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好人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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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加班加点提前完成了工作，也提前三天放春节假。我和向爱莲又加强了联系，也谈谈我们的将来，说好这次春节回家，要和家里人透露我们俩的关系进展，看看什么反应也好。
电话里有说不尽的卿卿我我、你侬我侬...恋爱中的男女大概都是如此吧：刚挂了电话，短信又来了...
春节要买点东西带回家，晓晓自告奋勇要给我作导购。晓晓本来就是城里人，就住在双井街，和父母、哥哥嫂子住一起，晓晓从来也没邀请过我和高力去她家玩，我们也从没去过她家。公司同事们都还以为她也是农村来的乡巴佬，但晓晓从不介意，也不争辩。我就喜欢这丫头这点，和她在一起没有心理隔阂，随意的就像是自己的小妹妹...
去市场买东西，是我们这些大男人们最头痛的事了，也是最弱智的一群人，商家最喜欢了。也好，晓晓这样热情跟我去，我当然高兴啦。
我们去本市最大的枞阳门百货大市场。市场内，真的是熙熙攘攘，人山人海，都是市区、郊区的、附近各县市来置办年货的人们。我看着这场面都晕了，都不知道自己来这里干什么了，从哪里着手。
晓晓就是老练，人家毕竟是城里长大的，这市场的嘈杂、吆喝声早就听惯了，根本不分神，拉着我，有条不紊地在人群中穿梭：这家店停停看，那家问问价，尤其买衣服还价时，真的惊心动魄，我只能木在她旁边看着，我都不敢相信晓晓是怎样张开嘴的，店家急眼了要是骂人怎么办？
好在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几乎成交后老板只是嘴上埋怨晓晓，离开时都客气的像是多年的朋友。我真心的佩服晓晓。
我为父母、侄子都买了衣服，还买了些孩子玩具、零食...大包小包的拎着，跟着晓晓穿梭在人群里。
“嗳，吴事，你今天的衣服还没买呢，我们到那一家去看看。”晓晓也帮我提一包衣服。
“不了，今天我也都拿不了许多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过年还要穿新衣服吗？我如果需要了再找你一起来，跟你逛市场真省钱。给家里人买点，主要是因为他们一年也难来一次城里。”
“看不出你平日里没心没肺的样子，还有一颗火热的爱心嘛”。
“都是自己的亲人啊，从小在一起风风雨雨、不离不弃的亲人啊，怎么会没感情，没爱心呢？”我轻描谈写的对晓晓说。
“可有些人不这样想，根本就没有‘亲人’这一说法，都是欠他的债务人。自私的全世界就只剩自己了。”赵晓晓好像感叹似的小声说。
“这些人毕竟少数，还好，这些垃圾不在我身边。”
“你很幸运吧，”
“我只是自己的能力有限罢了，不然也有杜甫的‘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食俱欢颜’天下情怀了”。
我嘿嘿一笑又信口开河了，没注意到晓晓的低声感慨。
“这我相信你，这么多年的同事还看不出？你平时里虽不正经的外表下，但的确有一颗正经、正直的心。”
“你这样夸奖我，我以后还怎样去干坏事，做坏人呀？”我看了眼晓晓，故意生气的样子。
嘿嘿……
“我看你呀，这辈子就没做坏人的天分。做坏人基本条件就要六亲不认，眼中就只有自己。你看你，你身上背的，手里提的，大包小包里没一件是你自己的啊，尽替别人着想了。”
赵晓晓一手提着包，一手撩撩自己的额头头发，回头看我一眼。
“做个好人也好啊，心安理得、半夜不惊的，可以像个婴儿般的睡觉到天亮，多好！”晓晓意简言赅地向我阐述做个好人的好处。
“你没见人类的历史上，有几个忠贞爱国的好人有个好下场，反而那些乱臣贼子都风光无限。自古都是，‘好人命短，坏人千年’‘好人遭雷劈’...光是想想都觉得不公平。”
“这上天应该有个赏罚分明的机制就好了，人间的法律不能管他，让上天来惩罚他，这样天下就清明了。”赵晓晓似乎愤恨不平似的。
呵呵……
“也许老天在实行另一套天条准则，可能在推行实施达尔文的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残酷法典吧”。
嗯……
“这样就理解了历史上的好人没好报的现象了。我猜这套法典已经成功地实行了上下五千年了。”
我又天马行空的遐想，“听你胡说就是有意思。”
“像我们这群现在还在信守的价值、道德，太不合时宜了，注定要被淘汰。”
“别担心，又不是你一个人被淘汰。快说说，怎么都实行了五千年了，这个词好像很熟悉啊？”赵晓晓看着我好奇的等我往下说。
“这种好人有恶报，坏人有好报的现象，凡是有文字记载的历朝各代都有。就拿大名鼎鼎的唐太宗李世民来说吧，和他弟弟李元霸比，谁更应该遭天谴？就他玄武门血腥诛杀自己的亲兄弟一条罪，就人神共愤的了，偏偏他李世民还成了一代明君，传颂至今，而李元霸遭雷劈死了，这哪有天理了？”
“嗯……好人被雷劈了。”
“再说我们近代的雷锋同志，多好的一位同志啊，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现在还到哪里去找这样的好人啊，连敬爱的***他老人家都沉痛无比的号召我们向他学习。”
嘿嘿……
“记得我小时候，听到他的英雄事迹，我都眼含热泪了，如果这样的好人长寿点，也说不定哪天做好事做到了我们这座城市，说不定他还遇见了我。在他无私的帮助下，我也能茁壮地成长，也不至于落下现在的我这胡思乱想的毛病呀，那多好啊！”
我的心情无比沉痛，也替自己惋惜着...
晓晓被我的话如泉涌的说东道西逗得哈哈大笑，“‘毫不利己专门利人’说的是加拿大医生，白求恩，你又欺负我书看得少了，嘿嘿...”
“是啊，是啊，连外国友人都没逃脱这条法则，做好事都做到外国了，最后也只活不到五十岁，连他信仰的神都放弃了他，多冤啊！这就更加说明，做个好人有多么的难，甚至是要冒着牺牲生命的危险...哎...”我摇摇头叹息着。
晓晓被我的机智狡辩所折服，对我一挑大拇指，“本来指出你胡侃乱造破绽的，这下还给你利用了。”
“这世道我早就看透了，你看到的永远都是‘坏人在台上唱戏，好人在家里叹气’。像我们这些勉强还算好人的人们，由于顾虑、在乎的太多，人生注定要充满了崎岖坎坷，而郁郁寡欢了，...”
我总结性陈词，居然从我一直不正经的口中说出这样的人间公理，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好，你这句说到我心坎里了，要不是替你拿着包，都给你鼓掌了，今天没白陪你买东西，现在心里舒服多了。”
晓晓似乎深有感触，赞同我的胡扯。
我们加班加点提前完成了工作，也提前三天放春节假。我和向爱莲又加强了联系，也谈谈我们的将来，说好这次春节回家，要和家里人透露我们俩的关系进展，看看什么反应也好。
电话里有说不尽的卿卿我我、你侬我侬...恋爱中的男女大概都是如此吧：刚挂了电话，短信又来了...
春节要买点东西带回家，晓晓自告奋勇要给我作导购。晓晓本来就是城里人，就住在双井街，和父母、哥哥嫂子住一起，晓晓从来也没邀请过我和高力去她家玩，我们也从没去过她家。公司同事们都还以为她也是农村来的乡巴佬，但晓晓从不介意，也不争辩。我就喜欢这丫头这点，和她在一起没有心理隔阂，随意的就像是自己的小妹妹...
去市场买东西，是我们这些大男人们最头痛的事了，也是最弱智的一群人，商家最喜欢了。也好，晓晓这样热情跟我去，我当然高兴啦。
我们去本市最大的枞阳门百货大市场。市场内，真的是熙熙攘攘，人山人海，都是市区、郊区的、附近各县市来置办年货的人们。我看着这场面都晕了，都不知道自己来这里干什么了，从哪里着手。
晓晓就是老练，人家毕竟是城里长大的，这市场的嘈杂、吆喝声早就听惯了，根本不分神，拉着我，有条不紊地在人群中穿梭：这家店停停看，那家问问价，尤其买衣服还价时，真的惊心动魄，我只能木在她旁边看着，我都不敢相信晓晓是怎样张开嘴的，店家急眼了要是骂人怎么办？
好在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几乎成交后老板只是嘴上埋怨晓晓，离开时都客气的像是多年的朋友。我真心的佩服晓晓。
我为父母、侄子都买了衣服，还买了些孩子玩具、零食...大包小包的拎着，跟着晓晓穿梭在人群里。
“嗳，吴事，你今天的衣服还没买呢，我们到那一家去看看。”晓晓也帮我提一包衣服。
“不了，今天我也都拿不了许多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过年还要穿新衣服吗？我如果需要了再找你一起来，跟你逛市场真省钱。给家里人买点，主要是因为他们一年也难来一次城里。”
“看不出你平日里没心没肺的样子，还有一颗火热的爱心嘛”。
“都是自己的亲人啊，从小在一起风风雨雨、不离不弃的亲人啊，怎么会没感情，没爱心呢？”我轻描谈写的对晓晓说。
“可有些人不这样想，根本就没有‘亲人’这一说法，都是欠他的债务人。自私的全世界就只剩自己了。”赵晓晓好像感叹似的小声说。
“这些人毕竟少数，还好，这些垃圾不在我身边。”
“你很幸运吧，”
“我只是自己的能力有限罢了，不然也有杜甫的‘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食俱欢颜’天下情怀了”。
我嘿嘿一笑又信口开河了，没注意到晓晓的低声感慨。
“这我相信你，这么多年的同事还看不出？你平时里虽不正经的外表下，但的确有一颗正经、正直的心。”
“你这样夸奖我，我以后还怎样去干坏事，做坏人呀？”我看了眼晓晓，故意生气的样子。
嘿嘿……
“我看你呀，这辈子就没做坏人的天分。做坏人基本条件就要六亲不认，眼中就只有自己。你看你，你身上背的，手里提的，大包小包里没一件是你自己的啊，尽替别人着想了。”
赵晓晓一手提着包，一手撩撩自己的额头头发，回头看我一眼。
“做个好人也好啊，心安理得、半夜不惊的，可以像个婴儿般的睡觉到天亮，多好！”晓晓意简言赅地向我阐述做个好人的好处。
“你没见人类的历史上，有几个忠贞爱国的好人有个好下场，反而那些乱臣贼子都风光无限。自古都是，‘好人命短，坏人千年’‘好人遭雷劈’...光是想想都觉得不公平。”
“这上天应该有个赏罚分明的机制就好了，人间的法律不能管他，让上天来惩罚他，这样天下就清明了。”赵晓晓似乎愤恨不平似的。
呵呵……
“也许老天在实行另一套天条准则，可能在推行实施达尔文的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残酷法典吧”。
嗯……
“这样就理解了历史上的好人没好报的现象了。我猜这套法典已经成功地实行了上下五千年了。”
我又天马行空的遐想，“听你胡说就是有意思。”
“像我们这群现在还在信守的价值、道德，太不合时宜了，注定要被淘汰。”
“别担心，又不是你一个人被淘汰。快说说，怎么都实行了五千年了，这个词好像很熟悉啊？”赵晓晓看着我好奇的等我往下说。
“这种好人有恶报，坏人有好报的现象，凡是有文字记载的历朝各代都有。就拿大名鼎鼎的唐太宗李世民来说吧，和他弟弟李元霸比，谁更应该遭天谴？就他玄武门血腥诛杀自己的亲兄弟一条罪，就人神共愤的了，偏偏他李世民还成了一代明君，传颂至今，而李元霸遭雷劈死了，这哪有天理了？”
“嗯……好人被雷劈了。”
“再说我们近代的雷锋同志，多好的一位同志啊，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现在还到哪里去找这样的好人啊，连敬爱的***他老人家都沉痛无比的号召我们向他学习。”
嘿嘿……
“记得我小时候，听到他的英雄事迹，我都眼含热泪了，如果这样的好人长寿点，也说不定哪天做好事做到了我们这座城市，说不定他还遇见了我。在他无私的帮助下，我也能茁壮地成长，也不至于落下现在的我这胡思乱想的毛病呀，那多好啊！”
我的心情无比沉痛，也替自己惋惜着...
晓晓被我的话如泉涌的说东道西逗得哈哈大笑，“‘毫不利己专门利人’说的是加拿大医生，白求恩，你又欺负我书看得少了，嘿嘿...”
“是啊，是啊，连外国友人都没逃脱这条法则，做好事都做到外国了，最后也只活不到五十岁，连他信仰的神都放弃了他，多冤啊！这就更加说明，做个好人有多么的难，甚至是要冒着牺牲生命的危险...哎...”我摇摇头叹息着。
晓晓被我的机智狡辩所折服，对我一挑大拇指，“本来指出你胡侃乱造破绽的，这下还给你利用了。”
“这世道我早就看透了，你看到的永远都是‘坏人在台上唱戏，好人在家里叹气’。像我们这些勉强还算好人的人们，由于顾虑、在乎的太多，人生注定要充满了崎岖坎坷，而郁郁寡欢了，...”
我总结性陈词，居然从我一直不正经的口中说出这样的人间公理，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好，你这句说到我心坎里了，要不是替你拿着包，都给你鼓掌了，今天没白陪你买东西，现在心里舒服多了。”
晓晓似乎深有感触，赞同我的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