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莫名思考
走出西区让虹宇上下轻松不少，而东区决赛还未见分晓，三十一中和育才站成了1比1平，明天的比赛将决定谁会成为虹宇的最终对手。球员们一致认为打育才更来劲，都吵着说明天要去现场支持育才，整支队伍去看对手的比赛这件事还从来没有过，不过眼下对虹宇来说去看看应该是可行而且是有利的了。郭铁柱和其他几位助理教练商量了一番，决定明天球员们各自身着变装，散坐在球馆中最好，一旦被人认出也无妨，但聚集在一起就太扎眼啦。队员们纷纷表示同意，只有孟与显得忧心忡忡，虽然今天关键时刻没手软，但他还是隐约觉得今年的虹宇缺乏一种说不上来的冠军气质，可能和薛壮壮和杨志晓的伤病有关？他也不甚清楚。
提起伤病，回到学校的路上大家才想起杨志晓提前离开球馆治疗伤病的事儿，郭铁柱开始联系陪同的教练马健，电话接通后，马健说杨志晓被确诊为小腿胫骨骨折，正在医院接受治疗，具体是保守治疗还是需要动手术待定。郭铁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大家，所有人都感到惋惜，纷纷说要去医院探望下杨志晓，但这个提议被郭铁柱否定了，他说现在赢下最终的比赛才是对杨志晓最大的慰问。
而薛壮壮方面，崴伤的右脚比预期的要严重，肌肉轻度撕裂恢复起来也是需要些时日，接下来的比赛预计是不会登场了，队友们过来安慰时，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有你们呢’，怕影响了队伍的士气，其实心里一定是无比难过的。孟与看在眼里，心中也不免难过起来，冠军头衔的意义他必须重新思考一下了。
夜里，当所有心头事卸下，人们才会把时间交给真正有意义的事。坐在餐桌前，面对着一盒孤单的泡面，孟与想起了远在杭州的曲不凡，记起了前不久后者交给他的‘任务’，于是拿起手机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喂？狗熊！”狗熊是曲不凡儿时的昵称。
“嗯？孟与？哎哟……等下，我到外面和你说。”曲不凡那头接听电话似乎有些不方便。
“这么晚了打来电话，你小子怕不是想我了吧！”
“想多了你，我来就是告诉你江东大学的事儿。”孟与不紧不慢地说道。
“有信儿啦？怎么样，今年什么招生要求！”
“嗯，我是千辛万苦地托了好多人才打听出来的，人家说今年江东大学篮球特长生只招收2米以上的，你没戏啦！”
“啊？哈哈哈，哥们儿刚过2米啊，我走的时候就1米9啦，来这儿换了水土又是猛长啊，哈哈哈，天助我也，那，还有什么其他要求没有？”曲不凡开心的似乎要跳起来。
“有啊，怎么可能没有，人家要求基本功扎实，身体素质优秀，有可塑性的，歇菜了您，就你那基本功总结起来四个字：惨不忍睹，我劝你啊，别跑过来参加选拔了，白浪费车票钱！”孟与毫不留情地浇了盆冷水。
“你放屁吧！这三年我练球比谁都疯狂，代表我们高中和杭州那些大学生打了好几场比赛了，没看出比他们差来，我不信他们不要我，我是能打中锋，能打大前锋，绝对的抢手货！”
“那你非要来，我也拦不住你，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全国那么多高手，你能保证中锋位置没几个比你厉害的？”
“你少放屁，你就说他们哪天试训，进不去江东大学老子曲字倒着写！”
“真来？”孟与坏笑着问。
“废话，你笑什么啊，真去，这是我唯一一条进名校的路啦！哥们儿文化课那才真叫惨不忍睹呐！”
“哈哈哈哈……不闹了，其实我还没帮你打听呢！”
“你大爷！还不快点儿问问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靠谱啦？不行，我托别人啦！”
“欸，别急嘛，我问你，去江东大学打篮球就为了进所名校？”
“对啊！不然呢？咱哥们儿有这条件不利用下不可惜啦！”
“跟篮球没关系？”孟与问。
“有啥关系，就是打球嘛，赢球嘛，啥关系？”
“我的意思是，你热爱篮球吗？”
“矫情！热不热爱能怎么样，反正就是打球嘛！”
“那我问你，一旦你进入名校的愿望梦想成真你还会努力训练吗？”
“没想过，你废话那么多呢，怎么了今晚，在哪儿受刺激啦？”
“什么刺激，我觉得这个问题还是很值得思考一下的吧，到底什么是篮球，到底自己和篮球是什么关系，总比稀里糊涂强吧？你就说国家队吧，我猜啊，那就是一群和你有差不多想法的人！”
“怎么说？”曲不凡疑惑地问道。
“正好碰巧生了个打篮球的身体，然后发现这行业能混饭吃，就稀里糊涂练上了篮球。”
“怎么了？这不很正常嘛，不也挺好的嘛！”曲不凡反驳道。
“得了吧！你看看咱们国家队那群人都怎么训练的，你再看看国外顶尖球员怎么训练的，身体素质有点差距我能理解，但是基本功都被人甩了几条街，这个没法辩解吧，归根结底啊，这就是一群不那么热爱篮球的人，饭碗拿稳了就开始不思进取，在国内呼风唤雨的在国际上就成软柿子了，被别人随便捏。”
“你这……没必要上升到这个高度吧？难道你想未来打职业？晚了点吧？”
“我没想好，不过怎么都不算晚，你和我今年都才17岁，篮球基础都不错，打职业也不是遥不可及的事儿，关键是得想清楚是不是真正热爱篮球，是不是真想走这条路。”
“你想的太简单了吧？职业这条路不好走，你说人家那些现在成名的国内球员不努力，但是再怎么样人家在国内也算得上最努力的一波人了吧？要不怎么进国家队了呢？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啊！”
“选拔体制有问题，真的，好球员没被及时发现，导致真正热爱篮球真正有天赋的人不能进入正规的训练系统，毕竟篮球需要训练大环境的。”
“你见过更有天赋的人？更努力的人？”曲不凡抬杠。
“没。”孟与答。
“那就全是胡说八道嘛，哈哈哈！”
“得得得，还是说你的事儿吧，过几天打完比赛我帮你去问问，顺便也替我自己问问，但说实话，一开始我对进入江东大学还蛮期待的，最近这几天我没了那么大的渴望了，篮球名校也是从籍籍无名的鱼腩球队成长起来的，我反倒是更希望进入一所普通的学校，来测试下我是不是真喜爱篮球，在没有篮球氛围的情况下还能痴迷于训练那也就能解答我心中的疑惑啦！”
“你还真是奇葩，和几年前一样！”曲不凡说。
“谢谢夸奖，我劝你也想想，毕竟这是个大事儿，真的！”
“好啦，我会的，挂了哈，我还在楼道呢！”
“嗯。”对话结束的那么突然，两人的通话似乎不那么愉快，但好朋友之间产生分歧也属正常，毕竟两人都已长大，不再是棚户区乱窜的小屁孩儿了。
‘嘟嘟嘟嘟嘟嘟’……孟与放下电话，又陷入了沉思。
提起伤病，回到学校的路上大家才想起杨志晓提前离开球馆治疗伤病的事儿，郭铁柱开始联系陪同的教练马健，电话接通后，马健说杨志晓被确诊为小腿胫骨骨折，正在医院接受治疗，具体是保守治疗还是需要动手术待定。郭铁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大家，所有人都感到惋惜，纷纷说要去医院探望下杨志晓，但这个提议被郭铁柱否定了，他说现在赢下最终的比赛才是对杨志晓最大的慰问。
而薛壮壮方面，崴伤的右脚比预期的要严重，肌肉轻度撕裂恢复起来也是需要些时日，接下来的比赛预计是不会登场了，队友们过来安慰时，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有你们呢’，怕影响了队伍的士气，其实心里一定是无比难过的。孟与看在眼里，心中也不免难过起来，冠军头衔的意义他必须重新思考一下了。
夜里，当所有心头事卸下，人们才会把时间交给真正有意义的事。坐在餐桌前，面对着一盒孤单的泡面，孟与想起了远在杭州的曲不凡，记起了前不久后者交给他的‘任务’，于是拿起手机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喂？狗熊！”狗熊是曲不凡儿时的昵称。
“嗯？孟与？哎哟……等下，我到外面和你说。”曲不凡那头接听电话似乎有些不方便。
“这么晚了打来电话，你小子怕不是想我了吧！”
“想多了你，我来就是告诉你江东大学的事儿。”孟与不紧不慢地说道。
“有信儿啦？怎么样，今年什么招生要求！”
“嗯，我是千辛万苦地托了好多人才打听出来的，人家说今年江东大学篮球特长生只招收2米以上的，你没戏啦！”
“啊？哈哈哈，哥们儿刚过2米啊，我走的时候就1米9啦，来这儿换了水土又是猛长啊，哈哈哈，天助我也，那，还有什么其他要求没有？”曲不凡开心的似乎要跳起来。
“有啊，怎么可能没有，人家要求基本功扎实，身体素质优秀，有可塑性的，歇菜了您，就你那基本功总结起来四个字：惨不忍睹，我劝你啊，别跑过来参加选拔了，白浪费车票钱！”孟与毫不留情地浇了盆冷水。
“你放屁吧！这三年我练球比谁都疯狂，代表我们高中和杭州那些大学生打了好几场比赛了，没看出比他们差来，我不信他们不要我，我是能打中锋，能打大前锋，绝对的抢手货！”
“那你非要来，我也拦不住你，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全国那么多高手，你能保证中锋位置没几个比你厉害的？”
“你少放屁，你就说他们哪天试训，进不去江东大学老子曲字倒着写！”
“真来？”孟与坏笑着问。
“废话，你笑什么啊，真去，这是我唯一一条进名校的路啦！哥们儿文化课那才真叫惨不忍睹呐！”
“哈哈哈哈……不闹了，其实我还没帮你打听呢！”
“你大爷！还不快点儿问问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靠谱啦？不行，我托别人啦！”
“欸，别急嘛，我问你，去江东大学打篮球就为了进所名校？”
“对啊！不然呢？咱哥们儿有这条件不利用下不可惜啦！”
“跟篮球没关系？”孟与问。
“有啥关系，就是打球嘛，赢球嘛，啥关系？”
“我的意思是，你热爱篮球吗？”
“矫情！热不热爱能怎么样，反正就是打球嘛！”
“那我问你，一旦你进入名校的愿望梦想成真你还会努力训练吗？”
“没想过，你废话那么多呢，怎么了今晚，在哪儿受刺激啦？”
“什么刺激，我觉得这个问题还是很值得思考一下的吧，到底什么是篮球，到底自己和篮球是什么关系，总比稀里糊涂强吧？你就说国家队吧，我猜啊，那就是一群和你有差不多想法的人！”
“怎么说？”曲不凡疑惑地问道。
“正好碰巧生了个打篮球的身体，然后发现这行业能混饭吃，就稀里糊涂练上了篮球。”
“怎么了？这不很正常嘛，不也挺好的嘛！”曲不凡反驳道。
“得了吧！你看看咱们国家队那群人都怎么训练的，你再看看国外顶尖球员怎么训练的，身体素质有点差距我能理解，但是基本功都被人甩了几条街，这个没法辩解吧，归根结底啊，这就是一群不那么热爱篮球的人，饭碗拿稳了就开始不思进取，在国内呼风唤雨的在国际上就成软柿子了，被别人随便捏。”
“你这……没必要上升到这个高度吧？难道你想未来打职业？晚了点吧？”
“我没想好，不过怎么都不算晚，你和我今年都才17岁，篮球基础都不错，打职业也不是遥不可及的事儿，关键是得想清楚是不是真正热爱篮球，是不是真想走这条路。”
“你想的太简单了吧？职业这条路不好走，你说人家那些现在成名的国内球员不努力，但是再怎么样人家在国内也算得上最努力的一波人了吧？要不怎么进国家队了呢？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啊！”
“选拔体制有问题，真的，好球员没被及时发现，导致真正热爱篮球真正有天赋的人不能进入正规的训练系统，毕竟篮球需要训练大环境的。”
“你见过更有天赋的人？更努力的人？”曲不凡抬杠。
“没。”孟与答。
“那就全是胡说八道嘛，哈哈哈！”
“得得得，还是说你的事儿吧，过几天打完比赛我帮你去问问，顺便也替我自己问问，但说实话，一开始我对进入江东大学还蛮期待的，最近这几天我没了那么大的渴望了，篮球名校也是从籍籍无名的鱼腩球队成长起来的，我反倒是更希望进入一所普通的学校，来测试下我是不是真喜爱篮球，在没有篮球氛围的情况下还能痴迷于训练那也就能解答我心中的疑惑啦！”
“你还真是奇葩，和几年前一样！”曲不凡说。
“谢谢夸奖，我劝你也想想，毕竟这是个大事儿，真的！”
“好啦，我会的，挂了哈，我还在楼道呢！”
“嗯。”对话结束的那么突然，两人的通话似乎不那么愉快，但好朋友之间产生分歧也属正常，毕竟两人都已长大，不再是棚户区乱窜的小屁孩儿了。
‘嘟嘟嘟嘟嘟嘟’……孟与放下电话，又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