师连忙叫住跟在唐艾后面的刘棉:“回来，回来，没让你走。”
“啊？”刘棉转过头看看老师，又看看唐艾的背影，无奈道:“汪大老师，你找我什么事？这都快放学两个小时了，我妈给我做的饭都凉了。”
汪老师指了指桌子前面:“反正都凉了，还不如凉的彻底些，来来来，赶紧这边站好。”
“老师，你不觉得你很偏心吗？我同桌在的时候你让我们坐着，我一个人在的时候你就叫我站着？”
“怎么？有意见？”
刘棉赶紧摇摇头:“不敢不敢，怎么敢有意见。”
“嘿，你小子，还真是，算了不跟你小子扯皮了，说个正事。秦艾性格比较内向，不太喜欢和别人交流，你，性格胆小柔弱，你作为她的同桌，你应该怎么做，你知道吧？”
“知道，知道，要爱护和帮助每一位同学，老师我知道了。”
“嘿，你小子!”汪老师看着刘棉跑出去的身影，笑着摇摇头。
刘棉刚刚跑到学校门口，就看到了唐艾的身影，还好，唐艾走的不快。唐艾回家的路上，有一段没有人烟，这大晚上的寒风阵阵。
“秦艾，你等一下，我去取自行车，送你回家，这么晚了该没有公交了。”
唐艾转过头，刘棉正在不远处站着，斜挎着书包，弯着腰，气喘吁吁的模样。
“不用了，我前几天不小心在通讯录上看到了你家的住址，我家在学校的南面，你家在学校的北面，很远的。”
“你说什么？你声音太小了，我没听清。”
刘棉又朝唐艾喊过去。
唐艾看着刘棉着急的样子甜甜的笑开了，双手在嘴边合成腊八状:“我说，不用了，家里有司机来接我。”
“那，好吧。”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唐艾又朝刘棉喊。
“没什么，我说，明天见。”
“那明天见。”唐艾朝着刘棉挥了挥手，正好司机开的车到了，上车就走了。
刘棉等到唐艾看不见身影了，才放下再见的手，哼着歌，伴着夕阳的余晖回家。
两人回家的路，一南一北，截然相反。
唐艾还未下车就看见大厅里灯火通明，不禁有些奇怪。这个时候父亲应该还没回家，而蔡阿姨应该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电视，保姆阿姨应该在小饭厅里等我吃饭才对。
“刘叔叔，今天家里是有什么事发生吗？”
“夫人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夫人肚子里是个男娃，老板高兴，就请亲朋好友过来聚一聚。”
“是吗？”唐艾下车，关上车门朝那片灯火通明走去。
不得不说，唐艾还是有些嫉妒的毕竟自己在这栋房子里生活了两年，房子主人的亲朋好友还不一定知道房子主人有个女儿，而另一个还在肚子里就昭告天下了。
唐艾想躲开这些杂事，想回到自己的屋子，用被子蒙住头，好好的睡一觉。可是，从这回自己的屋子只能经过灯火辉煌欢声笑语的大厅，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唐艾推开门，刚好被秦隆看见，秦隆招手让唐艾过去。
“艾艾，你马上就要有一个弟弟了，高不高兴啊？”
唐艾看着满面笑容的父亲，再仰头看了一眼挽着父亲手的蔡阿姨。一个丰神俊朗，一个却浓妆艳抹，像放在墙角喷了劣质香水的塑料花，一点都不配。
若是，站在父亲旁边的人是妈妈多好啊!是妈妈的话，就会每天有人督促保姆给她准备早餐或者教她做饭，给她梳头，买好看的发卡。若是站在父亲旁边的人是妈妈多好!等妈妈有了宝宝，那她一定会非常喜欢那个宝宝，陪着他玩，给他她最喜欢的零食。
唐艾低着头，看着鞋子前面张开的小小口子，嚅嗫道:“喜欢。”
“这孩子，怎么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啊？”
唐艾素来与蔡静井水不犯河水，现在听蔡静的语气，唐艾心里一跳，连忙抬头看着蔡静，脸色发白:“蔡阿姨，我很高兴啊，我喜欢小弟弟，我以后会带着小弟弟一起玩的。”
蔡静拉着秦隆的手，撒娇道:“隆哥，你女儿还叫我蔡阿姨，跟我一点都不亲呢，肯定以后也不会和弟弟亲的。”
现在秦隆对蔡静还有什么不从的呢？秦隆怕是把蔡静放在了心口上，一个是肚子里有自己宝贝儿子的女人，一个是未婚先孕已死女友的女儿 虽说是自己的骨肉，但已经生分，孰轻孰重自然不必分辨。
“艾艾，蔡阿姨是爸爸的老婆，你应该把她叫什么？”
秦隆，揉了揉唐艾凌乱的头发，一幅父慈子孝的模样。
“蔡阿姨。”
唐艾抬起头纯洁的眼睛固执的看着秦隆道。
其实唐艾不喜欢姓秦，
她已经妥协了，可这个唐艾一点都不想妥协，真的不想，不想自己的妈妈不是自己的妈妈。
秦隆的脸色有些难看，“你与秦阿姨相处了那么久，早都互相熟悉了，既然熟悉了不陌生了就要喊妈妈，她是爸爸的老婆。”
唐艾定定的看着秦隆，道:“我不喊，我的妈妈不是她。她没有我妈妈温柔漂亮也对我不好我为什么要叫她妈妈。就算她是爸爸你的老婆也不行。”
毕竟当着众多亲戚好友的面，现在蔡静的脸色也不禁难看起来了。本来粉底就涂的厚，再配上假笑，更是难看非常。
“秦总，这是你家姑娘啊？怎么没听你说过，长得可爱，还牙尖嘴利 ”
在唐艾不经意之间被一个女人用凉凉的手指刮了下鼻子。唐艾看着说话的女人，一套得体的黑色裙子，轻描淡写的妆意外的突出了五官的立体，身上的气质与蔡静的截然不同。唐艾摸了摸鼻子，刚刚那女人的动作并不讨厌。
众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唐艾推门进来的时候，有些脱胶的鞋，洗的泛白的书包，大家都以为是这家保姆捡附近人扔的名牌衣物给孩子穿，而且孩子走错了地方，但是看那女孩的样子又不像。此时真相大白，原来是这栋房子主人的孩子。此时蔡静如何对这个孩子的还不一目了然。
只不过，当事人没有半点自觉。
“小孩子太淘气了，江总见笑。”
那个女人听了并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隆哥，我可没有对艾艾不好。”蔡静继续抱着秦隆的胳膊撒娇。
秦隆弯下腰，笑着对唐艾说:“艾艾，你可能是对蔡阿姨有些误会，蔡阿姨怎么可能对你不好？蔡阿姨不是给你买了许多好看的名牌服饰吗？来叫妈妈。”
“我不叫。”唐艾扭过头，大喊了一声。
现在谁还敢这样下秦隆的面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
啪的一声，唐艾的左脸一疼，眼泪夺眶而出。
班主任笑够了，才指了指面前的两个椅子，让他们坐下:“你们上课干什么好事了？让刘老师又唠叨你们一个小时。”
刘棉无辜的说道:“我们上课也没干什么啊!”
班主任看都没看刘棉，对唐艾说:“你说。”
“我们也没干什么，也就是上课说了两句话。”唐艾瞅了一眼刘棉，无辜嚅嗫着说到。
“刘棉，肯定是你小子给秦艾说的吧，就知道你这小子话多爱惹事。以后你要是上课再给秦艾说话，我就让你把你上课给秦艾说的话，抄一百遍。”
“好的，老师我以后坚决不在刘老师的课上说话了。”刘棉憋着笑信誓旦旦的说。
“你就皮吧。”班主任含笑瞪刘棉一眼。
“过两天学校要组织初一学生开家长会，我们是实验班，照例优秀学生家长代表要从我们班找，你们两个谁去啊？”
“老师，女士优先。让秦艾家长去吧。”
刘棉看了唐艾一眼。
“老师我去不合适吧。况且我爸应该没有时间。”唐艾刚才还形于脸上的笑，顿时消失不见，对着班主任说完就低下头。
“唐艾，上次开家长会，你家就没有人来，这次不能再不来了。”
唐艾看着班主任严厉的表情，头愈发低的深。
刘棉给老师一个眼神，老师才发现自己对唐艾的语气有些严厉了，顿了顿，又道:
“唐艾，老师也不是故意凶你的，家长来学校开家长会，是家长的职责，而老师把家长叫来开家长会是老师的职责，再说了来开家长会，老师和家长互相交流，更有利于教育事业的发展。秦艾家长代表我让刘棉的爸爸去，学生代表就是你了，好吧？”
“老师，我……”
唐艾话还没说完就被班主任打断。
“当众演讲又不难。加油，相信你。”
“对啊，秦艾，你平时作文写那么好，不就是一个演讲吗，只要你上台那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唐艾看着那个唇红齿白的少年给他挤了一下眼，然后点了点头。
“那好，现在也不早了，你就先回家吧，离家长会也没几天了，你先好好做准备。”
“嗯，老师再见。”
班主任汪老师连忙叫住跟在唐艾后面的刘棉:“回来，回来，没让你走。”
“啊？”刘棉转过头看看老师，又看看唐艾的背影，无奈道:“汪大老师，你找我什么事？这都快放学两个小时了，我妈给我做的饭都凉了。”
汪老师指了指桌子前面:“反正都凉了，还不如凉的彻底些，来来来，赶紧这边站好。”
“老师，你不觉得你很偏心吗？我同桌在的时候你让我们坐着，我一个人在的时候你就叫我站着？”
“怎么？有意见？”
刘棉赶紧摇摇头:“不敢不敢，怎么敢有意见。”
“嘿，你小子，还真是，算了不跟你小子扯皮了，说个正事。秦艾性格比较内向，不太喜欢和别人交流，你，性格胆小柔弱，你作为她的同桌，你应该怎么做，你知道吧？”
“知道，知道，要爱护和帮助每一位同学，老师我知道了。”
“嘿，你小子!”汪老师看着刘棉跑出去的身影，笑着摇摇头。
刘棉刚刚跑到学校门口，就看到了唐艾的身影，还好，唐艾走的不快。唐艾回家的路上，有一段没有人烟，这大晚上的寒风阵阵。
“秦艾，你等一下，我去取自行车，送你回家，这么晚了该没有公交了。”
唐艾转过头，刘棉正在不远处站着，斜挎着书包，弯着腰，气喘吁吁的模样。
“不用了，我前几天不小心在通讯录上看到了你家的住址，我家在学校的南面，你家在学校的北面，很远的。”
“你说什么？你声音太小了，我没听清。”
刘棉又朝唐艾喊过去。
唐艾看着刘棉着急的样子甜甜的笑开了，双手在嘴边合成腊八状:“我说，不用了，家里有司机来接我。”
“那，好吧。”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唐艾又朝刘棉喊。
“没什么，我说，明天见。”
“那明天见。”唐艾朝着刘棉挥了挥手，正好司机开的车到了，上车就走了。
刘棉等到唐艾看不见身影了，才放下再见的手，哼着歌，伴着夕阳的余晖回家。
两人回家的路，一南一北，截然相反。
唐艾还未下车就看见大厅里灯火通明，不禁有些奇怪。这个时候父亲应该还没回家，而蔡阿姨应该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电视，保姆阿姨应该在小饭厅里等我吃饭才对。
“刘叔叔，今天家里是有什么事发生吗？”
“夫人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夫人肚子里是个男娃，老板高兴，就请亲朋好友过来聚一聚。”
“是吗？”唐艾下车，关上车门朝那片灯火通明走去。
不得不说，唐艾还是有些嫉妒的毕竟自己在这栋房子里生活了两年，房子主人的亲朋好友还不一定知道房子主人有个女儿，而另一个还在肚子里就昭告天下了。
唐艾想躲开这些杂事，想回到自己的屋子，用被子蒙住头，好好的睡一觉。可是，从这回自己的屋子只能经过灯火辉煌欢声笑语的大厅，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唐艾推开门，刚好被秦隆看见，秦隆招手让唐艾过去。
“艾艾，你马上就要有一个弟弟了，高不高兴啊？”
唐艾看着满面笑容的父亲，再仰头看了一眼挽着父亲手的蔡阿姨。一个丰神俊朗，一个却浓妆艳抹，像放在墙角喷了劣质香水的塑料花，一点都不配。
若是，站在父亲旁边的人是妈妈多好啊!是妈妈的话，就会每天有人督促保姆给她准备早餐或者教她做饭，给她梳头，买好看的发卡。若是站在父亲旁边的人是妈妈多好!等妈妈有了宝宝，那她一定会非常喜欢那个宝宝，陪着他玩，给他她最喜欢的零食。
唐艾低着头，看着鞋子前面张开的小小口子，嚅嗫道:“喜欢。”
“这孩子，怎么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啊？”
唐艾素来与蔡静井水不犯河水，现在听蔡静的语气，唐艾心里一跳，连忙抬头看着蔡静，脸色发白:“蔡阿姨，我很高兴啊，我喜欢小弟弟，我以后会带着小弟弟一起玩的。”
蔡静拉着秦隆的手，撒娇道:“隆哥，你女儿还叫我蔡阿姨，跟我一点都不亲呢，肯定以后也不会和弟弟亲的。”
现在秦隆对蔡静还有什么不从的呢？秦隆怕是把蔡静放在了心口上，一个是肚子里有自己宝贝儿子的女人，一个是未婚先孕已死女友的女儿 虽说是自己的骨肉，但已经生分，孰轻孰重自然不必分辨。
“艾艾，蔡阿姨是爸爸的老婆，你应该把她叫什么？”
秦隆，揉了揉唐艾凌乱的头发，一幅父慈子孝的模样。
“蔡阿姨。”
唐艾抬起头纯洁的眼睛固执的看着秦隆道。
其实唐艾不喜欢姓秦，
她已经妥协了，可这个唐艾一点都不想妥协，真的不想，不想自己的妈妈不是自己的妈妈。
秦隆的脸色有些难看，“你与秦阿姨相处了那么久，早都互相熟悉了，既然熟悉了不陌生了就要喊妈妈，她是爸爸的老婆。”
唐艾定定的看着秦隆，道:“我不喊，我的妈妈不是她。她没有我妈妈温柔漂亮也对我不好我为什么要叫她妈妈。就算她是爸爸你的老婆也不行。”
毕竟当着众多亲戚好友的面，现在蔡静的脸色也不禁难看起来了。本来粉底就涂的厚，再配上假笑，更是难看非常。
“秦总，这是你家姑娘啊？怎么没听你说过，长得可爱，还牙尖嘴利 ”
在唐艾不经意之间被一个女人用凉凉的手指刮了下鼻子。唐艾看着说话的女人，一套得体的黑色裙子，轻描淡写的妆意外的突出了五官的立体，身上的气质与蔡静的截然不同。唐艾摸了摸鼻子，刚刚那女人的动作并不讨厌。
众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唐艾推门进来的时候，有些脱胶的鞋，洗的泛白的书包，大家都以为是这家保姆捡附近人扔的名牌衣物给孩子穿，而且孩子走错了地方，但是看那女孩的样子又不像。此时真相大白，原来是这栋房子主人的孩子。此时蔡静如何对这个孩子的还不一目了然。
只不过，当事人没有半点自觉。
“小孩子太淘气了，江总见笑。”
那个女人听了并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隆哥，我可没有对艾艾不好。”蔡静继续抱着秦隆的胳膊撒娇。
秦隆弯下腰，笑着对唐艾说:“艾艾，你可能是对蔡阿姨有些误会，蔡阿姨怎么可能对你不好？蔡阿姨不是给你买了许多好看的名牌服饰吗？来叫妈妈。”
“我不叫。”唐艾扭过头，大喊了一声。
现在谁还敢这样下秦隆的面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
啪的一声，唐艾的左脸一疼，眼泪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