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妻难求:霸道夫人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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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夫人!小姐不见了!

    国师府的聘礼很丰富,抬东西的人就有几十个,浩浩荡荡从浩然街牌楼下经过,逶迤几里路到得街尾相府门前。领路的少年上前恭敬地扣了扣门,门房开了门一看,好家伙,满目红彩令人目眩神迷。

    少年自报了家门,门房擦擦汗笑着请他稍等,脚下一溜烟就往里走通知管事儿的去了。

    谢安远才下早朝,凳子还没坐热,管家林建就提着衣摆迈步进了书房。

    林建在相府里任职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少见他如此着急的模样,忙让他先喘口气再慢慢说,自己也站起来到了他跟前。

    林建跺脚:“哎呦!我的爷!这国师府的人聘礼都太过来了,您快去看看吧!”

    谢安远心想,这聘书未下,礼书尚且未来。不仅三书没有,这六礼直接略过大半,云清直接送了聘礼来是什么意思,行事岂不是太不稳重了些。这般轻狂模样,若是真的,就是不把他谢安远放在眼里,自己女儿平白受了委屈,能忍?

    越想越觉得不靠谱的谢安远当即甩袖往前堂而去,他这一路上也没闲着,心想着待会儿见到国师府的人倒要看看他们是什么意思,给他个什么说法。

    不觉间便来到了堂前,迎面果见一众肩挑手抬的仆人,喜气洋洋的挤满了他的院子。谢安远当即拉下脸变了脸色,林建擦擦汗,知道他们家老爷恐怕是要发飙了。

    “丞相大人!”

    打头的少年见着站在一边谢安远,赶忙过去请了个安,拱拱手满脸笑意。

    说起来,苍栗山虽是修士,却不同佛道两门,单就服饰方面而言。也自有一股出尘之意。云清自己穿的最是简单,谢安远虽见得不多,但奈何他常年一袭白衣,天大的喜事也没见他换过,可谓印象深刻。这少年也算是云清府里管事儿的,年纪约莫十六七岁上下,倒跟谢婉秋差不多年纪。估计受了云清的影响,素袍青衣,一番礼行得也挑不出差错,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谢安远略平了平心中怒火,开口就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他在朝为官十余载,向来自矜名节,眼下也不想跟他一个半大少年计较,是以也没怎么为难,他只想要个说法。

    那少年略一笑,也不隐瞒拿谱儿,仍是恭恭敬敬道:“我家主人说了,苍栗山乃方外之门,成亲本就不容于俗世礼法,三书可无,六礼也不必拘束,他亲算了今日乃上上吉日,是以特命我带人送了聘礼过来,还请丞相大人莫要怪罪!”

    相府门槛虽高,但高不过国师府。谢安远听这少年一番恭敬地说辞,原本消了两分的火气不由得又下了两分。他心里明白,这国师目前是皇上面前炙手可热的红人,又出了天降奇石的事儿,只怕说他地位仅次于皇帝也不为过。

    开国之初,云清便以十岁稚龄被当今圣上拜为国师,如今开国已有二十一载,云清荣宠不衰,真要算起年纪来,谢安远也大不了他几岁。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意气风发的状元郎谢安远已有了老态,云清却仍是二十出头的模样,眉清目秀,若说没点神通自是没人信的。

    自古皇帝皆求长生,当朝圣上自然也不例外。

    谢安远看着眼前这个本有资格狂傲的人一直低垂了眉眼好声好气说着话儿,心里最后的几分火气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没来由的一阵心酸。

    放眼望去,红妆贵重,云清出手阔绰,谢安远这朝堂重臣,却寒了心。

    他官居丞相,手下统领百官,按皇帝的玩笑话儿来说,就是他的膀臂。想他殚精竭虑至此,所挣下的也不过一所官宅,并财物若干。然而国师府这边,且不论平时的大小赏赐,朝廷每年都要从国库里往那边拨银无数,他们一干臣子根本拦不住,不是没有那不怕死的,只是最后触怒了皇帝得了个满门抄斩,代价太大了,以至于满朝文武都不敢再言。

    自己女儿嫁给这样一个人,究竟是好是坏呢?谢安远不敢断言,也只能叹了口气命林建将东西入库,亲自请那少年往前厅里去喝杯茶。

    少年只说有事推辞了,谢安远无心再留,又差人去通知了方挽荷后,便一人闷闷无言独自回了书房。

    方挽荷得了消息就赶过来了,她身为一家主母,这些礼节琐碎自是比谢安远更为了解。现在相府账本在她手里管着,一分一毫的用度皆有打算,她这么一个精明持家的一个人,及到见了排场不小的聘礼,那刚被东珠震撼了的心未免一下子又提了起来,心想着自己统管相府下的那点东西根本不够看的,长长的礼单接到手,她不免有些慌神。

    “这...这东西可件件都是珍宝呀!”

    方挽荷反反复复看了几遍尤不确定,自己又亲自点了一遍,对照着礼单一件件数过去,到最后,东西一件不少,方挽荷的心却难以平静。本来这提前把聘礼送过来不合规矩,但既然谢安远没说什么,她自然也不好多言,只是这东西太过贵重,丝毫不逊于年前长公主出嫁时的排场,如此招摇,只怕对谢婉秋不是个好事儿,难免会遭人嫉恨。

    方挽荷叹了口气,女儿出嫁本来是喜事儿,却愣是弄成现在这幅模样,既然聘礼已到,怕是要请期了,她再不敢交给国师府主动了,想了想便喊来了林建同他交代了一番。

    这请期过后便是迎亲,相府嫁女儿总不能一点话语权都没有,虽然请期该是男方出面,但以对方如此强势之做派,万一打着卦象的幌子,定个十年半载之后,岂不痛哉?

    方挽荷越想越怕,便将自己心中的顾虑都告诉了林建,这林建管事多年自然知道如何体面的去交涉,答应了一声也就忙自己的事儿去了。

    方挽荷亲自过了一遍眼,接下来入库的琐事儿用不着她出面,便被秋琳搀着回去了。落座后一盏茶没喝完,心里总觉得不痛快,怎么都无法安心,便吩咐秋琳着人去请谢婉秋再过来一趟。没料想跑腿的小丫头还没出风华轩,那边青花就亲自赶了过来,脸色通红,一向梳得密密的青丝也乱了,气喘吁吁道:“夫...夫人!小姐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