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玉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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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少帅:给你挽了

    白颂年偏头:“你发什么呆?高兴傻了?不是最喜欢挽我胳膊么,给你挽了。 ”

    傲娇的时候,嘴巴总是这么气人啊!

    梁语嫣腹诽,回过神,挽上他的手臂。

    “我也去散步!”白少潼不甘示弱,跑过来拉住梁语嫣的另外一只手。

    “嗯,当然不会忘记你。”梁语嫣低头亲他的小脸蛋,惹得小孩害羞地扭了扭小身子,她哈哈低笑。

    每次看他害羞的小样儿,她就特别开心。

    白颂年望天,觉得儿子蠢透了,哪有他聪明,从来都是不动声色地调戏梁语嫣,而蠢儿子就只能被梁语嫣调戏。

    特别是,他那张翻版自己的小脸,做出害羞的表情,让他不自觉地恶寒。

    他诡异地斜了眼梁语嫣,总感觉她怀着一种恶趣味。

    梁语嫣随便指了一座建筑问他有什么来历,名字是怎么起的。

    这一天,白颂年非常耐心,陪她转了整个帅府,每一座建筑他都如数家珍,经过白大帅某位姨太太的园子时,还进去听了一场戏。

    出了园子,梁语嫣小声问道:“大帅呢?”

    “可能躲在哪个姨太太的院子喝酒吧。”白颂年不太在意。

    信步而走,就来到晓烟夕雾楼的外面。

    梁语嫣站在楼前,望着那几个蚕头燕尾又蕴含娟秀婉转的隶属大字,她如今也看了几本书,知道这是女子的笔迹。

    那是薄玉烟亲手书写的吧。

    这几个字惊醒了她,面前这个男人值得托付终身的生活,却不值得托付终身的爱情。

    梁语嫣有些失落。

    白颂年这时候放开她的手臂。

    她心口隐隐作痛。

    白颂年这么做,纯粹是表达对爱妻的尊重,他若是在与薄玉烟的住处前,和梁语嫣恩恩爱爱地挽着手,他自己心里就过不去这个坎儿。

    不过,他倒没有避讳谈论小楼的历史,语气感慨伤怀。

    “当年我和玉烟要结婚,那时候为能娶到心爱的女孩子而欣喜若狂,特意请人设计这栋楼,选她最喜欢的一首诗取了楼的名字,名字是我取的,字是她写的。这栋楼的历史,才七年。”

    因为爱,所以想把最好的给她,因为爱,所以舍不得她住别人住过的房子,也因为爱,所以关于她的一切都是最最用心的。

    梁语嫣心中酸涩,觉得他太残忍了,转身沿着平坦的路继续朝前走。

    白颂年却突然拉住她的手,将她拽了回去。

    “你做什么?”梁语嫣颦起眉,满脸不开心。

    白颂年叹口气:“跟你说这些,是不想骗你。我不是第一次结婚,明白你待嫁的心情。今后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生活,我不喜欢你在提起玉烟时,总吃一回醋。没有必要。她已经不在了。”

    薄玉烟在的话,今天也轮不到她梁语嫣站在这儿。

    梁语嫣想说自己没有吃醋,她已经不喜欢他了,可又说不出来。

    没吃醋,那她心中的酸涩是怎么回事?

    不喜欢他了,又怎么会介意他曾经对薄玉烟的用心?

    他是坦诚了,却也残忍地暗示她,薄玉烟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永远不可撼动的,而她也不要试图去跟薄玉烟相比,那是拿鸡蛋碰石头。

    喜欢跟爱,不能划等号。

    梁语嫣再难过也没用,事实就是如此。

    “父亲!秋秋还没看过我的房间呢,我可不可以带她去我的房间参观?”

    气氛凝滞时,白少潼从后面跟上来,满脸是笑地征询白颂年的意见。

    看着那一双乌黑乌黑的眼睛,白颂年虽然不悦,却舍不得说拒绝的话,而且,面前这个忧伤的女人也需要安抚一下。

    他点了点头。

    梁语嫣眼皮子猛地一跳,被白少潼拉进晓烟夕雾楼。

    晓烟夕雾楼布置得很温馨,里面的很多家具和装饰都有些显旧,显然屋子的主人不舍得换掉这些旧物。

    上了二楼,楼梯将走廊分为东西两边。

    白少潼指了指东边:“我父亲住在那边。”然后拉着她跑向西边。

    梁语嫣心脏跳得特别快,被白少潼拉得跌跌撞撞的,她朝东边看了好几眼,那边的房间关着门,什么都看不到。

    白少潼推开一扇门,有些羞涩:“秋秋,你看,这就是我的房间。以前是父亲帮我整理房间,现在是我自己整理。秋秋,我整理得好不好?”

    梁语嫣敛了心神,目光一扫。

    房间宽敞明亮,一台大床摆在靠窗的位置,那边对着东面,早晨可以晒到太阳。南边是落地窗,外面有阳台,养了一大排花,看得出来,那都是好养的花儿,没有一种是名贵品种,显然是白少潼自己养的。多宝架上摆着各种各样的枪弹模型,还有飞机的模型。另有几件家具,除此之外,没有平常五六岁小孩子会玩的玩具。

    她笑着说好,夸赞了一番,白少潼努力绷着小脸,但眼睛笑弯了,亮晶晶的,像天上的星星。

    梁语嫣有些心虚,却还是不动声色地问:“你父亲的房间,也放着你娘亲去世前留下的东西么?”

    “是啊,秋秋,你是不是生气了啊?”白少潼小心地问。

    梁语嫣连忙摇头:“没有。”

    人都说后娘难为,她却觉得继妻更难为,处在了一个尴尬的位置。

    转念一想,恐怕白颂年自己也觉得难为吧,不过他是活该,谁让他对前妻依旧感情炽热时就娶第二个老婆。

    这么一想,梁语嫣就觉得心情舒畅了,正琢磨找个借口去东边白颂年的房间参观,白颂年上来叫他们:“下去吃晚饭吧。”

    原来不知不觉外面天黑了。

    梁语嫣更加心虚,跟在白颂年身后下楼。

    晚饭是在暖宿居吃的,大妮儿果然叫厨房弄了螃蟹和菊花酒。

    开饭前白颂年沉吟许久,郑重道:“等我们结婚,我们住在暖宿居,少潼住在夕雾楼。”

    梁语嫣倒酒的手一抖,有一些泼洒在桌面上。

    大妮儿赶紧地拿布擦干净。

    梁语嫣死去的心又在复苏,她默默想,白颂年对她误会这么深,他那冷硬得和石头似的心,现在应该捂暖了一些吧?

    他做出的态度,令她为今天的行为而羞愧。

    白颂年在努力地靠近她,不管他是因为什么目的而选择娶她,她可以看出,他想认真过日子的态度是真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