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特纳尔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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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窃玉

    可怜那母蛤蟆一腔痴情,却是鸳梦未成身先死,着那大花猫咬在嘴里,三两下便给嚼吃了,吞落腹中,一时三刻,妥妥的化为几粒猫粪。

    这母蛤蟆虽与自家并非同族,但既做了表亲,见此情景,兰斯洛特松了口气儿的同时,也未免有些儿物伤其类。

    那公主见得那大花猫嚼吃母蛤蟆,急忙过去将之抱起,责怪道:“小猫儿,你吃的是甚么?怎么可以乱吃呢?这脏东西吃坏了肚子该当如何是好?!”

    兰斯洛特无言,那只大花猫在那公主的怀里挣扎了几下,又自脱出下地,想是食髓知味,又要把兰某人来捕猎。

    兰斯洛特夷然不怵,觑着那大花猫扑至一刻,猛地跳起两尺,将之躲过。又乘那大花猫来在身下之际,后腿倏然弹出,道声“去你奶奶的!”一下蹬在了其脑袋上。

    那公主见得自家的猫儿去扑那只会讲人言的青蛙,不由“呀!”的一声惊呼,毕竟那青蛙虽不讨喜,却也通了灵性,她却不忍见之葬身猫口。

    只是惊呼声未落,她那心爱的大花猫已是以头抢地,啃了一嘴的老泥。那公主忙不迭快步上前,将那只大花猫抱起,心疼道:“小猫儿,你不要紧吧?”

    抚慰了那只大花猫一会儿,那公主转头来瞧兰斯洛特,脱口道:“你这该死的青蛙……”但继而瞧见他嘴里衔着的金钗,立马和缓了颜色,道:“青蛙先生,我的猫儿还小,您却莫欺负它。”

    兰斯洛特听得白眼儿直翻,心道这玩意儿那么肥大的身子,一口就把母蛤蟆给吞了,这他娘的还小?!

    那公主又道:“好青蛙,快将钗子还给我吧。”说着,她蹲下身来,伸手把纤指一摊,作讨要状。

    兰斯洛特心下里虽然暗骂,却也不疑有他,上前张口,将那支金钗吐在了那公主的手掌心里。

    那公主得了金钗,欣喜无已,她立起身子,二话不说,抱着那只大花猫,飞也似地跑了,如风吹云动,飘然而去也。

    兰斯洛特傻眼,赶忙蹦跳几步,叫道:“喂!公主,你去哪儿?等一等某家呀,说好的找回金钗就给某家一个热情火辣、荡气回肠的香吻呢?”

    那公主头也不回,只听得她的喊声远远传来,道:“你这个笨青蛙忒也聒噪,想要老娘的吻,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兰斯洛特连声道:“等一等、等一等!你是公主,金口玉言,不能反悔不作数!”

    那公主只道:“你这丑陋的青蛙,滚回你的臭水沟里吃屎去吧!”说着,人已远去,须臾跑得没影了。

    兰斯洛特咂舌,彻底傻眼,一脑门儿的黑线,心想这他娘的是甚么鸟公主,有求于你的时候娇滴滴,我见犹怜,一旦没有了利用价值,立马就翻脸。好个可恶的小娘儿们,出尔反尔、食言而肥也就算了,看着挺是美丽清纯,但出口却就成脏,果然好教养!

    暗忖大白天的追上去未免惊世骇俗,幸好已知其来历,便也不急,于是乎兰斯洛特朝着那公主消失的方向厉声喊道:“你等着,跑不出某家的手掌心的!”喊罢,心下忿忿难平,便就骂骂咧咧地跳回到井底下去了……

    是夜,明月高悬,疏星点点。

    小树林里的那口井内,忽然蹿出来一个拳头大小的身影,兰斯洛特一蹦跳在井围栏上,抬头望了望,略是颔首,自语道:“月明星稀,良辰美景,正合吾辈行事。今夜某家乘风踏月,且把那玉香窃偷。”

    语毕,兰某人一跃下地,跳进了草丛里,当下一蹦一蹦,望着那树林外、殿阁楼台的方向而去。

    兰斯洛特这只青蛙蹦起来当真飞快,不过幸亏这小树林在宫城之中,否则岂非还要翻城墙,那可就苦了他兰大老爷了。

    不旋踵,到得一处大理石砌就的台阶前,忽闻有队列行步之声,知是巡逻的卫兵,兰某人一闪身,只往那阶旁一蹲,连遮掩的功夫也省了,只消不要站在路中间叫人给踩了便了。望着面前走过的卫兵,他暗忖这他娘的变小了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起码不必费事躲避这些个大头兵。

    兰斯洛特待得那队卫兵行过之后,便攀上台阶,一路蹦跶,少时到得一处殿阁窗台底下,但听得一声熟悉的声音在内响起,道:“来人呐,与我扫榻铺床。”是日间那公主的声音。

    兰斯洛特喜,自语一声,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当下跳上窗台,睁睛往里瞧看。

    只见得那粉纱幔帐之中,那公主正自立于床榻之前,张着两手由侍女予以宽衣、铺被,服侍就寝。须臾那公主合身钻入了被窝,侍女们则放下了纱帐,吹熄了烛盏,退出了外阁侍候。

    兰斯洛特在窗台上耐着性子等待良久,觉闻得内里那公主的鼻息渐于匀细,已是熟睡,深沉梦乡,方才“嘿嘿”一声轻笑,道:“给公主殿下请安,某家讨债来了。”

    就见他钻过窗格,跳进了寝殿之内,三两下蹦到了床榻前,继而跳到了床上去,爬到了那公主的枕边。他还待爬到那公主的胸口,登上峰巅,探身去夺那公主鼻下生就的点绛红樱,哪里想到那公主忽然一个翻身,玉臂一抬一放,早将他老人家给压在了底下。

    兰某人不防备,被压得两只凸瞪眼一鼓,凸得快要掉下,那大嘴一张,差点儿就“呱”的叫出声来。他撑起身子,顶起身上的玉臂,爬将出来,小声骂了句,道:“你娘的西皮!压坏你家大老爷我了,差点儿就被你这小娘皮把屎给挤出来!”

    兰斯洛特喘了口气儿,见那公主已自侧卧,面向自家,但见——秀鬓云堆微乱,粉妆未施腮红,海棠春睡迷人醉,轻呵兰麝幽香。

    他暗道你这小娘儿们现下倒是瞧着挺宁静,比醒时那副刁泼模样可强多了。那公主侧卧,却是方便他作为,于是轻手轻脚爬近那公主的脸旁,探头伸嘴,便要将那两片红唇采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