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君王不早朝
字体: 16 + -

第80章 本王心里只有你

    顾烟寒咬破席慕远的唇才使得他松开自己,狠狠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转身往前走去。

    席慕远瞥了眼陆篱离开的方向,这才追上顾烟寒。

    哼,跟他斗?

    破晓时分,街边已经三三两两有小贩出来摆摊。顾烟寒买了两个包子。席慕远以为是给他的,却没想到顾烟寒吃独食。

    席慕远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忍着不爽去租了辆马车。

    顾烟寒不解:“去哪里?”

    “镇江。”席慕远心不在焉的应着,满心都是他的小王妃怎么又生气了。

    “去那里干什么?我要去找舅舅和表哥。”

    “客栈已经人去楼空,他们走了。”席慕远道。

    “他们不等我们了?”顾烟寒诧异。

    席慕远避开她的眼:“行踪暴露,换客栈是正常的。他们留了记号,去镇江了。”

    他其实是有私心的,不想顾烟寒见到忠毅侯父子。这丫头原本一心想与他和离,这会儿生这么大的气,一见忠毅侯铁定又要提和离的事。

    顾烟寒却没有想这么深,乖乖登上马车,又去码头坐船。顺着运河一路往南,她却始终不跟席慕远多废话什么。

    钓了鱼来烤鱼,她也就烤三条。扫雪和煮酒都有,就唯独没有席慕远的。

    在席慕远的眼神逼迫下,扫雪与煮酒也不敢吃独食,只能闻着香喷喷的鱼肉望洋兴叹。

    扫雪还好心的提醒了顾烟寒一声:“王妃,王爷还没有呢。”

    顾烟寒吃完烤鱼正在舔手指:“他没有管我什么事?你的鱼吃不吃?不吃我吃了。”

    扫雪一句“我要吃”在席慕远要杀人的眼神下愣是没有敢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顾烟寒将鱼拿走后当着他的面大快朵颐。

    煮酒机灵的将自己手上的烤鱼往席慕远面前一送:“王爷,这是王妃给您的!”

    席慕远正要顺着这个台阶下,刚要伸手,一旁伸过来一只纤白玉手将煮酒手上的烤鱼抢走。

    “给你还不要,以后别指望我给你们做吃的了!”顾烟寒剜了眼煮酒,一个人吃了三条鱼,气得席慕远直磨牙。

    都在水上走一天了,她的气怎么还没消!

    周围气氛不妙,煮酒与扫雪纷纷找了借口离开。

    席慕远瞧着顾烟寒那护食的模样,在她身旁坐下:“还在生气?本王不是把你从牢里接出来了么?”

    “多谢王爷。”顾烟寒没好气的道。

    席慕远蹙眉,沉默了半晌,问:“那个陆篱真的不是你认识的陆篱?”

    顾烟寒顿时感觉仿佛被鱼骨头卡住了一般,口中的鱼肉也么没了香脆的滋味。

    “不是。”她冷冷道,将手上两条没吃完的鱼一起丢入江中。

    席慕远眼皮一跳,顾烟寒背对着他洗手,愈发的沉默。

    席慕远为打破僵局又道:“本王信你。”

    顾烟寒的动作微微一顿,复尔又恢复自然:“随你。”信不信不重要了,有可能抛弃她第一次,就有可能抛弃第二次。

    她回船舱去睡觉,席慕远跟回去,却发现顾烟寒把房门锁死了。

    晚饭时间,顾烟寒才又出来,吩咐了扫雪去给她拿些热水。

    顾烟寒与席慕远冷战,连带着扫雪与煮酒的日子也不好过。瞧着顾烟寒这会儿貌似心情不错,扫雪试探性的道:“王妃,其实王爷一直都很关心你。”

    “哦。”顾烟寒冷漠脸。

    扫雪又道:“王爷从来没有丢下过您。那天他负气出去,其实暗中也派我保护您了。不然的话,您怎么那么快就从牢里出来了?王爷本来还想在扬州城再待一段日子的,因为救您而暴露了身份,不得不提前动身,改变了原来的计划。”

    顾烟寒一愣:“什么计划?”

    扫雪支支吾吾的不出声,逃一般的走了。

    席慕远坐在船尾看落日,面容孤寂,神情落寞。

    顾烟寒走到他身旁坐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陪他一直望着红了大半个天际的火烧云。

    与此同时,仍旧留在扬州城的忠毅侯等人面露难色:“皇上,洛北王夫妇还没有找到,我们真的要走?”

    皇帝坚持:“走。给远哥儿留暗号,以他的聪慧能想到我们去镇江。我们留在这里,敌暗我明,十分不利。”

    秦少安担忧的道:“不然我留下来等两天吧?若是没有接到人,我再去镇江。今日一早县令那里传来了洛北王现身的消息,想必王爷也在找我们。”

    “不行。你一个人留下太危险。”太子立刻反对。

    忠毅侯思索再三,还是让秦少安去给席慕远留暗号了。他们用的是大应军中专用的暗号,非常的不起眼,但席慕远绝对能懂。

    然而,第二日,他们刚出门去码头,秦少安留下的暗号就被人改成了留在扬州城的意思。

    码头上人来人往,皇帝一行人刚登上船只,船工们忽然亮出长刀直攻向皇帝。

    忠毅侯连忙上前护驾,秦少安也拔剑迎战。一时之间,船上再次乱作一团,船上的人十之八九都是刺客!

    打了好一会儿,刺客们这才收手离开。没有抓到一个刺客,也没有杀死谁。反倒是太子,被刺中了小腿。

    秦少安心下怪异,等齐望岳紧急去扬州府调派护驾的官兵之时,他悄悄的问忠毅侯:“父亲有没有觉得奇怪,两次刺客好像不是同一拨人?”

    忠毅侯对儿子的机敏感到欣慰,示意他继续说。

    “第一波刺客的身手明显不如第二波。照理来说,咱们这里最有刺杀价值的是皇上与太子,但孩儿当时在保护太子,那些刺客有些心不在焉。洛北王那里却是实打实的搏命。第二波与其说是刺客,但孩儿并没有感受到太强烈的杀气,更像是在切磋。”

    忠毅侯也是一样的感受,压低了声音嘱咐秦少安:“此事恐怕并非行刺那么简单,先不要与任何人提起。”

    秦少安颔首。

    因为刺客之事,皇帝留在了扬州行宫。这些官员这才知道皇帝来了,纷纷上前接驾。

    席慕远与顾烟寒却是已经在镇江找了个客栈。

    顾烟寒沐浴出来,就见席慕远坐在桌上看着一张小纸条。她上前看了眼,纸条上简短的写着一个“成”字。

    她坐在妆台前擦头发,从铜镜中看到席慕远将纸条点燃烧掉。

    熏干了头发,顾烟寒早早的上床准备睡觉。刚爬进被窝,席慕远就也钻了进来。

    顾烟寒一脚踹上去:“你还没洗澡!”

    “一会儿还要洗,一样的。”席慕远亲昵的吻着她。

    “现在是现在!洗澡去!”顾烟寒一点情面也不给。

    席慕远不敢来强的,只得乖乖下床开门去喊小二送热水。然而他刚出门,顾烟寒就将房门给上了锁。

    席慕远的内心是崩溃的,双手抵在门上好半天才忍住了踹门而入的冲动:“开门!这东西拦不住我!”

    “不行!你睡隔壁去!”

    “顾烟寒!”

    “我睡着了!”

    扫雪和煮酒的屋子在两端,听到动静纷纷出来看热闹,又被席慕远一个眼神给杀回去。

    最后,席慕远去睡了扫雪的床。由于客栈客满,扫雪只能去跟煮酒挤一张床。

    睡到半夜,冷板床上的席慕远怎么也睡不着,忍了半天没忍住,还是爬墙翻窗去了顾烟寒的房间。

    屋里静悄悄,顾烟寒已经睡着。

    席慕远轻手轻脚的脱鞋上床,正要报复性的捏一捏顾烟寒的鼻子,却发现她鼻梁处一片湿润。再看枕头,也湿了大半。

    她刚哭过。

    席慕远的心顿时疼的不行,也忘了什么气不气的,只感觉那潮湿的泪像是火焰般灼烧着他的心,令他也难过的紧。

    他本以为顾烟寒只是使使性子,没想到她会这么伤心。

    她到底在伤心什么呢?

    席慕远轻轻吻过顾烟寒,帮她将被子盖好,将她拥入怀中:“有什么话,你可以告诉本王,本王愿意与你一同承担。”

    怀中的人微微蹙了下眉,像是做了什么噩梦。

    席慕远不敢再言语,等到天亮时分,又连忙离开了顾烟寒的房间。

    小二来送早饭之时,席慕远一起进来了。

    顾烟寒自顾自的吃着早膳没有理让他,席慕远蓦然道:“是本王错了。”

    顾烟寒一愣。

    席慕远又道:“本王错了,你莫再使性子。”自小就是千娇万宠的世子爷,年纪轻轻又成了万人之上的掌兵王爷,能说出这两句软话已着实不易。

    顾烟寒将手上最后一点蟹黄包吃下去,问:“王爷是在道歉吗?”

    “嗯,本王道歉。”

    “我不接受。”

    席慕远一窒。见顾烟寒没心没肺的还在吃,心里那叫一个气:“本王都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我不接受王爷的道歉,王爷又想怎样?”凭什么抛下她的时候就抛下她,这会儿想道歉又非得她原谅了?考虑过她的感受吗?

    “顾烟寒,你不要太过分了!”席慕远咬牙。

    清晨的阳光透过木窗洒在席慕远的身上,给他仿佛镀了一层金光。狭长的丹凤眼中,映着她漠然的神情。

    顾烟寒低头下头,轻轻搅拌着面前的豆花,蓦然道:“是我错了,王爷没有错。”

    席慕远剑眉微挑。他的小王妃这么快就认错,他这心里怎么那么不踏实?

    思索之下,他有些忐忑的道:“你不必勉强认错。本王不是那等蛮不讲理之人。”

    顾烟寒低头。她不记得席慕远是从什么时候走进了她的心里,影响着她的喜怒哀乐,甚至还让她忘掉了曾经再三告诫自己的话语。

    陆篱背叛之后,她就知道这个世界上谁也不可信,万事只能靠自己。可席慕远的不断靠近与示好,在寒夜里温暖了她的心,让她相信他与陆篱是不一样的。

    可是,他那么轻易的就丢下了她。

    顾烟寒语气平静:“我不该对王爷抱那么大希望。王爷是王爷,自然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妾身命贱如蒲草,有了不该有的奢望,自然是错的。”

    万千话语都不及这一句伤人,席慕远只感觉他被顾烟寒从心里丢出来扔出去了老远,怎么也再无法靠近她一般。

    “胡说什么!”他低斥,“你说,你想要什么,本王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给你弄来!”

    她想要席慕远在那一晚没有气她而去,没有让她单独跟陆篱呆在一起,没有让那些恐惧差点逼疯她。

    她的沉默让席慕远的心慌忍不住慌乱,他想要抓住顾烟寒的手,却被她准确的躲开。

    “妾身没什么想要的。”顾烟寒低着头道。

    席慕远有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顾烟寒这疏远的模样,还不如之前怼他的时候呢!

    扫雪与煮酒在楼下用膳,席慕远径直坐到了他们身旁。煮酒狗腿的给他送早膳,扫雪殷勤的递筷子,席慕远都没有接。

    瞧着他拉得老长的那张脸,两跟班就知道铁定是王妃的气还没消,一时之间两人喝粥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蓦然,一脸沉思的席慕远问:“你们谁会哄女人?哄好了本王重赏!”

    扫雪苦着脸:“王爷,属下和煮酒都是光棍啊……”

    煮酒一脸同情:“王爷,王妃不是普通人,哄一般女人的法子估计没用。”毕竟一般女人光是看见他们家王爷就激动的要尖叫。

    “你们平时跟着王妃,就没看出来王妃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席慕远睨着他们。

    煮酒摇头并甩锅:“平时都是扫雪跟着王妃的多。”扫雪武功比煮酒高,因此席慕远大多时间都将扫雪留给顾烟寒。

    扫雪一脸迷茫:“属下不知道……”他觉得王妃平时做好吃的还记得给他留一份,人可好了呢!

    席慕远冷冷吐出两个字:“没用!”

    扫雪欲哭无泪。他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最后却因为不知道王妃喜欢什么第一次得到了这么个评价!又不是他老婆!

    蓦然,席慕远灵光一闪:“咱们这次来江南,带了多少银子?”

    “带了五千两银票和一些碎银子,还有五万两飞钱。”煮酒如实道。

    席慕远伸手:“全拿来。”

    顾烟寒坐在房间里看风景,席慕远去而复返,抬手在她面前甩出来一张五百两的银票。

    顾烟寒疑惑的看着他。

    “拿去玩。”席慕远壕气的道。

    顾烟寒不明白他好好的又抽什么疯。

    席慕远见她不为所动,又甩出来五百两:“想买什么买什么。”

    顾烟寒知道席慕远一向大气,但好端端的怎么给她送钱?

    见财迷的她此刻不为所动,席慕远的心里有些急了,面上还是镇定的又甩出来五百两:“本王从不亏待自己的女人。”

    一千五百两,都够她在京城买两个四合院了。顾烟寒有些心动。

    席慕远见有戏,立刻又添上五百两,心想她这回总该开心了吧。

    顾烟寒瞥着他袖口露出来的银票折角,好奇的问:“王爷的百宝袖里还藏了多少银子?”

    席慕远将手往身后藏去:“这你不用管,只需要知道跟着本王,本王绝不会委屈你。”

    顾烟寒恍然,笑了笑:“我给王爷讲个故事吧。”

    “你说。”席慕远觉得他的小王妃可能要原谅他了,连忙在顾烟寒面前端坐好。

    “从前有个人,每个月月俸有上万两。他将上万两月俸都交给妻子保管,妻子每天要负责家里的清洗打扫,还要照顾四个老人和孩子,处理家庭矛盾,累死累活。因此妻子不开心,他就觉得非常的不理解。他都把银子全给妻子了,怎么还不开心?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贪心?因此两人经常发生争执,他还打了妻子,还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对。”

    席慕远听得出顾烟寒是在教育他,可他听不懂顾烟寒到底想说什么。而且,这个故事他也不理解。

    “打女人着实令人不齿。但这个故事不对。本王月俸都没有上万两。若是此人月俸如此之多,家里难道还用不起下人?他妻子完全不需要做那些事。还有他妻子到底不开心什么?”顿了顿,席慕远强调一句,“本王不打女人。”更舍不得他的小王妃伤到一根头发。

    顾烟寒长长的叹了口气。

    席慕远这个人是很好的,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缺点,大约就是有些大男子主义。和许多男人一样,认为只要给了物质上的优渥,女人就该满足才是,完全不考虑女人的心理感受。

    这是古代男尊女卑社会的通病。因此,他很难理解顾烟寒的这个故事。

    她的沉默让席慕远不安:“你别叹气,有什么话你就明说。本王能给的都给你。”

    他的话到如今还如同还能像暖流一般温暖自己的心,顾烟寒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的孤单太久了。千言万语在心间,最后却只能汇聚成一句话:“王爷,谢谢你。”

    不像是感动,反而像是一种无奈的退步,让席慕远更是忐忑:“你不用勉强讨好本王。本王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本王也不需要你的讨好。本王只需要……你好好的就成。”

    顾烟寒做了个深呼吸,将桌上的两千两银票拿起:“多谢王爷了,进了我的手就绝不会再还给王爷。”

    席慕远忙问:“你不气了?”

    “不气了!”顾烟寒站起身来。认知上的差距无法缩减,她也不跟自己过不去了。回去之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就与席慕远和离掉。如今,他们还是朋友。

    席慕远却没看见顾烟寒眼底的疏离,欣喜的抱住她重重的吻下,为自己砸银票的机智点了一百二十个赞。

    “走,本王带你逛江南!”

    扫雪与煮酒跟在两人后面,看自家王爷高兴的像个傻子。

    从北固山到宝华山,席慕远都带顾烟寒逛了个遍。爬山之时怕累着顾烟寒,更是一路将她从山脚背到山顶,顾烟寒想下来走都不同意。

    夜市更是繁华,沿街叫卖的小吃、带着面具的游人,画糖人、捏面人的老工匠,形形色色的人。

    席慕远护着顾烟寒穿梭在人群中赏灯游河,时不时还会关切的问两声她累不累、腿受不受得了。

    蓦然,河里飘来了一盏盏的花灯。

    一旁卖花灯的老妪笑着给他们推销自己的花灯:“这位公子,给你家娘子买一盏花灯吧。再让她把你的名字写在花灯上。咱们这里的小年轻,都这么玩。”她弯弯如月牙的眼睛笑眯眯的在顾烟寒与席慕远的身上流转。

    席慕远爽快的付了钱,将花灯递给顾烟寒时又有一瞬的迟疑:“你会写本王的吧?”

    顾烟寒反问:“王爷的名字响彻大应,就不怕暴露行踪吗?”

    “不怕!”席慕远应的爽快。

    顾烟寒转着毛笔:“可是我怕啊,我可不想再被追杀。”

    “本王把暗卫都调来了。出不了事。”席慕远示意她放心。见顾烟寒还不动笔,怕她是拿这个做借口故意推脱不写他,又道:“那你写本王的字,知道的人不多。”

    “重麟?”

    “嗯。”席慕远第一次发现也有人能将他的字念得这般温婉柔情。

    顾烟寒这才抬笔,席慕远凑上去想要看,被顾烟寒躲开:“王爷不准看!”

    “本王买的花灯本王凭什么不能看?”

    “那你自己写吧!”顾烟寒将东西往他面前一放。

    席慕远轻哼一声:“本王写就本王写!”

    他抬笔,“顾烟寒”三个大字龙飞凤舞的落在荷花灯淡粉的花瓣之上。还故意送到顾烟寒面前:“看清楚了?”本王心里只有你,没有别人!

    顾烟寒也轻哼,心里却有一种异样的满足与欣喜。那颗因席慕远抛弃而冰封的心,再一次蠢蠢欲动起来。

    她恨自己的没出息!

    席慕远拉着她去河边,点燃花蕊处的蜡烛,将其稳稳的放下,顺流而下。

    很快,花灯便在茫茫之中失了踪迹。席慕远微微皱眉,叫来煮酒:“去给本王将附近的花灯全部买来。”

    他们找了个茶棚坐下,煮酒很快推着一车花灯过来。

    席慕远在每一只花灯之上都写下了顾烟寒的名字,就怕身旁这个没心肝的女人不知道他的心意。

    一车车的花灯被送来,少说也有上千只。席慕远就那么乐此不疲的写着,再让扫雪带人去将写好名字的花灯送入河中。

    一时之间,昏暗的河面之上全是写满顾烟寒名字的花灯。淡粉色的光芒映衬着席慕远刚毅的面容,却又是那样温柔。

    周围的人纷纷发出惊叹的声响,有好事者还扯着嗓门在问:“顾烟寒是谁?你家郎君来找你啦!”

    有人起了头,周围便都是起哄的。

    席慕远闻言微微一笑,抬眼望向顾烟寒。大有一种“如今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本王的女人,你就不要想逃”的意味。

    顾烟寒对他这孩子气的动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寒彻的心倒是开始回暖。见席慕远还在写她的名字,她也拿起一盏花灯认真的写下三个字。

    扫雪去河边放花灯之时,顾烟寒也跟了过去。煮酒看见她单独放了一只,连忙去告诉席慕远。

    席慕远丢下笔留冲出茶棚,抓着顾烟寒的手问:“你写了谁?”可千万不要是陆篱!

    顾烟寒眯眼笑着:“你猜。”

    “你写了本王的名?”席慕远满是期待。

    顾烟寒摇头:“没有。”

    席慕远眼中璀璨如星辰的光芒瞬间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