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耳怪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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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衣冠冢

    “你就是在这儿发现他的?”

    牙牙竟然把他们领到了鹿港中心小学校门口,虽说这里是老校区,但是一到三年级的小孩依旧在这里上课的。

    “你不是想让我们帮你一起接你表姐孩子下课吧?”乌云心里忽然有一种被牙牙卖了的感觉。

    “没有,哪有啊。一会等小孩放学了你们就知道了。”牙牙胸有成竹的样子让大家也不太好意思再怀疑他。

    “小蒲,你对这个小学还有印象么?”石头和浦一笑都是鹿港本地人,他们俩小时候应该就是在这所学校就读的,当然那会还没有新校区了。

    “怎么不熟悉,好歹也在这里面待九年了。”

    “九年,不是六年么?”乌云忍不住插嘴道。

    “你不知道,我们幼儿园也是在这里上的。这里对我们而言是再熟悉不过了。”

    “噢,那就好,那就好。那这里面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么?”乌云的意思是想问问浦一笑能否回忆起这所旧校区是否有特别隐秘的地方,毕竟做那种东西的人肯定是都找那些越隐秘越好的地方的。

    “特别的地方?好像没有吧,石头你想的出我们这么破地方还有什么特别隐蔽的地方么?”他们四个坐在学校对面的一家小面馆里一边聊着天,一边等着小孩放学。

    “特别隐蔽地方倒是没有,特殊的地方倒是有三处。”

    “你说的那三处不是一坟一亭一庙吧?”

    “等等,你们俩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明白。”乌云听了他们的话简直是一头雾水,牙牙看了他一眼,他也不明白他们在讲什么。

    浦一笑接着说,“我们这学校说是以前一位先圣的旧居,他平时爱好颇广,其中有一个爱好就是吃鹅。他爱吃到什么程度呢,就是把整个养鹅厂搬到了自己家里。”

    乌云觉得浦一笑有点故弄玄虚了,乡下人家家户户都会养鹅,这有什么特别的。

    “他为什么独特呢,因为他不光喜欢养鹅,还喜欢看鹅喂鹅,所以他在养鹅的地方修了一座亭子,为的就是方面他。他不光建了亭子还把料槽就围着亭子建造。并且把料槽挖的很深很深,这样久而久之说他养的鹅脖子特别的长,和其他人养出的都不一样,反正挺独特的一人。”原来如此,还有这种怪人。

    “这位先圣可真是一位奇人呢。”

    “哈哈,他奇归奇,但是传说他的鹅确实味道不凡。”

    “小蒲看不出来你还蛮了解他的嘛。”

    “非也非也,我也是听我家上辈的人说的。”

    “以我看,鹅的品质固然重要,我想他做的方法也应该很有讲究吧。”石头说的话不无道理。

    “这位小朋友你说对了,他做的鹅首先要选就是农家散养灰鹅八斤以上者,其次就是他的做法了,洗净之后用盐擦遍全身,内膛塞满葱,而在鹅身外面涂一层土蜂蜜。锅中放一大碗黄酒,一大碗水,隔着水蒸这鹅。灶台内放两束重一斤八两的牙柴,烧完为止。一定要等锅盖完全冷后,才能解开锅盖,翻转鹅身,再烧一束牙柴。这样起锅时这鹅肉酥烂如泥,汤汁鲜美。”说这话的竟然是这家小面店的老板。老板看上去年纪起码六十以上了,佝偻着背,但是他说起这道菜时人就像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精神抖擞。

    “老板,你是吃过这道菜么?你怎么这么了解。”

    “哈哈,自然吃过,自然吃过。”面对浦一笑的问题,老板很是开心,他似乎很喜欢浦一笑。

    “哎,可惜的是现在哪里能找到灶台,不然我也想试试这样的美食。”浦一笑的神情显得很失落,旁人看着都知道这是他发自内心的话。

    老板看着浦一笑颓然的样子,像是牵动了他的心事一样,两只眼看着泪汪汪的。“小朋友,今天你这样子,老夫很是感动。老夫这就把这道菜的详细菜谱送给你,如果有朝一日你有机会不妨可以一试,也不枉还有人记得这道鹅菜。”

    “老板真的可以么?”其实换做从前,每家的菜谱都是传里不传外的,所以像今天浦一笑能得到这样的菜谱也是莫大的荣幸。

    “老板,我有一个疑问?你是怎么得到这菜谱的?”老板的一举一动都像是和这先圣有着莫大的关系,乌云不由得有此一问。

    老板看着乌云,“不才,正是他的第八十八代曾孙。”

    “啊,那我这菜谱不能要,老爷爷你还是传给你的小辈吧。”浦一笑一听是先圣后人,他不好意思强占菜谱。

    “既然你叫我一声老爷爷,我更要把菜谱给你了。说实话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早就被那些人抢夺的差不多了。留下的就一张菜谱,如果今天不是听你刚才提起,我都打算把它带进自己的棺材里了。既然和你有缘,不妨给你了,你也不要推辞了,不过是区区一张菜谱。”

    浦一笑只好谢过老板,并答应老板自己一定会好好保存的。

    当大家看到那张菜谱的时候差点吓掉了嘴巴,原来那张菜谱全由金丝制成,就算是没有菜谱珍贵的记忆它都是价值不菲的。

    “老板,我有个疑问。你们祖上这房子造的时候有什么做过特殊处理么?”

    对于牙牙的问题,其他人都表示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当然老板也表示不明白牙牙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老板还是照着他的意思回答,“据我所知,应该并无什么特殊之处。你不妨说的再清楚一点。”

    “不是,我总觉得我靠近这房子就浑身无力,所以有此一问。”

    “牙牙,你不会是自己还没恢复吧,我感觉没什么特别的啊。”乌云表示自己并无异常,”石头你们觉得呢?”

    “我也没事。”

    “老爷爷,我倒是有个疑问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们在家里建了一座庙?”一般人家最多在家里设个祠堂,绝不会建一座庙那么夸张。

    老板此时已把浦一笑当做自己家人般看待,“你有不知,先圣有过一段时间做过和尚,后来还了俗。估计是先圣实在抵不住鹅的诱惑吧,也正是吃鹅的原因他老是心神不宁,所以在家又修了一座庙。庙内塑了十八个泥罗汉,刚开始只是家族内部祈福所用,后来被他们改成了寺庙。”老板把家事全都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那么老爷爷你现在还住在里面么,现在这些都是学校的地方了吧。”

    “早就不住了,那件事之后我哪里还能住的下去。”

    “对了,你们之前说三处特点,那为什么还有一处是坟?”乌云不解道。

    “哼,一坟,能算的上什么特点。那奸贼趁我们被赶了出来之后自己靠着思想觉悟高搬了进去,竟然把我们的宅子变成了他的宅子。”

    “难怪了,所以后来成了他的宅子之后他又把宅子捐做了学校,为了纪念他,学校特意给他建了个衣冠冢么?”

    “哼,什么叫他捐了,本来就不是他的房子,怎么可以称为他捐了。”

    “是,是,是,老爷爷说的对。”

    “再说,这件事他根本不愿意,只是被迫而已。所以说因果循环,不是你的东西注定不是你的。”

    “那他们为何愿意让他们把他的衣冠冢放在这宅子内?”

    “不这么做,怎么显得他们的宽大。再说了如此之后外面的人才能相信当初是他自己捐的宅子,而不是强占,一贯伎俩而已。”

    “老爷爷,真是难为了你。”

    “哈哈哈哈,浮云往事都成空,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有啥念想。”

    要没念想,你还把店开在自己家门口天天看着啊,乌云一点都不信这老板没有想拿回来的欲望。

    “放学了。”牙牙一句话把他们拉回了现实,看着一个一个朝气蓬勃的小朋友从学校里走出来,让人不经想问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秘密。而原本冷清的小店里一下子陆陆续续来了几个小朋友,他们都是来吃下午饭的,老板也逐渐忙起来了。

    “他来了。”

    “哪一个?”

    “就是他。”顺着牙牙的目光,大家看了一个男的走入了大家的视线。来的那个男的身材矮矮的,一看就是贼头贼脑那种人,脑袋上的头发尽管经过了他的精心掩饰但还是可以瞧的出来他是秃子一个。

    “我们要跟上他么?”石头问道。

    “那里的门卫很严,根本就不让我进,我已经尝试过几次了。”牙牙无奈表示,真怀疑他所谓的眉目可信度有多高。

    “没事,这事包在我身上了。”乌云相信石头绝对有这样的实力,果然没过多久就看到石头朝他们招手了。

    “这么厉害。”

    石头瞥了一眼乌云,“我毕竟在这学校念过书的,人家门卫都是看着我长大的,自然办起事来方便的多。”

    “你怎么样啊?”看着浦一笑扶着牙牙走了过来石头问道。

    “你是不是身体出了问题啊?看起来软绵绵的。”乌云看着牙牙有气无力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靠近这里就感觉浑身无力,像中了邪一样。”

    “不会是这里以前养鹅的缘故吧?”乌云说道。

    “和养鹅有什么关系?”石头不解道,他们紧跟着陆震杰,当然由于石头和浦一笑对这里实在熟悉,所以他们完全不担心自己会跟丢。

    “我也是听人说的,说凡是养鹅的地方蛇会少的多,因为鹅是吃蛇的。”

    “你这个说法,我是第一次听说的。”石头对乌云的说法一副完全不可信的样子。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鹅是可以借助月亮的恢复气力的,一般鹅都是望着月亮孵蛋的。”

    “没听说过,怎么可能。”

    “刚才那人呢?”浦一笑在后头问道。

    “刚才不是在我们前面的,怎么一下子不见了呢。”

    “都怪你没事说什么鹅什么的,现在上哪里去找他。”

    “我去,我是信任你对这里熟悉,我哪知道你的地盘你还会跟丢人。”乌云和石头两个人走在前头主要负责跟住陆震杰,然浦一笑因为要负责照顾身体异样的牙牙走在了后头。结果走在前头的两个人竟然跟丢了目标人物。

    “你们俩别吵啦,好好找找吧。”

    “也怪你,吹嘘什么你的特殊能力,结果到了这边,一点用场都派不上。”面对乌云的指责,牙牙也实在没有还口的理由。

    他们现在在的地方像是从前人家的一处花园,而这花园普普通通一览无遗,根本就没有藏身之处。所以陆震杰肯定没有躲在这里,那他会去哪呢?

    “你们俩这里比较熟,这里是哪里?”

    刚才一争执,石头都不高兴理睬乌云。浦一笑说道,“这里是教书场的后花园,我们再往前面走一段会有一个岔路,左边是衣冠冢,右边是罗汉寺庙。衣冠冢的旁边就是野趣亭,就是先圣原来喂鹅的地方,那边除了野趣亭之外就剩两个古银杏,应该没有藏身的地方,要不我们去罗汉寺庙看看。”

    “小浦的说法我认同,衣冠冢那边一眼就可以望尽,我感觉他应该不会往那边走。倒是罗汉寺庙...说不定他会去那儿。”石头也觉得浦一笑分析的很有道理。

    “你越是觉得他会去罗汉那里,我越是觉得他不会去那边。他去罗汉那边干嘛呢?他是为了去保平安求佛么?”

    “你这是强词夺理,那你说说他为什么要去衣冠冢呢?”石头和乌云又争了起来。

    “我没有说他去衣冠冢,是你现在觉得我认为他去了衣冠冢。”

    “那你刚才的意思不就是他去了衣冠冢,没有去罗汉寺庙么。”

    “好啦,你们俩不要再吵了。反正衣冠冢稍微近于罗汉寺庙,如果他真的在那里我们一眼就望的到,我们可以先去衣冠冢好了。”浦一笑给大家打了个圆场,这样两边不得罪。

    顺着左边的岔路没过多久就看到了两棵巨大银杏树。参天的大银杏树下一个重新修葺过的凉亭显露在众人的眼前。这两棵银杏树位于了正中央,也就是说着凉亭也是建在了这片宽阔花园的正中央。

    “我都说了,他不可能在这里。现在你服气了么?”石头看着乌云问道。

    的确走进这片左花园一览无遗之下,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能躲藏的了。

    “等一下,一直听你们说一亭一坟一庙。那既然都来到了这里,亭我已经见识过了,那干脆让我看看这坟什么模样吧。”

    “你是来旅游,还是干嘛的?”

    乌云不理石头的指责完全无视他,“小蒲,你告诉我这坟在哪里?”

    浦一笑指了指西南角一处高起的石台,“就在那。”

    原来西南角那处光秃秃的石台就是那个衣冠冢,这也未免太简单了吧,难怪自己进来之后就没看到石碑。这房子捐的一点都不值,乌云心里感觉。

    “走过去看看呗,反正也不差那点时间了。”其余三人也无奈走向了那处石台。

    四四方方的石台上中间平放了一块大理岩的墓碑,上面就刻了墓主的名字,显得极其简陋。

    “原来这个人的名字叫做陶末啊。”乌云看着墓碑念出了墓主的名字。

    “现在你过足了瘾了吧,我估计那人都已经走了。”

    “啊呀,别那么小气么,反正现在都这样了。这一半一半的机会,万一我们去了那,也没找到人呢。这个事你又不能打包票的。”

    “那至少比这里靠谱的多。”石头乌云依旧吵个没完。

    “你们这挺讲究的嘛,这墓碑擦这么干净。”乌云的这句话一下引起了石头和浦一笑的注意,因为他们两人知道这座衣冠冢只不过是摆设,根本没有人会来打扫,平时大家都是能避多远避多远的,根本就不会有人来这里的,这墓碑没有长满苔藓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所以怎么可能没有半点灰尘呢。

    石头冲上石台一看,果真这墓碑四周真的一点灰尘都没有。灰尘最多的反而就是这墓主的名字了,如果有人打扫的话那肯定是擦墓主的名字居多,不可能不擦名字反而擦四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