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歌笑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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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欢乐的挖坟(四十)

    娄静却偷偷的余光扫着阿狸。他原来还对庄篱心存愧疚来着,所以想着自己自我了结前还是要先来看看这个姑娘。说到底,和亲这种事情就是牺牲个人幸福来换取国家利益。这种政策,对于大多人来说是好的,对于被牺牲掉的那个人肯定是不好的。这项政策受益者肯定会对其拍手称快,而被牺牲的人的父母肯定会不住的骂娘-大汉朝那么多人呢,为啥一定要让我闺女去?!!

    每个人都想当受益者,没有人想去当被牺牲掉的那个。

    庄篱就是那个牺牲者,而她之所以被选中,说白了就是因为她没有没爹没妈没后台。

    欺负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姑娘,真不是君子所为的事儿~然,世间多的是石砾一般的小人,少的是心胸坦荡的君子。

    说虽然下旨让庄篱去和亲的不是他娄静,但是和亲这主意却是他出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他虽然没有指名道姓让庄篱,但是这事儿却绝对和他有关心。

    他想着,他自我了结之前好歹得来看看这个不幸的姑娘,好歹为她做一些什么,让她今后的日子好过一些……

    然而见到阿狸本尊之后,娄静觉得……他可能真正对不住的是那位匈奴的大单于,希望他在阿狸这个土匪头子的利爪之下可以活过三个月。听说匈奴还是收继婚制,就是这一任单于死后,下一任单于会把他的妻子当做财产的一部分接受。也就是说万一现在的这一任单于不幸被阿狸折磨死了,一下任单于还要接着挨,下一任死了还有下下任,可怜的匈奴单于们,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阿狸看着娄静悲天悯人的眼神,心想这帅哥肯定还是特别想寻死啊,既然如此,就让我就帮他一把吧,我真是个乐于助人的好孩子。哈哈哈哈哈哈哈~而且这么快就有“志同道合”的好朋友了,真开心,oh yeah!!!

    娄静依旧专心致志的看着底下的工人接着挖坑,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在秋风中颤抖的柳树一样,让人看了就特别想上去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然后告诉他说:“没事儿,很快就会重新绿起来的~”

    呃,阿狸被自己的冷笑话冻了。对一个老婆出轨两次的男人说这个实在太残忍了。

    娄静还是一动不动的接茬看着底下的那个大坑,看的阿狸简直有点发毛了。话说这娄大人可别是想顺着就跳下去吧?这坑说深不深,说浅不浅,回来给他摔个高位截瘫就惨了~不过要是娄大人真要往下跳,她是不是可以鱼目混珠,跟着一块儿掉下去呢,这样其实也蛮不错的呢。阎王阿姨虽然很精明,但是也未必就能这么仔细。

    阿狸想的是挺美,简直恨不得给娄静做思想工作,说人还是要开心就好,想跳就跳,不要犹豫,不要纠结,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有远大的理想是好的,但是支持理想的还是实践,只要脚下稍微挪动一下~

    “殿下,你敢不敢试一下?”,娄静挑逗性的朝着阿狸挑了一下眉毛,阿狸才发现:我靠,这娄静简直就是美的动摇国本啊。就这眉毛,就着眼睛,就差把“勾引”俩字当做logo印在眼角眉梢的每个细枝末节了。

    过了半晌,阿狸才反应过来。试,试什么啊?跳坑啊?那可不成,

    自杀的不算数啊,得是不小心误伤才行。

    半个时辰之后,。

    娄静和阿狸就坐在坑底-更准确的说,他俩就面对面的坐在刚刚挖出来的墓穴里面,一具又一具的棺材就摆在旁边。万幸里面还没有撒上骨灰,要不阿狸半夜真的得作噩梦了。

    娄静说道:“刚才我在太阳下站着半天,方才想明白一件事情。”

    阿狸嗯嗯了两声,心想娄静在这墓穴幽暗的灯光下看来就跟那《聊斋》里披着画皮的女鬼一样,但是《聊斋》里那女鬼真心没有娄静这风情万种啊。

    娄静仰天45度角,明媚而忧伤,接着说:“生,还是死,这是个问题。”

    阿狸差点没被自己的肺给咳出来,莎士比亚要是能看见娄静,一定会觉得相见恨晚。按照年头来说,搞不好这莎士比亚就是娄静投胎转世呢。嗯,当然前提是阎王得和西方的天堂联系好相关事宜。

    已经处于创作巅峰状态的娄静接着说:“有生,就会有死。那么是不是站在陵墓里,就会开始明白生的意义。”

    阿狸一拍大腿,心想:可不是嘛,这就是失恋的啊~我室友石连师也是这样,从小作文不及格,失恋三月,文笔蹭蹭蹭见长,最后都成我们学校有名的美女现代诗人了~

    娄静好像有有点沮丧,把一颗如花似玉的脑袋埋进了自己的胸膛里面,阿狸都怕他把自己天鹅一般的脖颈给弄折了。

    阿狸:“你有没有想过人生的真谛是什么?”

    娄静抬起脑袋说:“反正我在这坟墓里呆了一会儿,觉得脑子清醒多了,只是觉得,为了她那样的一个女人,并不值得。”

    阿狸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有安慰失恋的妹子的丰富经验,但是没有男生跟她讲过这个问题。大概男孩子觉得这样比较丢脸吧。

    阿狸从自己精致的小荷包里翻出来最后一点吃食-硕果仅存的一把葵花籽。然后礼貌性的分了娄静二三颗瓜子,剩下的就捧在自己手心里津津有味的嗑了起来。

    第一颗瓜子仁落到舌头上,带着坚果类食物的香甜,好吃的阿狸都快哭出来了-话说她现在才想起来,自己从早上起就没吃过什东西-拜大双那块王八糕所赐,她就光喝了两口热茶。

    娄敬说道:“在下倒是不知道,殿下竟然喜欢坚果类的食物。”

    阿狸的嘴一开一合的,就跟个在磕坚果的小松鼠一样。她翘着二郎腿说道:“嗨~我就是没事儿干的时候磕着解闷玩,其实我最喜喜欢吃的是年糕。”

    阿狸虽然是个妥妥的女汉子,但是却喜欢吃软软的小年糕,尤其是做成小小一团、里面还夹杂着馅料的那种,比如日本著名的樱花糯米团啊,再比如说四月份江南特产的青团啊,苏州小方糕和薄荷糕之类用白米粉做成的也是可以的。

    娄敬却掐着那几颗瓜子,仿佛陷入了身深思。

    阿狸觉得有诡异了,娄大人这是作甚?莫非他那位擅长于做某种颜色的发饰的妻子也喜欢吃这些东西?

    我靠~阿狸有点小心虚,四下无人,要是娄大人突然暴走,冲上来掐死她可怎么办?虽说她也特别想死,但是她想要的是那种晚上梳洗干净舒舒服服的躺在高床软枕头上听着底下的侍女弹奏轻音乐,然后毫无痛苦的在睡梦中死去。可是要是被娄大人掐死,她回现代后肯定会有心理阴影的,搞不好以后对长得帅的男生都会本能恐惧~靠,要是以后看见帅哥就跟见了鬼一样掉头就跑,那这人生也忒悲惨了。

    阿狸艰难的咽了口口水,颤颤悠悠的用两根手指捏着那枚瓜子,晶莹剔透的小瓜子啊,美美的小瓜子啊,包含不饱和脂肪酸的小瓜子啊,你咋就不是修仙小说里的神器、轻轻一按就能爆发出洪荒之力呢?!

    哎,不对,老子怕他个毛毛雨啊~阿狸突然醒悟过来,就娄敬这小身板,阿狸一只手可以掐断仨儿~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娄敬却长处了一口气,从宽大的衣袖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青色小壶来,阿狸一看,大叫一声不好,娄敬这是要寻死啊!

    好吧,虽然她也知道娄敬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不想活了,但是让她真的眼睁睁的看着他自杀是不可能的。

    “说真的,死什么,活着多好啊。蓝蓝的天,白白的云,街上各式各样的美女都有,喜欢温柔的就找江南的,心灵手巧还能歌善舞,要是喜欢泼辣的就找四川的,家里家外一把好手,实在不行了,街上不还有那么多相貌清秀的小哥嘛!”

    阿狸一边说,一边果断的抢下了娄敬手里的药,然后一股脑咕咚咕咚都干了。

    这下没收了自杀工具,他应该消停了吧。

    而阿狸这是为了救人而死的,估计也能名正言顺的回去了。

    阿狸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智商啊,这就是智商啊!她怎么可以这么聪明的啊!

    咳~咳~咳~咳~咳~咳~娄敬听完之后瞬间石化,然后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阿狸竟然觉得他这幅弱不禁风的样子的挺美。话说男生看林黛玉妹妹是不是也这种感受啊~

    娄敬咳嗽了半天,才说道:“那是我好不容易弄到的冰玉烧~”

    冰玉烧是平城有名的美酒,据说只有一个年过八旬的老先生还会做。最美的姑娘用钱未必能砸的动,而最好的酒用钱也未必买的到。娄敬全靠着自己一张人见人爱的俏脸和三寸不烂之舌,才劝说那老人家卖了一小壶给他。

    阿狸:嗝,嗝,嗝~

    这所谓最好的酒,为啥尝一起来跟雪碧一样,就是气儿特别足,而且都是自然的果木甜香,不像那雪碧甜的那么明显。

    阿狸这嗝打的没完没了,娄敬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无语了。

    等过了一会儿,娄敬才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话说,喜欢叹气和喝酒的男人没有妹子会看的起,娄敬除外。他就坐在那叹气的时候,都让你觉得心疼的肝都颤了。病美人啊,病美人啊,话说这病美人介不介意被包养啊~

    第二百三十四章、欢乐的挖坟(四十)

    “殿~下~您~能~不~能~”,娄敬扭过去自己的脑袋。他的前方就是光与影的交汇处,他坐在那里,就像是天地间唯一的一抹亮色。美的简直让人落泪。

    阿狸差点没拿出小手绢来,说我愿意我愿意,我就当做慈善收了你了吧。

    然后娄敬终于斩钉截铁的说道:“我无意冒犯,但是殿下您能不能不要再抖腿了。”

    阿狸:……

    娄敬出身于世家大族。这种人家就是有钱又有闲。吃个饭都得花上两个时辰,这在靠劳动力创收的农民家根本就不能想象。所以娄敬已经习惯了身边的人举止优雅,谈吐高贵-举个最不恰当的例子,就算他那夫人和他谈和离的事情前,还是先弹了一段《高山流水》呢,点了云梦松香呢。

    被嫌弃的阿狸并没有说啥,只是明白了刘邦为啥不喜欢娄敬-她固然是一举一动皆有“王八之气”,而刘邦却是市井出身,好的大块吃肉,大口喝酒,而且最喜欢的就是坑蒙拐骗。这样的一个二流子皇帝肯定是不会喜欢身为富n代的娄敬的。

    娄敬说:“殿下是不是很想知道我和内子的事情?”

    阿狸咔嚓咔嚓的磕着瓜子儿,然后又打了一个嗝儿。她再次确定,这玉冰烧味道是挺像那兑了柠檬汁的雪碧的。

    娄敬的故事并不太长,但也足够虐心,就阿狸听来,这就简直就是个汉朝版“邓文迪”事件。

    有一种女人,她不美,但是充满魅力。她聪明,她善解人意,就算是没有机会,她也可以创造机会。这种女人,让男人甘之如饴,让女人望尘莫及-起码阿狸是这么想的,她要是有人家姑娘那本事,绝对不会到了大一还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多~丢~脸~啊~

    “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还只是韩太守家的婢女。当时她就拿着扫帚,穿着粉红色的襦裙,站在樱花树下,手里还捧着一本诗经。一张脸圆嘟嘟的,两只小手也是肉肉的。她扫两下,又忍不住去看看手里那本书,轻轻的吟咏着《上邪》那一章。”

    阿狸有点无语,她想起来了,在那个凤凰台上那个唱歌的妹子也是唱的《上邪》。话说回来,不会就是因为娄敬那天在凤凰台对面听到了妹子唱歌的声音,所以才想不开跳下来了吧。

    娄敬却不理会阿狸,接着说:“樱花花瓣落在她粉红色的裙子上,她整个人看上去就跟从故事里出来的窈窕淑女一样。我看见她,不由得笑了出来。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美丽的少女,身份却如此卑贱,需要天天和扫帚麻布为伍。”

    娄敬说到这里,眼睛不由得开始放光,仿佛那是最值得他怀念的时刻。阿狸有点无语,她以为娄敬这样的在碰到感情的时候都会比常人理智很多呢。

    不过,阿狸摸了摸下巴,想着要是一个赵丽颖那样可爱的小姑娘在街边穿着橘红色的环卫工人工作服,一边打扫,一边温习旁边的高自考资料,她搞不好也会心生怜悯,希望可以给这个小姑娘做点什么。

    娄敬接茬说:“我在韩太守……哎,我也不记得他到底姓什么了,总之是个肚子跟孕妇一样的中年男人”。

    阿狸听到此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娄敬还真是个颜控协会会员。他到人家去做客,不好好的看主人,而是看漂亮的小姑娘。要不是他生了一幅好皮囊,那样子就一定很猥琐了。

    娄敬:“我在那个太守家里盘换了三日,等我要出发的前一天晚上,我正和人喝酒上月,有点醉意之后,就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估计是酒喝多了,有点头晕,我就倒了桌子上的茶喝。”

    阿狸猥琐的想到:莫非这位在樱花树下念着诗经的小姑娘就藏在娄敬床底下,想要自荐枕席?

    呃,不对,这姑娘听上去段数挺高的,应该不会用那么露骨的法子。

    娄敬接着说:“就在这时,我发觉床榻底下有人。我自小习武,虽然不敢说是什么大家,但是寻常七八个人还是进不了身的。”

    阿狸看了看他那纤细的四肢和漂亮的天鹅颈,真心没看出他还是个练家子。

    娄敬一挥袖子:“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乃是独子,家资又颇为丰厚,不怀好意的人如过江之鲤。所以从小就粗略的学了些功夫防身。”

    娄敬虽不曾饮酒,但是眼中已经隐隐有醉意。或许他是沉浸在那段美好的记忆里吧。

    “我察觉到床榻下有人呼吸的声音,以为是刺客之流,然后就拿起长剑,走到床榻旁边,眼看就要一剑从床榻的上方刺下去,就在这时,床榻下面却传来了少女的哭泣声。”

    阿狸:我去,这位妹子果然手段高明啊。接下来她可能就要装可怜,让娄敬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肥肉”带她走了。

    倒不是阿狸在这方面有多少实际经验,而是二十一世纪的宫斗剧实在写的太好了,要是好好挑选一下,简直就可以作为教导妹子们靠姿色上位的教科书了。她隔壁宿舍的一个妹子就天天看港版的《金枝欲孽》,终于成功在19岁那年怀着六七个月的身孕嫁给了她们学校最出名的一个富二代。那富二代经常很是招摇的开着那鲜红色的法拉利带着他新婚娘子的……两个好闺蜜出去兜风。哎,反正就是特别拉风。搞得阿狸有一阵特别想跟他弄个灵魂互换-香车美女,快意人生,太tm爽了。阿狸那很不纯洁、很不白莲的“美男”后宫梦想,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了雏形。

    娄敬突然低下头去,说道:“我就看见一个衣衫不整的小姑娘突然从床榻底下爬出来,身上的衣服凌乱,她她她她她她……右边的肩膀上有一朵小小的红梅花,很是可爱。”

    阿狸没想到娄敬能那么纯情,不是说有钱人家的少爷都是很小就有陪睡的丫鬟的吗?

    阿狸一脸鄙视的靠近娄敬那张红的跟苹果一样的脸,开口问道:“您当时多大了?”

    娄敬挺起胸膛来说:“我自小便比同年龄的孩子懂事、聪慧一些。”

    阿狸明白了,也就是娄敬娄大人当时还是个小屁孩。

    娄敬接着说:“她当时衣衫凌乱,眼中都是泪水,一只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前襟。好像右脚还受伤了。我见她可怜,就给她上了一点金疮药。”

    阿狸叹了口气,这么多年过去了,娄敬却连当时他那妻子是哪条腿受伤了都记得那么清楚,可见当真是深爱此人了。

    “她说,此间的大管家要把她抓取做小妾,她不愿意,谁知那大管家就寻了个错处,把她关在柴房里面。趁着夜深人静,大管家就溜了进去。她死命挣扎,方才逃了出来。其实有时想想,这话本就说的漏洞百出,像她这种姿色的美人,主人家肯定会格外重视。就算把她装扮好拿去送给贵人,也能求得贵人的庇护和照拂。怎么会让一个管家轻易的染指她呢?”

    阿狸也不磕瓜子了,沉默一会儿,方才开口说道:“你既然已经猜到了,为什么还要娶她为妻呢?”

    娄敬低着头,十根纤细白净的手指交叉在一起,闷声说道:“我知道我很蠢,但是你还没有爱过一个人。要是你爱上了一个人,感觉就不再是你自己了。你为她而生,为她而死,犹如飞蛾扑火,却甘之如饴。”

    阿狸的冷汗都下来了,话说这娄敬是情圣吧~看他那个外形,也不怎么像啊~

    说到此处,阿狸不由得觉得娄敬那位夫人是不是真的眼瞎了。娄敬何须人也?娄世家大族的独子-好吧,虽然阿狸并不太了解这个年代世家的结构分布,但是看娄敬这打扮用度,觉得是来自那种超级有钱、家教特别好的家庭。再说娄敬这长相,啧啧啧啧啧。希腊和特洛伊曾经为一个叫海伦的美女打过一场长达十年的战争。要是海伦有娄敬相貌的一半,这场仗就打的理所应当了。

    最后,再论深情。哎,一个女人最不忍心上伤害的就是那个对她真心一片的男人。娄敬对她媳妇如此痴心,他媳妇怎么就想不开呢?!!

    娄敬又开始讲下面的故事-其实老套的很,就是英雄救美,第二天早上他直接找太守大人讨要了这个姑娘,然后带着她回了自己家。

    “她是那种聪明能干的女人。打理起家室来特别有条有理。我原带她回去,只是做了我房里的侍女。但是后来我家阿娘见她确实能干的很,就扶她做了妾室。再后来,我原配妻子入门,两人也相处甚好,犹如姐妹一般。”

    阿狸啧啧啧啧的咋了好几下嘴,这能跟正妻搞好关系的妾室,实在是公关方面的人才啊。

    “几年后,我原配病故,就扶了她做夫人。她……她是那种最好的女人,起码在我不知道她的真面目之前,我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她在人前端庄有礼,在打理家务时精明果决,在闺房里我俩就日日夜夜的……”

    阿狸差点没被瓜子皮噎着,赶紧挥手让他可别再说下去了,她虽然八卦而且特别没节操,但是也不想听人家闺房里那点事儿。

    还有啊,日日夜夜,日日夜夜,日日夜夜啊,多么让人浮想联翩的四个字,合着汉朝人开起车来也一点都不含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