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药妃:误落邪王婚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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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郎三的忧虑

    郎三垂着眼睛,心中也在分析这两个不速之客的所作所为。

    恩施在原地踱着步子,最后对郎三说道:“无论如何你们都要严加审问才是。若是手软,说不定就会为我格尔拉带来灾祸!”

    恩施冷冰冰的话语让郎三背脊一阵发麻。沉默了片刻才恭敬的说道:“这件事情不如禀明了诺扬谷……”

    郎三口中“诺扬谷”这三个字刚一出口,恩施便不可遏制的爆发了起来:“我已经对你强调过很多次了,哥哥因为抱恙在身,已经让我来主持格尔拉的所有事务了。为何你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去见哥哥,莫不是不相信我恩施的话!”

    恩施带着一脸怒意走到郎三面前。接触到她灼灼逼人的视线,郎三不得不妥协的垂了眼睛说道:“恩施公主息怒,郎三领命,一定会严加审问!”

    郎三慢慢从房中退了出去,心中的疑虑却如同漫天的乌云一般滚滚而来。自上次见到诺扬谷已时隔半个多月了,自己原本是身为诺扬谷的贴身侍卫。但是自上次诺扬谷带着恩施去打猎宣布身体抱恙以后。郎三便再未见过诺扬谷本人。而恩施则派他驻守雾居周边看防着那些天齐派来的官员。虽说表面上是为了这些官员的安全,但是明显是在让他来监视那些人的一举一动。郎三一直感到不安,隐隐感受到了不祥的预兆。

    莫不是战争?郎三走在广阔的草原上,“战争”这两个字让他感到不寒而栗。看着早晨睡意矇諴的大人们抖起精神跟自己的亲朋好友打着招呼,欢乐奔跑的孩子一路欢笑着跑向不远处的森林汲水。郎三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这里如是变成鲜血横流的战场,会是怎样一副地狱一般悲惨的场景。

    依郎三对诺扬谷的了解,他绝不会置自己的臣民于如此凄惨的下场。而一直以来野心极大的恩施一直让郎三感到非常的疑惑。依照目前的情境来看,郎三猜测很可能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了政变。诺扬谷并非抱恙在身,而是让恩施控制了起来,想来自己在听说凤凌睿因为新政之事奉命来到格尔拉,自己竟一次都未见到他,而后他也竟然就无缘无故的消失了,也鲜少听到人们提及。

    因为郎三原属天齐,带着旧部来到格尔拉后,虽然受到了诺扬谷的器重,但是与格尔拉的那些将军相比,他依然没有任何的归属感,也时而会被排挤。如是恩施真的准备挑起战事,如此重要的筹谋也定不会让他参与其中了。

    想到这里,郎三从胸口吐了一口浊气出来。虽然憎恶身在天齐的仇人,但是想到那里毕竟是自己曾经热爱的一方土地,郎三就会感到心痛不已。

    沈映雪经过药师的诊断,背部涂抹了止血止痛的药物以后,疼痛感便减轻了不少。

    在郎三离开后,石头房子里面的恩施表情凝重的在原地踱着步子。她派出去的那些人在格尔拉附近搜寻了很久,但是依然没有找到在外逃亡的哥哥诺扬谷,甚至连凤凌睿都趁机逃脱了她的控制。若不能早些将这两个人擒住,自己发动政变囚禁哥哥一事一定会被格尔拉的百姓和那些衷心追随诺扬谷的将军大臣们知道,到时候不仅无法完成自己一直以来占领天齐统一三国的夙愿,最后说不定还会遭到世人的唾弃。

    想到这里,恩施的眉间的红痣皱在了一起,颜色也跟着黯淡了一层。她突然愤恨的用粉拳砸向了坚硬的墙壁。

    “凤凌睿……”从恩施牙齿的间隙里恨恨的吐出了这个让她恨之入骨的名字。

    恩施这样做,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让凤凌睿刮目相看。让他知道自己与这世间的女子是有多么的不同。

    鲜艳夺目的血滴自恩施的指间滴落在地,恩施突然露出了哀哀的神情,她无助的望向窗外,任狂野的朔风吹拂着湿润的脸颊。

    在药师走后,婉晚再次为沈映雪细心的检查了一遍,最后确认只是些皮外伤后,婉晚终于舒了口气。“妹妹,你怎么那么傻。我只是想要引开那些人的注意。你为何要去牵那匹马?”

    没想到自己发生的意外竟被这许多人误解,也算顺水推舟在婉晚心目中筑成了自己与她姐妹情深的形象,沈映雪心间自是窃喜不以,表面上装作无力但是十分欣慰的说道:“当时看到姐姐被那些蛮人追赶,妹妹我一时心急,想要骑了马去救姐姐,不想反而连累了姐姐为我担心。不过好在姐姐没有受伤,我这个做妹妹的也就放心了。”

    婉晚心疼的捉了沈映雪的手,她的这番话真的让婉晚感到十分的窝心。来到这个陌生的时空,能有像沈映雪这样情谊笃深的姐妹,婉晚感到十分的知足。

    这时候,郎三在命属下通报了以后便走了进来。看到他神情肃穆的样子,婉晚也能够猜测到恩施究竟是下了什么样的命令,于是便扶了沈映雪起身,给郎三恭敬的醒了天齐的女礼。

    婉晚和沈映雪娴静端庄的举动,竟让郎三产生了错觉。许多年前,他曾经十分熟悉的场面在此刻看来竟会让他产生一种莫名的伤感情绪。

    “恩施公主让我对二位严加审问,我也不想为难你们,但是你们也一定要体谅我的苦衷。”郎三的语气有些低沉。

    婉晚垂着头平静的说道:“还请朗副将放过我妹妹一把。小女子甘愿承担一切。”

    婉晚说着,再次恭敬的行了礼。其实,通过对郎三的观察,婉晚猜测他一定是十分的怀念故土,视线每每都会向着天齐的方向张望。如是自己如此,说不定会激起郎三心中的思乡之情,自然会对她们手下留情。

    郎三果然再次被触动,想到面前的姐妹与自己的遭遇很是相似,他却是动了恻隐之心的。

    “敢问陆姑娘和沈姑娘的芳龄?”郎三的表情虽然依然肃穆,但是双眼之中分明流露出了无法抑制的惆怅。

    “小女今年十九,妹妹与我相差一岁。”听了郎三的声音,婉晚知道自己的行为奏了效,自然是安心了不少。

    “你们都出去吧。留我在这里审问便可。”郎三忽然转身对跟在自己左右的格尔拉侍卫说道。

    那几个侍卫面面相觑,过了一会才行了礼退了出去。

    通过着几个人细微的举动,婉晚猜测来自天齐的郎三在这里也没有完全被接纳,内心思乡的情绪一定是非常的强烈吧?

    郎三忽然坐到了椅子上,也示意面前的婉晚和沈映雪坐了下来。婉晚一边紧握着沈映雪的手宽慰她。表面却平静无波的坐到了郎三面前。

    郎三望向窗外,肃穆的表情已经卸下,变得平静而安详。

    “我也有个妹妹,年龄与你们应该不相上下,可惜因为那场变故,现在竟然连尸骨都已经寻不到了。”说道这里,郎三握紧了拳头,内心仇恨的种子正在疯狂的滋蔓。

    婉晚不禁好奇的问道:“害得郎副将流落至此的元凶究竟是谁?”

    想来郎三在天齐的家世应该并不普通,若不然也不会遭遇旁人如此的嫉恨。但是她绝对没有想到,郎三告知的答案竟会让她感到如此的震惊。

    郎三忽然露出了凄恻的笑容,视线依旧停留在远方飘渺的云端上。“我的仇人就是天齐当今的皇上。”

    婉晚的胸口猛的震抖了一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用何种语言来宽慰郎三了。“皇上为什么会……”

    “不知道陆姑娘是不是听过功高盖主这句话。”郎三站起身走到了窗前。

    石绿色的浮云曲曲折折的漂浮着,放佛薄酒一般迷醉了这片土地上希冀的双眼。

    婉晚轻轻点了点头,也大意了解了郎三惨遭灭门的端倪。

    郎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如是知道了太多也并非好事。今日就算是我来审问过了。”

    郎三说着就向门口走去。

    “那恩施公主那里你要如何的交代?”

    “还是你那番话。我想恩施也没有太大的心力来注意你们。”

    待郎三离开后,婉晚放心的拊了一下胸口。“郎副将是个好人……”

    “那不如让他帮我们向王爷转告一声如何?”沈映雪提议道。因为没有按照预期的置婉晚于死地,她心里有些讨厌不断对婉晚手下留情郎三了。如是让他与婉晚结下交情,那势必会对自己的计划不利。

    “不可,郎副将在这里虽有官职在身,但是对格尔拉的官员仍会有些忌惮,毕竟他是天齐的人。如是帮了我们被人发现,恐怕连格尔拉都无法让他安身了。”

    “姐姐真是善良,无时无刻都在为他人着想。”沈映雪嘴上虽然这样说,内心对婉晚的所作所为确实充满了嘲讽。

    “现在只希望王爷和诺扬谷能够按兵不动,格尔拉现在被重兵把守,要想进来怕也是会费上一番周折的。”

    聪明的沈映雪也观察到格尔拉似乎正处在战备状态,目标很明显应该就是天齐。但这些对于她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她关心的只是婉晚的性命而已。沈映雪不觉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婉晚惆怅的自言自语道:“就是不知我们如是成功的从这里脱逃的话,又要如何来平息这场战事呢……”

    到了薄暮时分,门外的侍卫正在交接。婉晚再次听到了郎三的声音,他命人来为婉晚和沈映雪送晚膳。

    婉晚担心的问道:“恩施公主没有为难郎副将吧?”

    “陆姑娘放心好了,恩施公主还有很多事务要处理,现在还无法分神处理你们的事。我想过不了几日你们便可以离开了。”郎三难得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沈映雪看到婉晚和郎三惺惺相惜的样子,心中十分的不满,冲动之下竟开口问道:“我听闻恩施公主对我天气的宁王有意,这件事郎副将可曾知晓?”沈映雪是想刺激婉晚,不想让她如此顺利的慢慢掌控了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