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迷路
一个月前，平静的鹭港，原本作为十三会成员的他们也不过是走走过场，维护一下镇上安全。
原本三年一次的总会长大选也不过是走过场，湘红这女人却偏偏不服这次评选的结果，公然让他们花间会所有人直接退出了总会长颁布仪式。在新老总会长以及其他十一位会长的注目下，五十六个人走出了会场，这下子算是风光了。
湘红又怎能和木间的春瑛相提并论。无论做事还是做人，湘红都和春瑛差了一段距离。这里面石头，乌云，钉鞋，小卞都是清楚不过的人。因为他们从前都是春瑛曾经的部下，后来他们花开无相那批人一分为三，有的人留在了花开无相，有的人去了兄弟会，还有的来了花间。春瑛当然把自己最得力的部下留在了花开无相，把自己瞧不上眼的通通踢出了局。
没想到就在湘红自以为这次大杀了春瑛威风之后发生了很多意外的事。
乌云记得那个燥热的下午阿俏和钟蔚不停地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或者说还是自己老是在他们面前晃来晃去。总之，那天下午倒霉透了时不时就撞上他们，有意无意总是能看到他们俩在自己的面前搂搂抱抱，亲亲我我。
而原本在他的心里，钟蔚从来不是那种女人，她就像吃错了药一样突然转变了性格，而这个改变又特别的大，令人不可思议。他的心里她是那么的冰清玉洁，神圣不可侵犯，自己连触碰她手的念头都不曾想过。她怎么在阿俏面前会变得如此的妖艳，魅惑。如果说钟蔚在自己的眼里永远都是一抹幽蓝，那么如今她和阿俏一起后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妖艳的火红色。她似乎在他那里变得从前没有的快活，连笑容也多了，可是她和他一起越开心，自己的心确越痛。自己越不想去想他们的事，却又忍不住还是想要去看他们。心里一万个不想遇到他们，可是走来走去都是围着他们的轨迹在转动。
啵，一枚普普通通的蓝色小弹球砸到了自己头上，正好又弹落到了手里。乌云抬起头看到了她，这一眼等了多久，她有多久没有正脸瞧过自己了。而她脸上的笑容却僵住了，即使那样还是那么的好看，我有多久没这么清楚的看着她了，乌云问自己。
阿俏嬉皮笑脸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能不能把球还给我们。”他的样子让乌云感觉恶心，但是为什么钟蔚就是喜欢他呢。
本能的把球抛给了阿俏，然后自己默默走开了，在他们面前他是自卑的，那种自卑是油然而生的，莫名其妙的产生，怪不得自己更怪不了别人。她还是喜欢自己的，心里默默的思量，不然她不会有那种紧张的神情吧，可是为什么她要离开我？好想抽支烟，好想抽支烟。这种疼痛感是一阵一阵的抽动，就像烟一个烟圈一个一个吐出一样。
其实他是不抽烟的，此时的他就想抽支烟，认定了这样自己能够得到解脱，哪怕连喝杯酒他都没有想起来。湘红一事之后，大家都有意避开花间的人。他去找胖子，即使胖子的烟是那么的不好抽，在他看来越是不好抽的烟越是适合自己这个被抛弃的人。胖子的烟是他独门的秘方，不是廉价货，也算不上高级货。他喜欢独创，然后加一些他觉得特别好的稀奇的东西进去，有时候不得不承认他在这方面就是个怪才，即使怪的有时候大家都接受不了他的口味。
胖子的地方很好找。因为很胖，他可以拥有最好的最大的单间，当然这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父亲和总会长是老同学。他的房间有个特点，还没走到就可以闻到一股浓烈的咖啡味。咖啡味混合了他身上偶尔的汗水味，又混合一些香水味，加上潮湿的天气，他不爱打扫的习惯，总之他的房间充满了一股强烈有浓烈说不出的味道。
而他为了辨别咖啡的味道，他甚至一点辣味都不碰，为此他还特地给自己的舌头上了份保险。可是咖啡之外他却还钟情于抽烟，所以不清楚他的那份保险是否能够生效。
“来支烟。”
胖子瞧着乌云的出现，他并不诧异。对于他这种人来说，真的很少有朋友，而乌云是为数不多的朋友，而且还是十多年的朋友。“你不是不抽烟的么。”胖子继续拨弄着他手里的玻璃罐，那是一个装满了黑色粉末的罐头。
“今天特别想抽烟，别废话了，赶紧拿来吧。”乌云毫无介意地躺倒在胖子床上，他的床并不脏，只是会有淡淡的味道，那个味道和房间里散发的味道一样，奇怪的味道。
“没有，一支都没有。”
“赶紧的，我难得问你要一支，别这么小气。”乌云从床上跳了起来。
“哥，不是我不给你，是真的没有。我自己都没有啊。”
“那怎么办，今天特别的想抽烟。你赶紧想想办法。要么你现在立马做，我等着你。”
“怎么了，又有什么事情了。平时不抽烟么，现在抽什么抽，又要装样子啦。”胖子隐约知道点原因才会让乌云急于发泄，可自己确实没有。“要么，来勺咖啡吧，一样的。”说完他自己呵呵呵呵的小声笑起来。
乌云看到胖子手里那把勺子，勺子里满满的黑色粉末，勺子里的粉正是之前玻璃罐里的。一股浓郁的味道瞬间冲进了自己的脑门，嘴巴也像已经吃了一勺，满嘴的苦味。“你小子搞什么搞，你干吃咖啡豆粉？”
“没水啊，除了苦点其他还好，鲜的不得了。你要不要来一勺？”
“免了，你小子病的不轻。你还是赶紧给我想想办法吧。”
“要不这样，你和我一起出去找东仔，我前天才给了他一盒，他应该没那么快消灭掉。”他说的东仔，是下八会众多富二代其中之一，据说他们家从爷爷辈就蹲在西边的山区炸石头，恰巧那石头又是特别的精贵，只知道不是玉石。东仔他却是个又脏又懒的人，头发乱糟糟的遮在他的额头，一双眼睛隐没在自己的乱发中。身材高大，却因为长期窝在屋内皮肤也变得没有血色的苍白。他喜欢趟在自己那张自己乌黑的躺椅上然后什么都不做，他有的是钱，有了钱自然什么都不需要做了。
胖子领着乌云就往东仔那边去了。东仔是下八会里米字会的一员。下八会其实就是按，柴米油盐酱醋茶，以及药依次分类的。药是后续加进来的，因为人实在太多了，就像上五会中的花开无相和兄弟会一样，原本只有花开无相一门，后来强行分出了一个兄弟会。一般来说，上五会和下八会表面上很少来往，至于胖子，因为他从前一直是下八会的。后来他爸让他老同学帮忙，强行塞入了花间会。
上五会和下八会其实区别不大，一东一西的坐落，建筑风格完全相同，最大的不同还是在人数上的区别。下巴会永远都是人头攒动，而上五会则显得冷冷清清。
这其中每个会并没有特殊的含义，完全是按各会长的喜好来确定，所以这些称号往往会随着会长的更替而变换。就来说湘红吧，她不光长的很矮，而且那脸又是黄又是干，就像风干了的僵尸一样。就这样的她却对自己的外貌非常的自信，还尤其喜欢花绣的衣服，还有那些镶着金丝都拖到地上的裙子，花间会这么骚包的名字就是她给定下的。反观下八会，听名字就知道他们比较务实，柴米油盐酱醋茶药，都是日常的必需品。
下八会很团结不分你们，走进来没有明显的划分，就像走进了某处市集。当然没来过人还没进来就要被路口那些小混混拦住，他们的问题你闻所未闻。你无需作答，直接无视他们反而来的自在，相反答了只会招来各种麻烦。下八会有三多，奇人特别多，富人特别多，美女特别多。常有人说下八会占着人数的优势而显得美女特别多，那纯粹是胡扯。
“四眼，你怎么跑来这里了。”说话那人一下子搂住了乌云的肩膀。
“原来是你，奶妈。”乌云侧头一看，来的是一个壮汉，方头方脑，就连嘴也是一个大方口。
“好久不见，你小子想我啦，来找我啊。”奶妈见了乌云尤其的开心，上五和下八虽然因为有了区分，就会显得彼此身份的差异，但是真的遇上了知己那都是浮云。而乌云和奶妈显然是一对知己好友。
“我找你干嘛，你又没奶。”乌云清楚奶妈为什么要被叫做奶妈，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奶妈的嘴里要被叫做四眼，总之这个原因谁也不知道。
“******，那你没事来这里干嘛，老实交代。”
“我偏不说，我能告诉你我来找小小的么。”好友相逢，他特地用奶妈的心上人来刺激他。小小是下八会众多美女中的其中一个，原名邹小小，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格外的动人。
奶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乌云，“******，你小子果然看上了她。我跟你说，谁也不许和我争，就算是你，争起来我也不会给面子的。”
“可据我所知，你已经向她告白了五十一次，人家一次都没有理会你啊。”
“是五十二次，今天早上...”
“...你可真够痴情的。”
“啊，啊，我好想哭啊，怎么我和你一样的命苦...”
“...”
“傻大个，走开，我们有其他事呢。”胖子原本想拉开奶妈，谁知道他伸出去的手反而被奶妈一把紧紧的拽住了，“死胖子，我和四眼讲话，你一边凉快去。”他那么顺手一推，胖子那硕大的身躯竟然晃了一晃。胖子愣了一下，正想发作起来。
“好啦，你小子有完没完，我和你的小小都不认识。我去找米虫铺的东仔。”
“米虫铺，米虫铺，哈哈。四眼，还是你厉害，米虫铺，亏你想的出来。”
“好啦，酱油佬，我没空和你瞎耽误功夫。”被奶妈这么一闹，心里的烦恼又少了一些。上五会的生活真还不如自由自在活在下八会，乌云常常会怎么思考。
东仔所在的米虫铺在下八会的最里面，一路过来形形色色的人都拿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们俩。一个月前湘红带出的风波直到如今还没消停，所有的人到现在都还会用异样的眼神盯着他们花间，那种眼神看的乌云浑身不自在。再加上他们俩一胖一瘦又格外醒目，让乌云有了仿佛整个下八会的人都在盯着自己看的错觉。
“胖子，你感觉到了么。”
“嗯，从来没有过的万人瞩目的感觉，还真是让人兴奋呢。”
“我去...你想什么呢。从刚才开始有人一直在暗中跟着我们，我能感应到有两个人”
“那把他们引出来。”
说完这句，乌云和胖子立马一左一右散开溜进了大路两旁的胡同内。乌云进入的一条空气都散发着湿答答的巷子内，地上一滩一滩的水，还弥漫着一股霉味，墙上布满了苔藓。他紧贴着墙壁一动也不动，他一进入这巷子就把跟着的那人甩开了。现在他只想静静地等待对方慢慢显露出真面目来，呼吸尽量放慢的同时他手从潮湿的墙壁上搓了一撮墙皮捏在手里。一步，两步，三步，对方正在慢慢向自己靠近。“是我，是我，是我，不要激动。”
“******，你没事跟来干嘛。”黑暗中乌云看清了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奶妈，气的他把那撮墙皮全往奶妈脸色捂上去。
“我就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是去找小小。”奶妈尴尬地看着他。
“你小子有病是吧，我都说了我都不认识她，我找她干嘛去。”
“可是她说她认识你啊，而且她最近没事就往你们那跑。”
“嘘，有人来了。”乌云阻止了奶妈的牢骚，他仔细听了听脚步。
“没事，是胖子。”来的真是胖子，他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胖子，抓住了么。”
“被他跑掉了，我抓不住他。”胖子还在大口喘气，看来他没少功夫和对方周旋。
“你们不用急，我知道他是谁。”奶妈得意洋洋的说道。“他和你一样，你们上五会的。并且也是你们花间的人。”
“奶妈，知道就大大方方说出来，不要想着吊我胃口。你知道我的脾气，最讨厌别人磨磨叽叽。”
“他啊，他就是毛豆。”
“哈哈，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啊，三位你们好。”黑暗中石头走了出来，石头就是毛豆，毛豆就是石头。毛豆只不过是他从前的名字，知道的人都是一些很久以前和他有过交情的人。
“奶妈，你怎么知道他是石头的。”
这个问题还是我来回答你们吧，躲在暗处的石头从阴影中慢慢走了出来，“事情很简答，是我问了他，你们怎么突然来了这里。”石头又接着说道，“而他也只是因为好奇我为什么打听你们的事，所以跟着你们的。”可事情真的如他所说那么简单么。
“好啦，他都说了。我只是好奇你们花间会的人又在搞什么东西，跟进来想看看热闹。”奶妈如今也并非完全信任自己呐。
“我们能搞什么，这家伙心情不好，找我拿烟抽。我的又正好没了，就进来找东仔拿点存货了。”胖子见了石头，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
“四眼，你有没有搞错，就为了这点小事，你不会问我要啊。”
“那么石头，你来下八会干嘛的。”乌云问道，石头平白无故也出现在下八会似乎也太奇怪了，此刻他不应该和刘曦在上五会的么。
石头的眼睛眯了起来，“我出来透口气。”这就是他的回答，如果这是胖子的话十句话那九句假的，但是如果是石头说的话那就是十句话十句真，因为你永远戳不穿他哪句是假的。
“跟了我也这么久了，也可以出来了吧。”石头忽然朝他的背后发话。
阴影里走出了一个娇小玲珑婀娜多姿的身影，长长的头发盘在了脑后，一双大眼睛格外的亮，小小的鼻子格外的挺。
“小小，你怎么在这里？”奶妈激动地扑了过去。那姑娘往旁边一挪，奶妈扑了个口，头朝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奶妈的行为太反常了，此时乌云也来不及细想，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而小小，她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石头。没想到下八会蹊跷的弄堂内一下子聚集了三个上五会，两个下八会的，其中还有一个下八会八大美女之一的邹小小。所有人都没有想开口的意思，也没有人想走的意思，毕竟石头的故事他们也很想知道，何况还是和邹小小这样美女的故事。奶妈，此刻就像失去了灵魂一般，惊讶过度地依旧瘫在了地上，他应该比其他人都还想知道石头和小小的故事。
“毛豆，你什么意思？不见得你不喜欢，我就要和别人一起吧？”小小终于开了口。
她也知道石头从前的外号，是旧识？她真的很生气，那眼神就像是想要把石头整个吞进去。而石头却像没有听见一般，他打了个哈欠，“小刚，蛮好的。”原来所谓的别人就是一个叫小刚的家伙啊，可是究竟是哪个小刚呢？毕竟叫小刚的人太多太多了。没等乌云想出几个叫小刚的人，胖子又多嘴了。“哎，石头，这个邹小姐长的很面熟嘛。你怎么也不给我介绍介绍，我也想多交几个朋友的嘛。”石头横了他一样，“你配？”胖子怔住了，奶妈跳了起来一把扯住了胖子的衣服，“活腻了，是不是？把老子当死人。”
一触即发的时候，远处巷尾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救命声。他们这尴尬的氛围一下被打破了，奶妈撇下胖子率先就朝巷尾冲了过去。
黑漆漆的夜，原本乳白色墙壁变的漆黑一片。地上偶尔零星的水塘还能提醒你这走的是路，要不然浑然一色的漆黑会有种你已经走进了不知名的洞***越走两边的墙壁越像自己逼近。最前面的人停住了。
“奶妈，干嘛不走。”
“四眼，你以前来过这里么？”
“你问我这话问错人了吧，我对这里压根就不熟。你小子应该比我清楚这里的情况啊。”
“这里我从没来过”，奶妈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有点抖“我敢说，这下八会七七八八的地盘我都去过，可这里我像是第一次走。四眼，你还记得我们从哪里进来的么。”
“记得我和你相遇是在你们的酱会，后来临时走入的应该在醋会的地盘。这应该是走进了醋会某条巷子吧。”
“不太可能啊，醋会地盘和我们的临近，除了酱会我最熟悉的就是这醋会了。”奶妈还是一脸疑惑。
“管他呢，说不定你小子就没在意过这条不知名的小巷子，而且也不见得你小子都能走遍每条巷子。”跟在乌云后头的胖子叫道。
如果是以前，照着奶妈的脾气肯定又要和胖子对着干了。现在的他显得很平静，这种平静其实这不是一个个好信号。眼前的一切还不至于让大家此刻就紧张起来，毕竟我们才进来，这也不过是一条直通通的小巷子啊。
“刚才那人的生硬，我听着有点像陆雅的。”小小，没想她也跟了进来，一个人走在了最后头。“她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了吧，今天我和她还约好见面。”陆雅，一个油会的大美女，和邹小小都是下八会的八大美女，油会的人在醋会的地盘出了意外。
“奶妈，继续往前面走。”
“四眼，不是我不想走，是已经到尽头了。”
奶妈侧着身子，露出了前面的路。一片漆黑，两侧的墙壁像断掉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前面究竟是有路还是没路，万一前面是个深坑？
“奶妈，你们这地方最近没什么大的施工队吧。”
“没有。”
“那往前走啊。”
“这，这地方我不熟悉啊，万一前面一个天然大坑我不完蛋了。”
“你小子刚才怎么说的，下八会不是属你最熟悉么，牛皮这么快就吹破啦。”
“嗯，放心吧，前面不会有天坑的。”
“胖子这时候你要是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的。奶妈一只手抓着我，我再抓着胖子，你把脚伸出去试试，看看是实心的还是空的。”
“等一下，我要和那个胖大个换一下。”说话的是小小，她挤到了胖子的前面。一把抓住了乌云的手。乌云握住了她的手，很冰很冰又很软很软，滑不溜秋。
“四眼，你可要抓紧我，我的命就在你手里啊。”乌云明显感觉到了奶妈手上的力度。
“行了，大不了我抓不住你的时候和你一起跳下去，有难同当。”
“那不行，我不是和你说笑，要是我踩空了你一定要把我拉起来。”
“行啦，行啦。”
奶妈探出去了第一步，“四眼，是实心的。”
“好，你接着往前走，胖子你抓着大妹子的手啊，机会千载难逢，千万不要撒手。”
胖子早就迫不及待了，一把抓紧小小的手。“我去，好冷。”胖子怪叫道。
“千万别撒手啊，我们就仰仗你的体重了。”乌云又重复道。
“你抓住我的手”，石头命令胖子，没想到他主动加入了我们的阵营。
奶妈继续小心翼翼地往前探着，所幸一路上都是实地，没有一处落空的，他手里的力道也没刚开始那么大了。刚才天上稀稀拉拉星光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这里到底是哪里？
“起雾了”，奶妈的头一下就隐没在了雾中，乌云回头看了一下身后，小小此刻也消失了。唯一还能感觉到他们存在就是自己手里他们的手，不知不觉当中，小小的手也变得热乎起来。小小毕竟是女孩子，突然置身于暗黑中，心里唯一的依赖就是此刻自己两只手抓紧的两个男人的手。
“四眼，该往哪边走？已经走了很久了，可这条路就像没有尽头一样。我们继续走，还是回去？我们听到的呼救声也没这么远吧，我们现在走的路远远超出了那个范围。”
“走回去，你看看我们后面的路，你还分的清么？”人在黑暗中走路，就如同盲人一般。尤其是当一个明明双目正常人让他突然闭起眼睛走路，他往往会走的特别慢，特别的小心翼翼，那是从闭上眼就带来的恐惧感造成的。现在每跨出的一步就像已经跨出了十步，这种心里上的煎熬会混乱了自己对时间上的概念，本来很短的一瞬间你会在此刻觉得尤其的漫长。而在这种内心煎熬下，自己感受到自己走的是直线，其实无形中早就歪歪扭扭偏离了。他们这五个人就是这种境况，路线完全混乱，前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尽头，想退其实早就没有了退路。
“我们分开走吧，看谁先找到出口，先找到的就大呼，我们可以通过声音找到对方。”石头说道，他的声音从雾里传过来。
“现在这个情况我们分开，未免有点不安全吧，何况还有个女孩子。”乌云怀疑道。
“现在我们大伙跟着奶妈走，只有一个方向，这样找到出口的机率太小，不如我们各自分开来的快。”石头继续说道。
“可刚才的呼救声我们都没弄明白什么事，万一分开了，遇上了危险大家也来不及搭把手啊。”
“小乌，你不用太担心了，要是真会遇上什么事刚才就已经遇上了。”胖子也赞同石头的想法。
“好吧，那么她怎么办，她一个女孩子，也让她一个人？”
“她跟着我好了。”石头主动提出了带着小小。
“我不要，我跟着你好了。”她甩脱了胖子的手掌，两只手紧紧的抓着乌云的手臂。
“石头你看这么办？”
“为什么要他看，我自己的事自己决定好了。吴大哥”
“好吧，我还是和奶妈走一路，毕竟两个男的照应一个小姑娘比较方便。”可是邹小小是怎么知道他的姓氏的呢？
他的右手依旧拉着奶妈，左手拉着小小。
“吴大哥，你说我们还要走多久才能找到出路。这里会不会是个迷宫？”
“这个问题我也不晓得，对了，邹小姐你不是茶会的人怎么跑到了醋会？”
“吴大哥，你不要叫我邹小姐，叫我小小好了。事情是这样的，我本来约好了雅雅在盐会等我，接着一起去找月文。谁知道我在盐会没有找到雅雅，却看到了毛豆，一路就跟着他。”
她说的雅雅应该就是油会的陆雅了，而月文应该就是酱会王月文。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姓什么？我好想和你从没有有过接触吧。”
“咯咯咯，你不要误会，我才没有像他们那样特意去打听。”
“喔，那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四眼老弟，你别对自己太自信。”
“我只是好奇，你别吃醋奶妈。”
“啊呀，吴大哥，真对不起。你的事我都是听吉吉讲的，吉吉每次都会说啊说的，所以你的事我基本都知道。”
“吉吉？我们会的吉吉？她和你们认识？”那婆娘果然在外面没少说我，一想起她就头疼。
“她没事宣传我干嘛，应该多讲讲她平哥的事。”
“哈哈，你真有趣，你不会吃她的醋了吧。”
“怎么可能，我对那种有夫之妇不感兴趣的。”
“她说你这个人太可怜了，喜欢的人不喜欢你，不喜欢的人缠着你。”说着她不由得叹了口气。“不过现在好了，那个缠着你的人总算是消停了。”她又叹了口气。
“这话你可不能不能当着石头的面讲，毕竟她现在和石头在一起，对于我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是啊，没想到石头会喜欢她。”
“小小，你也不必太难过。每个人追求的都不一样，在我眼里你肯定比她美的多。”而除了美，好像也想不出其他理由来安慰小小。那个她就是刘曦，相貌平平但却智慧超群的女人。乌云很不喜欢她，和刘曦在一起会特别的压抑。因为她太厉害了，厉害的让人畏惧，永远能看透你的心思。这本是一件好事，世上难得有一个那么了解你的人，这本该是庆幸，可偏偏她又是那种喜欢掌控别人的女人。如果你敢反抗她，她就会用尽各种手段来对付你，她得不到的东西，她也不希望别人能够得到。
“其实我早就对毛豆死心了，唯一气的是他已经不喜欢我了，却还要让我听他的话，让我和小刚一起。”听她这么一说，难怪石头和刘曦在一起，说不定他们正是这一点相同吧，令他们惺惺相惜。
“你说的小刚是？”
“哦，他啊，就是从小和毛豆一起，以前永远跟在毛豆屁股后面的那个小刚。”
“你说的小刚是不是就是你们茶会的那个小刚。”
“嗯”。
“原来是他。”那个人乌云见过几次，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小刚那特有的灰色牙齿，以及永远大红色的外套。不过他每次来花间，找的可不是石头，而是一个女人啊。
“四眼，你有没有闻到。”
“感觉到了，应该在我们着前方。”
“你们闻到了什么味道了？”乌云明显感觉到小小的手紧张地抓紧自己了。他和奶妈闻到的是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吴大哥，我怎么感觉刚才自己踩到了一滩水。”
“是血。”乌云很镇定的说出了两个字。小小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整个人跳了起来扑上了他，柔软的身躯撞进了他的怀里，带来一股少女特有的香味。一下子让乌云升起了一股男人的保护欲。
雾悄无声息的散了，“你小子故意吓她的吧”，奶妈开玩笑的说道。很奇怪奶妈这次竟然没有吃醋，难道是太紧张的缘故。
“吴大哥，原来你骗我的，好讨厌。”小小轻轻地跳了开。“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小小，老色狼四眼真没骗你，不信你可以瞧瞧脚下。”
小小看着地上一条长长的印记，“奶妈哥，你还想骗我，这就是水嘛。”
“嘿嘿，不信你可以凑近闻闻啊。”
小小蹲了下去，脸凑近了地深深的闻了一下，“没有味道啊。就是水，你们两个人又要骗我了，是不是？”
“哎，四眼，这套路不对啊，她不应该跳到我怀里的么。”奶妈这小子难怪刚才没有吃醋，原来动的这个心思。
“怎么了，奶妈哥，我也不知道啊，奶妈哥。”乌云学起了小小说话。
“什么奶妈哥不奶妈哥的，老子姓翁，都是下八会的，居然不知道老子姓翁，别没事瞎叫。”奶妈有点急了。
“怎么，都是下八会又怎么了，你很有名么？”
“四眼，你说我们俩鼻子有问题，还是我们俩心里有问题。这明明就是血，一股子血腥味，那丫头非说什么味道都没。这事是不是有点蹊跷。”奶妈没有理会小小，去接她的话茬。
“有点问题”，乌云蹲下用手抹了一下地面，心里想，这是血一点都没问题。小小怎么说不是血，她难道有问题？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我鼻子一直不怎么灵光，有时候都是尝了才知道味道。”
“我去，你...你刚才怎么不说你鼻子不灵”。
“我一时紧张忘记了，不行啊。”
“小丫头，这就是血啊，你怎么不怕啊。”“奶妈，你不要再去吓她了，我们赶紧往前面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吧。”
“没什么好怕的，我又闻不出味道，在我眼里这就是水。”小小那丫头也不知道是不是死鸭子嘴硬，她对着血迹一点都不畏惧。
“别管那么多了，我们顺着这道痕迹走吧。等会，我先通知下他们两个人。”
“喂，石头，胖子，能听的到么？”
没有回音。
“糟了，吴大哥，他们俩不会遇上什么事了吧。”
“一定是四眼你小子声音太小了。喂，石头，胖子，听见没，回个话。”奶妈扯着嗓子也喊了声。
还是没有回音。“那怎么办，吴大哥，我们要不要回去找找他们。”
“丫头想的容易，怎么找？”
“奶妈说的对，刚才他们两个分开了走，如果回去，我们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找，我们三个先撤出去吧，回去通知了大家再来这里找他们。”
“四眼，我跟着这条水印走吧，没准能找到出路。”
“赌一把吧。”这个陌生的坏境里自保或许才是首先要考虑的事情。
他们三个人跟着那条断断续续的水印一路往前走，因为现在有了水印，走起来不用摸索，走的特别快，就像黑暗中有了一条盲道，至于通向哪里谁也不知道。
“水印消失了。”水印又凭空在了黑暗中，正如它凭空出现一般。
“你们看，前面是不是一盏灯啊。”奶妈和乌云一路都是瞧着地上的水印，正当水印的消失让他们俩一筹莫展，反而一旁的小小因为不用在意路线发现了远处的灯笼。黄黄的灯笼高高的挂着，在天空中飘啊飘的。
“那不是灯笼，你们看，他越来越高，不会是个孔明灯吧。”
“快跑，跟着它，一会飘远了，我们就没方向了。”乌云抓紧了小小的手就朝孔明灯飞奔过去，一直到现在他的手都没放开过她的手，她也没有挣开过他的手。
“奶妈，是不是傻啊，还不快追，还在那看什么孔明灯。”
“我去，我人生第一次看到孔明灯。”
“等我们出去了，到镇上买个十个八个，我陪你放。”
“到时记得喊我一起。”小小天真的笑道。
“行，等我们出去了，一起放。”
“哎哟，我去。”奶妈一下子栽了下去。
“你怎么啦，没跑几步你就腿软了。是不是爷们啊。”
“不是，我给绊了一下。光顾着看上面跟着跑，没留心脚下。”
“你小子没事吧，能站起来么。”乌云单手扶了一把奶妈。“什么东西啊，能绊你一个狗吃屎。”
“我不知道啊，脚一下踢上去软绵绵的。我回去瞧瞧，什么玩意能把你翁老爷绊了个狗吃屎。”奶妈愤恨的往回跑了几步。
“我去，你们不要过来。”
“怎么啦，为什么我们不要过来。你小子发现了宝贝要充公啊。”
“四眼，你过来。丫头不要过来。”
“你在这等着”，“等一下，吴大哥，我有点怕。”小小不肯放开手。
“四眼你赶紧过来，丫头，这不是你该看的。”
“你在这等着，不会有什么事的，我去瞧一下就回来。”乌云朝奶妈走了过去。
眼前的一切让乌云惊呆了，那还算是人么，整个头都支离破碎的，身上一层又一层的粘液。唯独上身衣服隆起的胸部可以断定应该是个女孩，手指很修长，涂了层黑黑的指甲油。两条腿只剩下了一条，脚上的鞋子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大脚趾上也涂了层黑色的指甲油，上面还有还有一朵小花。
“认识么？奶妈”
“你当我神仙，都这样了，我哪认得出。全身关节都碎了，真够惨的。”
“吴大哥，前面又放了一盏孔明灯。”刚才相同的位置又一盏新的孔明灯升了上去，原先的那盏早就飘的不知所踪了。
“别管了，先出去再说吧。”
“四眼，我有种感觉，刚才那具尸体我好像认识，很眼熟，但是一时想不出是谁。”
“好了，你就不要强迫自己回忆了。”
等到第三盏孔明升起的时候，他们彻底的走了出来，眼前竟然站着胖子和石头。旁边还站着一个矮小的身影。
“牙牙，你怎么也在这？”那个矮小的身影是乌云他们花间会的牙牙，湘红的表弟。
他脸上好几道擦伤的血痕，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矮子，问你话呢，先回答我们。”奶妈他对上五会的人态度一向不好。
牙牙没有生气，他已经习惯被人歧视他的身高。他的父母都是非常高大，结果生出来的牙牙特别的矮小。照理长人生出的没有特别长么，也应该比一般人稍微高一点的，结果牙牙生出之后反而一直比一般人矮。他一度认为自己可能是个侏儒，但是医生却说他这是正常现象。
“我正好出来办点事，听到有人呼救，就一路追到这里。无意间救了这位，”牙牙的背后原来还坐着一个人，那个人把自己的头埋进了自己的两腿之间，长长的头发散乱的垂在了地上，头皮上被磨掉了一大块，身上的衣服也和牙牙一样破破烂烂，露出的手臂和腿上到处都是擦痕，情况似乎比牙牙还要严重。
“雅雅，怎么是你？你怎么了？”小小认出了那个人正是陆雅，她跪在地上抱住了陆雅。陆雅听到了小小的声音，头反而埋的更深了，全身不住的抖动。她越是这样，小小越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想看清陆雅，她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让她一个人静一下吧。”牙牙欲言又止。一个女人什么情况下，不愿意面对自己最好的朋友，而且此刻自己又是披头乱发，衣衫褴褛，这个场面不言而谕。乌云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小小，只能任由她。
“你一定知道什么，你告诉我，她究竟怎么了？”小小已经抱着陆雅哭了起来。倒是陆雅这时候她不再抖动，显得很镇定，只不过依旧将自己头埋进了自己的双腿。
“啊呀，这种无所谓的，女孩子么，想开点。人活着就好，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姑娘想开点。”奶妈的初衷是好的，就是嘴巴实在太欠了，表达的意思完全不对味了，乌云朝他白了一眼，让他少说两句。
“说什么呢，你傻叉啊。人家是眼睛瞎了。”胖子愤恨道。
“我哪知道，我看她这个样子。十个男人，九个看了之后都以为被那个了么，对吧，四眼。你肯定和我想的一样。”
“你少说两句吧。”
这时陆雅抬起了她的头，原本大大的眼睛如今漆黑一片空空洞洞，眼珠子不知道去了哪儿，眼眶边上凝结的血液像花瓣一样包裹着像花蕾一样空洞洞的眼睛，看着这时候的她显得格外的妖艳，还有一丝恐怖。脸上也有不少擦痕，原本一个大美女现在变成了这样，就算是平常人我想这时候都该崩溃了吧。可她此刻反而特别的镇定，好坚强的女孩，乌云心里由衷的佩服。
小小盯着陆雅现在的脸，温柔地抚摸着陆雅脸庞。“怎么会这样的，明明说好大家一起去找吉吉讨说法的。我去了盐会没有看到你，以为你只是先去找月文了。”
陆雅听到吉吉的名字时，身上一下子散发出了一股怨毒的气味。奶妈悄悄的走到了乌云的背后，小声的说道，“看来那个吉吉又惹事了，你小子要管管了。”
“你傻叉啊，关我屁事。”乌云突然的大声让所有人盯着他看。他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一下子自己火气那么大。
“吴大哥，你说什么啊，什么不关你的事啊？”
“没有，没有，我不是和你说的。”乌云瞪了一眼奶妈，他你小子真会挑事啊。
可能奶妈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一个表示歉意。乌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激动了起来，刚才陆雅一下子散发的气味是不会错的，看来吉吉那家伙又和这事脱不了关系。
“月文，她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大概被那条大蛇吃了吧。”一直沉默的陆雅突然开了口，她的语气很淡然。也许是今晚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把她给吓糊涂了吧，说的话让大家糊里糊涂的。
“我知道了。”奶妈突然怪叫一声，“四眼，我好像知道刚才绊我的是谁了。”
乌云一下子明白了关键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这时候不要说出来了。
“翁哥，你之前被绊倒，难道绊倒你的是月文？”小小即惊讶又害怕地盯着奶妈。“你为什么看到月文却不带她一起出来。”
“丫头，我看到她的时候真不知道是她，而且当时她已经死了。”奶妈此时的解释显得特别的苍白，他觉得还不如刚才不要说出来的好。
“吴大哥，是不是月文？”
乌云被小小盯着的味道很难受，“应该是吧，她大脚趾是不是涂了黑色的指甲油，上面还有一朵小花。”
“是她，是她，我要去找她。”小小正要起身奔回去，却被石头拦腰一把抓住。从刚才开始石头就没说过一句话，关键时刻他一把紧紧抱住了小小。小小无力挣脱石头的双手，只好在石头的怀里失声痛哭，而石头表情漠然。
“牙牙，她刚才说什么大蛇是怎么回事？”乌云一直很好奇陆雅刚才那句奇怪的话。
“老乌，你听到的呼救声应该是陆雅。”牙牙这么一说，“这有关系？”乌云迷惑道，但是自己听到的呼救声真的就是陆雅的么？
“有关系，而我听到的呼救声不是她的，应该是那位叫月文的。”
“等等，你先告诉我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奶妈的问题乌云也很想知道。
“最近大家有没有听说鹭港西边那个大湖水底发现了一座古城。”
“这么说，是听过这么一回事。后来还谣传要派人下水打捞文物。”
“那个不是谣传，是真的。而且已经下水过了，但是没有找到那座遗迹。所以他们偷偷的在小范围内把那个大湖的水慢慢抽干。”
“抽干？他们打算把湖抽干了找那个遗迹？未免也大疯狂了吧。”
“这事他们已经做了四天了，而你们还记得下八会深处的那个小湖泊么？这里就是那个水塘。”
“怎么可能会是湖泊？”奶妈不信，乌云也不信。
“他们在大湖那边抽水，结果我们这里这个湖泊的水位也跟着下降。湖泊内的水日渐消下降后，湖泊塘底就这么升了起来。你们走进来的弄堂，正好是塘底的大喇叭口，顺着大喇叭你们已经走进了湖泊塘底的深处。要是白天你们早就发现了，现在晚上你们可能没有察觉到。”
“不对啊，我们一路走进来，地面光滑，如果是泥塘话不会是这样。”
“这里应该是人工建造的，不知道以前是用来干嘛的。”
“不对啊，小矮子。如果湖泊上升这种怪事，我们都会知道，怎么可能现在就你知道？”
“消息被封锁了，有人发现第一时间通知了总会长，会长再请示了镇长后为了不产生负面影响，让所有知道的人一律要严守此事。”
“那小矮子，你从哪里知道的？”
“我是听到我表姐无意中提到的。”原来是湘红告诉了牙牙。
“那牙牙，我记得刚才一共放了三盏孔明灯，如果是山洞的话，孔明灯照理飞不出去的吧。”
“其实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恰好是一座死火山，孔明灯已经从上面的火山口出去了。”
“小矮子，还好有你的孔明灯不然我们在乌漆墨黑的里面不知道要绕多久。死胖子，你们怎么也不通知我们，害我们三个在里面瞎子摸路瞎转悠了半天。”
“是石头不让我通知你们的，他说你们人多肯定比我们早出来。我们出来后见你们还没出来，正好牙牙就备了孔明灯就放出信号给你们了。”乌云瞧了瞧石头，他的表情不为所动，这小子城府极深。
这事似乎有点巧合，牙牙怎么会身上备好孔明灯，这也太奇怪了吧。
“哦，孔明灯是我表姐让我给他儿子买的生日礼物。”原来是生日礼物，可未免也买的太多了吧。哎，你不要疑心病了，乌云心里默默自己对自己说。
“牙牙，你和陆雅遇上了什么怪事？”胖子他们出来了之后也没时间仔细询问牙牙，所有人都很好奇牙牙他们遇上了什么事。
“我听到了有人呼救就跑来了这里，不过见到的人就只有陆雅。当我看到她的时候她的眼睛已经...就看到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黑色巨蛇卷着她快速的游动。然后我追了上去了，很奇怪的是那巨蛇见我追上去，就把她给放下了。我就和她打算先到这火山口，想借着洞口向外面求救。”
“对了，小矮子，你刚才说你在这暗黑里看到一条黑色的巨蛇，你瞎扯吧，你的眼睛能看的清？”奶妈虽然说话有点胡搅蛮缠，但是他一下子提醒了在场所有的人，我们这些人刚才在这漆黑一片里晕头转向，而牙牙却说自己能在黑暗中看清了一条黑色的巨蛇，这似乎有点太不可思议了吧。
“其实这个问题说出来大家都会不相信，我的眼睛在白天黑夜是没有区别的，我都能看得清。”牙牙很从容地回答了奶妈的问题，可是在大家心里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吧。
“看来你果然是天赋异禀，小矮子。”奶妈对他的始终将信将疑，毕竟他说话确实匪夷所思了点。
“你刚才说，你打算在这火山口对外发信号？可是你不是说这里的消息都封锁了，我看有人看见了未必会前来。”不知道为什么，乌云总觉得牙牙这事有点蹊跷，但是自己又想不出哪里蹊跷。
“矮子，那你赶紧发信号啊。”奶妈迫不及待地催着牙牙。
牙牙从他身旁的背囊里又掏出了一盏孔明灯，这孔明灯更多的像是信号灯，而不是所谓的生日礼物。
石头放开了小小静悄悄地绕到了乌云身后，牙牙有问题，他用手指在乌云的背后写道。乌云感应到了他的字，点了点头。
“等一下，月文她还留在了里面，我想把她一起带回去。”小小看着来的方向，对大家说。
“这，也行，毕竟她和我都是酱会的，我来去吧。对了牙牙，你和我一起去，你的眼睛能帮下大忙。”
“好，正好也可以消除一下你们对我的疑惑。”牙牙这么有把握的说，看来他应该没有撒谎，可还是觉得他哪里有问题。
奶妈偷偷地给乌云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会盯紧他的。
就这样他们两人一前一后又进入了那片黑暗，牙牙在前，奶妈在后。很快众人就看不清他们的身影了。
好一会，都不见他们有什么动静。
“我去，那小子不见啦。”就听见奶妈在前方黑暗中愤怒的咆哮。
“你先回来。”乌云扯开嗓子喊道，他怕奶妈听不见。
“你再喊一遍，我循着声音回来。”奶妈远远的喊道。他的声音忽远忽近，也辨不清是做还是右。
“那你说，他怎么不见的？”胖子喊了一句。
“我就按着我们刚才大约走过的路线让他给我领路。”
“然后呢，你不是一直盯着他的么。你小子人家走你前面，你都看不好。”
“我去，死胖子，我告诉你你别得意。等我回来...”
“那我不问了，看你怎么回来。”
“...”
“奶妈，你别理他。牙牙他怎么不见的？”
“我和他走着，照理路线是没错的。到了那，却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地上的血迹呢？”
“就是什么都没有，我就感觉是不是我记错了方向。慌里慌张四处翘望，结果那小子就开溜了。”
“你确定他是开溜，而不是你和他走散了。”
“不可能，我都叫了好几下，他都没回音。现在都没回音，他准是撂下我们跑了。”
“他能跑什么呢，没必要吧。”
奶妈的身影由模糊变得清晰，他一回来大家的心就放下了，可是牙牙干嘛突然开溜了呢。谁也不知道他，他对这里似乎很了解，最值得还是他说他出来办事，孔明灯这事上一直值得怀疑。
(本章完)
原本三年一次的总会长大选也不过是走过场，湘红这女人却偏偏不服这次评选的结果，公然让他们花间会所有人直接退出了总会长颁布仪式。在新老总会长以及其他十一位会长的注目下，五十六个人走出了会场，这下子算是风光了。
湘红又怎能和木间的春瑛相提并论。无论做事还是做人，湘红都和春瑛差了一段距离。这里面石头，乌云，钉鞋，小卞都是清楚不过的人。因为他们从前都是春瑛曾经的部下，后来他们花开无相那批人一分为三，有的人留在了花开无相，有的人去了兄弟会，还有的来了花间。春瑛当然把自己最得力的部下留在了花开无相，把自己瞧不上眼的通通踢出了局。
没想到就在湘红自以为这次大杀了春瑛威风之后发生了很多意外的事。
乌云记得那个燥热的下午阿俏和钟蔚不停地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或者说还是自己老是在他们面前晃来晃去。总之，那天下午倒霉透了时不时就撞上他们，有意无意总是能看到他们俩在自己的面前搂搂抱抱，亲亲我我。
而原本在他的心里，钟蔚从来不是那种女人，她就像吃错了药一样突然转变了性格，而这个改变又特别的大，令人不可思议。他的心里她是那么的冰清玉洁，神圣不可侵犯，自己连触碰她手的念头都不曾想过。她怎么在阿俏面前会变得如此的妖艳，魅惑。如果说钟蔚在自己的眼里永远都是一抹幽蓝，那么如今她和阿俏一起后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妖艳的火红色。她似乎在他那里变得从前没有的快活，连笑容也多了，可是她和他一起越开心，自己的心确越痛。自己越不想去想他们的事，却又忍不住还是想要去看他们。心里一万个不想遇到他们，可是走来走去都是围着他们的轨迹在转动。
啵，一枚普普通通的蓝色小弹球砸到了自己头上，正好又弹落到了手里。乌云抬起头看到了她，这一眼等了多久，她有多久没有正脸瞧过自己了。而她脸上的笑容却僵住了，即使那样还是那么的好看，我有多久没这么清楚的看着她了，乌云问自己。
阿俏嬉皮笑脸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能不能把球还给我们。”他的样子让乌云感觉恶心，但是为什么钟蔚就是喜欢他呢。
本能的把球抛给了阿俏，然后自己默默走开了，在他们面前他是自卑的，那种自卑是油然而生的，莫名其妙的产生，怪不得自己更怪不了别人。她还是喜欢自己的，心里默默的思量，不然她不会有那种紧张的神情吧，可是为什么她要离开我？好想抽支烟，好想抽支烟。这种疼痛感是一阵一阵的抽动，就像烟一个烟圈一个一个吐出一样。
其实他是不抽烟的，此时的他就想抽支烟，认定了这样自己能够得到解脱，哪怕连喝杯酒他都没有想起来。湘红一事之后，大家都有意避开花间的人。他去找胖子，即使胖子的烟是那么的不好抽，在他看来越是不好抽的烟越是适合自己这个被抛弃的人。胖子的烟是他独门的秘方，不是廉价货，也算不上高级货。他喜欢独创，然后加一些他觉得特别好的稀奇的东西进去，有时候不得不承认他在这方面就是个怪才，即使怪的有时候大家都接受不了他的口味。
胖子的地方很好找。因为很胖，他可以拥有最好的最大的单间，当然这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父亲和总会长是老同学。他的房间有个特点，还没走到就可以闻到一股浓烈的咖啡味。咖啡味混合了他身上偶尔的汗水味，又混合一些香水味，加上潮湿的天气，他不爱打扫的习惯，总之他的房间充满了一股强烈有浓烈说不出的味道。
而他为了辨别咖啡的味道，他甚至一点辣味都不碰，为此他还特地给自己的舌头上了份保险。可是咖啡之外他却还钟情于抽烟，所以不清楚他的那份保险是否能够生效。
“来支烟。”
胖子瞧着乌云的出现，他并不诧异。对于他这种人来说，真的很少有朋友，而乌云是为数不多的朋友，而且还是十多年的朋友。“你不是不抽烟的么。”胖子继续拨弄着他手里的玻璃罐，那是一个装满了黑色粉末的罐头。
“今天特别想抽烟，别废话了，赶紧拿来吧。”乌云毫无介意地躺倒在胖子床上，他的床并不脏，只是会有淡淡的味道，那个味道和房间里散发的味道一样，奇怪的味道。
“没有，一支都没有。”
“赶紧的，我难得问你要一支，别这么小气。”乌云从床上跳了起来。
“哥，不是我不给你，是真的没有。我自己都没有啊。”
“那怎么办，今天特别的想抽烟。你赶紧想想办法。要么你现在立马做，我等着你。”
“怎么了，又有什么事情了。平时不抽烟么，现在抽什么抽，又要装样子啦。”胖子隐约知道点原因才会让乌云急于发泄，可自己确实没有。“要么，来勺咖啡吧，一样的。”说完他自己呵呵呵呵的小声笑起来。
乌云看到胖子手里那把勺子，勺子里满满的黑色粉末，勺子里的粉正是之前玻璃罐里的。一股浓郁的味道瞬间冲进了自己的脑门，嘴巴也像已经吃了一勺，满嘴的苦味。“你小子搞什么搞，你干吃咖啡豆粉？”
“没水啊，除了苦点其他还好，鲜的不得了。你要不要来一勺？”
“免了，你小子病的不轻。你还是赶紧给我想想办法吧。”
“要不这样，你和我一起出去找东仔，我前天才给了他一盒，他应该没那么快消灭掉。”他说的东仔，是下八会众多富二代其中之一，据说他们家从爷爷辈就蹲在西边的山区炸石头，恰巧那石头又是特别的精贵，只知道不是玉石。东仔他却是个又脏又懒的人，头发乱糟糟的遮在他的额头，一双眼睛隐没在自己的乱发中。身材高大，却因为长期窝在屋内皮肤也变得没有血色的苍白。他喜欢趟在自己那张自己乌黑的躺椅上然后什么都不做，他有的是钱，有了钱自然什么都不需要做了。
胖子领着乌云就往东仔那边去了。东仔是下八会里米字会的一员。下八会其实就是按，柴米油盐酱醋茶，以及药依次分类的。药是后续加进来的，因为人实在太多了，就像上五会中的花开无相和兄弟会一样，原本只有花开无相一门，后来强行分出了一个兄弟会。一般来说，上五会和下八会表面上很少来往，至于胖子，因为他从前一直是下八会的。后来他爸让他老同学帮忙，强行塞入了花间会。
上五会和下八会其实区别不大，一东一西的坐落，建筑风格完全相同，最大的不同还是在人数上的区别。下巴会永远都是人头攒动，而上五会则显得冷冷清清。
这其中每个会并没有特殊的含义，完全是按各会长的喜好来确定，所以这些称号往往会随着会长的更替而变换。就来说湘红吧，她不光长的很矮，而且那脸又是黄又是干，就像风干了的僵尸一样。就这样的她却对自己的外貌非常的自信，还尤其喜欢花绣的衣服，还有那些镶着金丝都拖到地上的裙子，花间会这么骚包的名字就是她给定下的。反观下八会，听名字就知道他们比较务实，柴米油盐酱醋茶药，都是日常的必需品。
下八会很团结不分你们，走进来没有明显的划分，就像走进了某处市集。当然没来过人还没进来就要被路口那些小混混拦住，他们的问题你闻所未闻。你无需作答，直接无视他们反而来的自在，相反答了只会招来各种麻烦。下八会有三多，奇人特别多，富人特别多，美女特别多。常有人说下八会占着人数的优势而显得美女特别多，那纯粹是胡扯。
“四眼，你怎么跑来这里了。”说话那人一下子搂住了乌云的肩膀。
“原来是你，奶妈。”乌云侧头一看，来的是一个壮汉，方头方脑，就连嘴也是一个大方口。
“好久不见，你小子想我啦，来找我啊。”奶妈见了乌云尤其的开心，上五和下八虽然因为有了区分，就会显得彼此身份的差异，但是真的遇上了知己那都是浮云。而乌云和奶妈显然是一对知己好友。
“我找你干嘛，你又没奶。”乌云清楚奶妈为什么要被叫做奶妈，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奶妈的嘴里要被叫做四眼，总之这个原因谁也不知道。
“******，那你没事来这里干嘛，老实交代。”
“我偏不说，我能告诉你我来找小小的么。”好友相逢，他特地用奶妈的心上人来刺激他。小小是下八会众多美女中的其中一个，原名邹小小，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格外的动人。
奶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乌云，“******，你小子果然看上了她。我跟你说，谁也不许和我争，就算是你，争起来我也不会给面子的。”
“可据我所知，你已经向她告白了五十一次，人家一次都没有理会你啊。”
“是五十二次，今天早上...”
“...你可真够痴情的。”
“啊，啊，我好想哭啊，怎么我和你一样的命苦...”
“...”
“傻大个，走开，我们有其他事呢。”胖子原本想拉开奶妈，谁知道他伸出去的手反而被奶妈一把紧紧的拽住了，“死胖子，我和四眼讲话，你一边凉快去。”他那么顺手一推，胖子那硕大的身躯竟然晃了一晃。胖子愣了一下，正想发作起来。
“好啦，你小子有完没完，我和你的小小都不认识。我去找米虫铺的东仔。”
“米虫铺，米虫铺，哈哈。四眼，还是你厉害，米虫铺，亏你想的出来。”
“好啦，酱油佬，我没空和你瞎耽误功夫。”被奶妈这么一闹，心里的烦恼又少了一些。上五会的生活真还不如自由自在活在下八会，乌云常常会怎么思考。
东仔所在的米虫铺在下八会的最里面，一路过来形形色色的人都拿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们俩。一个月前湘红带出的风波直到如今还没消停，所有的人到现在都还会用异样的眼神盯着他们花间，那种眼神看的乌云浑身不自在。再加上他们俩一胖一瘦又格外醒目，让乌云有了仿佛整个下八会的人都在盯着自己看的错觉。
“胖子，你感觉到了么。”
“嗯，从来没有过的万人瞩目的感觉，还真是让人兴奋呢。”
“我去...你想什么呢。从刚才开始有人一直在暗中跟着我们，我能感应到有两个人”
“那把他们引出来。”
说完这句，乌云和胖子立马一左一右散开溜进了大路两旁的胡同内。乌云进入的一条空气都散发着湿答答的巷子内，地上一滩一滩的水，还弥漫着一股霉味，墙上布满了苔藓。他紧贴着墙壁一动也不动，他一进入这巷子就把跟着的那人甩开了。现在他只想静静地等待对方慢慢显露出真面目来，呼吸尽量放慢的同时他手从潮湿的墙壁上搓了一撮墙皮捏在手里。一步，两步，三步，对方正在慢慢向自己靠近。“是我，是我，是我，不要激动。”
“******，你没事跟来干嘛。”黑暗中乌云看清了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奶妈，气的他把那撮墙皮全往奶妈脸色捂上去。
“我就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是去找小小。”奶妈尴尬地看着他。
“你小子有病是吧，我都说了我都不认识她，我找她干嘛去。”
“可是她说她认识你啊，而且她最近没事就往你们那跑。”
“嘘，有人来了。”乌云阻止了奶妈的牢骚，他仔细听了听脚步。
“没事，是胖子。”来的真是胖子，他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胖子，抓住了么。”
“被他跑掉了，我抓不住他。”胖子还在大口喘气，看来他没少功夫和对方周旋。
“你们不用急，我知道他是谁。”奶妈得意洋洋的说道。“他和你一样，你们上五会的。并且也是你们花间的人。”
“奶妈，知道就大大方方说出来，不要想着吊我胃口。你知道我的脾气，最讨厌别人磨磨叽叽。”
“他啊，他就是毛豆。”
“哈哈，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啊，三位你们好。”黑暗中石头走了出来，石头就是毛豆，毛豆就是石头。毛豆只不过是他从前的名字，知道的人都是一些很久以前和他有过交情的人。
“奶妈，你怎么知道他是石头的。”
这个问题还是我来回答你们吧，躲在暗处的石头从阴影中慢慢走了出来，“事情很简答，是我问了他，你们怎么突然来了这里。”石头又接着说道，“而他也只是因为好奇我为什么打听你们的事，所以跟着你们的。”可事情真的如他所说那么简单么。
“好啦，他都说了。我只是好奇你们花间会的人又在搞什么东西，跟进来想看看热闹。”奶妈如今也并非完全信任自己呐。
“我们能搞什么，这家伙心情不好，找我拿烟抽。我的又正好没了，就进来找东仔拿点存货了。”胖子见了石头，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
“四眼，你有没有搞错，就为了这点小事，你不会问我要啊。”
“那么石头，你来下八会干嘛的。”乌云问道，石头平白无故也出现在下八会似乎也太奇怪了，此刻他不应该和刘曦在上五会的么。
石头的眼睛眯了起来，“我出来透口气。”这就是他的回答，如果这是胖子的话十句话那九句假的，但是如果是石头说的话那就是十句话十句真，因为你永远戳不穿他哪句是假的。
“跟了我也这么久了，也可以出来了吧。”石头忽然朝他的背后发话。
阴影里走出了一个娇小玲珑婀娜多姿的身影，长长的头发盘在了脑后，一双大眼睛格外的亮，小小的鼻子格外的挺。
“小小，你怎么在这里？”奶妈激动地扑了过去。那姑娘往旁边一挪，奶妈扑了个口，头朝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奶妈的行为太反常了，此时乌云也来不及细想，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而小小，她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石头。没想到下八会蹊跷的弄堂内一下子聚集了三个上五会，两个下八会的，其中还有一个下八会八大美女之一的邹小小。所有人都没有想开口的意思，也没有人想走的意思，毕竟石头的故事他们也很想知道，何况还是和邹小小这样美女的故事。奶妈，此刻就像失去了灵魂一般，惊讶过度地依旧瘫在了地上，他应该比其他人都还想知道石头和小小的故事。
“毛豆，你什么意思？不见得你不喜欢，我就要和别人一起吧？”小小终于开了口。
她也知道石头从前的外号，是旧识？她真的很生气，那眼神就像是想要把石头整个吞进去。而石头却像没有听见一般，他打了个哈欠，“小刚，蛮好的。”原来所谓的别人就是一个叫小刚的家伙啊，可是究竟是哪个小刚呢？毕竟叫小刚的人太多太多了。没等乌云想出几个叫小刚的人，胖子又多嘴了。“哎，石头，这个邹小姐长的很面熟嘛。你怎么也不给我介绍介绍，我也想多交几个朋友的嘛。”石头横了他一样，“你配？”胖子怔住了，奶妈跳了起来一把扯住了胖子的衣服，“活腻了，是不是？把老子当死人。”
一触即发的时候，远处巷尾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救命声。他们这尴尬的氛围一下被打破了，奶妈撇下胖子率先就朝巷尾冲了过去。
黑漆漆的夜，原本乳白色墙壁变的漆黑一片。地上偶尔零星的水塘还能提醒你这走的是路，要不然浑然一色的漆黑会有种你已经走进了不知名的洞***越走两边的墙壁越像自己逼近。最前面的人停住了。
“奶妈，干嘛不走。”
“四眼，你以前来过这里么？”
“你问我这话问错人了吧，我对这里压根就不熟。你小子应该比我清楚这里的情况啊。”
“这里我从没来过”，奶妈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有点抖“我敢说，这下八会七七八八的地盘我都去过，可这里我像是第一次走。四眼，你还记得我们从哪里进来的么。”
“记得我和你相遇是在你们的酱会，后来临时走入的应该在醋会的地盘。这应该是走进了醋会某条巷子吧。”
“不太可能啊，醋会地盘和我们的临近，除了酱会我最熟悉的就是这醋会了。”奶妈还是一脸疑惑。
“管他呢，说不定你小子就没在意过这条不知名的小巷子，而且也不见得你小子都能走遍每条巷子。”跟在乌云后头的胖子叫道。
如果是以前，照着奶妈的脾气肯定又要和胖子对着干了。现在的他显得很平静，这种平静其实这不是一个个好信号。眼前的一切还不至于让大家此刻就紧张起来，毕竟我们才进来，这也不过是一条直通通的小巷子啊。
“刚才那人的生硬，我听着有点像陆雅的。”小小，没想她也跟了进来，一个人走在了最后头。“她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了吧，今天我和她还约好见面。”陆雅，一个油会的大美女，和邹小小都是下八会的八大美女，油会的人在醋会的地盘出了意外。
“奶妈，继续往前面走。”
“四眼，不是我不想走，是已经到尽头了。”
奶妈侧着身子，露出了前面的路。一片漆黑，两侧的墙壁像断掉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前面究竟是有路还是没路，万一前面是个深坑？
“奶妈，你们这地方最近没什么大的施工队吧。”
“没有。”
“那往前走啊。”
“这，这地方我不熟悉啊，万一前面一个天然大坑我不完蛋了。”
“你小子刚才怎么说的，下八会不是属你最熟悉么，牛皮这么快就吹破啦。”
“嗯，放心吧，前面不会有天坑的。”
“胖子这时候你要是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的。奶妈一只手抓着我，我再抓着胖子，你把脚伸出去试试，看看是实心的还是空的。”
“等一下，我要和那个胖大个换一下。”说话的是小小，她挤到了胖子的前面。一把抓住了乌云的手。乌云握住了她的手，很冰很冰又很软很软，滑不溜秋。
“四眼，你可要抓紧我，我的命就在你手里啊。”乌云明显感觉到了奶妈手上的力度。
“行了，大不了我抓不住你的时候和你一起跳下去，有难同当。”
“那不行，我不是和你说笑，要是我踩空了你一定要把我拉起来。”
“行啦，行啦。”
奶妈探出去了第一步，“四眼，是实心的。”
“好，你接着往前走，胖子你抓着大妹子的手啊，机会千载难逢，千万不要撒手。”
胖子早就迫不及待了，一把抓紧小小的手。“我去，好冷。”胖子怪叫道。
“千万别撒手啊，我们就仰仗你的体重了。”乌云又重复道。
“你抓住我的手”，石头命令胖子，没想到他主动加入了我们的阵营。
奶妈继续小心翼翼地往前探着，所幸一路上都是实地，没有一处落空的，他手里的力道也没刚开始那么大了。刚才天上稀稀拉拉星光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这里到底是哪里？
“起雾了”，奶妈的头一下就隐没在了雾中，乌云回头看了一下身后，小小此刻也消失了。唯一还能感觉到他们存在就是自己手里他们的手，不知不觉当中，小小的手也变得热乎起来。小小毕竟是女孩子，突然置身于暗黑中，心里唯一的依赖就是此刻自己两只手抓紧的两个男人的手。
“四眼，该往哪边走？已经走了很久了，可这条路就像没有尽头一样。我们继续走，还是回去？我们听到的呼救声也没这么远吧，我们现在走的路远远超出了那个范围。”
“走回去，你看看我们后面的路，你还分的清么？”人在黑暗中走路，就如同盲人一般。尤其是当一个明明双目正常人让他突然闭起眼睛走路，他往往会走的特别慢，特别的小心翼翼，那是从闭上眼就带来的恐惧感造成的。现在每跨出的一步就像已经跨出了十步，这种心里上的煎熬会混乱了自己对时间上的概念，本来很短的一瞬间你会在此刻觉得尤其的漫长。而在这种内心煎熬下，自己感受到自己走的是直线，其实无形中早就歪歪扭扭偏离了。他们这五个人就是这种境况，路线完全混乱，前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尽头，想退其实早就没有了退路。
“我们分开走吧，看谁先找到出口，先找到的就大呼，我们可以通过声音找到对方。”石头说道，他的声音从雾里传过来。
“现在这个情况我们分开，未免有点不安全吧，何况还有个女孩子。”乌云怀疑道。
“现在我们大伙跟着奶妈走，只有一个方向，这样找到出口的机率太小，不如我们各自分开来的快。”石头继续说道。
“可刚才的呼救声我们都没弄明白什么事，万一分开了，遇上了危险大家也来不及搭把手啊。”
“小乌，你不用太担心了，要是真会遇上什么事刚才就已经遇上了。”胖子也赞同石头的想法。
“好吧，那么她怎么办，她一个女孩子，也让她一个人？”
“她跟着我好了。”石头主动提出了带着小小。
“我不要，我跟着你好了。”她甩脱了胖子的手掌，两只手紧紧的抓着乌云的手臂。
“石头你看这么办？”
“为什么要他看，我自己的事自己决定好了。吴大哥”
“好吧，我还是和奶妈走一路，毕竟两个男的照应一个小姑娘比较方便。”可是邹小小是怎么知道他的姓氏的呢？
他的右手依旧拉着奶妈，左手拉着小小。
“吴大哥，你说我们还要走多久才能找到出路。这里会不会是个迷宫？”
“这个问题我也不晓得，对了，邹小姐你不是茶会的人怎么跑到了醋会？”
“吴大哥，你不要叫我邹小姐，叫我小小好了。事情是这样的，我本来约好了雅雅在盐会等我，接着一起去找月文。谁知道我在盐会没有找到雅雅，却看到了毛豆，一路就跟着他。”
她说的雅雅应该就是油会的陆雅了，而月文应该就是酱会王月文。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姓什么？我好想和你从没有有过接触吧。”
“咯咯咯，你不要误会，我才没有像他们那样特意去打听。”
“喔，那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四眼老弟，你别对自己太自信。”
“我只是好奇，你别吃醋奶妈。”
“啊呀，吴大哥，真对不起。你的事我都是听吉吉讲的，吉吉每次都会说啊说的，所以你的事我基本都知道。”
“吉吉？我们会的吉吉？她和你们认识？”那婆娘果然在外面没少说我，一想起她就头疼。
“她没事宣传我干嘛，应该多讲讲她平哥的事。”
“哈哈，你真有趣，你不会吃她的醋了吧。”
“怎么可能，我对那种有夫之妇不感兴趣的。”
“她说你这个人太可怜了，喜欢的人不喜欢你，不喜欢的人缠着你。”说着她不由得叹了口气。“不过现在好了，那个缠着你的人总算是消停了。”她又叹了口气。
“这话你可不能不能当着石头的面讲，毕竟她现在和石头在一起，对于我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是啊，没想到石头会喜欢她。”
“小小，你也不必太难过。每个人追求的都不一样，在我眼里你肯定比她美的多。”而除了美，好像也想不出其他理由来安慰小小。那个她就是刘曦，相貌平平但却智慧超群的女人。乌云很不喜欢她，和刘曦在一起会特别的压抑。因为她太厉害了，厉害的让人畏惧，永远能看透你的心思。这本是一件好事，世上难得有一个那么了解你的人，这本该是庆幸，可偏偏她又是那种喜欢掌控别人的女人。如果你敢反抗她，她就会用尽各种手段来对付你，她得不到的东西，她也不希望别人能够得到。
“其实我早就对毛豆死心了，唯一气的是他已经不喜欢我了，却还要让我听他的话，让我和小刚一起。”听她这么一说，难怪石头和刘曦在一起，说不定他们正是这一点相同吧，令他们惺惺相惜。
“你说的小刚是？”
“哦，他啊，就是从小和毛豆一起，以前永远跟在毛豆屁股后面的那个小刚。”
“你说的小刚是不是就是你们茶会的那个小刚。”
“嗯”。
“原来是他。”那个人乌云见过几次，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小刚那特有的灰色牙齿，以及永远大红色的外套。不过他每次来花间，找的可不是石头，而是一个女人啊。
“四眼，你有没有闻到。”
“感觉到了，应该在我们着前方。”
“你们闻到了什么味道了？”乌云明显感觉到小小的手紧张地抓紧自己了。他和奶妈闻到的是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吴大哥，我怎么感觉刚才自己踩到了一滩水。”
“是血。”乌云很镇定的说出了两个字。小小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整个人跳了起来扑上了他，柔软的身躯撞进了他的怀里，带来一股少女特有的香味。一下子让乌云升起了一股男人的保护欲。
雾悄无声息的散了，“你小子故意吓她的吧”，奶妈开玩笑的说道。很奇怪奶妈这次竟然没有吃醋，难道是太紧张的缘故。
“吴大哥，原来你骗我的，好讨厌。”小小轻轻地跳了开。“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小小，老色狼四眼真没骗你，不信你可以瞧瞧脚下。”
小小看着地上一条长长的印记，“奶妈哥，你还想骗我，这就是水嘛。”
“嘿嘿，不信你可以凑近闻闻啊。”
小小蹲了下去，脸凑近了地深深的闻了一下，“没有味道啊。就是水，你们两个人又要骗我了，是不是？”
“哎，四眼，这套路不对啊，她不应该跳到我怀里的么。”奶妈这小子难怪刚才没有吃醋，原来动的这个心思。
“怎么了，奶妈哥，我也不知道啊，奶妈哥。”乌云学起了小小说话。
“什么奶妈哥不奶妈哥的，老子姓翁，都是下八会的，居然不知道老子姓翁，别没事瞎叫。”奶妈有点急了。
“怎么，都是下八会又怎么了，你很有名么？”
“四眼，你说我们俩鼻子有问题，还是我们俩心里有问题。这明明就是血，一股子血腥味，那丫头非说什么味道都没。这事是不是有点蹊跷。”奶妈没有理会小小，去接她的话茬。
“有点问题”，乌云蹲下用手抹了一下地面，心里想，这是血一点都没问题。小小怎么说不是血，她难道有问题？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我鼻子一直不怎么灵光，有时候都是尝了才知道味道。”
“我去，你...你刚才怎么不说你鼻子不灵”。
“我一时紧张忘记了，不行啊。”
“小丫头，这就是血啊，你怎么不怕啊。”“奶妈，你不要再去吓她了，我们赶紧往前面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吧。”
“没什么好怕的，我又闻不出味道，在我眼里这就是水。”小小那丫头也不知道是不是死鸭子嘴硬，她对着血迹一点都不畏惧。
“别管那么多了，我们顺着这道痕迹走吧。等会，我先通知下他们两个人。”
“喂，石头，胖子，能听的到么？”
没有回音。
“糟了，吴大哥，他们俩不会遇上什么事了吧。”
“一定是四眼你小子声音太小了。喂，石头，胖子，听见没，回个话。”奶妈扯着嗓子也喊了声。
还是没有回音。“那怎么办，吴大哥，我们要不要回去找找他们。”
“丫头想的容易，怎么找？”
“奶妈说的对，刚才他们两个分开了走，如果回去，我们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找，我们三个先撤出去吧，回去通知了大家再来这里找他们。”
“四眼，我跟着这条水印走吧，没准能找到出路。”
“赌一把吧。”这个陌生的坏境里自保或许才是首先要考虑的事情。
他们三个人跟着那条断断续续的水印一路往前走，因为现在有了水印，走起来不用摸索，走的特别快，就像黑暗中有了一条盲道，至于通向哪里谁也不知道。
“水印消失了。”水印又凭空在了黑暗中，正如它凭空出现一般。
“你们看，前面是不是一盏灯啊。”奶妈和乌云一路都是瞧着地上的水印，正当水印的消失让他们俩一筹莫展，反而一旁的小小因为不用在意路线发现了远处的灯笼。黄黄的灯笼高高的挂着，在天空中飘啊飘的。
“那不是灯笼，你们看，他越来越高，不会是个孔明灯吧。”
“快跑，跟着它，一会飘远了，我们就没方向了。”乌云抓紧了小小的手就朝孔明灯飞奔过去，一直到现在他的手都没放开过她的手，她也没有挣开过他的手。
“奶妈，是不是傻啊，还不快追，还在那看什么孔明灯。”
“我去，我人生第一次看到孔明灯。”
“等我们出去了，到镇上买个十个八个，我陪你放。”
“到时记得喊我一起。”小小天真的笑道。
“行，等我们出去了，一起放。”
“哎哟，我去。”奶妈一下子栽了下去。
“你怎么啦，没跑几步你就腿软了。是不是爷们啊。”
“不是，我给绊了一下。光顾着看上面跟着跑，没留心脚下。”
“你小子没事吧，能站起来么。”乌云单手扶了一把奶妈。“什么东西啊，能绊你一个狗吃屎。”
“我不知道啊，脚一下踢上去软绵绵的。我回去瞧瞧，什么玩意能把你翁老爷绊了个狗吃屎。”奶妈愤恨的往回跑了几步。
“我去，你们不要过来。”
“怎么啦，为什么我们不要过来。你小子发现了宝贝要充公啊。”
“四眼，你过来。丫头不要过来。”
“你在这等着”，“等一下，吴大哥，我有点怕。”小小不肯放开手。
“四眼你赶紧过来，丫头，这不是你该看的。”
“你在这等着，不会有什么事的，我去瞧一下就回来。”乌云朝奶妈走了过去。
眼前的一切让乌云惊呆了，那还算是人么，整个头都支离破碎的，身上一层又一层的粘液。唯独上身衣服隆起的胸部可以断定应该是个女孩，手指很修长，涂了层黑黑的指甲油。两条腿只剩下了一条，脚上的鞋子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大脚趾上也涂了层黑色的指甲油，上面还有还有一朵小花。
“认识么？奶妈”
“你当我神仙，都这样了，我哪认得出。全身关节都碎了，真够惨的。”
“吴大哥，前面又放了一盏孔明灯。”刚才相同的位置又一盏新的孔明灯升了上去，原先的那盏早就飘的不知所踪了。
“别管了，先出去再说吧。”
“四眼，我有种感觉，刚才那具尸体我好像认识，很眼熟，但是一时想不出是谁。”
“好了，你就不要强迫自己回忆了。”
等到第三盏孔明升起的时候，他们彻底的走了出来，眼前竟然站着胖子和石头。旁边还站着一个矮小的身影。
“牙牙，你怎么也在这？”那个矮小的身影是乌云他们花间会的牙牙，湘红的表弟。
他脸上好几道擦伤的血痕，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矮子，问你话呢，先回答我们。”奶妈他对上五会的人态度一向不好。
牙牙没有生气，他已经习惯被人歧视他的身高。他的父母都是非常高大，结果生出来的牙牙特别的矮小。照理长人生出的没有特别长么，也应该比一般人稍微高一点的，结果牙牙生出之后反而一直比一般人矮。他一度认为自己可能是个侏儒，但是医生却说他这是正常现象。
“我正好出来办点事，听到有人呼救，就一路追到这里。无意间救了这位，”牙牙的背后原来还坐着一个人，那个人把自己的头埋进了自己的两腿之间，长长的头发散乱的垂在了地上，头皮上被磨掉了一大块，身上的衣服也和牙牙一样破破烂烂，露出的手臂和腿上到处都是擦痕，情况似乎比牙牙还要严重。
“雅雅，怎么是你？你怎么了？”小小认出了那个人正是陆雅，她跪在地上抱住了陆雅。陆雅听到了小小的声音，头反而埋的更深了，全身不住的抖动。她越是这样，小小越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想看清陆雅，她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让她一个人静一下吧。”牙牙欲言又止。一个女人什么情况下，不愿意面对自己最好的朋友，而且此刻自己又是披头乱发，衣衫褴褛，这个场面不言而谕。乌云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小小，只能任由她。
“你一定知道什么，你告诉我，她究竟怎么了？”小小已经抱着陆雅哭了起来。倒是陆雅这时候她不再抖动，显得很镇定，只不过依旧将自己头埋进了自己的双腿。
“啊呀，这种无所谓的，女孩子么，想开点。人活着就好，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姑娘想开点。”奶妈的初衷是好的，就是嘴巴实在太欠了，表达的意思完全不对味了，乌云朝他白了一眼，让他少说两句。
“说什么呢，你傻叉啊。人家是眼睛瞎了。”胖子愤恨道。
“我哪知道，我看她这个样子。十个男人，九个看了之后都以为被那个了么，对吧，四眼。你肯定和我想的一样。”
“你少说两句吧。”
这时陆雅抬起了她的头，原本大大的眼睛如今漆黑一片空空洞洞，眼珠子不知道去了哪儿，眼眶边上凝结的血液像花瓣一样包裹着像花蕾一样空洞洞的眼睛，看着这时候的她显得格外的妖艳，还有一丝恐怖。脸上也有不少擦痕，原本一个大美女现在变成了这样，就算是平常人我想这时候都该崩溃了吧。可她此刻反而特别的镇定，好坚强的女孩，乌云心里由衷的佩服。
小小盯着陆雅现在的脸，温柔地抚摸着陆雅脸庞。“怎么会这样的，明明说好大家一起去找吉吉讨说法的。我去了盐会没有看到你，以为你只是先去找月文了。”
陆雅听到吉吉的名字时，身上一下子散发出了一股怨毒的气味。奶妈悄悄的走到了乌云的背后，小声的说道，“看来那个吉吉又惹事了，你小子要管管了。”
“你傻叉啊，关我屁事。”乌云突然的大声让所有人盯着他看。他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一下子自己火气那么大。
“吴大哥，你说什么啊，什么不关你的事啊？”
“没有，没有，我不是和你说的。”乌云瞪了一眼奶妈，他你小子真会挑事啊。
可能奶妈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一个表示歉意。乌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激动了起来，刚才陆雅一下子散发的气味是不会错的，看来吉吉那家伙又和这事脱不了关系。
“月文，她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大概被那条大蛇吃了吧。”一直沉默的陆雅突然开了口，她的语气很淡然。也许是今晚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把她给吓糊涂了吧，说的话让大家糊里糊涂的。
“我知道了。”奶妈突然怪叫一声，“四眼，我好像知道刚才绊我的是谁了。”
乌云一下子明白了关键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这时候不要说出来了。
“翁哥，你之前被绊倒，难道绊倒你的是月文？”小小即惊讶又害怕地盯着奶妈。“你为什么看到月文却不带她一起出来。”
“丫头，我看到她的时候真不知道是她，而且当时她已经死了。”奶妈此时的解释显得特别的苍白，他觉得还不如刚才不要说出来的好。
“吴大哥，是不是月文？”
乌云被小小盯着的味道很难受，“应该是吧，她大脚趾是不是涂了黑色的指甲油，上面还有一朵小花。”
“是她，是她，我要去找她。”小小正要起身奔回去，却被石头拦腰一把抓住。从刚才开始石头就没说过一句话，关键时刻他一把紧紧抱住了小小。小小无力挣脱石头的双手，只好在石头的怀里失声痛哭，而石头表情漠然。
“牙牙，她刚才说什么大蛇是怎么回事？”乌云一直很好奇陆雅刚才那句奇怪的话。
“老乌，你听到的呼救声应该是陆雅。”牙牙这么一说，“这有关系？”乌云迷惑道，但是自己听到的呼救声真的就是陆雅的么？
“有关系，而我听到的呼救声不是她的，应该是那位叫月文的。”
“等等，你先告诉我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奶妈的问题乌云也很想知道。
“最近大家有没有听说鹭港西边那个大湖水底发现了一座古城。”
“这么说，是听过这么一回事。后来还谣传要派人下水打捞文物。”
“那个不是谣传，是真的。而且已经下水过了，但是没有找到那座遗迹。所以他们偷偷的在小范围内把那个大湖的水慢慢抽干。”
“抽干？他们打算把湖抽干了找那个遗迹？未免也大疯狂了吧。”
“这事他们已经做了四天了，而你们还记得下八会深处的那个小湖泊么？这里就是那个水塘。”
“怎么可能会是湖泊？”奶妈不信，乌云也不信。
“他们在大湖那边抽水，结果我们这里这个湖泊的水位也跟着下降。湖泊内的水日渐消下降后，湖泊塘底就这么升了起来。你们走进来的弄堂，正好是塘底的大喇叭口，顺着大喇叭你们已经走进了湖泊塘底的深处。要是白天你们早就发现了，现在晚上你们可能没有察觉到。”
“不对啊，我们一路走进来，地面光滑，如果是泥塘话不会是这样。”
“这里应该是人工建造的，不知道以前是用来干嘛的。”
“不对啊，小矮子。如果湖泊上升这种怪事，我们都会知道，怎么可能现在就你知道？”
“消息被封锁了，有人发现第一时间通知了总会长，会长再请示了镇长后为了不产生负面影响，让所有知道的人一律要严守此事。”
“那小矮子，你从哪里知道的？”
“我是听到我表姐无意中提到的。”原来是湘红告诉了牙牙。
“那牙牙，我记得刚才一共放了三盏孔明灯，如果是山洞的话，孔明灯照理飞不出去的吧。”
“其实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恰好是一座死火山，孔明灯已经从上面的火山口出去了。”
“小矮子，还好有你的孔明灯不然我们在乌漆墨黑的里面不知道要绕多久。死胖子，你们怎么也不通知我们，害我们三个在里面瞎子摸路瞎转悠了半天。”
“是石头不让我通知你们的，他说你们人多肯定比我们早出来。我们出来后见你们还没出来，正好牙牙就备了孔明灯就放出信号给你们了。”乌云瞧了瞧石头，他的表情不为所动，这小子城府极深。
这事似乎有点巧合，牙牙怎么会身上备好孔明灯，这也太奇怪了吧。
“哦，孔明灯是我表姐让我给他儿子买的生日礼物。”原来是生日礼物，可未免也买的太多了吧。哎，你不要疑心病了，乌云心里默默自己对自己说。
“牙牙，你和陆雅遇上了什么怪事？”胖子他们出来了之后也没时间仔细询问牙牙，所有人都很好奇牙牙他们遇上了什么事。
“我听到了有人呼救就跑来了这里，不过见到的人就只有陆雅。当我看到她的时候她的眼睛已经...就看到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黑色巨蛇卷着她快速的游动。然后我追了上去了，很奇怪的是那巨蛇见我追上去，就把她给放下了。我就和她打算先到这火山口，想借着洞口向外面求救。”
“对了，小矮子，你刚才说你在这暗黑里看到一条黑色的巨蛇，你瞎扯吧，你的眼睛能看的清？”奶妈虽然说话有点胡搅蛮缠，但是他一下子提醒了在场所有的人，我们这些人刚才在这漆黑一片里晕头转向，而牙牙却说自己能在黑暗中看清了一条黑色的巨蛇，这似乎有点太不可思议了吧。
“其实这个问题说出来大家都会不相信，我的眼睛在白天黑夜是没有区别的，我都能看得清。”牙牙很从容地回答了奶妈的问题，可是在大家心里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吧。
“看来你果然是天赋异禀，小矮子。”奶妈对他的始终将信将疑，毕竟他说话确实匪夷所思了点。
“你刚才说，你打算在这火山口对外发信号？可是你不是说这里的消息都封锁了，我看有人看见了未必会前来。”不知道为什么，乌云总觉得牙牙这事有点蹊跷，但是自己又想不出哪里蹊跷。
“矮子，那你赶紧发信号啊。”奶妈迫不及待地催着牙牙。
牙牙从他身旁的背囊里又掏出了一盏孔明灯，这孔明灯更多的像是信号灯，而不是所谓的生日礼物。
石头放开了小小静悄悄地绕到了乌云身后，牙牙有问题，他用手指在乌云的背后写道。乌云感应到了他的字，点了点头。
“等一下，月文她还留在了里面，我想把她一起带回去。”小小看着来的方向，对大家说。
“这，也行，毕竟她和我都是酱会的，我来去吧。对了牙牙，你和我一起去，你的眼睛能帮下大忙。”
“好，正好也可以消除一下你们对我的疑惑。”牙牙这么有把握的说，看来他应该没有撒谎，可还是觉得他哪里有问题。
奶妈偷偷地给乌云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会盯紧他的。
就这样他们两人一前一后又进入了那片黑暗，牙牙在前，奶妈在后。很快众人就看不清他们的身影了。
好一会，都不见他们有什么动静。
“我去，那小子不见啦。”就听见奶妈在前方黑暗中愤怒的咆哮。
“你先回来。”乌云扯开嗓子喊道，他怕奶妈听不见。
“你再喊一遍，我循着声音回来。”奶妈远远的喊道。他的声音忽远忽近，也辨不清是做还是右。
“那你说，他怎么不见的？”胖子喊了一句。
“我就按着我们刚才大约走过的路线让他给我领路。”
“然后呢，你不是一直盯着他的么。你小子人家走你前面，你都看不好。”
“我去，死胖子，我告诉你你别得意。等我回来...”
“那我不问了，看你怎么回来。”
“...”
“奶妈，你别理他。牙牙他怎么不见的？”
“我和他走着，照理路线是没错的。到了那，却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地上的血迹呢？”
“就是什么都没有，我就感觉是不是我记错了方向。慌里慌张四处翘望，结果那小子就开溜了。”
“你确定他是开溜，而不是你和他走散了。”
“不可能，我都叫了好几下，他都没回音。现在都没回音，他准是撂下我们跑了。”
“他能跑什么呢，没必要吧。”
奶妈的身影由模糊变得清晰，他一回来大家的心就放下了，可是牙牙干嘛突然开溜了呢。谁也不知道他，他对这里似乎很了解，最值得还是他说他出来办事，孔明灯这事上一直值得怀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