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争执
皇宫。
“楚随云处置了他手下一名得力副将和军械总监。”曲风觉得很是奇怪。
这种关键时刻，楚随云居然会做出这种近乎自杀的行为，他是疯了吗？
“原因是什么？”闻景宸也是一愣，这不符合常理啊。
即便那个副将和军械总监做了什么错事，那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挑出来，现在正是楚随云用人之际，他不该这么做的。
“不是很清楚，楚随云对他们的罪名含糊其辞。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们查到一点，据说是因为神功弩。”曲风回答。
“神功弩？”
“右相命工匠造出来的新武器，杀伤力极大。右相这件事做的很隐秘，就连兵部那里也没有这弩的图纸。常副将曾伙同军械总监偷偷拿出去仿制，如今东窗事发，楚随云容不下他，想来也是合情合理。”曲风道。
不过，右相瞒着朝廷偷偷研制神功弩，其心可诛！
“也许不那么合情合理。”闻景宸眼底划过一丝异光，拿了茶盖，轻轻盖上了茶杯。
常副将偷偷拿神功弩出去仿制，他想，这种事，肯定不是一次两次了。
那么多次都没有被人发现，在这个要命的关头被发现了，这里面，是谁在推波助澜？
……
佟薇雨偷偷跟了李承玄两天了，这家伙居然什么动作都没有，每天都是，上朝，议事；下朝，看折子。
她失忆的事也就那么搁着，查不下去。若不是有太多问题没弄明白，她早就溜出去了。
今天李承玄，还招了十来个大臣在御书房议事，已经过去半时辰了。
一直在说一个人——闻景宸。
她觉得这名字好耳熟，想了又想不出来，不过，即便她不知道闻景宸是谁，她听得也很认真。
“陛下，听闻闻景宸爱极他的王妃，您这一计，虽然对他造成不小的影响，但到底女人如衣服，没那皇位重要，他现在已经着手在肃清内患，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挥兵北上，到时，我们这刚刚建立起来的南暝就岌岌可危了啊！”
“是啊，陛下，那个女人，现在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不如推出去斩了。”
这时有人反对：“愚蠢！闻景宸现在忍辱负重，先整肃内部，一旦完成，掉头就可以收拾我们。夺妻之恨，已经足够让他将我等扒皮抽筋，你若杀了他的妻子，你就不怕他疯起来，让南暝无一活口吗?”
“左右，我等已经将闻景宸得罪了，他也肯定不会放过我们，我们为何还要与他虚与委蛇，还不如彻底撕破脸皮！”
“彻底撕破脸皮？你说的轻松，那到时，你去冲锋陷阵，你去抵挡祈月国那几十万玉虎军！”
“照你这么说，难不成我们还要把那佟薇雨送回去，好生道个歉，奢望闻景宸原谅我们的过错，你是不是在做梦！”
双方争执不下，整个御书房都快被他们抬上天了。
“停！”李承玄也许是被吵得不耐烦，终于喊了停。
不能让佟薇雨轻易回去，但可以让闻景宸只身前来啊，呵呵呵……那样就好办多了。
“陛下？”群臣跪伏，疑惑的问道。
“朕有法子了。”李承玄慵懒的靠着背椅，魅惑的笑道。
“臣等愚钝，还请陛下明说。”
“让闻景宸孤身来到南暝即可。”
“这，陛下，闻景宸又不傻，怎么会单独前来？”
“不，他会的。”只要佟薇雨还在这里，只要大婚这件事还没有成定局，他一定会来。
群臣面面相觑，他们怎么听不懂啊？陛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好了，散了吧。”他要去准备钓大鱼了，没心情跟这群蠢货在这里啰嗦。
“臣等恭送陛下！”众大臣跪拜朝着李承玄跪拜，直到他出了房门，才渐次起身。
佟薇雨足下一点，从脚下的树掠上另一棵树，连续越了十几次，最后从某个隐蔽角落的大树上滑下来，四下看了看，才拍了拍手上的树皮屑，大摇大摆的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
“王爷，一切都是王妃布置的。”曲风有些感慨的说。
没想到，王妃走了也能给他们留下这么大一份礼物。眼下，这无疑是雪中送炭。
闻景宸听了，酝酿了一会才说：“给楚随云一个机会，让他造反。”
他不想再等了。
“王爷，王爷！不好了！”曲清气喘如牛的跑进来。
为了方便，他们现在都是住在宫里，曲清有什么事能急成这样，难道是皇帝？
“陛下驾崩了？”闻景宸倏地握紧拳头站了了起来，一脸严肃的问他。
“是……是的……”曲清眼圈红了红，跪了下去。
闻景宸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什么，他没想过，他那么厌恨的父皇，居然会这么快就走了。
他与他斗了多年，争着一口气，他硬是不肯再接纳他，也不再唤过他一声父皇，他们有着血脉相连的关系，却没有血脉相连该有的亲近。
他无神的坐回椅子上，一个人发呆。
至死，他都没有再听自己唤他一声父皇，闻景宸现在想跑去上清宫，去完成他父皇最后遗愿，可他的脚却迈不出一步。
宫中的丧龙钟敲响，传至皇城的每一个角落，宜京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之中。
皇宫中很快挂满了白绸，随处可听见哭哭啼啼声，百官披了孝布前来吊唁，送君王最后一程。
只是，这吊唁刚结束，楚随云便把谁人登基这件事搬了出来。
“国不可一日无君，诸位大臣，我等是否要尽快挑选储君，登基为皇呢？”
大多数大臣交头接耳，觉得在理，国不可一日无君，天下大事，没有君王决断，国家不是乱成一锅粥。
三公脸色很难看，他们着急的看着闻景宸，可闻景宸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本相问过贴身伺候陛下的公公了，说陛下生前没有留下遗诏，那么，按照祖宗之法，应当立长，诸位以为大皇子吴王如何？”楚随云将大皇子闻景铭拉了出来，站到自己身边。
“右相，虽然祖训说是立长，但你是否忘了，还有立贤不立长一说。”风芜不服，两撇花白的胡子一颤一颤的，浑浊的双目里满是愠怒。
“大司空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说本王不贤吗？”闻景铭冷哼一声。
“臣没有这个意思，只不过，这君王不是谁都能当得起的，文成武德，一样不可少，吴王您武德过人，但文成方面尚有欠缺。”大司空不卑不亢的道。
“你！”闻景铭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拿剑削了这榆木脑袋。
他早说，这些老家伙会是他登基的阻碍，楚随云说不碍事，现在可好，他要坐上这皇位，只怕还要一番艰难。
“那大司空可是有更好的人选？”楚随云笑着问。
“没错，我以为，长林王是更合适的人选。”风芜道，“长林王平定三皇子之乱有功，北方旱灾，是他筹资赈灾，他还组织人挖水渠，调水缓解北方旱情。如此功劳，还担不起帝王这份责任吗？”
“风芜，你这分明是在针对本王，本王七岁跟随父皇南征北战，战功赫赫，怎么就比不得闻景宸？”闻景铭十分气不过。
出奇的是，楚随云居然制止了闻景铭再继续争执下去，“其实，本相觉得长林王确实是个不错的皇位继承人，想必诸位大臣也是这么认为的。”
“右相，你！”闻景铭惊愕，他怎么会突然倒戈？
除了明确支持闻景宸的几个大臣如三公，玉虎老帅，吏部尚书等，其他人都笼起了袖子，左瞧瞧又看看，嘴上说着今天天气很好，惠风和畅之类的话。
最后闻景铭被楚随云强拉硬拽走了。
右相府书房
“明明你说支持本王，怎么他们施加那么一丁点压力，你就退缩了，楚随云，你是在戏耍本王是不是？”
“稍安勿躁，我的确觉得闻景宸会是个不错的皇储，但我没说让他坐下去那皇位。”楚随云阴鸷的笑了笑。
笑话，要让闻景宸那么精明的人坐上皇位，他要如何实现遥控皇帝，坐实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
李承玄几次三番触他逆鳞，已经让他很恼火。
京城有如此变故，他手握重兵，为何他要去拥护远在燕北的李承玄，而不是自己为王为帝，享一世快活。
这世上，有多少人愿意屈居檐下，仰人鼻息？
“右相有何妙计？”闻景铭脸色缓和下来，沉声问道。
“没有遗诏，闻景宸始终名不正言不顺，将被天下人诟病……”楚随云把玩着手里小巧的茶杯，笑了笑，“而我们，只需要稍加利用……”
近两天，宜京城里流传着一个流言。
长林王害怕大皇子和二皇子与其争夺皇位，蓄谋害死先皇，并将先皇的传位给大皇子的遗诏藏了起来，借着往日功勋塑造起来的完美形象瞒过了朝中忠臣的双眼，获得朝臣的全力支持，逼退了大皇子，妄图登基为皇。
百姓一片哗然，似乎没想到看起来爱民如子的闻景宸是这样一个人。
皇宫里登基大礼准备的如火如荼，仿佛并没有受到外界的任何影响。
衔月楼上，国师凭栏而眺，这次他没有带着黑漆漆的面具，俊逸的脸庞迎着风雪，他嘴角始终挂着诡异的微笑。
良久国师忽然大笑，笑得很疯狂很狰狞，“他终于要当皇帝了，哈哈哈哈！”
顾妙之微微低下头退到一边，眼底闪过复杂的光芒。
“楚随云处置了他手下一名得力副将和军械总监。”曲风觉得很是奇怪。
这种关键时刻，楚随云居然会做出这种近乎自杀的行为，他是疯了吗？
“原因是什么？”闻景宸也是一愣，这不符合常理啊。
即便那个副将和军械总监做了什么错事，那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挑出来，现在正是楚随云用人之际，他不该这么做的。
“不是很清楚，楚随云对他们的罪名含糊其辞。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们查到一点，据说是因为神功弩。”曲风回答。
“神功弩？”
“右相命工匠造出来的新武器，杀伤力极大。右相这件事做的很隐秘，就连兵部那里也没有这弩的图纸。常副将曾伙同军械总监偷偷拿出去仿制，如今东窗事发，楚随云容不下他，想来也是合情合理。”曲风道。
不过，右相瞒着朝廷偷偷研制神功弩，其心可诛！
“也许不那么合情合理。”闻景宸眼底划过一丝异光，拿了茶盖，轻轻盖上了茶杯。
常副将偷偷拿神功弩出去仿制，他想，这种事，肯定不是一次两次了。
那么多次都没有被人发现，在这个要命的关头被发现了，这里面，是谁在推波助澜？
……
佟薇雨偷偷跟了李承玄两天了，这家伙居然什么动作都没有，每天都是，上朝，议事；下朝，看折子。
她失忆的事也就那么搁着，查不下去。若不是有太多问题没弄明白，她早就溜出去了。
今天李承玄，还招了十来个大臣在御书房议事，已经过去半时辰了。
一直在说一个人——闻景宸。
她觉得这名字好耳熟，想了又想不出来，不过，即便她不知道闻景宸是谁，她听得也很认真。
“陛下，听闻闻景宸爱极他的王妃，您这一计，虽然对他造成不小的影响，但到底女人如衣服，没那皇位重要，他现在已经着手在肃清内患，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挥兵北上，到时，我们这刚刚建立起来的南暝就岌岌可危了啊！”
“是啊，陛下，那个女人，现在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不如推出去斩了。”
这时有人反对：“愚蠢！闻景宸现在忍辱负重，先整肃内部，一旦完成，掉头就可以收拾我们。夺妻之恨，已经足够让他将我等扒皮抽筋，你若杀了他的妻子，你就不怕他疯起来，让南暝无一活口吗?”
“左右，我等已经将闻景宸得罪了，他也肯定不会放过我们，我们为何还要与他虚与委蛇，还不如彻底撕破脸皮！”
“彻底撕破脸皮？你说的轻松，那到时，你去冲锋陷阵，你去抵挡祈月国那几十万玉虎军！”
“照你这么说，难不成我们还要把那佟薇雨送回去，好生道个歉，奢望闻景宸原谅我们的过错，你是不是在做梦！”
双方争执不下，整个御书房都快被他们抬上天了。
“停！”李承玄也许是被吵得不耐烦，终于喊了停。
不能让佟薇雨轻易回去，但可以让闻景宸只身前来啊，呵呵呵……那样就好办多了。
“陛下？”群臣跪伏，疑惑的问道。
“朕有法子了。”李承玄慵懒的靠着背椅，魅惑的笑道。
“臣等愚钝，还请陛下明说。”
“让闻景宸孤身来到南暝即可。”
“这，陛下，闻景宸又不傻，怎么会单独前来？”
“不，他会的。”只要佟薇雨还在这里，只要大婚这件事还没有成定局，他一定会来。
群臣面面相觑，他们怎么听不懂啊？陛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好了，散了吧。”他要去准备钓大鱼了，没心情跟这群蠢货在这里啰嗦。
“臣等恭送陛下！”众大臣跪拜朝着李承玄跪拜，直到他出了房门，才渐次起身。
佟薇雨足下一点，从脚下的树掠上另一棵树，连续越了十几次，最后从某个隐蔽角落的大树上滑下来，四下看了看，才拍了拍手上的树皮屑，大摇大摆的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
“王爷，一切都是王妃布置的。”曲风有些感慨的说。
没想到，王妃走了也能给他们留下这么大一份礼物。眼下，这无疑是雪中送炭。
闻景宸听了，酝酿了一会才说：“给楚随云一个机会，让他造反。”
他不想再等了。
“王爷，王爷！不好了！”曲清气喘如牛的跑进来。
为了方便，他们现在都是住在宫里，曲清有什么事能急成这样，难道是皇帝？
“陛下驾崩了？”闻景宸倏地握紧拳头站了了起来，一脸严肃的问他。
“是……是的……”曲清眼圈红了红，跪了下去。
闻景宸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什么，他没想过，他那么厌恨的父皇，居然会这么快就走了。
他与他斗了多年，争着一口气，他硬是不肯再接纳他，也不再唤过他一声父皇，他们有着血脉相连的关系，却没有血脉相连该有的亲近。
他无神的坐回椅子上，一个人发呆。
至死，他都没有再听自己唤他一声父皇，闻景宸现在想跑去上清宫，去完成他父皇最后遗愿，可他的脚却迈不出一步。
宫中的丧龙钟敲响，传至皇城的每一个角落，宜京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之中。
皇宫中很快挂满了白绸，随处可听见哭哭啼啼声，百官披了孝布前来吊唁，送君王最后一程。
只是，这吊唁刚结束，楚随云便把谁人登基这件事搬了出来。
“国不可一日无君，诸位大臣，我等是否要尽快挑选储君，登基为皇呢？”
大多数大臣交头接耳，觉得在理，国不可一日无君，天下大事，没有君王决断，国家不是乱成一锅粥。
三公脸色很难看，他们着急的看着闻景宸，可闻景宸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本相问过贴身伺候陛下的公公了，说陛下生前没有留下遗诏，那么，按照祖宗之法，应当立长，诸位以为大皇子吴王如何？”楚随云将大皇子闻景铭拉了出来，站到自己身边。
“右相，虽然祖训说是立长，但你是否忘了，还有立贤不立长一说。”风芜不服，两撇花白的胡子一颤一颤的，浑浊的双目里满是愠怒。
“大司空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说本王不贤吗？”闻景铭冷哼一声。
“臣没有这个意思，只不过，这君王不是谁都能当得起的，文成武德，一样不可少，吴王您武德过人，但文成方面尚有欠缺。”大司空不卑不亢的道。
“你！”闻景铭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拿剑削了这榆木脑袋。
他早说，这些老家伙会是他登基的阻碍，楚随云说不碍事，现在可好，他要坐上这皇位，只怕还要一番艰难。
“那大司空可是有更好的人选？”楚随云笑着问。
“没错，我以为，长林王是更合适的人选。”风芜道，“长林王平定三皇子之乱有功，北方旱灾，是他筹资赈灾，他还组织人挖水渠，调水缓解北方旱情。如此功劳，还担不起帝王这份责任吗？”
“风芜，你这分明是在针对本王，本王七岁跟随父皇南征北战，战功赫赫，怎么就比不得闻景宸？”闻景铭十分气不过。
出奇的是，楚随云居然制止了闻景铭再继续争执下去，“其实，本相觉得长林王确实是个不错的皇位继承人，想必诸位大臣也是这么认为的。”
“右相，你！”闻景铭惊愕，他怎么会突然倒戈？
除了明确支持闻景宸的几个大臣如三公，玉虎老帅，吏部尚书等，其他人都笼起了袖子，左瞧瞧又看看，嘴上说着今天天气很好，惠风和畅之类的话。
最后闻景铭被楚随云强拉硬拽走了。
右相府书房
“明明你说支持本王，怎么他们施加那么一丁点压力，你就退缩了，楚随云，你是在戏耍本王是不是？”
“稍安勿躁，我的确觉得闻景宸会是个不错的皇储，但我没说让他坐下去那皇位。”楚随云阴鸷的笑了笑。
笑话，要让闻景宸那么精明的人坐上皇位，他要如何实现遥控皇帝，坐实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
李承玄几次三番触他逆鳞，已经让他很恼火。
京城有如此变故，他手握重兵，为何他要去拥护远在燕北的李承玄，而不是自己为王为帝，享一世快活。
这世上，有多少人愿意屈居檐下，仰人鼻息？
“右相有何妙计？”闻景铭脸色缓和下来，沉声问道。
“没有遗诏，闻景宸始终名不正言不顺，将被天下人诟病……”楚随云把玩着手里小巧的茶杯，笑了笑，“而我们，只需要稍加利用……”
近两天，宜京城里流传着一个流言。
长林王害怕大皇子和二皇子与其争夺皇位，蓄谋害死先皇，并将先皇的传位给大皇子的遗诏藏了起来，借着往日功勋塑造起来的完美形象瞒过了朝中忠臣的双眼，获得朝臣的全力支持，逼退了大皇子，妄图登基为皇。
百姓一片哗然，似乎没想到看起来爱民如子的闻景宸是这样一个人。
皇宫里登基大礼准备的如火如荼，仿佛并没有受到外界的任何影响。
衔月楼上，国师凭栏而眺，这次他没有带着黑漆漆的面具，俊逸的脸庞迎着风雪，他嘴角始终挂着诡异的微笑。
良久国师忽然大笑，笑得很疯狂很狰狞，“他终于要当皇帝了，哈哈哈哈！”
顾妙之微微低下头退到一边，眼底闪过复杂的光芒。