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从负开始
从昏迷中醒来，他发现自己依旧躺威利斯家冰冷的石板地上。威利斯和他的胖婆娘背靠背坐在一起，被绳子牢牢绑住。两个小崽子坐在他们身边哭泣不已。一个高大的身影坐在威利斯家的饭桌上，就着一根香肠自斟自饮。
“你醒了？”他说，“来喝一杯？麦酒很不错，香肠也不错。我敢说，这些东西原来都是你的。”
杜乔头痛欲裂，挣扎着爬起来，接过杯子，灌了一大口。麦酒的味道类似啤酒，但浓烈的多，里面还有不少固体，口感颇为丰富。
“你救了我？”
“我听到你们争吵，赶过来时正好看见威利斯的婆娘用擀面杖把你打倒。作为效忠城堡的骑士，我总得做点什么。不过要我说，你也够差劲儿的，手握长剑，竟然能被擀面杖击倒。这个笑话足够我在酒桌上讲一年。”他说着便哈哈大笑。
随你吧。杜乔心想，或许对我有好处。
“我以前没见过你。”他说。
“我也没见过你。”高大的男人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法比奥?贝内托。应该是个爵士，不过谁知道呢，勋章被我换酒喝了。”
他看上去有四十来岁，头发蓬乱，面容憔悴，身上沾满了秸秆，不过肌肉虬结的胳膊和满是老茧的大手证明了他是一位经常用剑的老手。
“那我也应该谢谢你。”
“先别说谢谢。你准备把这两个蠢货怎么办？”法比奥用下颌点了点坐在地上的威利斯夫妇，“按照惯例，根据王国的律法，以下犯上，袭击自己的领主者，会判以绞刑。偷窃领主财物的，会砍手。至于砍一只还是两只，取决于你。”
一听此言，威利斯的胖婆娘哭号起来。威利斯低着头颤抖不已。忽然杜乔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骚臭，原来是他尿湿了裤子。他的两个小崽子哭的更厉害了。
“这……我现在头疼的厉害，不想做决定，先把他们关到地牢吧。城堡应该是有地牢的吧？”
法比奥笑了：“有，那里面的老鼠比马厩的还多。那这两个小崽子呢？”
“就让他们给父母送饭吧。”
一说到吃饭，他想起了自己面临的问题，厨娘跑了，胖婆娘被关起来，谁给自己做饭呢？他望了望法比奥。这位大汉又从厨房里摸出了一根大骨头，啃得满嘴是油。很显然，他并不是厨师的优秀人选。
“把他们关到地牢，然后到城堡来找我。”杜乔搬起箱子，把吃饭问题先放到一边。
深夜，蜡烛燃烧到了尽头。杜乔从一大堆文件中疲倦地抬起了头。一整夜的计算过后，他对城堡的收支状况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简单说：入不敷出。
威利斯的收入账目做的一塌糊涂，不过从头梳理还可以勉强算出大体数字。城堡的收入来源于小镇的税金、庄园的产出和三个村庄的上缴费用。分别每年是7枚金币加30枚银币和91枚铜板、15枚金币、17枚银币21枚铜板。
总和是22枚金币48枚银币和12枚铜板。
开支总和为58枚金币32枚银币和81枚铜板。每年的开支是财政收入的两倍多。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四五年。其中的大头是城堡的维护，包括建筑维修和雇工的工资以及衣食住行。一小部分是购买魔法材料和魔法书籍的话费。
威利斯这个王八蛋，竟然给自己开出了每月2枚金币的工资。要知道在这个世界，金币的购买力极强。比如上个月购入的为过冬储备的食物，包括一大车腌猪肉、火腿、上好的奶酪和苹果酱，只用了35个银币。一枚金币大概相当于50枚银币。
“法比奥！”杜乔叫醒了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骑士。
“干什么？”他头也没抬。
“一匹马大概多少钱？我是说能上战场的战马，普通的货色，不需要太好。”
“很贵。10枚吧，母马的价格高一点，公马次之，阉马大概8枚就买到了。”法比奥问：“怎么？你想买马当雇佣兵？我建议你打消这个念头。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不是能上战场的料子。”
杜乔知道，在古代，战马是最珍贵的资产，与二十一世纪的豪华汽车相同。威利斯的薪水竟然高到每半年就能买起一辆豪车，着实让人痛恨。尤其是当这些钱都属于自己的时候。
“我要绞死他！”他发出了愤怒的吼叫。
“我赞同。”法比奥耸耸肩：“他已经拖欠我好几个月的薪水了。”
“那你怎么不走呢？”
“在这里有酒喝。”法比奥大言不惭：“况且别的领主不愿意要一个酒鬼。”
杜乔在木箱里也找到了债务合同。除了与教堂的欠款之外，还有不少别的借贷。包括来自莺歌城的银行家——杜乔宁愿把他们称为高利贷者，年化利率高达30%，而且还是复利。
粗略的估算之后，他得出了结论：把自己卖了都不够还的。现在城堡一个铜板的现金都没有，债务总额为105枚金币又41个银币。
债务总额占财政收入的比重为500%。已经技术破产，用二十一世纪的话说，彻彻底底的垃圾主权债券。
根据威利斯的购物账单，杜乔推算出，一枚铜币的购买力大约相当于3元人民币。一枚银币价值300元人民币，一枚金币则是1500元人民币。一枚金币的重量大约是50克，如此算来，本时空的金价要比杜乔穿越而来的时空略高。
也就是说，杜乔现在的负债约为160万人民币。而且它的数量还以每年百分之三十的速度暴增。
别人穿越最次是从零开始，杜乔是从负开始。
更要命的是，这些债务中，除了与几个小商人的信用贷款外，其他的都是抵押贷款。整个领地的产权，包括城堡、小镇、庄园、河流、树林，统统被抵押了出去。价格低得令人发指，尤其是与教堂签订的合同，简直就是白送。而还款的期限没有标注，也就是说如果教堂愿意，随时可以把这些资产收回。介时杜乔将是一个只有一个贵族头衔的穷光蛋。
不用说，这些都是威利斯干的好事。趁老领主年老昏聩，醉心于魔法研究，年幼的继承人在外地的机会，与本地的教堂偷偷签订了卖主条约。
“我要绞死他！”杜乔再次吼起来。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法比奥抬起头：“一个人不能被绞死两次。不过鉴于你对他的痛恨，我建议你可以上他上绞盘。一头拉住他的脖子，一头拉住他的脚，然后用马拉动绞盘，场面很有趣。而且说实话，我是做绞盘的专家。”
“带我去地牢！不，等等，把那两个小崽子也抓起来，跟父母团聚。”杜乔想到了一件很棘手的事情，如果威利斯被投入地牢的事情走漏了风声，达尔牧师来强行要人。虽然自己占据法理上的优势，但在武力上绝对劣势。法比奥收拾威利斯这样的平民还行，不能指望他战胜圣殿骑士。
地牢里很潮湿，而且果然有许多老鼠。它们似乎不怕人，躲在墙角的阴影中乱窜。它们不怕杜乔，杜乔却很怕它们，特地穿了一双高筒皮靴，戴上了皮手套。
威利斯已经镇定下来了。
“老爷，你应该放了我。达尔牧师和我是好朋友，很好的朋友。他经常邀我到教堂去吃晚餐。还有罗伯森和格里姆爵士，对，两位勇敢的爵士，武艺高强。我敢说，比法比奥强得多。”他抓住栏杆，喷着唾沫星子。
看来他已经想通了关节，说到底，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蠢。
“你在威胁我？”杜乔问道。
“没……没有……不，你也可以这么理解……我只是，我只是想洗刷冤屈，解除你对我的误解。”
杜乔回头问法比奥：“如果我想杀了他，是不是只能绞死？”
“你也可以砍头，如果你想快点的话。”
“那我是不是一定要先审判？”
“从法律上来说，是的。我认为这是一个绝佳的时机，毕竟你是一名男爵，而且还有一名真正的骑士作见证。子爵大人会对你的行为表示赞赏。”
“不行！”威利斯尖叫起来：“你们不能随便杀人。所有的审判都应该由天父做出。我要求达尔牧师必须在场。达尔牧师！我要见达尔牧师。我是天父最虔诚的仆人！”
“这句话你可以对天父当面说。”杜乔摆摆手：“把他拉出来。”
法比奥像捉小鸡似的把他从牢房里提出来。威利斯两条腿抖得站不住，他盯着杜乔，力图在老婆与孩子的面前表现出勇敢。
“小领主，你需要我。城堡不能没有我。”他说。
“不，你错了，城堡最好没有你。”
“你杀了我吧。”威利斯闭目待死。
他的胖婆娘和两个孩子同时哭号，地牢里充满了凄凉的氛围。法比奥抓住威利斯的头发，把他拖到墙角，按在了一张坏掉的凳子上满不在乎地问：“你来还是我来？”
“等一下！”威利斯的老婆扑到栏杆上：“老爷，饶了他吧，我们把钱都给你。发发善心吧老爷。”
“蠢货！”威利斯怒斥：“不能把钱给他。我死就死了，到了明天，达尔牧师一定会为我报仇的，他会收回城堡，杀了法比奥，把这个残忍的人赶出去！”
胖婆娘果然闭上了嘴，退回地牢，狠狠地盯着杜乔。
“法比奥，你要是让他把钱吐出来，我给你三分之一。”杜乔说。
“小菜一碟。”法比奥说：“不过我建议你最好别看。”
(本章完)
“你醒了？”他说，“来喝一杯？麦酒很不错，香肠也不错。我敢说，这些东西原来都是你的。”
杜乔头痛欲裂，挣扎着爬起来，接过杯子，灌了一大口。麦酒的味道类似啤酒，但浓烈的多，里面还有不少固体，口感颇为丰富。
“你救了我？”
“我听到你们争吵，赶过来时正好看见威利斯的婆娘用擀面杖把你打倒。作为效忠城堡的骑士，我总得做点什么。不过要我说，你也够差劲儿的，手握长剑，竟然能被擀面杖击倒。这个笑话足够我在酒桌上讲一年。”他说着便哈哈大笑。
随你吧。杜乔心想，或许对我有好处。
“我以前没见过你。”他说。
“我也没见过你。”高大的男人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法比奥?贝内托。应该是个爵士，不过谁知道呢，勋章被我换酒喝了。”
他看上去有四十来岁，头发蓬乱，面容憔悴，身上沾满了秸秆，不过肌肉虬结的胳膊和满是老茧的大手证明了他是一位经常用剑的老手。
“那我也应该谢谢你。”
“先别说谢谢。你准备把这两个蠢货怎么办？”法比奥用下颌点了点坐在地上的威利斯夫妇，“按照惯例，根据王国的律法，以下犯上，袭击自己的领主者，会判以绞刑。偷窃领主财物的，会砍手。至于砍一只还是两只，取决于你。”
一听此言，威利斯的胖婆娘哭号起来。威利斯低着头颤抖不已。忽然杜乔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骚臭，原来是他尿湿了裤子。他的两个小崽子哭的更厉害了。
“这……我现在头疼的厉害，不想做决定，先把他们关到地牢吧。城堡应该是有地牢的吧？”
法比奥笑了：“有，那里面的老鼠比马厩的还多。那这两个小崽子呢？”
“就让他们给父母送饭吧。”
一说到吃饭，他想起了自己面临的问题，厨娘跑了，胖婆娘被关起来，谁给自己做饭呢？他望了望法比奥。这位大汉又从厨房里摸出了一根大骨头，啃得满嘴是油。很显然，他并不是厨师的优秀人选。
“把他们关到地牢，然后到城堡来找我。”杜乔搬起箱子，把吃饭问题先放到一边。
深夜，蜡烛燃烧到了尽头。杜乔从一大堆文件中疲倦地抬起了头。一整夜的计算过后，他对城堡的收支状况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简单说：入不敷出。
威利斯的收入账目做的一塌糊涂，不过从头梳理还可以勉强算出大体数字。城堡的收入来源于小镇的税金、庄园的产出和三个村庄的上缴费用。分别每年是7枚金币加30枚银币和91枚铜板、15枚金币、17枚银币21枚铜板。
总和是22枚金币48枚银币和12枚铜板。
开支总和为58枚金币32枚银币和81枚铜板。每年的开支是财政收入的两倍多。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四五年。其中的大头是城堡的维护，包括建筑维修和雇工的工资以及衣食住行。一小部分是购买魔法材料和魔法书籍的话费。
威利斯这个王八蛋，竟然给自己开出了每月2枚金币的工资。要知道在这个世界，金币的购买力极强。比如上个月购入的为过冬储备的食物，包括一大车腌猪肉、火腿、上好的奶酪和苹果酱，只用了35个银币。一枚金币大概相当于50枚银币。
“法比奥！”杜乔叫醒了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骑士。
“干什么？”他头也没抬。
“一匹马大概多少钱？我是说能上战场的战马，普通的货色，不需要太好。”
“很贵。10枚吧，母马的价格高一点，公马次之，阉马大概8枚就买到了。”法比奥问：“怎么？你想买马当雇佣兵？我建议你打消这个念头。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不是能上战场的料子。”
杜乔知道，在古代，战马是最珍贵的资产，与二十一世纪的豪华汽车相同。威利斯的薪水竟然高到每半年就能买起一辆豪车，着实让人痛恨。尤其是当这些钱都属于自己的时候。
“我要绞死他！”他发出了愤怒的吼叫。
“我赞同。”法比奥耸耸肩：“他已经拖欠我好几个月的薪水了。”
“那你怎么不走呢？”
“在这里有酒喝。”法比奥大言不惭：“况且别的领主不愿意要一个酒鬼。”
杜乔在木箱里也找到了债务合同。除了与教堂的欠款之外，还有不少别的借贷。包括来自莺歌城的银行家——杜乔宁愿把他们称为高利贷者，年化利率高达30%，而且还是复利。
粗略的估算之后，他得出了结论：把自己卖了都不够还的。现在城堡一个铜板的现金都没有，债务总额为105枚金币又41个银币。
债务总额占财政收入的比重为500%。已经技术破产，用二十一世纪的话说，彻彻底底的垃圾主权债券。
根据威利斯的购物账单，杜乔推算出，一枚铜币的购买力大约相当于3元人民币。一枚银币价值300元人民币，一枚金币则是1500元人民币。一枚金币的重量大约是50克，如此算来，本时空的金价要比杜乔穿越而来的时空略高。
也就是说，杜乔现在的负债约为160万人民币。而且它的数量还以每年百分之三十的速度暴增。
别人穿越最次是从零开始，杜乔是从负开始。
更要命的是，这些债务中，除了与几个小商人的信用贷款外，其他的都是抵押贷款。整个领地的产权，包括城堡、小镇、庄园、河流、树林，统统被抵押了出去。价格低得令人发指，尤其是与教堂签订的合同，简直就是白送。而还款的期限没有标注，也就是说如果教堂愿意，随时可以把这些资产收回。介时杜乔将是一个只有一个贵族头衔的穷光蛋。
不用说，这些都是威利斯干的好事。趁老领主年老昏聩，醉心于魔法研究，年幼的继承人在外地的机会，与本地的教堂偷偷签订了卖主条约。
“我要绞死他！”杜乔再次吼起来。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法比奥抬起头：“一个人不能被绞死两次。不过鉴于你对他的痛恨，我建议你可以上他上绞盘。一头拉住他的脖子，一头拉住他的脚，然后用马拉动绞盘，场面很有趣。而且说实话，我是做绞盘的专家。”
“带我去地牢！不，等等，把那两个小崽子也抓起来，跟父母团聚。”杜乔想到了一件很棘手的事情，如果威利斯被投入地牢的事情走漏了风声，达尔牧师来强行要人。虽然自己占据法理上的优势，但在武力上绝对劣势。法比奥收拾威利斯这样的平民还行，不能指望他战胜圣殿骑士。
地牢里很潮湿，而且果然有许多老鼠。它们似乎不怕人，躲在墙角的阴影中乱窜。它们不怕杜乔，杜乔却很怕它们，特地穿了一双高筒皮靴，戴上了皮手套。
威利斯已经镇定下来了。
“老爷，你应该放了我。达尔牧师和我是好朋友，很好的朋友。他经常邀我到教堂去吃晚餐。还有罗伯森和格里姆爵士，对，两位勇敢的爵士，武艺高强。我敢说，比法比奥强得多。”他抓住栏杆，喷着唾沫星子。
看来他已经想通了关节，说到底，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蠢。
“你在威胁我？”杜乔问道。
“没……没有……不，你也可以这么理解……我只是，我只是想洗刷冤屈，解除你对我的误解。”
杜乔回头问法比奥：“如果我想杀了他，是不是只能绞死？”
“你也可以砍头，如果你想快点的话。”
“那我是不是一定要先审判？”
“从法律上来说，是的。我认为这是一个绝佳的时机，毕竟你是一名男爵，而且还有一名真正的骑士作见证。子爵大人会对你的行为表示赞赏。”
“不行！”威利斯尖叫起来：“你们不能随便杀人。所有的审判都应该由天父做出。我要求达尔牧师必须在场。达尔牧师！我要见达尔牧师。我是天父最虔诚的仆人！”
“这句话你可以对天父当面说。”杜乔摆摆手：“把他拉出来。”
法比奥像捉小鸡似的把他从牢房里提出来。威利斯两条腿抖得站不住，他盯着杜乔，力图在老婆与孩子的面前表现出勇敢。
“小领主，你需要我。城堡不能没有我。”他说。
“不，你错了，城堡最好没有你。”
“你杀了我吧。”威利斯闭目待死。
他的胖婆娘和两个孩子同时哭号，地牢里充满了凄凉的氛围。法比奥抓住威利斯的头发，把他拖到墙角，按在了一张坏掉的凳子上满不在乎地问：“你来还是我来？”
“等一下！”威利斯的老婆扑到栏杆上：“老爷，饶了他吧，我们把钱都给你。发发善心吧老爷。”
“蠢货！”威利斯怒斥：“不能把钱给他。我死就死了，到了明天，达尔牧师一定会为我报仇的，他会收回城堡，杀了法比奥，把这个残忍的人赶出去！”
胖婆娘果然闭上了嘴，退回地牢，狠狠地盯着杜乔。
“法比奥，你要是让他把钱吐出来，我给你三分之一。”杜乔说。
“小菜一碟。”法比奥说：“不过我建议你最好别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