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梦想是什么
延平二路小学的操场上，叶峰正双手抱臂看着正在进行的一场小学球赛。
张云飞愣了一下，随后走了上去，在叶峰的左边和他并行而立，眼睛盯着球场上的孩子们，心中百感交集。
“来了？”叶峰头也不回地问道。
“嗯。”张云飞点点头。
“决定了吗？”
“还没...”
“还没？”叶峰转过头，看着张云飞一脸地疑惑，“那你来找我干嘛？”
“有很多事情我不明白，我想当面找你问清楚。”张云飞说道。
“正好，我也有很多不明白的事情，今天也问个清楚好了。”叶峰笑了笑，“有什么想知道的，问吧。”
“你怎么知道我的？”张云飞直接了当地问道，“我们俩差了得将近二十年吧？”
对啊，怎么认识的？叶峰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就是个大老粗的汉子竟然会问出这种细致的问题。
叶峰回过头强装镇定，看着球场上踢球的孩子们突然眼睛一亮。
“我跟他们这么大的时候，看过你踢球。”
“哦...”张云飞点了点头，叶峰的这个回答非常合理。
“当时你在海丰可是箭头人物，我对你的印象非常深。”说到这叶峰顿了顿，“不过后来...”
张云飞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变得极为难看。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叶峰小心翼翼地问道。
“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了。”张云飞摆了摆手，“不过你明知道我的身体情况，为什么还要找我做你的主力教练？”
“因为你懂足球，你热爱足球。”叶峰转过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需要的是你的这里。”
“唉...”张云飞长叹一声，“我的情况比较特殊，昨天我妈你也见到了，她行动不便，如果我接受了这份工作，恐怕就没法照顾她了。”
“这个好说，阿姨年轻的时候是做什么的？”叶峰问道。
“呃...我妈年轻的时候是做会计的，工作了将近四十年，没有算错过一笔账。”张云飞一脸骄傲地说道。
看来张云飞这个粗中有细的性格是受到他母亲的影响。
“那太好办了！”叶峰把拳头往手掌上一拍，“刚好我们俱乐部还缺个仓库管理员，让负责记录出入库，我再找一个壮小伙负责干体力活，俱乐部里还闲着很多房间，找一间给阿姨，你不在家的时候让阿姨住在俱乐部里。”
“叶峰...”张云飞动了动嘴巴想要说些什么。
“诶~”叶峰打断了他，“就让阿姨住在林小斐隔壁好了，这样可以让小斐照顾阿姨！对了，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谢谢...”张云飞一脸感激地说道，几滴闪闪发亮的眼泪在这个一米八的硬汉眼里打着转。
“好好工作吧，到时候用你的成绩来谢我。”叶峰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张云飞重重地点了点头。
嘟，嘟，嘟~~~
两人说话的功夫，比赛已经结束了。
“对了，你今天怎么会来看一场小学的比赛？”张云飞擦了擦眼角，好奇地问道。
“你和他们这么大的时候，你的梦想是什么？”叶峰没有回答，反问了他一句。
“梦想...”张云飞愣住了，思考了许久说道：“六岁那年，我们几个孩子在胡同里踢球，从走过来一个电视台的记者，拿着话筒问我们长大了想做什么。”
“那你是怎么回答他的？”
“我想做马拉多纳。”张云飞自嘲地笑了一声，“我们所有人都是这么回答得。”
“如果当时我在，我也会这么回答。”叶峰笑着说道。
“哈哈哈！”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朗声大笑了起来。
“大飞，你说...”叶峰突然收起笑声，一脸严肃地说：“如果重来一次的话，我们真的不能成为马拉多纳吗？”
张云飞没说话，抬起头看着天空，过了好久低下头苦笑了一声，“在我们当前的这个大环境下，还是很难...”
“你觉得问题出在哪里？”叶峰问道。
“从上到下，从头到脚都有问题！”张云飞义愤填膺地说道。
“大飞，我不这么认为。”叶峰摇了摇头，“从足协的改革方案就可以看出，我们国家还是想把足球产业往正确的道路上引的，只可惜中国足球的痼疾太深，历史遗留问题太多，远不是上面领导的一句话就能解决问题的。”
“改革也不是这一次了，路也引了很多条了，哪一次起到实效了？”张云飞摇了摇头。
“大飞，问你一个问题，你说如果一栋楼房建歪了，该怎么把它扶正？”叶峰插了一句题外话，似有深意地看着张云飞。
“这方面我不懂，你们红峰集团才是专业的啊。”张云飞虽然不懂叶峰要说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到了这个问题：“建个塔吊把楼扶正了，然后把地基填平怎么样？”
“当然不行！”叶峰斩钉截铁地说道，“楼房建歪了那就是害人！敲敲打打怎么能解决实际问题？应该直接砸烂了，重新再建一栋新的！地基要挖得深，垫的牢！房子要从下往上一层一层地建！”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国家的足球是烂在了根上？”张云飞好像明白了。
“不止是足球，也不止是运动...”叶峰摇了摇头，突然笑着对张云飞说道：“想不想知道现在的小孩子梦想是什么？”
叶峰说完也不等张云飞回答，直接迈步走了出去。
张云飞虽然不知道叶峰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不过还是跟了上去。
“同学们，来来来，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们。”叶峰走到踢完比赛的那群小球员们旁边招呼道。
这些小球员倒也不怕生，看到叶峰喊他们全都聚了过来，小孩子对学校里能见到陌生人还是很好奇的。
“你们告诉我，长大了想要做什么？”叶峰问，然后指着一个小胖子球员说道：“不要抢，一个一个来，你先说！”
“我长大了想做老板！”被指着的小球员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为什么要做老板？”叶峰问道。
“当老板可以赚好多好多的钱！”
“祝你梦想成真！长大了以后可以赚好多的钱！”叶峰说完又指向另外一个小球员，“你呢？”
“我长大了想做明星，可以出名！”
叶峰一个个的问过去，得到回答是各种各样的。
“我长大了想做领导，可以管好多人！”
“我长大了想做校长，老师们都得听我的！”
张云飞愣了一下，随后走了上去，在叶峰的左边和他并行而立，眼睛盯着球场上的孩子们，心中百感交集。
“来了？”叶峰头也不回地问道。
“嗯。”张云飞点点头。
“决定了吗？”
“还没...”
“还没？”叶峰转过头，看着张云飞一脸地疑惑，“那你来找我干嘛？”
“有很多事情我不明白，我想当面找你问清楚。”张云飞说道。
“正好，我也有很多不明白的事情，今天也问个清楚好了。”叶峰笑了笑，“有什么想知道的，问吧。”
“你怎么知道我的？”张云飞直接了当地问道，“我们俩差了得将近二十年吧？”
对啊，怎么认识的？叶峰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就是个大老粗的汉子竟然会问出这种细致的问题。
叶峰回过头强装镇定，看着球场上踢球的孩子们突然眼睛一亮。
“我跟他们这么大的时候，看过你踢球。”
“哦...”张云飞点了点头，叶峰的这个回答非常合理。
“当时你在海丰可是箭头人物，我对你的印象非常深。”说到这叶峰顿了顿，“不过后来...”
张云飞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变得极为难看。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叶峰小心翼翼地问道。
“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了。”张云飞摆了摆手，“不过你明知道我的身体情况，为什么还要找我做你的主力教练？”
“因为你懂足球，你热爱足球。”叶峰转过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需要的是你的这里。”
“唉...”张云飞长叹一声，“我的情况比较特殊，昨天我妈你也见到了，她行动不便，如果我接受了这份工作，恐怕就没法照顾她了。”
“这个好说，阿姨年轻的时候是做什么的？”叶峰问道。
“呃...我妈年轻的时候是做会计的，工作了将近四十年，没有算错过一笔账。”张云飞一脸骄傲地说道。
看来张云飞这个粗中有细的性格是受到他母亲的影响。
“那太好办了！”叶峰把拳头往手掌上一拍，“刚好我们俱乐部还缺个仓库管理员，让负责记录出入库，我再找一个壮小伙负责干体力活，俱乐部里还闲着很多房间，找一间给阿姨，你不在家的时候让阿姨住在俱乐部里。”
“叶峰...”张云飞动了动嘴巴想要说些什么。
“诶~”叶峰打断了他，“就让阿姨住在林小斐隔壁好了，这样可以让小斐照顾阿姨！对了，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谢谢...”张云飞一脸感激地说道，几滴闪闪发亮的眼泪在这个一米八的硬汉眼里打着转。
“好好工作吧，到时候用你的成绩来谢我。”叶峰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张云飞重重地点了点头。
嘟，嘟，嘟~~~
两人说话的功夫，比赛已经结束了。
“对了，你今天怎么会来看一场小学的比赛？”张云飞擦了擦眼角，好奇地问道。
“你和他们这么大的时候，你的梦想是什么？”叶峰没有回答，反问了他一句。
“梦想...”张云飞愣住了，思考了许久说道：“六岁那年，我们几个孩子在胡同里踢球，从走过来一个电视台的记者，拿着话筒问我们长大了想做什么。”
“那你是怎么回答他的？”
“我想做马拉多纳。”张云飞自嘲地笑了一声，“我们所有人都是这么回答得。”
“如果当时我在，我也会这么回答。”叶峰笑着说道。
“哈哈哈！”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朗声大笑了起来。
“大飞，你说...”叶峰突然收起笑声，一脸严肃地说：“如果重来一次的话，我们真的不能成为马拉多纳吗？”
张云飞没说话，抬起头看着天空，过了好久低下头苦笑了一声，“在我们当前的这个大环境下，还是很难...”
“你觉得问题出在哪里？”叶峰问道。
“从上到下，从头到脚都有问题！”张云飞义愤填膺地说道。
“大飞，我不这么认为。”叶峰摇了摇头，“从足协的改革方案就可以看出，我们国家还是想把足球产业往正确的道路上引的，只可惜中国足球的痼疾太深，历史遗留问题太多，远不是上面领导的一句话就能解决问题的。”
“改革也不是这一次了，路也引了很多条了，哪一次起到实效了？”张云飞摇了摇头。
“大飞，问你一个问题，你说如果一栋楼房建歪了，该怎么把它扶正？”叶峰插了一句题外话，似有深意地看着张云飞。
“这方面我不懂，你们红峰集团才是专业的啊。”张云飞虽然不懂叶峰要说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到了这个问题：“建个塔吊把楼扶正了，然后把地基填平怎么样？”
“当然不行！”叶峰斩钉截铁地说道，“楼房建歪了那就是害人！敲敲打打怎么能解决实际问题？应该直接砸烂了，重新再建一栋新的！地基要挖得深，垫的牢！房子要从下往上一层一层地建！”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国家的足球是烂在了根上？”张云飞好像明白了。
“不止是足球，也不止是运动...”叶峰摇了摇头，突然笑着对张云飞说道：“想不想知道现在的小孩子梦想是什么？”
叶峰说完也不等张云飞回答，直接迈步走了出去。
张云飞虽然不知道叶峰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不过还是跟了上去。
“同学们，来来来，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们。”叶峰走到踢完比赛的那群小球员们旁边招呼道。
这些小球员倒也不怕生，看到叶峰喊他们全都聚了过来，小孩子对学校里能见到陌生人还是很好奇的。
“你们告诉我，长大了想要做什么？”叶峰问，然后指着一个小胖子球员说道：“不要抢，一个一个来，你先说！”
“我长大了想做老板！”被指着的小球员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为什么要做老板？”叶峰问道。
“当老板可以赚好多好多的钱！”
“祝你梦想成真！长大了以后可以赚好多的钱！”叶峰说完又指向另外一个小球员，“你呢？”
“我长大了想做明星，可以出名！”
叶峰一个个的问过去，得到回答是各种各样的。
“我长大了想做领导，可以管好多人！”
“我长大了想做校长，老师们都得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