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枪战
“格桑，快点干掉他。”查辉从另一堆秸秆跺背后走了出来。此时的查辉早已不复往日的潇洒倜傥，而是显得十分狼狈，头发如同杂草一般散乱，脸上又脏还有好几道划痕。
格桑晃动了一下脖颈，骨骼发出几声脆响，开始缓慢地扣动扳机。
“把枪放下！”一声脆喝突然响起。
格桑眯着眼看去，玛丽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查辉的身后，用枪抵住了查辉的后脑。
“玛丽，你要干什么？你疯了吗？”查辉做梦都没有想到玛丽会用枪指着自己，“玛丽，你好好看清楚，这个人是警方的卧底，不是他，我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不是他，坤叔也不会死！”
杀手的直觉让格桑丝毫不怀疑玛丽是真的带着浓烈的杀机，只要他扣下扳机，玛丽也会瞬间打爆查辉的头。查坤死了，查辉是其唯一的继承者，纵然他才二十三岁，也改变不了他成为查氏集团新一届的掌舵者，而他格桑，纵使手段再厉害，也不过是马前卒而已，无论是跟着查坤还是跟着查辉对于他来说没什么不同，但若是查辉也没了，查坤昔日的那些兄弟绝对会立马翻脸，把他打成一只丧家之犬。
格桑放下了手中枪，查辉不干了，他甚至想转过身去怒斥玛丽，这开什么国际玩笑？这个疯女人，对，就是疯女人，若不是疯了，会在这个时候用枪指着自己的头？
周扬很是诧异的看着眼前出现的不可思议的一幕，他想起了之前玛丽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向自己，眼中的目光意味深长，似乎要告诉自己什么。当然，周扬并不认为玛丽对自己是那种意思，不过他也不想去弄懂，也没有必要去弄懂，等这些人被雷飞他们一网打尽，以后大路朝天，今生再无交集。
可是这个答案似乎来得更快一些，玛丽的举动看似疯狂其实却更像是她的谋而后动，她现在是控局的人。
“查辉，我警告你最好别动。”玛丽用枪口抵了低查辉的后脑，声音极其的冷静。
“玛丽，你——”查辉还是有些不甘心，但是身形却定住了，他也不敢拿命去赌。
“辉少，按她说的去做，你别动。”格桑面无表情地说道。
“喻彪，你过来。”玛丽对周扬招了招手。
周扬没去看格桑，说是劫后余生未必言之太早，其实对于他来说，面对玛丽和格桑没有什么不同，不过，眼下对玛丽言听计从显然并非坏事。
“等等——”格桑在周扬走了两步之后再次举起了手中的枪，“你让辉少过来。”
玛丽想了想，手中的枪稍稍移开，对着查辉说道，“你过去。”
查辉也开始迈着步子往格桑这边走，而周扬也再次往玛丽那边走去。周扬和查辉插肩而过，查辉露出一个凶狠的眼神，并咬着牙道，“记住，血债是要用血来偿的。”
周扬没有说话，此时他也没有必要去说什么，他的命只不过从格桑交到了玛丽的手上。很快，周扬来到了玛丽身前，玛丽恍若没有看见他一般，手中的枪仍然瞄准着查辉的方向。相对玛丽的谨慎来说，格桑显得淡定从容了许多，“辉少，我已经在罗黍安排人送我们出境了。”
查辉满意地拍了拍格桑的肩膀，“好好跟着我，从此你我兄弟相称。”
格桑咧嘴一笑，露出发黄的牙齿，“知道了辉哥。”
“辉哥，事不宜迟，我们这就下山？”格桑问道。
“不急——”查辉话音未落突然转身，手中已经多了一把手枪，“呯呯呯——”他连开三枪。
“躲开——”玛丽猛地撞倒了周扬，而自己则是一个翻滚后迅速抬枪射击，动作一气呵成。
噗噗——啾啾——
两边迅速交火起来。格桑一阵恶寒，这种肆无忌惮地开枪无疑是眼下最为愚蠢的事情，因为没有了消声器的过滤枪声在空旷的群山中会格外清晰刺耳，这会引来那帮警察。
查辉已经躲在了一堆秸秆后面，大叫道，“阿桑，干掉这对狗男女！”
格桑心里再次摇头，要是查坤的话绝对不会如此意气用事，审时度势，如今的形式不是为了报仇泄愤，而是尽快逃离。但他没有反对，而是迅速抬枪向玛丽和周扬射去。
格桑的加入，局势瞬间呈现一边倒的压制，玛丽大腿中了一枪，很快就是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
“呯呯呯——”玛丽一个三连击让对方出现了暂时性哑火。
“接着！”玛丽从背包里取一支手枪扔给了周扬。
周扬接过枪，正是当初格桑给玛丽的那把沙漠之鹰，而他才注意到玛丽现在用的则是一支小巧的转轮手枪（m36）。
枪周扬倒是打过，以前上大学军训的时候打过步枪卧射，而手枪真的没有机会接触过，而现在玛丽可不是让他进行手枪实弹射靶训练，而是你死我活的枪战。
对战双方的掩体不过是一堆堆秸秆垛，手枪的子弹能轻易地穿梭过来，不难想象，这是险象环生的局面，一个不好就足以被子弹穿堂。周扬深吸一口气，随时在垛子后面变换着身位，瞧准时机就开枪，一时间，竟然把劣势逐渐拉平了。
“上面的人听着——放下枪争取宽大处理，你们跑不了了——”不知什么时候，扩音器传来一遍又一遍的喊话声。
“fuck！”格桑粗鲁地骂了一声，一把拉起查辉的手臂，“辉哥，我们走！”
面对山下潜伏奔行的警察查辉即使再想干掉周扬和玛丽也不得不放弃了，他恶狠狠地看了周扬的方向一眼，扭头向着山上跑去，只要翻过这座山头就能到达罗黍的省道，只要坐上格桑找来接应的人的汽车，他们就能一路甩掉这些该死的警察，直到逃离中国的边境。
“走，我们也走。”玛丽对着周扬示意道。
周扬没有办法也只好跟着玛丽往山上跑，这时玛丽突然扭头说道，“要是这次我死了或者被抓了，你以后记住登陆我的新浪微博，账号是mali1988，密码同号。”
“哦。”周扬没头没脑地应了一句。
“站住，否则我开枪了！”一声略微带着颤抖的厉喝突然在前方响起，吕大刚双手握枪站在上方的一块石头旁边，嗯，旁边还站着雷飞和汪东，还有王志明。四支黑黢黢的枪口都瞄准着格桑和查辉二人，火力的优势高下立判。
查辉刚想举起枪却被格桑一把摁住了手臂，格桑的ak47只是背在肩上，他不认为凭着手枪就能全身而退，在这种如此近距离的交战中他即使能干掉对方两个人也不敢保证不被对方打中，他不敢赌，这还没有到鱼死网破的那一步。
格桑把手枪和肩上的枪都扔在了一旁，然后高举着双手蹲在了地上，并对着查辉嘀咕着什么，或许是距离颇远，或许是他本来讲的就是晦涩难懂的越难语，总之没人知道他给查辉说了啥。查辉悻悻然地把手枪扔在了地上，同样高举着双手蹲了下来。
雷飞四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由吕大刚和王志明继续持枪瞄准二人，而他则和汪东取出手铐准备上前彻底制服，面对格桑这种极度危险分子，也许只有用手铐过肩铐上才能消除安全隐患。
就在雷飞和汪东一前一后准备靠近的时候，格桑再次发难了，他原本蹲在地上的身子突然就地一滚——
“呯——”枪声响了，格桑翻滚的身子并没有停下，而是一路滚落梯田。一直滚到玛丽的脚边，脖颈冒出汩汩鲜血，两眼直愣愣地望着举枪呈激发姿势的玛丽，喉咙里格格作响，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玛丽身边的周扬望着这极其血腥的一幕一时也不知所措。格桑眼见是不能活了，但是诡异的一幕再次发生，只见他那扭曲的面容突然咧开嘴笑了起来。
“躲开——”玛丽一个鱼跃扑倒了周扬，两人从坡坎上滚落下去。
“嘣——”火光四射，浓烟升起，爆炸声在空旷的山谷里阵阵回响。周扬只感到身后如同山崩一般，巨大的气浪推着他向下翻滚，也不知滚了多少米，他已经失去了知觉。
伊利端着一个杯子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径直走到了多人办公区域的饮水机旁冲泡咖啡。他的办公室里并不是没有饮水机，他出来不过是为了找一个和程晓磊说话的借口。
“晓磊，听说金瑞步行街那边新开了一家韩国餐厅，那里的石锅拌饭不错，要不我们中午去试试？”伊利端着咖啡走到了程晓磊的办公桌前。
程晓磊低着头正看着一份文案，听到伊利说话这才抬起头来，眉头微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晓磊，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伊利发现了她的反常。
“呃，没有。你刚才说什么？”
细心的伊利还是看见了她的脸色并不是太好，他一把把她手中的文案拿了过来合起放在了桌子上，“你要是身体不舒服的话，我送你回家休息。”
面对伊利体贴入微的关心程晓磊心中莫名的升起一种感动，但处于东方女性的腼腆和矜持她还是说道，“不碍事的，也许是坐的时间长了，我头有些晕。”
伊利放下了手中的咖啡，“要不，我陪你到外面走走？”
“嗯。”这回程晓磊没有拒绝，她和伊利之间的事迟早也会被单位里的人知道，与其藏着掖着倒不如顺其自然。
两人就这样随意的在街头走着，程晓磊自然而然地挽起了伊利的臂弯，“伊利，有个事给你说。”
“什么事？”伊利今天总感觉程晓磊有话说。
“也没什么，就是我妈明天想见见你。”
“哦？”伊利顿时觉得精神一振，从小受中国文化熏陶的他自然而然意识到见家长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两人在爱情的长跑上离终点又近了一步。
“晓磊，你是说阿姨要见我？”
程晓磊见表情略为夸张的伊利不仅撇撇嘴，“我妈见你，你很高兴呀？”
伊利摸了摸后脑，“中国不是有句俗话叫傻女婿总要见丈母娘么？你妈要见我说明她承认了我俩的关系，我自然心中一百个愿意。”
听着伊利的打趣程晓磊却笑不出来，只见她依然愁眉紧锁，半天才呢喃着道，“问题是我妈并不打算承认我们的关系。”
伊利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他知道在中国，其实情侣是否最终能走在一起很大一部分阻力来自于双方的家庭，如果程晓磊的父母不同意两人在一起他也丝毫没有办法，若是在法国，他完全可以置之不理，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就可以不离不弃。
程晓磊的话让伊利手足无措，如果明天程晓磊的妈妈是为了找自己摊牌说让他们两个分手的事那可就糟糕了，“晓磊，这，这该怎么办？”
程晓磊“扑哧”一下笑了，“我妈的意思也不是完全不同意，她想让我带你回去让她把把关。”
伊利一听也笑了起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是这样啊。”
程晓磊却又是收敛了笑容，“不过，明天去我家的还不止是你，还有——”
伊利接过了话茬，“我父母都在法国，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让他们连夜坐飞机过来。”
程晓磊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除了你之外我妈还邀请了一个——嗯——男的，这人是我爸战友的儿子，也是我爸为我找的男朋友。”
“什么？男朋友？”伊利差点跳了起来，“晓磊，你别开玩笑，你不是没男朋友么？这个人难道是肖然说的那个人？”
面对伊利一连串的发问程晓磊却显得很淡定，“你别误会，这个人我以前没有见过也不认识，也就是前几天在我们两家人的一次聚会上才认识的，那时候我们还不是这种关系。但是我也是昨天才知道那次的聚会是我们两家父母刻意安排的一次相亲见面。”
“哦，是这样。”听到程晓磊的解释伊利舒了一口气，“我知道了，阿姨昨天给你说这事，你就把和我的关系给阿姨说了，然后阿姨就让我们明天一起过去让她从中比较比较，看谁更适合做你的男朋友？”
“正解。”程晓磊道。
格桑晃动了一下脖颈，骨骼发出几声脆响，开始缓慢地扣动扳机。
“把枪放下！”一声脆喝突然响起。
格桑眯着眼看去，玛丽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查辉的身后，用枪抵住了查辉的后脑。
“玛丽，你要干什么？你疯了吗？”查辉做梦都没有想到玛丽会用枪指着自己，“玛丽，你好好看清楚，这个人是警方的卧底，不是他，我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不是他，坤叔也不会死！”
杀手的直觉让格桑丝毫不怀疑玛丽是真的带着浓烈的杀机，只要他扣下扳机，玛丽也会瞬间打爆查辉的头。查坤死了，查辉是其唯一的继承者，纵然他才二十三岁，也改变不了他成为查氏集团新一届的掌舵者，而他格桑，纵使手段再厉害，也不过是马前卒而已，无论是跟着查坤还是跟着查辉对于他来说没什么不同，但若是查辉也没了，查坤昔日的那些兄弟绝对会立马翻脸，把他打成一只丧家之犬。
格桑放下了手中枪，查辉不干了，他甚至想转过身去怒斥玛丽，这开什么国际玩笑？这个疯女人，对，就是疯女人，若不是疯了，会在这个时候用枪指着自己的头？
周扬很是诧异的看着眼前出现的不可思议的一幕，他想起了之前玛丽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向自己，眼中的目光意味深长，似乎要告诉自己什么。当然，周扬并不认为玛丽对自己是那种意思，不过他也不想去弄懂，也没有必要去弄懂，等这些人被雷飞他们一网打尽，以后大路朝天，今生再无交集。
可是这个答案似乎来得更快一些，玛丽的举动看似疯狂其实却更像是她的谋而后动，她现在是控局的人。
“查辉，我警告你最好别动。”玛丽用枪口抵了低查辉的后脑，声音极其的冷静。
“玛丽，你——”查辉还是有些不甘心，但是身形却定住了，他也不敢拿命去赌。
“辉少，按她说的去做，你别动。”格桑面无表情地说道。
“喻彪，你过来。”玛丽对周扬招了招手。
周扬没去看格桑，说是劫后余生未必言之太早，其实对于他来说，面对玛丽和格桑没有什么不同，不过，眼下对玛丽言听计从显然并非坏事。
“等等——”格桑在周扬走了两步之后再次举起了手中的枪，“你让辉少过来。”
玛丽想了想，手中的枪稍稍移开，对着查辉说道，“你过去。”
查辉也开始迈着步子往格桑这边走，而周扬也再次往玛丽那边走去。周扬和查辉插肩而过，查辉露出一个凶狠的眼神，并咬着牙道，“记住，血债是要用血来偿的。”
周扬没有说话，此时他也没有必要去说什么，他的命只不过从格桑交到了玛丽的手上。很快，周扬来到了玛丽身前，玛丽恍若没有看见他一般，手中的枪仍然瞄准着查辉的方向。相对玛丽的谨慎来说，格桑显得淡定从容了许多，“辉少，我已经在罗黍安排人送我们出境了。”
查辉满意地拍了拍格桑的肩膀，“好好跟着我，从此你我兄弟相称。”
格桑咧嘴一笑，露出发黄的牙齿，“知道了辉哥。”
“辉哥，事不宜迟，我们这就下山？”格桑问道。
“不急——”查辉话音未落突然转身，手中已经多了一把手枪，“呯呯呯——”他连开三枪。
“躲开——”玛丽猛地撞倒了周扬，而自己则是一个翻滚后迅速抬枪射击，动作一气呵成。
噗噗——啾啾——
两边迅速交火起来。格桑一阵恶寒，这种肆无忌惮地开枪无疑是眼下最为愚蠢的事情，因为没有了消声器的过滤枪声在空旷的群山中会格外清晰刺耳，这会引来那帮警察。
查辉已经躲在了一堆秸秆后面，大叫道，“阿桑，干掉这对狗男女！”
格桑心里再次摇头，要是查坤的话绝对不会如此意气用事，审时度势，如今的形式不是为了报仇泄愤，而是尽快逃离。但他没有反对，而是迅速抬枪向玛丽和周扬射去。
格桑的加入，局势瞬间呈现一边倒的压制，玛丽大腿中了一枪，很快就是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
“呯呯呯——”玛丽一个三连击让对方出现了暂时性哑火。
“接着！”玛丽从背包里取一支手枪扔给了周扬。
周扬接过枪，正是当初格桑给玛丽的那把沙漠之鹰，而他才注意到玛丽现在用的则是一支小巧的转轮手枪（m36）。
枪周扬倒是打过，以前上大学军训的时候打过步枪卧射，而手枪真的没有机会接触过，而现在玛丽可不是让他进行手枪实弹射靶训练，而是你死我活的枪战。
对战双方的掩体不过是一堆堆秸秆垛，手枪的子弹能轻易地穿梭过来，不难想象，这是险象环生的局面，一个不好就足以被子弹穿堂。周扬深吸一口气，随时在垛子后面变换着身位，瞧准时机就开枪，一时间，竟然把劣势逐渐拉平了。
“上面的人听着——放下枪争取宽大处理，你们跑不了了——”不知什么时候，扩音器传来一遍又一遍的喊话声。
“fuck！”格桑粗鲁地骂了一声，一把拉起查辉的手臂，“辉哥，我们走！”
面对山下潜伏奔行的警察查辉即使再想干掉周扬和玛丽也不得不放弃了，他恶狠狠地看了周扬的方向一眼，扭头向着山上跑去，只要翻过这座山头就能到达罗黍的省道，只要坐上格桑找来接应的人的汽车，他们就能一路甩掉这些该死的警察，直到逃离中国的边境。
“走，我们也走。”玛丽对着周扬示意道。
周扬没有办法也只好跟着玛丽往山上跑，这时玛丽突然扭头说道，“要是这次我死了或者被抓了，你以后记住登陆我的新浪微博，账号是mali1988，密码同号。”
“哦。”周扬没头没脑地应了一句。
“站住，否则我开枪了！”一声略微带着颤抖的厉喝突然在前方响起，吕大刚双手握枪站在上方的一块石头旁边，嗯，旁边还站着雷飞和汪东，还有王志明。四支黑黢黢的枪口都瞄准着格桑和查辉二人，火力的优势高下立判。
查辉刚想举起枪却被格桑一把摁住了手臂，格桑的ak47只是背在肩上，他不认为凭着手枪就能全身而退，在这种如此近距离的交战中他即使能干掉对方两个人也不敢保证不被对方打中，他不敢赌，这还没有到鱼死网破的那一步。
格桑把手枪和肩上的枪都扔在了一旁，然后高举着双手蹲在了地上，并对着查辉嘀咕着什么，或许是距离颇远，或许是他本来讲的就是晦涩难懂的越难语，总之没人知道他给查辉说了啥。查辉悻悻然地把手枪扔在了地上，同样高举着双手蹲了下来。
雷飞四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由吕大刚和王志明继续持枪瞄准二人，而他则和汪东取出手铐准备上前彻底制服，面对格桑这种极度危险分子，也许只有用手铐过肩铐上才能消除安全隐患。
就在雷飞和汪东一前一后准备靠近的时候，格桑再次发难了，他原本蹲在地上的身子突然就地一滚——
“呯——”枪声响了，格桑翻滚的身子并没有停下，而是一路滚落梯田。一直滚到玛丽的脚边，脖颈冒出汩汩鲜血，两眼直愣愣地望着举枪呈激发姿势的玛丽，喉咙里格格作响，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玛丽身边的周扬望着这极其血腥的一幕一时也不知所措。格桑眼见是不能活了，但是诡异的一幕再次发生，只见他那扭曲的面容突然咧开嘴笑了起来。
“躲开——”玛丽一个鱼跃扑倒了周扬，两人从坡坎上滚落下去。
“嘣——”火光四射，浓烟升起，爆炸声在空旷的山谷里阵阵回响。周扬只感到身后如同山崩一般，巨大的气浪推着他向下翻滚，也不知滚了多少米，他已经失去了知觉。
伊利端着一个杯子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径直走到了多人办公区域的饮水机旁冲泡咖啡。他的办公室里并不是没有饮水机，他出来不过是为了找一个和程晓磊说话的借口。
“晓磊，听说金瑞步行街那边新开了一家韩国餐厅，那里的石锅拌饭不错，要不我们中午去试试？”伊利端着咖啡走到了程晓磊的办公桌前。
程晓磊低着头正看着一份文案，听到伊利说话这才抬起头来，眉头微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晓磊，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伊利发现了她的反常。
“呃，没有。你刚才说什么？”
细心的伊利还是看见了她的脸色并不是太好，他一把把她手中的文案拿了过来合起放在了桌子上，“你要是身体不舒服的话，我送你回家休息。”
面对伊利体贴入微的关心程晓磊心中莫名的升起一种感动，但处于东方女性的腼腆和矜持她还是说道，“不碍事的，也许是坐的时间长了，我头有些晕。”
伊利放下了手中的咖啡，“要不，我陪你到外面走走？”
“嗯。”这回程晓磊没有拒绝，她和伊利之间的事迟早也会被单位里的人知道，与其藏着掖着倒不如顺其自然。
两人就这样随意的在街头走着，程晓磊自然而然地挽起了伊利的臂弯，“伊利，有个事给你说。”
“什么事？”伊利今天总感觉程晓磊有话说。
“也没什么，就是我妈明天想见见你。”
“哦？”伊利顿时觉得精神一振，从小受中国文化熏陶的他自然而然意识到见家长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两人在爱情的长跑上离终点又近了一步。
“晓磊，你是说阿姨要见我？”
程晓磊见表情略为夸张的伊利不仅撇撇嘴，“我妈见你，你很高兴呀？”
伊利摸了摸后脑，“中国不是有句俗话叫傻女婿总要见丈母娘么？你妈要见我说明她承认了我俩的关系，我自然心中一百个愿意。”
听着伊利的打趣程晓磊却笑不出来，只见她依然愁眉紧锁，半天才呢喃着道，“问题是我妈并不打算承认我们的关系。”
伊利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他知道在中国，其实情侣是否最终能走在一起很大一部分阻力来自于双方的家庭，如果程晓磊的父母不同意两人在一起他也丝毫没有办法，若是在法国，他完全可以置之不理，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就可以不离不弃。
程晓磊的话让伊利手足无措，如果明天程晓磊的妈妈是为了找自己摊牌说让他们两个分手的事那可就糟糕了，“晓磊，这，这该怎么办？”
程晓磊“扑哧”一下笑了，“我妈的意思也不是完全不同意，她想让我带你回去让她把把关。”
伊利一听也笑了起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是这样啊。”
程晓磊却又是收敛了笑容，“不过，明天去我家的还不止是你，还有——”
伊利接过了话茬，“我父母都在法国，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让他们连夜坐飞机过来。”
程晓磊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除了你之外我妈还邀请了一个——嗯——男的，这人是我爸战友的儿子，也是我爸为我找的男朋友。”
“什么？男朋友？”伊利差点跳了起来，“晓磊，你别开玩笑，你不是没男朋友么？这个人难道是肖然说的那个人？”
面对伊利一连串的发问程晓磊却显得很淡定，“你别误会，这个人我以前没有见过也不认识，也就是前几天在我们两家人的一次聚会上才认识的，那时候我们还不是这种关系。但是我也是昨天才知道那次的聚会是我们两家父母刻意安排的一次相亲见面。”
“哦，是这样。”听到程晓磊的解释伊利舒了一口气，“我知道了，阿姨昨天给你说这事，你就把和我的关系给阿姨说了，然后阿姨就让我们明天一起过去让她从中比较比较，看谁更适合做你的男朋友？”
“正解。”程晓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