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途末路:总裁老公太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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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栽赃嫁祸

    穆黎怔住,不解,“你什么意思?”

    “那个背包难道不是你送的?”

    “是我送的……”庭院里发生的一幕迅速从脑海闪过,穆黎明白了,“你认为是我对那个背包动了手脚?”

    蔺瑾谦不语,周身散发着厌恶的气息。

    “我喜欢小惜,为什么要那么做?”

    “喜欢与否你心里最清楚,当年的事儿,你要怪我无可厚非,但请你不要把这笔账算到一个无辜孩子的头上。”蔺瑾谦冷冷地说,一意孤行把罪责判在了她头上。

    “你走吧,离开梨花溪,离开容城,你母亲的遗愿,我帮你完成,希望这样能减少你的仇恨,不要再迁怒于任何人。”

    穆黎笔直站立,指尖紧紧地攥着,面对蔺瑾谦的不问青红皂白和自以为是的大度,怒火中烧也不过是片刻。

    “是迁怒还是利用?”她冷笑道,“为了把我赶走,你竟然能狠下心,把一个小孩子当做棋子。五年前,我背着‘蔺太太’的头衔,成为了一只替罪羊,如今,你怕我把事情挖出来,栽赃嫁祸,连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哼,我说的果然没错,你佛珠不离手,不过是为了掩藏心里的魔鬼!”

    说罢,穆黎上前,越过蔺瑾谦,伸手就要拧开病房门锁。

    房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凌姝一脸忧愁地映入眼底。

    穆黎僵住,停在半空的手迟缓地收了回来。

    “穆小姐,你也来看小惜吗?”凌姝率先开口,旋即叹了口气,“这孩子真是可怜,自小被亲人抛弃,有人照顾了就格外乖巧,今天却有这一遭,也不知道花生是怎么了,平时也很懂事,怎么今天就发了疯了?”

    穆黎暗暗地呼吸着,一口又一口,被蔺瑾谦挑起的激愤心绪逐渐平静,她往后退了一步,对凌姝的话置若罔闻,站在蔺瑾谦轮椅旁,平视前方,不卑不亢地说道:“蔺先生,谢谢你的好意,我的事情我会处理,不打扰了,告辞。”

    穆黎快步地离开了医院,继续留下被当成空气、障碍的尴尬,她不想蔺惜醒来的时候,同她一起感受。

    那粘人的糯米团子,不仅格外乖巧,还格外聪明。

    穆黎又回到了梨花溪,造访穆家的计划暂且搁置一旁,眼前最重要的,是弄清楚她买给蔺惜的礼物,究竟被动了什么手脚。

    “太太。”

    穆黎径直来到圈养花生的院子,只见花生已被戴上了绳索,佣人正牵着它往外走。

    花生一看到穆黎出现,慢悠悠摇晃着的尾巴一下子就竖立起来,摇得更加欢畅,粉色的舌-头也吐了出来,哈赤哈赤地看着穆黎。

    穆黎蹲下身,试探着抚摸花生的脑袋,不知是否因为蔺惜的关系,与她不过几次面缘的狗儿乖顺地坐下,一动不动地接受着她的爱抚。

    这样温柔的一条黄金猎犬,怎么会突然失了心智?

    何况是对最爱它的小主人?

    “要带它去哪儿?”穆黎继续抚摸着花生的脑袋,扬头问家佣。

    女佣微微欠了欠身子,“罗特助刚刚打来电话,让把花生送走,以后都不养了。”

    “谁的意思?”

    “说是大少的意思。”

    穆黎深深呼气,起身从女佣手中夺走绳索,一言不发地牵走了花生。

    花生倒也配合,她一迈步,立刻抬起屁股跟着走。

    “太太,您这是……”

    “人犯的错,让一条狗来承担?你给罗特助回电话,是我不让你那么做的。”

    “可是大少……”

    “让他来找我。”穆黎一意孤行地花生送回了它的领地,松开了绳索,“去吧,自己去玩儿。”

    狗儿摇了摇尾巴,撒腿就跑远了。

    “太太!”女佣急得眼泪直打转。

    穆黎把绳索放在箱子里,平静地看向她,“那个兔子背包呢?”

    女佣怔了怔,后知后觉地指向大门口,“已经丢弃了。”

    穆黎二话不说,快步走到门口,翻开垃-圾桶,把被埋住的兔子包提了出来。

    头部完好,肚子裂开,是被花生撕烂的。

    沿着裂开的口子往里探,竟摸出了一小块纸屑,白色、偏薄,没有图案和标识,倒像是快餐店用来包裹诸如汉堡、炸鸡之类的纸张。

    她把纸屑凑到鼻尖闻了闻,依稀能嗅到一股很淡的油香味。

    “是在哪儿找到花生的?”穆黎拿着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东西,问刚刚那位女佣。

    “它的小房子里。”

    穆黎又来到花生住的小木屋,果不其然,发现了更多类似的纸屑,只一眼,就能辨认出是被花生撕碎的。

    “花生,花生,我有可爱的包包,给你装零食吃,好不好?”

    有人在包里装了鸡块,所以当蔺惜把包包拿到花生面前,嗅觉灵敏的狗儿以为是要给它吃东西,才一口咬了上去?

    是这样吗?

    虽然无法确定,但已十有八-九。

    不顾油腻,穆黎把纸屑攥紧在掌心,感觉到后背阵阵冒汗,她闭眼,逼散眼中的阵阵湿润,孤独地走到桂树下像一座石雕般坐着,不许任何人靠近,直到电话响起,才有了动静。

    是蔺易胜打来的。

    穆黎并没有储存他的号码,阵阵催促下接通了,听到声音才知道是他。

    “阿黎,昨晚休息得还好吗?我送你回去的路上你就睡着了,我看你睡得熟,就没把你叫醒了。”彼端,蔺易胜声音轻快。

    穆黎眸光低垂,摊开攥紧的掌心,被握成团的纸屑随风飘落,沿着深秋逐渐枯萎的草坪滚远。

    “阿黎?”

    “挺好的。”敛起视线,她回答得滴水不漏,杂乱的情绪整理得非常好。

    “那就好,那就好,你没有被昨晚的事情影响那就好,是我瞎担心了。阿黎,今天是周末,天气也不错,我来接你,我们出去走走?”

    “我和小惜约好了,吃过午饭带她去海边堆沙雕。”穆黎拒绝得很果断,语气坚决,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蔺易胜心有不甘地问:“就你们俩吗?”

    “还有花生。”穆黎抿紧了唇。

    “这样……那你们好好玩儿,难得周末,小惜是个很招人疼的孩子,听得出来你们相处得很愉快,你开心就好了,我们找时间再约。”

    结束通话,穆黎缓缓地把手机从耳边拿下,仰起头,闭眼感受着落在脸庞的阳光,眼周刺痛,有股力量要涌出来。

    为什么在听到花生之后,就选择止步了呢?

    阿胜,真的是你吗?

    ……

    夜幕降临,梨花溪灯火通明,辉煌的灯光透射到宁静的海面上,别有一番璀璨的滋味。

    穆黎站在大门口,来回张望了许久,仍不见蔺瑾谦回来。

    “太太,您回去休息吧。”是上午的那个女佣,“大少今晚不会回来的。”

    “蔺先生来电话了?”

    女佣摇头。

    “那我就继续等。”

    “您回去休息吧,天冷了,再过一会儿,海面的湿寒散过来,受不了的。平时小小姐有个感冒之类的小病小痛,大少都是彻夜地守着,何况小小姐这次伤得这么重,那是一定不会回来了。”

    穆黎讶然,蔺瑾谦对蔺惜的重视超出了她的想象,她搓了搓手,掌心生出几分暖意来,“还有宵夜吗?”

    “刚刚做好。”

    “打包,我送去医院。”

    决定回来,决定留下,就不可能不明不白地离开,只是要服个软,何况确实是她错怪了蔺瑾谦,她愿意低头。

    最重要的是,她想看看那个糯米团子,那么乖巧聪颖的一个孩子,牵涉进大人的世界,平白遭罪,她感到羞愧。

    穆黎带着宵夜来到病房,vip套间,病房在里,供家人看护的在外。外间亮着灯,不见人影,里屋静谧,借着外屋的灯光,可以清楚地看到蔺惜睡熟的样子。

    这可怜的孩子。穆黎把宵夜放在柜子上,忍不住伸手去摸蔺惜的额头。

    “你来做什么?”

    陡然从外间传来低冷的男音,穆黎惊得一哆嗦,侧过脸去,看见蔺瑾谦就在套间的门边,安坐于轮椅中,神色冷若冰霜。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为什么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穆黎问,被这突然一吓,声音锁在喉咙里,说的有些困难。

    蔺瑾谦操控着轮椅来到床边,轮子滑动与瓷砖铺成的地面发出清晰的声响。

    穆黎疑惑不解,怎么刚刚就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是她太投入了吗?

    “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出去吧。”蔺瑾谦倾身看了看蔺惜,确认她无恙,淡淡地说道。

    穆黎紧抿着唇,被蔺瑾谦这样当贼一样的防备,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对不起,我错怪你了。”咬了咬牙,她低声说。

    蔺瑾谦怔了怔,数秒,像是什么都没听到,默默地为蔺惜掖被角,把床沿一侧的被子都翻卷了一圈,保住被窝里的温暖。

    穆黎见况,忙动起手来,把剩下的两侧一一卷起。

    蔺瑾谦瞥了她一眼,蔺惜安睡,已没什么需要他做的,便往外间去了。

    穆黎快速地把被子弄好,紧跟而出。

    蔺瑾谦到了床尾,突然停了下来。

    穆黎猝不及防,急急地止住了脚步,鞋底和地面摩擦出有些刺耳的声响,打破了病房的寂静。

    “还不走?”蔺瑾谦微微侧脸,灯光照射下,鼻梁的轮廓白得有几分透明。

    穆黎抿唇,抬起眸来,“我不会走。我来这里,是跟你道歉的,我不该在没弄清楚状况之前,随意下结论。可是,蔺先生,我道歉不代表我做错,我希望——”

    “没做错?”蔺瑾谦轻嗤,感慨的意味却是那般不屑,“穆黎,你最大的错误就是回来,你不该回来的。”

    他转过轮椅,不喜不悲地望着她。

    那眼神,竟带着丝丝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