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轻易地被他掌握在股掌之中
穆黎知道蔺瑾谦神通广大，竟没想到他无所不知，她的一举一动仿佛都在他的监视中。
被如此直接戳穿了心思，穆黎只觉得尴尬无比，仿佛在他面前低到了尘埃里，这让她无所适从。
“都下去吧。”这时，蔺瑾谦淡淡地说，合上了书。
那两人把绣服挂回原处，和罗赫一起离开了客厅。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他们两人。
蔺瑾谦把书合上，放到了一旁，随手整理着盖在腿上的薄毯，淡漠地说：“你出席蒋老太太的寿宴，不就是穆德忠安排你的，要为自己正名吗？”
穆黎侧脸，不否认也不承认。
“蒋老太太的寿宴虽然比不得几大家族的，但每个家族都有年轻人前往，你与我一同离开，如今再与我一同出席爷爷的寿宴，即便没有媒体的大肆渲染，几大家族也都心知肚明了。”
蔺瑾谦这些年虽说过着闲云野鹤的隐居生活，可对外界的了解和掌控从未断过，反而是潜心研习各类书籍，审时度势、洞悉人心的本事与日俱增。
这样的蔺瑾谦真叫人惧怕。
穆黎暗自侧目，忽然间意识到自己所嫁之人是何等的高深莫测，不管是六年前初见还是六年后重返，她对这个丈夫都是一无所知。
“你带我出席蔺老爷的寿辰，又是为了什么？”
既然已经被看穿，就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至少不让自己太尴尬、太被动。
蔺瑾谦抬眸，暗黑星眸含着浅浅笑意，“你做出的选择，如今却反过来问我为什么？”
她做出的选择……穆黎瞬间明了，蔺瑾谦不过是顺藤摸瓜罢了，可他就没有别的打算吗？
“不要妄自揣测别人的心思，穆黎，你在心理学方面的学习，不过还停留在理论的阶段。人心，不是理论能概括的。”蔺瑾谦好意提醒。
穆黎抿了抿唇，决定不再说话，在蔺瑾谦面前，她就是一个透明人。
蔺瑾谦见她不出声了，便唤来罗赫和先前那两个工作人员，由那两人带着穆黎回房间换衣服，做造型。
能够请来梨花溪服务的，都是深谙谨言慎行的人，那两人也不多话，一是一二是二地帮穆黎整理服装，尽自己职责即可。
穆黎便也不出声，耐着性子由他们打理。
那个夜晚，她不记得试了多少套衣服，换了多少个配套的发型，最后蔺瑾谦终于点头，已经足足折腾了三个小时。
最终选定的是一套浅粉色的绣服，细密精致的图案都是一针一针手工绣上去的，发型也很简单，蝎子辫半披发，端庄又秀气。
服装造型都定了下来，穆黎终于可以休息。
回房之前，她忽然想到了穆德忠电话里的话，迟疑着问蔺瑾谦，“我可以见见小惜吗？”
彼时蔺瑾谦正要进入电梯，闻言硬生生停了下来，幸好罗赫眼疾手快，及时按住了开门键，否则这一停，不知要发生什么事故。
“我喜欢那个孩子，单纯地喜欢，而且上一次的事情，我很抱歉，是我的疏忽才让别人有机可乘。”穆黎解释道，“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痊愈，就想看看她。”
蔺瑾谦侧眸，余光可见那个单薄的女人站在明亮的灯光下，梳着简单精致的头发，穿着他挑选的绣服，忽然想到了那****嫁进梨花溪的景象。
那日，简单的仪式过后，双方亲人离去，她便是如此僵硬地站在正厅里，穿着一袭火红的秀禾服，凤冠霞帔在她单薄稚嫩的身上像是千万斤重的报复。
他记得她僵硬地站着，双手垂在两侧，紧紧地握住，若不是他一瞬不眨地盯着她，肯定看不到她那微弱的战栗。
她在害怕，明显的害怕。
往事如潮，蔺瑾谦及时止住思绪，眼底浮现一抹自厌，转瞬即逝。
他看向穆黎，冷漠地说道：“你会见到她的。”
蔺家老爷子的八十大寿，蔺家上上下下忙里忙外，蔺家本就行事低调，加上大寿不可忽视，于是人人都参与了进来，只为了能让老爷子开心。
就连蔺瑾谦都不可避免，在这样一个极其注重家族观念的环境里，即使他已放弃了家权，也不是能全身而退的。
正因如此，穆黎辞职一事，没有了他的穷追不舍，才有了喘息的机会。
寿宴的前两天，穆黎仍早出晚归，想起蔺瑾谦对她说的那句“停留在理论的阶段”的话，她就想尽可能地多学一些实际的东西。
遗憾的是，这两天谷文琛都不在，辞职的事情她始终无缘亲口对他说。
在最后的时刻，穆黎将辞职信悄悄交给了陆琳，陆琳接到手一看那三个字就炸开了，不敢相信地鼓大了眼睛。
“为什么？”她激动地问，“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辞职？我能感觉到，谷老师很喜欢你的！”
穆黎淡淡一笑，只说：“家里还有其他安排，很不支持我做这个工作。”
“可我觉得你也很有天赋啊。”
穆黎惊讶，竟然能得到别人的肯定，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我真这么觉得的，你刚毕业，却能快速地抓住来咨询的人的重点，找到他们内心矛盾纠结的关键，这是很了不起的。”
“谢谢你，陆琳，能得到你的认可我很满足了。”
“那你还要走吗？”陆琳握着辞职信，蔓延期待地问。
穆黎缓慢地点点头，抿唇，不知该如何说明。
陆琳撇了撇嘴，气馁地垂下手，捏着那封沉甸甸的辞职信，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她知道穆黎身份不简单，姓穆的放眼整个容城，能在国外生活学习多年，除了那个穆家还能有谁？可是接触下来，发现她没有丁点儿豪门大小姐的架子，话不多，却心细如尘。
就是这种淡淡的、不争的性格，让她打消了所有成见与顾虑，心里渴望与她成为朋友，却担心是否高攀。
如今，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穆黎看着面前这个身材有些娇小的小美女，从她的失落中读出了不舍，主动握住她的手，轻声说道：“我还在容城，只要有时间，我们可以再聚。”
“真的吗？”陆琳激动极了。
穆黎笑，郑重地点头。
陆琳高兴得不能自己，一把抱住了穆黎，蹦蹦跳跳的，让穆黎不禁想起那只糯米团子。
……
转眼就到了蔺家老爷子的寿宴，作为蔺家长房独自，蔺瑾谦一早起来用过早餐就前往了主宅。
临走前，叮嘱家佣照顾好穆黎，准时开车将她送往主宅。
穆黎站在楼梯上，那低冷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下午些的时候，为美而生的工作人员来了，仔细着为穆黎换上了蔺瑾谦选定的绣服，化上精致的妆容。
穆黎看着镜子里的面庞，细腻的妆粉一点点掩去了沉淀在她神情里的冷清，微笑唇妆更是让她看起来多了许多喜气，她仿佛看到了六年前嫁给蔺瑾谦的那个自己。
“穆小姐真是天生的美人坯子！瞧这，都不需要浓妆艳抹，已经美得人目不转睛地看了。”
“喜气，喜气！这身火红的秀禾服亦是美得很，哎哟喂，活脱脱一个******呢！”
“难怪是要嫁进蔺家的呢！”
当时陪她到梨花溪的是穆德忠千挑万选的两个妇人，专门给有钱人家谈婚论嫁跑腿谈嫁妆彩礼、护送新娘入夫家的“媒婆”，两个人一唱一和，嘴巴像抹了蜜一样能说会道。
那时的蔺瑾谦已经失去了双腿，从蔺家家权中退了下来，却依然是名声赫赫，她能嫁给那样的人中之龙，人们只有羡慕，全然不会在意那人是否健全。
为了让母亲如愿进入穆家，她没有悲喜，木然地接受这一切。
时间总是有着惊人相似的力量，时隔六年，她穿上粉色的绣服，即将踏进的却是蔺家的主宅。
事实上，这一切是与她最初的计划相违背的。
她要离婚，凭借自己的力量查出当年真相，如今却为了实现母亲遗愿再次将自己囚禁在婚姻的坟墓里，不得不依靠蔺瑾谦的势力查清当年事情。
路径有些不一样，结果能够满意就可以了。
蔺老爷子的寿宴在晚上六点半准时开席，穆黎乘坐着蔺瑾谦安排好的车子，不足六点就已到达了蔺家主宅。
她透过车窗看向那透着年岁的宅子，隐蔽在重重绿荫当中，内心忽而隐隐不平起来。
“太太，到了，您下车吧。”司机提醒道，“大少交代了，您沿着这条路进去，会有人接应您的。”
“嗯。”穆黎淡淡地应了一声，开门下车。
六年后的今天，即便蔺瑾谦要带着她进入蔺家主宅，她也只能走侧门小路。
这门第森严的蔺家，堪比古时的封建王国。
穆黎沿着青石板的小路一直走到了尽头，却不见有人接应，蔺家主宅占地上百亩，她身处无人问津的角落，四周都是放眼望不到尽头的茂密绿林，让人忍不住感到一阵阵凉意。
不知等了多久，穆黎觉得双腿站得有些僵直了，这才看到一抹浅黄色的身影摇摇晃晃地朝她跑来。
那是蔺家主宅家佣的装扮。
“太太，抱歉，我来晚了。”女佣小跑过来，气喘吁吁不止，“大少交代我很早过来等候，但是临时有点事情没能抽开身，抱歉让您久等了。”
穆黎看她喘得厉害，再怎么竭力克制都没用，能够想象她刚刚跑得有多急。
“没事儿，我来了也没多久。”
女佣笑嘻嘻地点头，忙做请的手势，“您跟我到这边来吧。”
穆黎跟这女佣，沿着青石板路一直走，穿过了茂密的丛林，这才真正地到达了宅子的侧门。
穆黎这一路走来忍不住四处观看，总觉得四周的环境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等进了宅子，跟着女佣上楼，透过窗往下看，这才发现梨花溪庭院的设计与主宅如出一辙。
由此可见，蔺瑾谦虽然从家权中退了出来，但是他依然眷恋着蔺家的象征——这一座古老的宅子，蔺家的根源处。
“太太，您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大少就会过来了。”女佣把穆黎领进门之后，毕恭毕敬地说道。
被如此直接戳穿了心思，穆黎只觉得尴尬无比，仿佛在他面前低到了尘埃里，这让她无所适从。
“都下去吧。”这时，蔺瑾谦淡淡地说，合上了书。
那两人把绣服挂回原处，和罗赫一起离开了客厅。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他们两人。
蔺瑾谦把书合上，放到了一旁，随手整理着盖在腿上的薄毯，淡漠地说：“你出席蒋老太太的寿宴，不就是穆德忠安排你的，要为自己正名吗？”
穆黎侧脸，不否认也不承认。
“蒋老太太的寿宴虽然比不得几大家族的，但每个家族都有年轻人前往，你与我一同离开，如今再与我一同出席爷爷的寿宴，即便没有媒体的大肆渲染，几大家族也都心知肚明了。”
蔺瑾谦这些年虽说过着闲云野鹤的隐居生活，可对外界的了解和掌控从未断过，反而是潜心研习各类书籍，审时度势、洞悉人心的本事与日俱增。
这样的蔺瑾谦真叫人惧怕。
穆黎暗自侧目，忽然间意识到自己所嫁之人是何等的高深莫测，不管是六年前初见还是六年后重返，她对这个丈夫都是一无所知。
“你带我出席蔺老爷的寿辰，又是为了什么？”
既然已经被看穿，就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至少不让自己太尴尬、太被动。
蔺瑾谦抬眸，暗黑星眸含着浅浅笑意，“你做出的选择，如今却反过来问我为什么？”
她做出的选择……穆黎瞬间明了，蔺瑾谦不过是顺藤摸瓜罢了，可他就没有别的打算吗？
“不要妄自揣测别人的心思，穆黎，你在心理学方面的学习，不过还停留在理论的阶段。人心，不是理论能概括的。”蔺瑾谦好意提醒。
穆黎抿了抿唇，决定不再说话，在蔺瑾谦面前，她就是一个透明人。
蔺瑾谦见她不出声了，便唤来罗赫和先前那两个工作人员，由那两人带着穆黎回房间换衣服，做造型。
能够请来梨花溪服务的，都是深谙谨言慎行的人，那两人也不多话，一是一二是二地帮穆黎整理服装，尽自己职责即可。
穆黎便也不出声，耐着性子由他们打理。
那个夜晚，她不记得试了多少套衣服，换了多少个配套的发型，最后蔺瑾谦终于点头，已经足足折腾了三个小时。
最终选定的是一套浅粉色的绣服，细密精致的图案都是一针一针手工绣上去的，发型也很简单，蝎子辫半披发，端庄又秀气。
服装造型都定了下来，穆黎终于可以休息。
回房之前，她忽然想到了穆德忠电话里的话，迟疑着问蔺瑾谦，“我可以见见小惜吗？”
彼时蔺瑾谦正要进入电梯，闻言硬生生停了下来，幸好罗赫眼疾手快，及时按住了开门键，否则这一停，不知要发生什么事故。
“我喜欢那个孩子，单纯地喜欢，而且上一次的事情，我很抱歉，是我的疏忽才让别人有机可乘。”穆黎解释道，“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痊愈，就想看看她。”
蔺瑾谦侧眸，余光可见那个单薄的女人站在明亮的灯光下，梳着简单精致的头发，穿着他挑选的绣服，忽然想到了那****嫁进梨花溪的景象。
那日，简单的仪式过后，双方亲人离去，她便是如此僵硬地站在正厅里，穿着一袭火红的秀禾服，凤冠霞帔在她单薄稚嫩的身上像是千万斤重的报复。
他记得她僵硬地站着，双手垂在两侧，紧紧地握住，若不是他一瞬不眨地盯着她，肯定看不到她那微弱的战栗。
她在害怕，明显的害怕。
往事如潮，蔺瑾谦及时止住思绪，眼底浮现一抹自厌，转瞬即逝。
他看向穆黎，冷漠地说道：“你会见到她的。”
蔺家老爷子的八十大寿，蔺家上上下下忙里忙外，蔺家本就行事低调，加上大寿不可忽视，于是人人都参与了进来，只为了能让老爷子开心。
就连蔺瑾谦都不可避免，在这样一个极其注重家族观念的环境里，即使他已放弃了家权，也不是能全身而退的。
正因如此，穆黎辞职一事，没有了他的穷追不舍，才有了喘息的机会。
寿宴的前两天，穆黎仍早出晚归，想起蔺瑾谦对她说的那句“停留在理论的阶段”的话，她就想尽可能地多学一些实际的东西。
遗憾的是，这两天谷文琛都不在，辞职的事情她始终无缘亲口对他说。
在最后的时刻，穆黎将辞职信悄悄交给了陆琳，陆琳接到手一看那三个字就炸开了，不敢相信地鼓大了眼睛。
“为什么？”她激动地问，“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辞职？我能感觉到，谷老师很喜欢你的！”
穆黎淡淡一笑，只说：“家里还有其他安排，很不支持我做这个工作。”
“可我觉得你也很有天赋啊。”
穆黎惊讶，竟然能得到别人的肯定，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我真这么觉得的，你刚毕业，却能快速地抓住来咨询的人的重点，找到他们内心矛盾纠结的关键，这是很了不起的。”
“谢谢你，陆琳，能得到你的认可我很满足了。”
“那你还要走吗？”陆琳握着辞职信，蔓延期待地问。
穆黎缓慢地点点头，抿唇，不知该如何说明。
陆琳撇了撇嘴，气馁地垂下手，捏着那封沉甸甸的辞职信，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她知道穆黎身份不简单，姓穆的放眼整个容城，能在国外生活学习多年，除了那个穆家还能有谁？可是接触下来，发现她没有丁点儿豪门大小姐的架子，话不多，却心细如尘。
就是这种淡淡的、不争的性格，让她打消了所有成见与顾虑，心里渴望与她成为朋友，却担心是否高攀。
如今，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穆黎看着面前这个身材有些娇小的小美女，从她的失落中读出了不舍，主动握住她的手，轻声说道：“我还在容城，只要有时间，我们可以再聚。”
“真的吗？”陆琳激动极了。
穆黎笑，郑重地点头。
陆琳高兴得不能自己，一把抱住了穆黎，蹦蹦跳跳的，让穆黎不禁想起那只糯米团子。
……
转眼就到了蔺家老爷子的寿宴，作为蔺家长房独自，蔺瑾谦一早起来用过早餐就前往了主宅。
临走前，叮嘱家佣照顾好穆黎，准时开车将她送往主宅。
穆黎站在楼梯上，那低冷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下午些的时候，为美而生的工作人员来了，仔细着为穆黎换上了蔺瑾谦选定的绣服，化上精致的妆容。
穆黎看着镜子里的面庞，细腻的妆粉一点点掩去了沉淀在她神情里的冷清，微笑唇妆更是让她看起来多了许多喜气，她仿佛看到了六年前嫁给蔺瑾谦的那个自己。
“穆小姐真是天生的美人坯子！瞧这，都不需要浓妆艳抹，已经美得人目不转睛地看了。”
“喜气，喜气！这身火红的秀禾服亦是美得很，哎哟喂，活脱脱一个******呢！”
“难怪是要嫁进蔺家的呢！”
当时陪她到梨花溪的是穆德忠千挑万选的两个妇人，专门给有钱人家谈婚论嫁跑腿谈嫁妆彩礼、护送新娘入夫家的“媒婆”，两个人一唱一和，嘴巴像抹了蜜一样能说会道。
那时的蔺瑾谦已经失去了双腿，从蔺家家权中退了下来，却依然是名声赫赫，她能嫁给那样的人中之龙，人们只有羡慕，全然不会在意那人是否健全。
为了让母亲如愿进入穆家，她没有悲喜，木然地接受这一切。
时间总是有着惊人相似的力量，时隔六年，她穿上粉色的绣服，即将踏进的却是蔺家的主宅。
事实上，这一切是与她最初的计划相违背的。
她要离婚，凭借自己的力量查出当年真相，如今却为了实现母亲遗愿再次将自己囚禁在婚姻的坟墓里，不得不依靠蔺瑾谦的势力查清当年事情。
路径有些不一样，结果能够满意就可以了。
蔺老爷子的寿宴在晚上六点半准时开席，穆黎乘坐着蔺瑾谦安排好的车子，不足六点就已到达了蔺家主宅。
她透过车窗看向那透着年岁的宅子，隐蔽在重重绿荫当中，内心忽而隐隐不平起来。
“太太，到了，您下车吧。”司机提醒道，“大少交代了，您沿着这条路进去，会有人接应您的。”
“嗯。”穆黎淡淡地应了一声，开门下车。
六年后的今天，即便蔺瑾谦要带着她进入蔺家主宅，她也只能走侧门小路。
这门第森严的蔺家，堪比古时的封建王国。
穆黎沿着青石板的小路一直走到了尽头，却不见有人接应，蔺家主宅占地上百亩，她身处无人问津的角落，四周都是放眼望不到尽头的茂密绿林，让人忍不住感到一阵阵凉意。
不知等了多久，穆黎觉得双腿站得有些僵直了，这才看到一抹浅黄色的身影摇摇晃晃地朝她跑来。
那是蔺家主宅家佣的装扮。
“太太，抱歉，我来晚了。”女佣小跑过来，气喘吁吁不止，“大少交代我很早过来等候，但是临时有点事情没能抽开身，抱歉让您久等了。”
穆黎看她喘得厉害，再怎么竭力克制都没用，能够想象她刚刚跑得有多急。
“没事儿，我来了也没多久。”
女佣笑嘻嘻地点头，忙做请的手势，“您跟我到这边来吧。”
穆黎跟这女佣，沿着青石板路一直走，穿过了茂密的丛林，这才真正地到达了宅子的侧门。
穆黎这一路走来忍不住四处观看，总觉得四周的环境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等进了宅子，跟着女佣上楼，透过窗往下看，这才发现梨花溪庭院的设计与主宅如出一辙。
由此可见，蔺瑾谦虽然从家权中退了出来，但是他依然眷恋着蔺家的象征——这一座古老的宅子，蔺家的根源处。
“太太，您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大少就会过来了。”女佣把穆黎领进门之后，毕恭毕敬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