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闹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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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会州试练

    清冷的月色,照着孤寂的坟头,瑟瑟的秋草颤抖在秋风中。

    青背狼忠实的趴在曾凡的身旁,幽幽的双眼看着身旁的主人。这只青背狼跟着自己这么长的时间,可是曾凡却从来没有想到他的前主人,那个骄傲地小公主,似乎是乌奇娜只是曾凡生命中一闪而过的流星,从此在自己的生命中彻底消失。只是他有时还想到朱叔叔送给自己的那把剑,隐隐有些惋惜——好在自己现在练的不是剑,而是刀。

    对了,刀,自己正好差一把趁手的刀!

    也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不,面前立着的,不就是一把刀吗?

    “吴叔叔!”曾凡真没想到,吴山长居然到后山来看自己。青背狼也似乎跟他很亲热,拱着吴忌的腿脚,围着吴忌打转。

    “来了这么长时间,不是你朱叔叔托我给你送刀,我还不知道你住在这里!”吴忌环顾了四周,心疼的说。

    “没事的,习惯了就好。这里很安静的,没有人打搅。”曾凡捧着刀,锃光瓦亮,刀柄还裹着红绸。曾凡拧着试试轻重,感到很是趁手。

    吴忌本是承天都大族出身,很是爱惜自己的羽毛,当然也很爱惜自己的衣衫。环顾四周,无可坐处,一提长衫衣摆,席地坐下,用手指了指面前,示意曾凡坐在自己的面前。

    “皇上追查慎王齐孟渊贡献的《炉鼎炼魂术》的来源,发现这巫术出自揽月楼的拍卖城,慎王为结皇上欢心,花了大价钱从拍卖城获得。朝廷顺藤摸瓜,查到这古代巫术出自会州一处秘境,这是无尽藏海龙族从莽原下来,打得最惨烈的一仗,八千精锐,杀入洞族洞府,无人生还,杳无音信。最近这个洞府被人无意中发现,揽月楼捷足先登,得到一些古代遗存,这《炉鼎炼魂术》就是其中之一。”

    吴山长这么晚了,到后山来给自己讲故事?不过,这故事还是蛮好听的。

    “这次揽月楼惹了这么大的祸,当然得出点血。开放这个秘境就是其中之一。皇上决定,利用这个秘境,为唐尧培训人才,为国家所用。这次弘修武院名额一百名,各地武校十人。这次试练由朝廷主办,揽月楼协办。所有秘境探险所得,归各人所有。朝廷不另外设置奖励。但是,这次历练的成绩,可供弘修武院选拔或者提拔参考。”

    曾凡怦然心动。少年不知愁,少年更不知危险。光是历险都有无限的吸引力,何况还有这些好处!可是,这跟我这个陪练有毛线的关系?

    “塔城与会州相距遥远,一个往返,就得三个月,再加上历练的时间,耗时不短。塔城武校高年级学员要准备弘修武院的招生考试,不能参加这次试练。我准备在低年级的学员中搞一个选拔赛,选出十个人参加这次试练。”

    曾凡期待的望着吴忌,将这个消息告诉我,难道我也有机会?

    “你在清剿刘二匪首中,立下了功勋,还没有奖励。我受职权所限,没能为你争取到奖励,这次,就把这作为对你的奖励。当然,能不能参加这次这次试练,还要看你能不能进入这十强。”

    能有一个公平的竞技平台,曾凡已经十分满足了。一直以来,曾凡作为陪练,一直被歧视,被侮辱。吴忌当了山长,虽然还没有给自己什么好处,但就从能够平等待人这一点,就让曾凡热泪盈眶,感激涕零

    了。

    “吴叔叔,揽月楼……”

    “这次还是朝廷主办。这次朝廷任命弘修武院武技阁长老齐天章主持。揽月楼只是协办,应该不敢有猫腻。当然,危机危机,有危险也就有机遇。问题在于你怎么看。”

    这就没有问题了,齐爷爷主持会州秘境历练,连危险都没有了,只剩下机遇了!齐爷爷回到承天都了?曾凡既感到遗憾,又欣喜莫名。

    吴忌站了起来,掸了掸长衫,他知道曾凡一定会参加,也一定会努力的。该说的话都说了,是该离去的时候了。

    送走了吴山长,这时曾凡的心思全在这把刀上,拿到手上挥了挥,感受这把刀的分量。

    “刀不是玩具,它是杀人的利器。刀亦有魂,就如同人有魂一样,你敬他,它也就敬你;你轻忽它,它就轻忽你。要成为一个刀客,首先要爱刀,了解你的刀,敬重你的刀。把刀拿起来,让我看看!”齐之诚说。

    曾凡举起刀,仔细端详。

    “嗯,将就能用。这应该是一把中品上阶的刀。刀骨、刀刃都淬入玄铁,锻造很是用心,应该是四级或者五级器阁师的手艺,你这个水平,基本够用了。”

    孟叔叔打造的刀还是基本够用,那将来水平高了用什么刀?

    “力量越大,刀承受的力量也就越大。随着你力量增强,这把刀承受不住这种力量,你就需要换把新刀了。”

    还有这把刀承受不了的力量?

    “你是瞧不起你师父,还是瞧不起你自己?”

    曾凡无语了,师傅的斥责,曾凡反而很是高兴。

    “气沉丹田!”

    曾凡贯气下引,经过神庭、印堂,经过任脉到达丹田,感到丹田充满的饱胀。

    “行气四肢。”

    曾凡慢慢将丹田之气提升至四肢百骸,周身感到内里磅礴,即将冲体而出。

    “提刀,凝神,挥出!”

    伴着这一刀,空气似乎受到了强烈的挤压,产生破空的尖啸声,十丈开外的一根碗口粗细的树枝,“咔嚓”一声折断。曾凡第一次有了几乎力竭的感觉,似乎身体随着这一刀出,立即被掏空身体。师傅,这一刀挥出,难道接着就等死?

    “武力武力,武的核心就是力,所谓一力降十会就是这个道理。这一刀,追求的是力量的上限,只有不断突破上限,你的力量才会不断提高。但是在对敌之中,并不是不留后路,死活一刀。就像你力能扛鼎,但是你不会用这扛鼎之力去拾取一片树叶。你现在不需要考虑这些,重要的是提升自己的力量。”

    “你这一刀,虽然体力、气力融合了,但是气力运行生涩,蓄力时间过长,还要抓紧时间练习。”

    这是这个晚上的第十二刀了。朝阳已经破土而出了,刀背上反射的阳光有些刺眼,阳光将自己的影子一直拉向远处的十丈开外的一棵大槐树下,曾凡站着,细细的想着发力的技巧,调整着丹田中的气息,将这些内气向四肢百骸运行。整个人如同雕像,伫立在晨光里。晨风吹动衣衫,头发凝结露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突然发动,曾凡一刀挥向这棵大树。

    这一刀,未出之时,静若处子,一刀即出,动若狡兔。三人合抱的大树应声当中裂开,随后轰然倒下,碎屑漫

    天飞舞。

    这就是一刀么?曾凡自己都为这一刀而感到震惊,这一刀之威竟至于斯!本来觉得应该高兴,可是他已经连高兴地力气都没有,手中的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也瘫软在地上。

    这时太阳已经升起,暖暖的照在身上。

    “还差得远呢!”齐之诚冷冷的声音。

    你个乌鸦嘴,就不能让人高兴一会吗?好不容易有点值得高兴的事,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来,这样有意思吗,你?

    “武道一途,有进无退,没有你停下来自我欣赏的时间。达到一个高度,就要站在这个高度眺望远方。何况你的前方荆棘丛生,还要面对无数鬼魅魍魉,你这点能耐,还真不够看!”

    曾凡耸然一惊,这盆冷水让有些狂热的自己陡然清醒,自己的对手实在太过强大,远不是庆祝的时候:师傅,接下来怎么做?

    “人刀合一,收放自如。刀即为身体的延展,如臂使指般熟悉,这样,你就能每出一刀,就知道这一刀的方位、力度、攻击的部位、攻击的效果。”

    有了目标,有了方向,就有了动力。师傅,说吧,我该怎么做?

    “武道一途,别无它法,一个字,练!”齐之诚斩钉截铁。

    会州试炼的消息在塔城武校爆炸式传开了,唐尧全国性的试练,千年秘境,发现的东西归发现者所有,这消息太有吸引力了。武校重视,因为这关乎各地武校的荣誉;学员重视,因为千年遗存,不知道有多少难得的宝物,对武道修行有多大的帮助。更何况在这么大的舞台崭露头角,为未来的发展,会提供巨大的助力。人人跃跃欲试,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偌大的演武场搭建十个擂台,静静矗立起来了,这意味着选拔赛即将开始了。大家既紧张又期待,即便是最没有自信的学员,也想一试身手,好让自己无怨无悔。

    今晚,众人聚集在演武场,等待选拔赛赛事公告。大家仰头注视着广场正面用蟒山萤石做成的广告牌,用魂力投射在白色萤石上的文字在上面跳跃——

    什么,只有一二年级有资格?

    低年级的学员巨大的欢呼,还伴有高年级学员趁着的叹息,声浪一浪接一浪。

    “每个擂台安排一名教师,担任裁判,兼顾保护学员安全,可根据场上的形势,裁判场上胜负,并且随时终止比赛。”好事的人边看边念。

    “这裁判权力太大了。”

    这个人接着念道:“比赛不分种子,随机分组,采用双败淘汰,每个擂台最终产生一名出线选手。”

    “硬茬狠手集中到了一个组就惨了!”

    “那只有听天由命。”

    “机会也是实力。只是不知道便宜了谁!”

    “快看看,分组名单出来了。”

    “哎,帮我看看,我在第几组?”

    “你是第一组?看看有几个强者!”

    整个广场人声鼎沸,议论纷纷,关心着这难得一见的盛会。知道自己分组的,到处打听自己开始几轮对手的实力;还没有见到自己分组情况的,正在焦急等待。

    终于,最后一组,最后一行。这个名字赫然是——曾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