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君王不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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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真假皇长子

    张贵妃对她的回答很满意,扬着眉头又道:“也是。毕竟这水晶盘还是当年皇上为本宫专门定制的。”话语间的炫耀与得意怎么也挥之不去。

    顾烟寒哪里听不出张贵妃这是讥讽她用的二手货,说她东施效颦。她也懒得争辩,免得成为皇后与贵妃相斗的炮灰。

    然而,她咽的下这口气,皇后咽不下!

    “张贵妃当年的确舞姿非凡。可要说一舞动倾城,到底还是秦子鱼。那晚本宫看洛北王妃的舞姿,的确有子鱼几分神韵在其中,不愧是子鱼的女儿。”皇后幽幽笑着,用眼角瞥过张贵妃。

    张贵妃那叫一个气,她平素最讨厌旁人将她与秦子鱼相比较!

    “可惜天妒红颜,当年的才女如今也不过是一抔土。”

    “也是,张贵妃还在。”皇后掩嘴而笑,“本宫瞧着贵妃的脸,总是能想起来子鱼。要不说这世界奇特呢,张贵妃与子鱼八竿子打不着,这脸却是有那么三分像,跟亲姐妹似的。”

    张贵妃一张脸都快气的冒烟。

    她一直都知道皇帝那些年宠爱自己就是因为秦子鱼!可秦子鱼死后,她就失宠了!她至今不明白为什么!

    顾烟寒望着她那张的确倾倒众生的脸,终于明白自己为何第一眼见到就觉得眼熟!

    因为秦子鱼!

    秦子鱼虽然死的早,但当时的顾烟寒已经有几分印象。对母亲的留恋,使得那份薄弱的记忆一直传承至今。

    见顾烟寒也望着自己,张贵妃不满的竖起柳叶眉。

    顾烟寒望向皇后的面容微冷:“娘娘谬赞。贵妃之姿,并非家母能及。家母福薄,早已入土为安多年,想来不希望被人搅了清净。”

    她一番话说的疏离,让皇后那刚刚涌起的得意之心慢慢熄灭,同时也让皇后有几分懊悔自己不该拉秦子鱼出来。

    皇帝的龙撵停落在外,众人忙收了各色心思行礼。

    一声免礼下,与皇帝走进来的还有一个人——陆篱。

    顾烟寒微微诧异,没想到陆篱已经受宠到这个程度。

    陆篱的眼神也掠过她,对顾烟寒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席慕远往前迈了一步,将顾烟寒护在身后,挡住陆篱的视线。

    皇帝路过他身边相当不解:“远哥儿有话要与朕说?”

    “皇上身边的陆大人,眼睛不好,总往王妃身上飘。”席慕远磨牙道。

    要说是太子这么干,皇帝还信。一说是陆篱,皇帝下意识的不想相信。

    陆篱冲席慕远和善的笑着:“王爷误会了。”眼中却闪着挑衅。

    席慕远冷哼。

    皇帝只当年轻人的较劲,也没多管,兀自走到皇后身边坐下。

    席慕远与太子各自坐在两端最上首,陆篱的位置居然被安排在太子旁边,足见帝后对他的宠爱!

    太子的笑怎么看怎么苦涩,还对席慕远投去求救的目光。

    席慕远神色淡定,面上怎么看怎么像写着“自己解决”四个大字。

    张贵妃面露不快。

    皇后的嘴角扯出一道冷笑,对皇帝道:“皇上,臣妾听闻陆篱的养母已经到达,可是真的?”

    皇帝闻言微笑颔首:“正是。来人,传!”

    皇后扬着下巴瞥了眼张贵妃,她只要一想起自己本该千娇万宠的皇儿被人设计才沦落在外,就恨得牙根儿痒痒,连看向张贵妃的眼神都跟淬了毒一般。

    张贵妃冷不丁打了寒颤。

    陆篱养母很快被带进来,是一个微微有些富态的中年女子。

    皇后还没来得及激动,张贵妃先是一愣:“怎么是你?”

    养母对张贵妃行了个大礼,是标准的宫礼:“奴婢红果见过张妃娘娘。”

    皇后嘴角的笑愈发的冷:“如今已经是张贵妃。”

    张贵妃见她面容沉静,方知此事皇后早就知道,就是故意借着千秋宴找自己的麻烦!

    几息之间,她心间已经飞速的闪过各样念头,当即便选了最为妥当的方法。

    “皇上,”她恭谨的站起身冲皇帝行礼,面上有几分惊讶与不知所措,“此人乃臣妾从前贴身近婢。皇长子在相国寺失踪后,她也不知所踪。臣妾还以为她也叫歹人害了去,没想到今日故人相见……”

    一席话将自己择了个干干净净。

    皇帝显然之前已经见过红果,对张贵妃所言并不全然相信。他没有明确表态,张贵妃的面色顿时难看起来。

    皇后低啄一口果酒,对此相当满意。尽管张贵妃如今已经被她打压了十来年,她心里还是不痛快!

    包括陆篱在内的介个当事人都神色淡然,席慕远倒是最好奇的一个:“说说皇长子当年出生之事。”他不站出来归不站出来,但对于自己的身世说不好奇绝对是假的。

    红果好奇的看向他,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皇后正愁没机会让红果开口,一听席慕远问,心中一笑,不由得赞叹从小养大的孩子就是知道她的心思,顺水推舟:“说说吧。”

    红果应声:“奴婢原先是张贵妃娘娘身旁的宫女。那时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同时有喜,太后欢喜,便想去相国寺为尚未出世的孩子们祈福。”

    “不料临行前,太后娘娘头风发作。本想改期,但太后娘娘怕在菩萨面前失言,坚持要去。谁料到了相国寺,太后娘娘便卧病不起。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担心太后身体,便与长公主殿下一道去了相国寺。”

    当时皇后即将临盆,本不该出去。但她心里不踏实,连夜连夜的做噩梦。

    产期过了孩子也没出来,她就想去求求菩萨。有什么报应冲着她一人来就可以,千万别怪在她的孩子身上。

    皇后想起当年之事,想起她自己的孩子,不由得泪凝于睫。

    “安宁长公主侍疾病倒,经由相国寺住持诊断才知长公主有喜。太后闻言,病也好了大半。”红果有条不紊的说着,好似这番话早已经排练了数千回。

    长公主听见说到自己,接口道:“当年的确是这样。本打算第二日等母后病好些便启程回宫,半夜之时忽然传出皇嫂要生产。”

    红果点头:“长公主所言甚是。皇后娘娘生产惊动了整个相国寺的人,一直到天亮孩子才生出来。”

    张贵妃见就要说到重点,冷斥打断:“你是本宫身边你的人,对皇后那里的情况怎么那么清楚?”

    “那是因为贵妃娘娘当初命令奴婢在皇后娘娘处守着,有任何风吹草动就向娘娘禀告。娘娘还说,若是有孩子从里面递出来,便让奴婢接过偷出去……”她说着渐渐没了声。

    “偷出去如何?”席慕远与皇后异口同声的问。

    “从苦海崖上丢下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恐惧,红果的声音多了几分颤抖。

    “卡啦”一声,席慕远手中的酒杯被他捏成碎片。

    顾烟寒急忙提醒他,然而还是晚了,他手上被瓷片割出来好几道伤口,已经流血。

    顾烟寒抽出自己的手帕为他包扎止血,坐在席慕远对面的陆篱看见,心间越发苦涩。

    皇后拍桌怒斥:“张婉澜!你好大的胆子!”

    张贵妃冷哼:“皇后,说话可要有证据!随便买通本宫身边一个跑了二十多年的逃奴,就给本宫按上这样的罪名?本宫不服!”

    皇后气势十足:“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什么可狡辩!”

    张贵妃也不落下风:“人证不过是一个贱婢!物证又是什么!”

    皇后拍出皇帝的长生锁:“此乃陆篱自小带着,皇儿出生之时,本宫亲手为他戴上!已经请当年的金匠鉴定过,的确是当年的长生锁无误!你还说不是你!”

    “锁是人就是了?”张贵妃反问,“万一皇上御赐给皇后的长生锁皇后从未丢失,如今再拿出来给本宫按罪名,本宫岂不是百口莫辩!”

    “你胡扯!”皇后已经好久没有被张贵妃这般气过,“竟敢污蔑本宫!”

    整个后宫谁不是对她恭恭敬敬,唯有这个张贵妃,面上笑嘻嘻,一点规矩都没有!还敢这般与她叫板!

    “本宫说的是实话!”张贵妃翻了个白眼给皇后。看向皇帝之时,面上又是一片凄哀,“皇上一定要为臣妾做主!这贱婢当年在臣妾身边之时便多有怨言,臣妾可怜她才一直没有打发!没想到她当年逃出宫去不算,如今还污蔑旧主!”

    红果连忙跪下:“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还望陛下、娘娘明鉴!”

    皇帝眼神幽暗。

    他当年看重张贵妃就是因为她那张酷似秦子鱼的脸。得知张贵妃的性子与秦子鱼完全相反后,他虽然有些失望,但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依旧是宠着。

    一直到秦子鱼死后,他才恍然,他竟将对秦子鱼那份本该独一无二的宠爱给了另一个女人。

    害死秦子鱼的愧疚一直折磨着他,每次看见张贵妃时,他就会想起秦子鱼孤寂的被深埋土中泥削骨,一个人孤独的辗转难眠。

    渐渐的,他就不敢见张贵妃了。因此,张贵妃宠冠六宫的恩宠才慢慢淡下去。

    席慕远幽幽盯着陆篱,眼神疑惑,又看向红果:“之后呢?谁将孩子偷出去给你的?”

    “是从山下临时接上来的接生婆。”红果道,“张贵妃娘娘给了那接生婆一千两银子,接生婆就将皇长子偷出来给了奴婢。”

    顾烟寒不明白:“宫里不是有专门接生的嬷嬷吗?”

    “贵妃娘娘提前让人在嬷嬷们的饮食里加了巴豆,这才不得不从山脚的村子里找一个产婆来。”红果道。

    一千两……

    席慕远的嘴角扯起一抹讽刺的笑:“原来皇长子的命就值一千两。”他望着陆篱,不知道是在说他还是在说自己。

    皇后饶是早有心理准备,还是怒不可遏:“本宫的孩子!一千两就能偷走!就为了区区一千两!”她气的直喘气。

    张贵妃冷汗淋漓。

    皇帝眼中也冒着火,指着红果:“继续说!”

    因为害怕,红果的身子微颤:“奴婢将皇长子接过,不忍心做这种昧良心的事,想要去跟皇后娘娘说明白。可是娘娘的院子奴婢进不去。奴婢就想去求太后做主,但还没走太后那里,就听说皇后娘娘的孩子是个死婴……”

    “那为何最后没有去找太后?”长公主严肃的问。

    “因、因为产婆死了……”红果哆嗦着道,“天亮没多久,她就被发现溺死在后山的河里。奴婢心知她是被灭口了,心里害怕,就带着孩子逃了……”

    “混账!为何不来找本宫!本宫的皇儿,也是你能带走的!”皇后这会儿因为骨肉分离之痛,怒上心头,将红果也一道记恨上了。

    “母亲是因为害怕。”陆篱站起身,冲皇后微微行礼,“她若是贸然将孩子递上,万一被人指认是想要鱼目混珠,全家都活不了。其二,若是母亲将孩子交出,万一走漏风声,还有第二次谋杀。其三,既然贵妃娘娘能杀人灭口,母亲也担心自己交出孩子后一样会被灭口。”

    最后一句,他直直盯着皇后的眼睛。是试探。若是皇后恼怒,则证明还没有完全信任他。

    皇后盯着他半晌,强压住心里那涌起的异样感,长长叹息一声:“只是可怜本宫的皇儿……”她说的真心,眼中含泪,“皇上,您一定要为臣妾和皇儿做主!”

    皇帝依次瞥过她和陆篱,问:“张贵妃,你有何想说?”

    “臣妾冤枉!”张贵妃慌忙从位置上站起跪到中央,“皇上!臣妾也是当母亲的人,断不会对别人的孩子下手!皇上,太子也这么大了!他才是您的孩子!”

    太子还懵着,直到席慕远给他使了个眼色,他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跪到张贵妃身旁:“父皇,母妃这些年一直在为儿臣尚未谋面的皇兄吃斋念佛,不会做出这种事!还望父皇、母后明察!”

    皇后冷笑。太子七岁那年,她将太子从张贵妃身边要过来自己养。为的是将来即使皇长子没有找回,她也好有个依靠。

    但到底与四岁就养在身边的席慕远不一样!才这短短几天功夫,太子就又重新站回到张贵妃那一头!

    这世上,除了骨肉血亲,谁也指望不上!谁也靠不住!

    皇后内心翻滚,不由得又看向席慕远一眼。那孩子怎么不像往常那般淡漠?

    “远哥儿?”鬼使神差的,她喊了一句。

    席慕远回神看向她:“皇后娘娘。”

    皇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问:“此事你怎么看?”

    “天家之事,臣不敢妄言。”席慕远淡淡道。

    张贵妃连忙道:“皇上!臣妾冤枉!一个逃奴的话万万信不得!长生锁您赐给皇后后,便从未见她拿出!臣妾斗胆,若是当年相国寺之事乃皇后自导自演,如今她随便找一个人,再将藏起多年的长生锁拿出污蔑臣妾,臣妾死不足惜,皇室血脉岂不是要因此而被玷污!”

    “一派胡言!”皇后怒斥,“本宫的皇儿在肚子里时便生龙活虎,生下来后也哭声嘹亮!是个康健的孩子!怎么会眨眼就成了死婴!分明是你偷龙转凤!如今真相大白,竟还不愿承认!”

    “皇后慎言。长生锁是真的,人可不一定!”

    “够了!”张贵妃还想要说什么,被皇帝厉声打断,“群臣面前,成何体统!”

    他仔细打量着红果,毕竟是自己的孩子,说不想要找回那绝对的假的。可正如张贵妃所言,长生锁并非铁证,而红果这个人证的可信度更低。

    正当他思索之时,偏殿门口有个小太监冲张贵妃做了个手势。

    张贵妃压住嘴角的笑:“皇上,臣妾听闻南疆之地有秘术,用特定的药草在人身上纹身,可以使之浑然天成,仿佛天生一般。如皇后所言,皇长子背上的麒麟图乃是天生,但若是有人假冒,保不齐就会寻南疆之人施以秘术。”

    她依次瞥过皇后与陆篱,眼中闪过胜利的神色,“为保皇室血脉纯正,还望皇上找一通晓此秘术的南疆人,一验便知。”

    “既然贵妃说用此术所画纹身浑然天成,那么又该怎么证明是天生还是假冒的呢?”皇后问。

    张贵妃挑眉:“他们既然有办法画上去,自然也就有办法涂掉。只看皇后是否愿意验一验?”

    “验!”相比于张贵妃,皇后才是那个最想要确认陆篱身份的人。

    “皇上,臣妾前几日听闻皇长子找回,先是为皇上皇后高兴许久,随后又纳闷。毕竟皇长子失踪已久,保不齐就有人借此兴风作浪。因此,早已经派人前往南疆。如今,那人已经请了南疆族长归来。”张贵妃又道。

    皇帝瞥了眼皇后,见她没有阻止的意思,开口道:“宣。”

    很快,一个小太监引着干瘦的老人走来。

    “草民见过皇上。”那人行礼。

    “你真是南疆族长?”

    “正是。”

    “那去看看皇长子背上的麒麟图。”皇帝脱口而出,“皇长子”三个字让在场诸人诧异不已。

    陆篱站起身,面露为难:“这里?”又是大庭广众,实在是有辱斯文!

    皇帝也考虑到了他的感受,对汤富贵道:“去后殿吧。”

    汤富贵请陆篱与族长去后面,席慕远站起身:“皇上,臣也想去看看。”

    皇帝想着万一打起来,有席慕远也在好,便颔首同意。

    太子也忙跟着道:“父皇,儿臣也想去。”

    太子从小跟着席慕远混,有时候常常会做他的跟屁虫,皇帝对此也见怪不怪,一并同意。

    后殿内,陆篱已经脱下上衣,露出精赤的上身。

    族长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子交给汤富贵:“烦请公公一九兑水后,用毛巾为贵人身上的麒麟图涂上。”

    汤富贵照做。

    太子嫉恨的望向陆篱后背的麒麟图。

    席慕远却望着汤富贵手中的小瓶子皱眉。这味道很熟悉……

    “你们怎么来了?”陆篱问。

    太子露出虚伪的笑:“来看看,免得有人做手脚。”

    席慕远扯出一抹讽刺的笑:“你想好自己怎么死了吗?”

    陆篱瞥过那朝自己端来的水,问席慕远:“洛北王知道什么?”

    “你若是现在求本王,本王兴许高兴救你一命。”

    陆篱再一次露出挑衅的笑:“那就多谢洛北王好意。真的假不了。”

    “假的也真不了。”席慕远坐到一边,静静的看着汤富贵给陆篱擦背。

    太子跑过来轻声问席慕远:“重麟,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不知道。”席慕远饮茶。

    太子碰了一鼻子灰也不在意,又忙聚精会神的盯着陆篱。

    外殿内,一群人也伸长了脖子在等待结果。

    蓦然,汤富贵匆匆前来,附在皇帝耳边低声说了什么。皇帝脸色大变,骤然将案前的酒杯挥落。

    酒盏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屋内顿时谁也不敢大声说话,唯有皇后面露关切:“汤公公,怎么了?”

    “陆大人背后的麒麟图……消失了……”

    皇后一阵,面露痛心之色。

    张贵妃笑的眉飞色舞:“皇上,皇室血脉不容任何人玷污,还望彻查此事!否则,以后谁能来冒充皇长子了!”

    席慕远从殿后回来,陆篱其次,跟在最后的是监视陆篱的太子。

    一见那麒麟图消失,太子顿时感觉压在自己心上的那块大石头也消失了,走起路来都轻飘飘的。

    “远哥儿,果真消失了?”皇后一见席慕远就问。

    席慕远颔首。

    太子笑道:“母后,千真万确,儿臣与重麟亲眼所见,做不得假!”

    皇后顿时面如死灰,看向陆篱的眼神中没有了以往的关切,反而是慢慢恨意:“你为何要冒充我儿!”

    陆篱不语。

    张贵妃冷笑:“你最好将幕后主使如实交代,还能死个痛快!”

    陆篱依旧没有说话。

    席慕远道:“若是有人陷害你,如今是你辩解的唯一机会。”

    陆篱看向他,又看向坐在他身旁的顾烟寒,失落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遗憾:“没什么好辩解的。”

    顾烟寒心里咯噔一声,他这话的意思是他真的是假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